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艷萍: 回歸心靈與敘事意義 (8)

雖然,馬修最終與妻子離婚,比爾仍固執地認為,他們仍然相互愛戀:

“他仍然愛她。他寫
下了日記: 那段脆弱的、羅曼蒂克的感情,一封情書。那麼伊麗莎白呢? 她保留了那封情書,保留了日記本。她仍然愛他。”(221頁)

就這樣,比爾給馬修的日記注入了自己的意願與希望,他希望馬修和伊麗莎白的愛情亙古不變,實際上他是在借他人酒杯澆自己塊壘,他也渴望自己與露絲的愛情永恒不朽,就如馬修的父親作為結婚禮物,送給馬修的鐘錶上所題的語句:


“愛戰勝一切,愛超越一切。愛逾越生
死界限。”(111頁)


即使比爾不能阻止幸福的
滅絕,即使他創造不出“從此以後他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童話故事,但是他畢竟愉快地嘗試了一把。在想像與重構馬修的浪漫愛情和幸福婚姻的過程中,比爾淡化了內心的痛苦。


這部小說的兩個結尾(一個是敘事的結
尾,另一個是故事的結尾),都暗示著比爾走出陰影,重建自我。敘事的結尾是在小說最後一頁,比爾追憶了他與露絲在1957年幸福的“第一夜”。比爾所述故事的結尾出現在第八章末尾,比爾將馬修的日記交給了同事的妻子凱瑟琳,瑤希望凱瑟琳與丈夫能“從此以後幸福地生活”(121頁)

這兩個結尾都表明比爾
不再感覺孤單、無愛、無用,他保留著與露絲的愛的回憶,他能夠使一對感情疏離的夫妻重歸於好。通過詮釋馬修的日記,重構馬修的歷史,比爾實際上在探索自己的身份,書寫自己的人生,“一半事實,一半假設,就如我重構了馬修·皮爾斯的生活,我重構了我自己的生活”(80頁)。令讀者欣慰的是,他最終的確找到了自我,獲得了自我認同感,重建了真實、穩定、有意義的自我主體。


三、《水之鄉》中的歷史敘事與意義創造


《水之鄉》展現的是一個混沌、“虛無”瑥
的世界,在這部小說中斯威夫特暗示人類需要通過歷史敘事來抗拒“虛無”,創造生活及人生的意義。不同於《羽毛球》,在《水之鄉》中作者主要采取的敘事方法,不是詮釋已經存在的文本,而是讓人物講故事,使殘酷的現實生活變得可以接受進而生存下去。湯姆的母親海倫忍受著父親與她的亂倫關係,每日過著夢魘般的日子,她就是靠著“講故事”來忍受這樣的生活: 

那麼,海倫·阿特金森是否也同樣相信奇跡? 不,但她相信故事。她相信故事就是忍受無法擺脫之事的方式,是解釋人類瘋狂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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