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霍爾特 著 吳萬偉 譯 《記憶、意義和自我》(2)

哲學家耶南·伊斯梅爾(Jenann Ismael)說,“自傳性記憶是最典型的人類認知潛能中最複雜和研究最多的潛能之一。”這種潛能的出現比我們可能設想的情況要更晚一些。直到學前班結束時,我們才有能力將過去和現在融合成為某種類似持續存在的自我之類的東西。即使到了心智發展的這個階段,我們仍然不能正確分清時間的先後順序。對於八歲大的孩子來說,試圖判斷幾個月前發生的事件到底哪個在前哪個在後,能否說對全靠運氣。只是到了青春期的時候,我們才能將我們的自傳性記憶串起來組成連貫的生平故事。


歡迎美國格蘭特將軍的遊行隊伍的壯觀場面,浮世繪大師豐原國周(Toyohara Kunichika)創作,1879年。大都會藝術博物館藏。
 

現在我們似乎開始理解蘇格拉底和豬的選擇問題。像我們一樣,豬也是有意識的。而且可能像我們一樣,它們也是有自我意識的。或許可以說豬擁有共時的自我,即此時此地的自我。但是人(到了青春期之後的人)已經有潛力發展出更多的東西:一個完全成熟的歷時的自我,即隨著時間擴展和延伸的自我。擁有自傳性記憶的人類獨特潛能對於這種更加充分的超越時間限制的存在至關重要。 

人們可能說,難怪當人比當豬更好。這也是為什麼人類花費這麼多時間探索卻仍然對自己的生活感到不滿意的原因。將歷時的自我串在一起的是工作,那是我們擁有的自傳性記憶潛能強加在我們身上的任務。這種獨特的人類記憶形式為塑造自我提供了豐富的原材料。而自我的塑造完全依靠我們自己。英國哲學家羅傑·斯克魯頓(Roger Scruton)宣稱“每個理性的存在的終極目的就是塑造自我”,這項工作被他的同時代哲學家同行稱為自我建構。 

但是,誰說我們必須完成這個任務呢?我們為什麼不能逃避這個任務?像生活在此時此地的豬一樣快樂有什麼不好呢?

 

啊,有些人的確宣稱要逃避這個任務——我們可以看到,有些哲學家也是這樣的。但是,大部分人似乎非常嚴肅地對待自我建構這個任務。他們堅持不懈地完成這個任務,甚至不惜犧牲掉自己的幸福。我們怎麼理解這些呢?讓我們聽聽人們是怎麼說的吧。 

當他們談論幸福生活意味著什麼的時候。人們說他們渴望生活幸福,他們渴望自己的需要得到滿足,他們渴望免受痛苦,他們渴望自己的生活時時刻刻都幸福快樂,擁有“積極的快樂情調”(快樂情調(hedonic tone)是一種艾森克人格理論術語。由不同的刺激喚醒水平導致的積極或消極的情感和評價——譯注)。從這個意義上說,他們和豬並沒有多大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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