他指向那塊乳酪,服務生幫他切了一片,滑膩而香醇欲滴。“配那個嗎,先生?” 

他拿了硬乾酪和一小片羊酪,再點了紅酒,然後興致勃勃地看著安德烈選他的乾酪。“你自己呢?”塞魯斯問道。“你好像很喜歡這里,你會說法語。我可以想像你在巴黎開工作室,或甚至在尼斯。你應該不是每天都往辦公室報到的人。”

 

安德烈眺望著港口。“最近我經常想到這個問題,”他說。“不過紐約是個可以找到好工作的地方。”他聳聳肩。“至少在過去,直到幾星期前。”然後他繼續把他受到卡米拉和《DQ》冷落的經過告訴塞魯斯。“可以說是一夜之間,”他說。“就在我剛從巴哈馬群島回來時,她甚至不接我的電話。” 

塞魯斯對著他的卡門貝乾酪皺眉。“有意思。他認識狄諾伊嗎?”

 

“是的。她去年和我去拍照,那時候認識他的。不過之後便沒有提過他。” 

“你不認為有些詭異嗎——我是說時間?你看到了你不該看到的事情,然後……”塞魯斯用一根手指劃過他的喉嚨。

 

“我不知道。大概是巧合吧。” 

塞魯斯發出呼嚕聲。“我年紀越大,越不相信巧合這回事。”

 

當伯納·狄諾伊在庫柏島的遊泳池里執行他那盡責的五十趟時,他發現自己心事重重。老克勞德在六點鐘從法拉特呷打電話過來吵醒他,而且所告知的事情使得他一大早便不得安寧。最初,他曾經以為——曾經希望——他太太凱薩琳可能偷偷安排人家去重新裝潢,要給他一個驚喜。不過當他問她時,她根本毫不知情;而且也不認得什麽佩斯利。 

他遊抵盡頭,一個轉身,在誰離池邊時,將頭浸入涼爽的水里,看著自己的影子緩緩滑過池底。萬一霍爾茲的計劃未能成功,那麻煩可大了。該計劃聽起來是這麽的萬無一失。只要用一幀很棒的贗品來取代塞尚的畫,真品便可以謹慎地賣掉,獲利藏在瑞士。不用繳遺產稅,而且有一大筆現金來彌補“里昂信貸”事件所導致的不幸損失。現在卻搞成這樣子。這個年輕的攝影師為什麽這麽感興趣,叫做佩斯利的又是哪號人物?他遊完全程,穿上浴施,走到書房,他先把門靠上,然後拿起電話。

 

只是此一次,魯道夫·霍爾茲無法給予任何的慰藉。他與狄諾伊講完電話,從床上爬下床階時,也是心事重重,這個攝影師已經變成了討厭鬼;不止是討厭鬼,他變得很有殺傷力。霍爾茲剃了鬍子,淋了浴,坐在廚房里喝著咖啡沈思。他所設計的騙局看起來萬無一失,而且兩年來未曾出過差錯。就像所有最高明的騙局一樣。它的步驟並不複雜。透過《DQ》,卡米拉得以進人有錢人家中。她能夠花好幾個小時,甚至好幾天的時間,流連於鑲有藝術品的房間中、討好擁有者和他們的仆人。做筆記、使用拍立得相機。等她結束之時,她便有足夠的題材來拼湊一篇逢迎諂媚的文章。不過這隻是門面而已。 

她研究的其他目的——自然不會刊在雜誌上——是要確定兩件事情。其一是藝術品擁有者不在家的模式,也就是他們離開居所,前往加勒比海享受陽光或滑雪坡樂趣的日期。其二是安全措施的範圍與難度,這方面往往過時而且出人意料之外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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