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千華《中國美女地圖》(25)

【東女國】


在眾多的古典著作與民間傳說中,女兒國一直是個久盛不哀的話題。在西部地區,歷史上曾出現過兩個東女國。一個是唐玄奘描繪的東女國,此國位於蔥嶺之南。另有一東女國,位於川西高原。《舊唐書·西南蠻傳·東女國》中,對川西高原東女國的記載是這樣的:

東女國,西羌之別種,以西海中復有女國,故稱東女焉。俗以女為王。東與茂州、黨項接,東南與雅州接,界隔羅女蠻及白狼夷。其境東西九日行,南北二十日行。有大小八十余城。其王所居名康延川,中有弱水南流,用牛皮為船以渡。戶四萬余眾,勝兵萬余人,散在山谷間。

在東女國,國王與官吏皆女子,國內的男人不能從政,僅任征戰與種田之役。因女子少而貴,且位高權重,故為多夫制,女王則侍男者眾。當時東女國4萬余戶,散布在山谷間八十余座聚邑中,所居之處均築“重屋”,即碉房;民眾住六層以下,唯女王居九層。女王穿的是青布長裙,裙擺拖地,貼有金箔。

東女國設有女王和副女王,在族群內部推舉有才能的人擔當,女王去世後,由副女王繼位。一般家庭中也是以女性為主導,不存在夫妻關系,家庭中以母親為尊,掌管家庭財產的分配,主導一切家中事務。

令人遺憾的是,盡管史書中有許多東女國的記載,但至今未見到東女國自己的文字。這個女兒國帶著它獨特的風俗與體制,走向了深山峽谷,他們把自己深深地隱藏起來。所以,到唐天寶元年後,已很少見到有關東女國的文字記述。


時至今日,人們意外發現,女性掌權、女性崇拜、多夫制、無固定性伴的走婚、尚青、居碉樓等等的東女國文化元素,在雅礱江流域和大渡河流域仍有一些余脈的傳承至今。甚至有專家已經證實,如今的丹巴縣一帶,正是一千多年前失蹤的東女國所在地。在丹巴縣,女子服飾傳承了東女國“尚青”服飾——丹巴女子服飾無論多麽華麗,其主色調一定是黑色的。

在丹巴縣的梭坡鄉,這裏生長著玉米、小麥、青稞等農作物,青山綠水,民房掩映其中,房前屋後,還有花椒、核桃、石榴樹木。大寨、大坪等村寨,遺存有許多古堡古碉。整個丹巴境內現存古碉樓343座。其中,中路鄉現存古碉樓193座,三面臨水,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前有墨爾多神山護佑,後有梭坡鄉肥沃的土地,山上泉水長流不息,山下有天險大渡河,是個理想的桃花源。

巴底鄉至今還有“爬房子”的走婚習俗。男子晚上徒手爬墻,或從窗口翻進閨房與相好的女子約會,天亮時,男子必須離開,回自己家。從此兩人互相沒有任何關系。男方可以天天來,也可以幾個月來一次,也可以從此就不來了,他們之間的關系叫做“甲依”,就是伴侶的意思。女方可以同時有很多“甲依”,但也有極少數姑娘一輩子只有一個“甲依”,兩個人走婚走到老。

女方生小孩後,“甲依”一般都不去認養,也不用負任何責任,小孩由女方的家庭撫養。但奇怪的是,當地的小孩一般都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在布科村,如果男子看上女子,就搶奪女子頭帕,以表愛意。現在很多家庭是大女兒當家,男子則倒插門,要嫁進女家,財產由女兒繼承,家中由母親掌權。

由於得天獨厚的地理與自然環境,這些東女國的後裔們個個出落得艷如桃花。她們喜歡盤發髻,著長裙,衣飾鮮艷華美,嫩白的膚色與美麗的容顏讓整個丹青巴成為一個山野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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