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有根 創意是伴 Bridging Creativ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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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though this is sometimes the case with ordinary photoshoots as well, it is usually much more present in bodypainting due to the greater difference. This becomes particularly clear when the painted model represents something non-human or even abstract.
"It feels like I can be anything, literally anything. "(Leonie).
"When I look at the pictures, I can barely recognise my body, yet I feel a strong connection to the photograph, as important and vivid memories are linked to it. "(Laura) [57]
Bodypainting has become a second-level work of art through photography: the painting is an artwork already, and together with the photographic process, it becomes yet another kind of art also.
Almost all models confirm that they experience it as an uplifting feeling to perceive themselves as art. Photography manages to detach the painting from its context and make it durable.
Furthermore, the resulting picture hides a lot: photographs are taken in front of a background paper or in a set, maybe even lights are mounted - in most cases, however, the result shows something that does not fully correspond to the memory of the shoot. This is already the case because one cannot perceive oneself "in real life "from the outside, but it is reinforced by the fact that the photographic result is based on staging and is probably retouched.
This way, the model has the chance to merge into the painting and the resulting photograph and leave her body behind, to identify with something that at first glance has a lot to do with her body.
Still, at second glance, it makes the actual body secondary. She can enjoy the artwork without necessarily relating it to her body, but understanding it as teamwork between herself – her physical and psychological qualities – the painter, and the photograph: the body as canvas as picture as art.
The Body as Canvas as Picture: Body painting and Its Implications for The Model by Maja Tabea Jerrentrup, Ajeenkya DY Patil University of Pune, Pune, India & University of Trier, Trier, Germany. In: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Cultural and Art Studies (IJCAS) Vol. 04, No. 1, 2020 | 9 – 23
[57] M. DeMello, Inked. Tattoos and Body Art around the World. Volume 1: A-L. Santa Barbara, Denver and Oxford: ABC-CLIO, 2014, 63.
電影經典台詞:心靈捕手(Good Will Hunting)
《心靈捕手》(Good Will Hunting)是一部由格斯范桑特(Gus Van Sant)於1997年導演的電影,取景地點是馬薩諸塞州的波士頓。影片講述了一個名叫威爾杭汀 (Will Hunting,Matt Damon飾演)的麻省理工學院的清潔工的故事。威爾在數學方面有著過人天賦,卻是個叛逆的問題少年,在教授辛馬奎爾(William Robin飾演)和朋友查克(Ben Alfred)的幫助下,威爾最終把心靈打開,消除了人際隔閡,並找回了自我和愛情(女主角Minnie Driver)。
在《心靈捕手》(Good Will Hunting, 1997)中,辛恩·馬奎爾(Sean Maguire,由羅賓·威廉斯 Robin Williams 飾演)是威爾的心理治療師,他的對白常常帶著溫柔的犀利與人生智慧,除了你引用的那段極為著名的長篇獨白外,電影裡他還有一些非常值得一提的經典名句──以下整理幾句核心精華(中文翻譯為意譯):
1.「這不是你的錯。」
It's not your fault.
這句是全片最觸動人心的一幕,辛恩一再重複對威爾說「這不是你的錯」,直到威爾情緒潰堤痛哭。這代表辛恩要他放下對自己出身的自責與憤怒,學會原諒自己,接受別人的愛。
2.「你不完美,她也不完美,但你們很適合彼此。」
You're not perfect, and let me save you the suspense: this girl you've met isn't perfect either. The question is whether you're perfect for each other.
辛恩談起自己亡妻的趣事,用來教威爾:愛情不是尋找完美的人,而是接受彼此的缺點,並願意相互扶持。
3.「小事才是最棒的回憶。」
People call these things imperfections, but they’re not. That’s the good stuff.
他說起妻子一些看似「缺陷」的小習慣(像會放響屁,有一回甚至在睡夢裏吵醒她自己),但那些才是他最懷念的細節──提醒威爾:真正的親密來自於接受與珍惜這些不完美。
4.「真正的親密,是把自己交給一個人。」
You’re not perfect, and you let someone into your life anyway.
這是辛恩對愛的定義──願意脆弱地敞開自己,才算真的在愛。
5.「你的人生不是預先寫好的劇本。」
You’re not your job. You’re not what you do for a living.
他提醒威爾不要被社會對「成功」的定義綁死,而要尋找自己真正想要的人生。
愛墾的梗:開AI玩笑
提詢者:你是不是很謙虛?
AI:還好還好。
提詢者:那你是不是很驕傲?
AI:還好還好。
提詢者:你这算什麽答案?
AI:我原来是給政客開發的系统
愛墾評註:
只要我們還能開AI玩笑,
就不怕AI勝過我們;
有一天AI倒回来開人類玩笑,
就當真要憂慮了。
同聲異曲的和平:兩岸三地「太平洋戰爭結束80週年」紀念活動的文化張力
前言:共同的時間節點,不同的語言
2025年,太平洋戰爭結束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滿八十週年。這一歷史節點,不僅是全球共同紀念的時刻,更對中國大陸、香港與台灣而言,承載著複雜的歷史記憶與文化政治。在這個「和平80週年」的名義之下,三地紛紛舉行各種紀念與文創活動,看似共享同一主題,實則各自展現不同的語言與姿態。
從宏大的閱兵,到地方化的展覽,再到品牌聯名的紀念商品,這些活動不僅是文化表演,更是一種歷史敘事的再生產。更有意思的是,它們之間所呈現的,並非單純的共鳴,而是一種張力:彼此呼應,又彼此分歧。
一、大陸:宏大敘事中的「國家和平」
在中國大陸,紀念「抗戰勝利80週年」是國家級的重大事件。北京天安門廣場的大型紀念大會與閱兵式,展現了軍事現代化的成果,也凸顯中國在國際舞台上的角色。
大陸將「抗日戰爭」視為民族存亡的轉捩點,也是中國共產黨領導正當性的歷史基礎。紀念活動中,領導人重申「中國人民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中的貢獻」,同時呼籲維護世界和平,實則是在當下國際局勢中強化自身的話語權。
中國人民抗日戰爭紀念館推出沉浸式展覽,觀眾可透過數位技術「走進」戰火場景。影視與遊戲產業也推出相關作品,以大眾娛樂形式重現戰爭歷史。這是一種將「宏大敘事」轉化為「全民記憶」的文化策略。
在大陸的語境裡,「和平」並非單純的結束戰爭,而是一種由國家力量保障的秩序。
二、香港:雙重身份下的「協調和平」
作為中西文化交匯之地,香港的紀念活動展現了「雙重身份」的特質:既承接國家敘事,又不忘地方經驗。
香港歷史博物館與中國國家博物館合作推出「聯合抗戰展」,展出逾180件展品,其中不少為國家一級文物首次來港。這不僅是文化交流,更是一種政治符號,象徵香港在國家記憶版圖中的一環。
展覽同時保留了香港自身的歷史經驗,如淪陷時期的日常生活與僑胞的抗爭故事。這些在地細節,讓觀眾感受到戰爭不只是宏觀的民族事件,也滲透到普通人的生命之中。
香港的「和平」敘事是一種協調的和平:在國家與地方之間尋找平衡,在宏大歷史與個體經驗之間搭橋。
三、台灣:生活化與文創化的「日常和平」
台灣的紀念方式,顯著不同於大陸的莊嚴或香港的折衷。這裡的「和平80週年」更傾向於文化生活化的表達。
公共藝術與城市展覽:台北市公共汽車站設置「終戰80週年」攝影展,將歷史照片帶進日常空間。台北國際會議中心舉辦紀念音樂會,信義區舉行嘉年華,將戰爭記憶轉化為市民參與的文化盛事。
品牌文創的融入:知名零食品牌「乖乖」推出限量包裝,設計結合戰爭符號,讓消費者在生活用品中「遇見」歷史。其他團隊則推出紀念T恤、桌遊與插畫展,把嚴肅的歷史轉化為青年易於接受的文化符號。
歷史論述的差異:值得注意的是,台灣官方多使用「終戰」而非「抗戰勝利」。這種用詞差異,顯示出台灣在歷史記憶上的特殊處境:既承繼中華民國的歷史,又與大陸的民族敘事拉開距離。
台灣的「和平」是一種日常的和平,它不強調勝利或抗爭,而是以生活化、文創化的方式來紀念。
四、和平之下的張力:同聲異曲的奧妙
語言的差異:大陸強調「抗戰勝利」,凸顯民族奮起;
台灣偏向「終戰」,突顯戰爭結束與和平到來;
香港則遊走於兩者之間,既呼應「民族勝利」,又強調「地方經驗」。
同一場戰爭,三種詞彙,反映出不同的身份政治與記憶重點。
政治修辭的差異:大陸用「硬實力」展示和平(閱兵、外交倡議);台灣用「軟文化」詮釋和平(文創、嘉年華);香港則以「雙重身份」協調和平(國家聯展 + 地方記憶)。和平是一個共同的口號,但卻帶有三種不同的政治修辭。
文化策略的差異:大陸:莊嚴而宏大;香港:折衷而協調;台灣:輕盈而生活化。這些差異,讓「和平」成為一種多義的文化符號。
結語:記憶的差異,共同的啟示
「和平80週年」紀念活動,表面上是共通的歷史時間點,實際上卻映射出兩岸三地各自的文化政治與身份認同。
大陸將和平視為國家力量與民族復興的保障;香港則在國家記憶與地方經驗之間尋求協調;台灣則透過文創與生活化實踐,將和平轉化為日常文化。
這些差異並不只是分歧,更是一種奧妙:它顯示記憶不是靜態的,而是隨著社會與政治環境持續被再造。和平既是凝聚的契機,也是差異的鏡子。
當我們在八十年後回望那段戰爭,不同的語言或許會彼此拉扯,但共同的啟示依然清晰:只有持續反思歷史,和平才不會淪為口號,而能成為真正的文化力量。
愛墾學術:身份的焦慮
在《身份的焦慮》(Status Anxiety,2004)中,阿蘭·德波頓(Alain de Botton)深入探討了現代人如何在尋求社會地位與他人認可的過程中,感受到焦慮與不安。這與我們在社群媒體上對留言、讚數、關注者數目的過度關注密切相關。德波頓的分析和建議提供了一些有力的視角,幫助我們面對這種「為虛幻的認可而受傷」的現象。
以下是他書中核心觀點與應對建議的整理:
1.現代社會中的地位焦慮本質
德波頓指出,地位焦慮(status anxiety)是現代人普遍的心理現象,因為我們所處的社會高度競爭、強調個人成就且缺乏固定階級制度,使每個人都認為自己可以「成功」,但也意味著失敗是「自己的錯」。
在社群媒體上,我們看到別人的成功、漂亮的生活照、事業成就,這些都可能觸發比較與焦慮,讓我們感覺自己不夠好或被忽視。
2.認可的來源與其幻象
德波頓指出,許多人的痛苦源於對「他人眼光」的依賴——我們渴望被重視、被喜歡。但這種認可是短暫的、變動的,而且往往來自我們根本不熟識或不了解的人(如社群媒體上的陌生人)。
建議:嘗試質疑這些認可的價值和來源。不是所有人的看法都值得我們在乎,尤其是那些不了解我們的人。
3.建立內在的價值標準
德波頓強調,要對抗地位焦慮,我們需要建立自己的價值系統,不再單靠外界的指標來衡量自我價值。哲學、藝術與宗教等傳統常被他引用為對抗社會價值壓力的方式。
建議:透過閱讀、反思與對話,發展一套屬於自己的「成功定義」和「價值指標」。問問自己:「我真正在乎的是什麼?」而不是:「大家都在乎什麼?」
4.學會幽默與自我解嘲
德波頓建議,我們可以用一種更幽默、距離感較強的方式來看待自己與這世界的荒謬性。他認為,幽默是一種智慧的防衛機制,能幫助我們不那麼嚴肅地看待社會評價。
建議:對於一些負面留言或失落時刻,不妨用幽默的方式看待它,提醒自己:這不代表全部的你。
5.仰望更深層的意義,而非膚淺的地位
德波頓在書中提醒我們,人生的意義並不等同於他人的認可。我們可以透過服務他人、創造美好事物、培養關係,來找到更深的滿足感。
建議:與其追逐即時的「讚」與「回應」,不如投入於更持久的創作、人際關係或內在成長中。
結語:面對社群媒體帶來的心理衝擊,阿蘭·德波頓的《身份的焦慮》提供了一個重要提醒:我們的價值不應建立在瞬間的掌聲上,而應來自深層的自我理解與內在信念。
如果你感到社群媒體對自我認同造成壓力,不妨停下來問自己:
「我是為了什麼而在發表、回應與比較?」
「我可以用什麼樣的態度,重掌自己對價值的定義權?」
這本書的核心訊息或許是:社會不會停止評價我們,但我們可以選擇不再完全依賴這些評價來定義自己。
愛墾APP:Erik Erikson是德裔美國心理學家,他的《心理社會發展理論》(Psychosocial Development Theory)是理解人類一生心理發展過程的重要框架之一。此理論主張:人在一生中會經歷八個發展階段,每個階段都涉及一個核心的「心理社會衝突」,其解決方式將深刻影響個體的心理健康與人格特質。
第八階段:老年期(約 65 歲以上)
核心衝突:自我整合(Integrity) vs. 絕望(Despair)
這個階段是 Erikson 理論的最終章,重點是個體在回顧一生後,如何看待自己的人生歷程與存在價值。
若老年人能夠接納自己的過去,包括成功與失敗,並認同自己的生命選擇,他們將發展出:
滿足與平靜:覺得人生雖有遺憾,但整體而言有價值、有意義。
接受死亡:不再畏懼死亡,因為人生「已經完成」。
智慧(Wisdom):這是 Erikson 所說的老年期主要美德,是一種超越自我、面向人類經驗的理解與包容。
如果個體回顧一生時感到失望,認為自己未完成應做之事,或懊悔曾經的選擇而無法釋懷,則可能陷入:
懊悔與痛苦:對過去懷有深深的悔意,無法原諒自己。
焦慮與憤怒:對衰老與死亡產生強烈恐懼與拒絕。
孤立與憤世嫉俗:可能對年輕人、現代社會產生敵意,因為感覺自己被遺忘或取代。
舉例對照:
一位學者退休後,若能從過去的研究、教學與人際互動中看到其正面價值,即使不再參與第一線研究,也會感到安然,並樂於轉向顧問、寫回憶錄、指導後進等「智慧傳遞」的角色,這就是自我整合。
相反地,若某人因年老無法持續參與學術活動而感到無力、憤懣,甚至貶低其他持續參與者以抬高自身退出的選擇,則可能是絕望感的投射,是一種為內在失落找外部替罪羊的心理防衛。
這階段的核心挑戰總結為:
「我這一生有價值嗎?」
能誠實回答「有」,即是整合;若回答「沒有」,則傾向絕望。
根據心理學家 Erik H. Erikson 的心理社會發展理論,人類在生命晚期(約 65 歲以後)面臨的核心心理任務,是在「自我整合」(ego integrity)與「絕望」(despair)之間取得平衡。成功整合的人,能坦然面對自己的人生歷程,即使有遺憾,也能接受生命的有限性,發展出一種智慧與超越感。反之,若無法肯定過去的選擇與貢獻,則可能陷入後悔、焦慮與否定,最終走向絕望。這一階段的挑戰不只是個人的心理課題,也常在公共語言中投射為對他人選擇的評價與批判。
註腳格式(適用於學術文章、報導、報告底部註解)
Erik H. Erikson, The Life Cycle Completed (New York: W. W. Norton & Company, 1982).
延續閱讀:
我沒有退場
〈學術殿堂叙事(虚構個案)〉
愛墾APP:退休學者的心理學與學術倫理——以〈學術殿堂叙事〉個案為省思
一、前言
在〈學術殿堂叙事〉中,作者以極具批判性的語調評論部分退休學者「退而不休」的行徑,強調「學術需與時俱進」、「過去的榮耀不足以為當下學術背書」,甚至認為「不讀新書」等於「學術淘汰」。這段敘事表面上是對學術品質的堅持,實則蘊含了複雜的心理動機與倫理價值判斷,值得深入探討。
本文將從心理學與學術倫理兩大面向剖析此案例,進一步探問:退休學者在學術場域中,應扮演何種角色?學術貢獻與參與的標準,是否真能以「更新速度」與「產出新知」為唯一指標?
二、心理學角度分析
根據Erikson的心理社會發展理論,老年期的心理任務在於「自我整合」──即整合一生經歷,達成內在的和諧與意義感。〈學術殿堂叙事〉中的敘事者,看似已接受自己「不再研究、不再發聲」的退休狀態,並視「自知之明」為晚年學者的最高品德。
但言語中不乏對仍活躍者的貶低,可能顯示其實未完全放下學術認同,反而透過貶低他人選擇來強化自己的道德優勢與自尊。這種心態可解釋為一種自我防衛機制──例如合理化(rationalization)或投射(projection):將個人的學術退出視為唯一正當、道德的抉擇,以抵銷潛在的失落感與懷疑。
此虚構案例中對「退休學者」的描述,帶有明顯的年齡偏見(ageism):他們「重複觀點」、「無研究能力」、「靠名氣混飯吃」等說法,忽略了許多年長學者在理論整合、跨領域對話或歷史回顧上的深厚貢獻。
心理學研究指出,創造力與年齡的關係並非單向下降,而是呈現不同型態的轉換(如從創新性轉向深度與整合性)。貶抑他人可能反映出敘事者內在的焦慮:若他人仍有貢獻,是否意味自己退出得太早?
敘事者強調「有心就該去爭取資源」「申請經費買書是學術的基本」,展現了明顯的內控傾向(internal locus of control):相信成功來自於個人努力。然而,這樣的觀點也可能隱藏一種對失控的恐懼:當退休後失去話語權與制度資源掌控時,轉而貶低仍在場者的貢獻,或許正是他對失去學術掌控感的心理回應。
三、學術倫理角度評議
此案敘事者主張,學者若無法掌握新知,便應退出學界。這看似高標準,實則忽視了學術貢獻的多元形式。許多退休學者在其生命歷程的後期轉向理論統整、歷史回顧、教學指導、跨世代合作等,這些同樣構成寶貴的知識資產,與「學術退場」之命題不能畫上等號。
「不買新書就落伍」「新資料可推翻你所有論文」等言論反映了學界常見的新穎性偏誤(novelty bias)。這種過度重視新知產出的價值觀,容易忽略知識的累積性、持續性與反思性。許多經典理論與研究之所以歷久彌新,恰恰因其具備深刻的結構與意義,而非取決於出版年份。
學術倫理應保障多元參與而非設限。將「退休等於退出學術」當作道德準則,事實上限制了學術自由與知識傳承的可能。一個健康的學術社群應容納不同生命階段與角色貢獻者──有些人擅長開疆闢土,有些人擅長回顧整合,有些人擅長教學與提攜後進──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知識生態元素。
敘事者強調「申請經費→買書→做研究」的行動邏輯,卻忽略制度分配的不對等。私校教師、兼任教師、非正職學者常面臨資源匱乏,非出於「不努力」,而是「無從努力」。當資源集中於少數頂尖機構與現職人員手中,是否能憑一己之力「爭取到一切」,本身就是倫理上的模糊點。
四、結論與展望
〈學術殿堂叙事〉呈現了一位已退學者的「憤世嫉俗」式自述,蘊含豐富的心理掙扎與倫理判斷。其對學術「純度」的捍衛固然值得敬重,但若因此排拒他人的存在價值,則可能反映出一種轉型焦慮與控制慾的投射。
學術倫理不應只看「新」與「快」,而應更重視知識的多樣性、參與的正義性與世代間的尊重與協作。學術不是競爭場,更應是共創場——唯有這樣,才能真正體現「殿堂」二字所承載的開放與包容。
段存真·眾聲喧嘩~~或是如鼓吹喧闐之聲不絕於耳,或是喃喃細語般鴉默雀靜,慷慨激昂、低緩抒情、自言自語。藝術看似有形而無聲,其中包裹的卻是創作者心心念念但欲言又止的複雜思緒,藝術家用最獨特的音頻,陳述自身並構築與這個世界的對話關係。
「眾聲喧嘩」(Heteroglossia)是俄國理論家巴赫汀(Mikhail Bakhtin)於1920-30年提出來的觀點,這個字詞在希臘文中有「其他語言」之意,在巴赫汀的理論架構中被定義為多元與差異的共存,容許來自不同地方的視角與聲音,如同音樂與文學中的「複調」(Polyphony),它追求的並不是協調後的統一,而是尊重各自獨立且未融合的行動與意識。「眾聲喧嘩」作為此次策展的核心理念,雖沒有把「歧異」(Differend)視作為必然的前提,卻也並未刻意從中尋找相似之處,不去同化差異,甚至製造衝突,並且將之體現為一種表現活力與可動性的正面價值。如同羅蘭巴特(Roland Barthes)所說,在追尋結構時重要的不是穿透而是延展,要在每個點和每個層次上「奔走運行」。展覽邀請了七位藝術家,年齡層涵蓋二十歲至四十歲代,不論是造型語言、藝術形式、材質皆不盡相同,然而當作品並置展出時卻能各自鮮明地交織在一起,就如同人與人的交流,在不斷的分化、溝通以及本質性的矛盾中,藝術被構築成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觀,反映出創作者本人眼中的世代風景,也清晰地看到他們如何將自身縫合進其中,成為了彼此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或許我們可以將藝術中「眾聲喧嘩」的基礎認作來自個人情感的表述,一個極易理解的概念便是,在藝術中出於理智的各執一詞,最終也只會以尊重彼此的方式收場,而不會有令人動容的相互理解。感性的認知帶來坦誠詮釋自身以及相互聆聽的可能,因為它所呈現的是創作者直接而衝動的表現,這樣的開放性提供了與其他群體或是世代接合(Articulation)的可能,不受到既有意識形態的控管,同時又能保持與客觀領域的彈性連結,將差異轉化為多元文化的價值,而不是刻意去證明彼此之間終有達成一致的時刻。在此檔以「感性創作」為基礎的展覽裡,創作者讓自我感知馳乘於一切之上,他們誠實觀看自己,對生活視微知著,即使那只是一段段破碎的片刻,卻能夠如馬克思主義哲學家昂希﹒列婓伏爾(Henri Lefebvre)所認為的,「可賦予某種現呈(presence)和完滿感受的瞬間或插曲。」
一直以來,王董碩都將創作視為自我的坦誠實踐,日常生活平淡無奇,而情緒卻總似不受歡迎的遠房親戚不請自來,用或多或少、或輕或重的聲響敲擊自我沉靜的家門。這些無法分類,混雜著種種成分的思緒被攤放在桌上,大部分的時間他只是靜靜地望著,然而當桌面堆積到不得不去清理的狀態時,它們便會化為創作者的藝術言語,經由疊加、塗畫、勾勒的重複程序,逐漸顯現出它該有的樣態。王董碩的繪畫處理的是純粹的自我意識,看似單純的畫面是不斷疊加的繪畫動作所得到的結果,在抽象之中包含著坦率而細膩的真實。近年在用色上變得明亮大膽的邱掇,同樣選擇抽象語言來陳述心緒感受,即便在繪畫性的表現上兩位藝術家截然不同,但是將生活的厚度視為時間堆疊的產物,這樣的看法卻並無二致。粉調的色面像是分割又像是拼組,當面與面靠近時又像是相互擠壓,若有似無的炭筆線條勾勒出色面的邊緣,像是為曖昧不明的圖像提供了最低限定義的可能。我們無法從邱掇的繪畫中看到「感觸」的確切身體,然而濃度極高的「氣氛」卻無疑佔據了整個畫面,藝術家藉由濃郁鮮豔的色彩與厚厚堆疊的油料抒發壓抑的情感,那是他無法說出口的話語與思念。相較於王董碩與邱掇流動的感性陳述,張文堅的創作則是源自於堅固穩定的日常,作為一位與冷硬金屬相處搏鬥的雕塑家,他眼中的世界似乎也是處在一種清楚分明的結構裡。切割、焊接、組裝,創作的流程清晰而確切,揮舞手臂將堅硬的鐵材不斷敲打出形貌,一如他所面對毫無妥協的真實日常,那不僅是關乎立體藝術的造型問題,更是藝術家感受生活的喻物。張文堅選擇將自我感性包裹在冰冷的金屬外衣裡,也是他與生活搏鬥時唯一能夠採取的姿勢。
文|策展人,段存真(東海大學美術系助理教授),2022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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