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首情詩和一首絕望的歌(第17首)

 

 

思念的,糾纏的陰影在深邃的孤寂中。

你在遠方,噢,比誰都遠。

思念的,無拘無束的鳥群,消溶的形象,

掩埋的燈。

 

霧靄的鐘樓,在多麽遠的遠方!

窒悶的哀嘆,輾轉的朦朧希望

沈默寡言的磨坊,

黑夜落向你,面龐向下,遠離城廂。

 

你從外地來,陌生得象件物品。

我思索,探尋廣袤,生命在你之前。

我的生命置於任何人之前,我艱辛的生命。

 

面向大海放聲長嘯,在巖石之間,

自由奔放,瘋狂,在海浪之中。

悲傷的怒潮,嘯聲,海的孤寂。

奮勇直前,暴烈地伸展向天空。

 

你女人,你是什麽?什麽光,什麽風信

在廣闊中扇動?你的過去象現在一樣遙遠。

森林大火!燃燒著藍色的十字架。

燃燒,燃燒,火焰揚起,火花掛在光輝的樹上。

 

垮下來,劈啪作響。火,火。

我的心靈舞動,憔悴於火的發鬈。

誰在呼喚?什麽樣的沈默塞滿了回音?

 

懷舊的時刻,幸福的時刻,孤寂的時刻。

我的時刻在這一切之中!

風唱著歌,竄過狩獵的號角。

泫然欲泣的熱情纏緊我的身體。

 

所有根脈的搖撼,

所有波濤的攻擊!

我的心靈在遊蕩,快樂,悲傷,綿綿不盡。

思念的,掩埋在燈的深邃的孤寂之中。

 

你是誰?你是誰?

 

程步奎 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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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Suan Lab on August 26, 2024 at 9:08am

[圖書館 灰塵]

這本書已經很久沒有人動過,說不定在歸入圖書館之後,就再也不曾有人翻閱。圖書館員拿了一塊花格子乾布,拂去了書上的積塵,一層又黑又厚、頑強固執的維多利亞時代的灰塵,一層積聚了煙與霧、來自《空氣清潔法案》頒佈之前的灰塵。 —— 引自第39頁


[微光]

老實說,和別人相處在一起之時,我向來都不是個健談的人,我沒什麼優秀之處可言,而您在我們那次偶遇之時,在我身上所發現的所謂才氣,其實,您見到的只不過是一輪已死的月,因著您的光輝與才華,自那殘破的表面所折射而出微光與燦爛。 —— 引自第111頁


[死亡]

個體的存歿如此短暫,融入社會的思潮,修正改變,爾後死亡 。—— 引自第4頁

[死亡]

但是我只是微笑,然後大步繼續走,因為我至少年輕又健康,記錄這些事件之後,莎賓的人生故事苦樂交雜。她出版了我之前提到的三本小說,其中以《達戶的故事》最為動人……莎賓在生第三個小孩時喪生,一年之後,據說她丈夫也由於悲傷過度去世。她生的兩個女兒,都沒有活過青春時期 ——
引自第364頁

(摘自《隱之書》(Possession),作者: [英] A·S·拜雅特;出版社: 南海出版公司;出品方: 新經典文化;譯者: 於冬梅 / 宋瑛堂;出版年: 2008-5)

Comment by Suan Lab on August 14, 2024 at 10:24am

[剛睡醒]

記憶像從天而降的救星,把我從虛空中解救出來:起先我倒沒有想到自己身在何處,只憶及我從前住過的地方,或是我可能在什麼地方;如沒有記憶助我一臂之力,我獨自萬萬不能從冥冥中脫身。

[聽到一個陌生人呼喚另一個人的名字]

……這個名字從我耳邊掠過……我感到,在它身上裝載著呼喚她的那個朋友(當然不是我)對她所呼喚的對象的認識和印象,裝載著當她唸出這個名字時她對她們日常親密的交往,對她們彼此間的串門所見到的全部景象,至少是保留在記憶中的全部景象,而我由於不能企及而為之感到痛苦的這份陌生的生活,對這個幸福的姑娘來說卻是如此熟悉……

[睡眠]

人的生活是沉浸在睡眠中的,睡眠夜復一夜地圍繞著生活,猶如海水圍繞著半島……其他時候,我會被樂聲驚醒一會兒,但我的意識剛從睡夢中醒來,仍然朦朦朧朧,尖利的笛聲對我的意識不過是輕柔的撫摸,猶如晨鳥輕柔而清新的呢喃,這現象如同事先上了麻藥的器官,灼痛感開始並不明顯,只是到最後才有感覺,像是輕微的燙傷引起的疼痛。但是,龍騎兵還沒有全部從我窗前走完,睡眠就奪走了聲音花束的最後幾枝怒放的鮮花,我又沉入夢鄉。的確,有時白天做的事,當睡眠來臨,只能到夢中去完成。換句話說,先要經過一個改變方向的昏昏欲睡的階段,遵循一條完全不同於我們醒著時所遵循的道路。同一件事有兩種不同的結局。盡管如此,我們睡眠中的生活的世界與現實世界是那麼不同,失眠者想到的是要擺脫現實世界。它們連續幾個小時閉著眼睛,腦子里盤旋著和它們睜眼時同樣的想法,一旦發現頭一分鐘出現了一個異常的想法,從表面上看這想法與邏輯規律和現實生活相抵觸,他們就會恢復勇氣。這個短暫的「失神」表明睡眠的大門已經打開,也許他們馬上就可以溜進門去,脫離現實感覺,到離開現實多少有點距離的地方歇歇腳,這樣,他們就會或長或短地「美美」睡上一覺。但是,當我們背向現實,接觸到前面幾個龍潭虎穴時,我們也就前進了一大步。在這些龍潭虎穴中,「自我暗示」就像巫婆,正在准備可怕的食物,使我們想像出各種疾病,或導致神經官能症復發,並且窺伺著疾病在無意識的睡眠中凶猛發作,好把睡眠打斷。離此不遠是花園,任何人不得入內。各種不同的睡眠猶如一些花草,默默無聞地生長在這座花園里:曼陀羅、印度大麻、各種乙醚精、顛茄、鴉片、纈草。這些睡眠花遲遲不開,直到那個負有天命的陌生人前來觸動它們一下,它們便綻開出奇麗的花朵,連續幾個小時在睡眠者身上釋放出一個個睡夢,那郁烈的香味令人驚異萬分,贊嘆不絕。花園深處是修道院,窗子全部敞開,不斷地回響著我們在睡眠前學習的功課,只有到覺醒時才能記熟。這時,我們心里的鬧鐘滴答滴答地響個不停(這是覺醒的預兆),鬧鐘的定時萬無一失,因為我們心里有牽掛……在這間向睡夢敞開大門的房間里,睡夢在不倦地工作,使人們忘記了愛情的憂愁。有時,這項工作會被一個充滿模糊記憶的噩夢打斷,但它很快又會重新開始。……柵欄旁是采礦場,深睡到這里來尋找浸泡腦子的塗料。……再過去仍然是噩夢的世界。愚蠢的醫生硬說噩夢比失眠更容易使人疲倦,其實相反,它們能使愛沉思的人轉移注意力。噩夢會向我們呈現一本本怪誕的畫冊。……在這本畫冊旁邊是覺醒的轉盤。因為這個轉盤,我們會暫時遇到煩惱,必須回到一幢五十年前就倒塌了的房子里去,然而,隨著睡眠的退卻,這幢房子的形象逐漸消失,這中間還會出現好幾個不同的形象,等到轉盤停止轉動,我們得到最後一個形象,同我們睜開雙眼所見的形象竟會吻合。

(摘自:《追憶似水年華》[法語: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英语:In Search of Lost Time: The Prisoner and the Fugitive],[法国]馬塞爾·普魯斯特 [Marcel Proust ,1871年—1922年] 的作品,出版時間:1913–1927,共7卷)

Comment by Suan Lab on July 4, 2024 at 9:05pm

[記憶與遺忘]~~最能喚起我們對一個人的記憶的,正是我們早已遺忘的事情(因為那是無足輕重的事,我們反而使它保留了自己的全部力量)。所以我們記憶最美好的部分乃在我們身外,存在於帶雨點的一絲微風吹拂之中,存在於一間臥室發霉的味道之中,或存在於第一個火苗的氣味之中,在凡是我們的頭腦沒有加以思考,不屑於加以記憶,可是我們自己追尋到了的地方。這是最後庫存的往日,也是最美妙的部分,到了我們的淚水似乎已完全枯竭的時候,它仍能叫我們流下熱淚。是在我們身外嗎?更確切地說,是在我們心中,但是避開了我們自己的目光,存在於或長或短的遺忘之中。唯有借助於這種遺忘,我們才能不時尋找到我們的故我,置身於某些事情面前,就像那個人過去面對這些事情一樣,再度感到痛苦,因為這時,我們再也不是我們自己,而是那個人,那個人還愛著我們今天已經無所謂的一切。

[理智]

使我們得以創作出一部作品的,並不是成名成家的欲望,而是勤奮的習慣;幫助我們保護未來的,並不是眼前的歡愉,而是對往昔的睿智思考。幫助我們殘廢的頭腦走正路的,是理智思考和自我控制這一對拐杖。

[榮譽]

認為自己的作品將永世長存的人——埃爾斯蒂爾正屬此類——慣於將自己的作品置於他們本人已化為塵土的時代之中。所以,「榮譽」這個概念使他們不得不對這個虛無世界進行思考,叫他們悲傷,因為這個概念與死亡概念密不可分。

(摘自:《追憶似水年華》[法語: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英语:In Search of Lost Time: The Prisoner and the Fugitive],[法国]馬塞爾·普魯斯特 [Marcel Proust ,1871年—1922年] 的作品,出版時間:1913–1927,共7卷)

Comment by Suan Lab on June 15, 2024 at 11:59pm

【惡習·龐貝城】

對於前來尋歡作樂的人們來說,警報和哥達式轟炸機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們愛情的社會環境和自然環境,我們幾乎不去想它。海上驚濤駭浪,船隻在前後左右顛簸,被風颳得彎彎曲曲的水流從天上直瀉下來,但我們最多對這一望無際的環境賦予片刻的注意,以便避開風浪給我們帶來的不便,在這個環境中,我們和我們試圖接近的肉體都顯得微不足道。……好多人不僅恢復了放蕩不羈的本性,而且受到街上突然出現的黑暗的誘惑。天火已經朝龐貝城居民的身上紛紛落下,他們之中有幾個鑽到了像底下墓穴一樣黑的地鐵走廊裡。

他們確實知道裡面還有別人。然而,作為一種新的環境而籠罩任何事物的黑暗,會產生一種對某些人來說無法抗拒的誘惑,其結果是取消了快感的第一階段,使我們直接進入撫摸的領域……如果對方接受,身體就會立即作出回答,不是往後退縮,而是向前靠攏,這就使得我們對自己在沉默中進行交際的女人(或男人)產生一種看法,覺得她毫無偏見、充滿惡習,不由得使幸福錦上添花,因為能吃到果子,又不需先用眼睛覬覦,也不需征得對方的同意,已經是一種幸福。但是,黑暗仍在持續;沉浸在這新的環境之中,絮比安的常客們覺得自己經過了旅行,來觀察一種自然現象,例如潮汐或是日食,他們來享受的不是准備就緒、固定不變的樂趣,而是在未知的事物中萍水相逢的樂趣,他們在火山爆發般的炸彈轟鳴聲中,在龐貝城般藏污納垢場所的旁邊,在地下墓穴的黑暗之中來巨型秘密的儀式。
 

在同一個大廳裡,許多不願躲避的男子聚集在一起。他們互不相識,但可以看出,他們幾乎全都屬於有錢階層和貴族階層……但是,某些惡習,而且是最大的惡習,即缺乏意志,使他們無法抗拒任何惡習,就聚集在這裡……。

(摘自:《追憶似水年華》[法語: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英语:In Search of Lost Time: The Prisoner and the Fugitive],[法国]馬塞爾·普魯斯特 [Marcel Proust ,1871年—1922年] 的作品,出版時間:1913–1927,共7卷)

Comment by Suan Lab on May 30, 2024 at 7:21pm

孫文波的詩·在傍晚落日的紅色光輝中

在傍晚落日的紅色光輝中,我們

的想像開始啟動。一個比喻是這樣產生的:

城市,巨大的狩獵場,在其中活動著

最讓人膽顫心驚的獵手。不!

或許這樣的想像仍然不夠生動;

城市,一只老虎的胃,可以吞食任何東西。

而另一個想像,卻萎縮了,它不敢

在這時出現。因為它涉及到一個人的

隱私。它把女人想像成一隻豹子,

在貪婪地吞侵別人的情感。(啊!女人,

她們怎麼回答應這樣的比喻?)

我們的想像在這時只有帶著自己出走,

去遠方。哦,遠方,什麼樣的遠方才算得上遠?

地球的另一面?遙遠的星外系?還是

一個虛構出來的地方?說起來,

虛構應該是我們的天職,我們的前輩們,

不但虛構出了一個偉大的天堂,

而且還虛構出了我們可能的來世。

但我們當然不能像他們一樣,步他們的後塵。

我們的虛構應該更加宏大,它可以

給予一隻鳥人的靈魂,給予一塊石頭

飛翔的能力,給予一朵花在火焰中盛開的特性。

它還可以使太陽不落下去,使風雨不來,

使什麼時候需要黑暗就讓黑暗降臨。

不過,我們不會虛構出這樣的場景:

一個活著的人突然進入到死者的國度中,

目睹到死者在另一個世界的痛苦。

或者總是一種善與一種惡在較量。

我們的虛構將盡力抹去這一切,為自己

呈現一個不存在這一切的遠方:而

這遠方給予我們的是什麼呢?給予

我們的是站在傍晚落日的紅色光輝中,

突然地,心靈升起一種巨大的感動……對遠方。

 

1996

Comment by Suan Lab on May 15, 2024 at 9:30pm


姜濤詩選
機場高速

即使是少數人的口吃,也不能解釋

獨白的輪胎為何會忍不住打滑

中巴車一拐彎,擠痛了田野腫大的淋巴

有粘濕的尾氣正從鼻腔

勻速噴出,暗示手段多於目的

超速的黃昏還不夠飛快。

 

但如果沒有交叉橋逾越城鄉

如果記憶的邊境沒有闌珊的燈火

那跳動的公路更像是眼皮上

垂下的梯子,供貴賓推著行李

來往於星際,他們尖尖的硬領

構成了頭痛深處閃耀的白羊座

 

醒來後卻發現手腳瘙癢,可能已長出

錯覺的枝椏。因為飛行的座椅

離地大約只有兩尺,

算上對遠方的諸種猜測

其機械的複雜度不超過一隻相思的排比句

怎麼會使汽缸裡抽泣的法官發怵?

 

其實,醒來沒有什麼盤算更好

為了迎接一個人,就應暫時忘掉她

不幸的往事和全部的缺陷

像從擁擠的身體裡暫時搬出一架子舊書

感受幸福的虛無,不防礙飛機

溫柔地滑落,成為烏雲髮髻上的別簪

 

這樣就可合法通過海關,被一隻電動手

交付給高空風暴的臥床(去和命裡那枚

肥胖的閃電盤旋、接吻)

而另一隻手,顫抖著,顯然出自虛構

在低窪的樹林裡,已匆匆揭開了

一場急雨猩紅的鍋蓋

Comment by Suan Lab on August 6, 2022 at 8:04pm

陳明發·散文詩劄記:要從西方哲人的視角來理解散文詩是怎麼一回事,或可先問大哲學家如黑格爾是怎麼看待散文的。原來,散文離不開「權力意志」;若說散文誕生於階級意識出現的時期,到了波德萊爾的時代提出散文詩,對既有體制是一種反抗還是一種正反辯證後的「融合」?(陳明發劄記 6.8.2022)

陳明發·臉書詩人俱樂部論散文詩


陳明發·臉書愛墾納達故事城論散文詩

黑格爾談詩與散文的關系;主客體正反辯證後在詩裏整合;詩在文明中的誕生愛墾網散文詩專頁

黑格爾對初民的詩性觀念借自維柯「詩性智慧」哲學

維柯「詩性智慧」哲學

Comment by Suan Lab on August 19, 2021 at 9:25pm


散文詩:歷史的最初定位與錯位

清末梁啟超等人倡導的“詩界革命”動搖了傳統詩學觀念,開啟了詩歌通俗化、大眾化的序幕。朱自清在《中國新文學大系·詩集導言》中總結:“這回‘革命’雖然失敗了,但對民七(即1918年)的新詩運動,在觀念上,不在方法上,卻給予很大影響。


此後劉半農、胡適、沈尹默、俞平伯等人開始理直氣壯地增多詩體,自造或輸入他種詩體,並於有韻之詩,別增無韻之詩,用新形式抒寫新思想,希望最終實現“別創詩界”和“新文體”的藝術旨歸。散文詩的引入正值新文化狂飆運動之際,是符合時代文化需要,承載社會思潮的“革命性”文體。

當舊有的形式格局所負載的公共象征,無法裝下現代社會的精神容量,作為反映社會生活的文學渴望形式的更新、轉換來為新的生活內容與審美追求予以表現的便利。散文詩的自由精神應和了中國社會變革的需求,其移植引進和創作繁榮與新文學革命息息相關。

它最初的歷史定位是推廣白話詩的中堅力量,協同新詩與古體詩為代表的舊文學作鬥爭,自然也就模糊了散文詩本身的文體特征與現代意義。


                                            (Top Motivational Images For 2015)

作為提倡科學民主的《新青年》以稍顯激進的方式,對新文學尤其是詩歌部分進行了改革,從最初的反文言而白話,到後來有韻無韻、散文詩體等嘗試,為白話詩的發展提供很好的平臺。隨著新文化運動逐漸為人們所理解、接受並成為時代風潮,不少刊物因應時勢,也開始刊登新文學作品。

當時的報刊、雜誌刊登白話文學作品成為一種時髦。諸多新舊報刊、雜誌都有以“詩”命名的欄目,不僅文學性的刊物《小說月報》與綜合型的文化刊物如《新潮》、《星期評論》有之,就連時政類的刊物、報紙《太平洋》、《國民公報》,甚至專門刊登科學類論文的《科學》上都時有詩歌發表。此時掛名“詩”的作品五花八門,既有改良的舊體詩,也有新創的自由詩、民歌和散文詩等,可見當時刊物中“詩”的名下包羅了各種不同形式的作品,新舊不分,文體不拘。


散文詩在當時不同的刊物或同一刊物上先後發表時,曾被編輯放在不同的欄目上。1918年《新青年》五卷“詩”欄目上發表的劉半農的《曉》沈尹默的《三弦》、常惠的《遊絲》是最早登載的現代意義的中國散文詩。劉半農在1918年《新青年》四卷上已正式介紹過“散文詩”這種新文體,作為編輯之一的他在第五卷尚未意識,要把散文詩作為新文體從“詩”中獨立出來,且五卷“詩”欄目里只刊登了三首又都是散文詩,何不設置“散文詩”欄目?

可見劉半農作為域外散文詩的引進者和散文詩的首創者,在自己編輯的刊物上,尚未意識到要為散文詩設專欄,或把散文詩從詩或其他文類中獨立出來,雖認識到“散文詩”的與眾不同(五卷中他翻譯屠格涅夫的《狗》和《訪員》則標明為“散文詩”),卻仍將它們歸在“譯詩十九首”里,僅把散文詩作為詩體的一種(張翼《歷史文體學視域中散文詩的文類歸屬與界說》28.8.2017 散文詩人)

Comment by Suan Lab on July 10, 2021 at 11:04am


李佩甫·老娘土


“李縣長,鄉里幹部捎來件東西,說是家鄉的人捎給你的……”

國趕忙站起來,可女人已搶先接過來了。東西看上去沈甸甸的,用一塊大紅布包著。女人匆匆解開了包著的紅布,竟是一塊土坯!…·

女人望著那塊根粗俗的紅布,眉頭不由地皺起來了。女人不耐煩地說:“哎呀,跑這麼遠,啥捎不了,捎塊土坯?真是的!……”接著,女人又擺出“縣長夫人”的架式說:“算了,就放這兒吧。不帶了。”

城里女人不了解鄉俗,不知道這塊土坯的貴重。國是知道的。這土坯是繪出遠門的人備制的。土要大田里的,水要老井里的,由最親的人脫成土坯,用麥稭烤乾爾後用紅布包著讓遠行的人帶上。這樣,無論走到哪里都有塊家鄉的熱土伴著你。帶上它可以消災免禍,還可以為出門人治病。有個頭痛腦熱的,摹一點土沫放在茶碗里喝,很快就會好的。過去,凡是出遠門的鄉人都要帶上一塊家鄉的土坯。有了它,不管你走到哪里,都會平安的,所以,按鄉俗,這叫“老娘土”,也叫“命根兒”…… (李佩甫《無邊無際的早晨》)

Comment by Suan Lab on June 24, 2021 at 11:31am


構建自己的藝術王國《蘇蘭朵 篇》

在我的心中,對散文詩這一文體是非常尊重的。我覺得它的短體現了詩歌的凝練,而它的散又體現了散文的自由。它界於詩歌和散文之間。必須要兼具二者的優點。有高於散文的語言,有比詩歌更加豐富平易的表達形式。可能因為本身寫詩的緣故,我偏愛散文詩的詩性特征,我覺得散文詩的內核還是詩,它是詩歌對現今這個紛亂時代的適應,它是一個個詩意的靈魂在物質世界里對精神的堅持。我不認為這是退守,我覺得有點類似進化論。它又似乎是一座橋。讓詩人、散文家甚至小說家在此相會、溝通,所以它的胸懷又是寬廣的。而它的容貌永遠是精致的。形式固定了一種文體,我從不否認形式的重要性,但一種形式就像一個人的長相,是禁錮不住靈魂的,文學正是因為這份自由,才吸引了我們和無數個來來去去的我們。我們深陷其中樂此不疲。帶著深藏於心的自信和幸福,行走在塵世,穿著普通的衣衫,與常人無異。與詩歌的古典相比。我們其實更像一首散文詩。([筆會專遞]散文詩:構建自己的藝術王國,衆作者,《散文詩》2008年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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