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现在就要走了吗?”柴家村的村长有点舍不得这位客人。

“是的,我有要事等着我去办,我得走了。”钟文泰提着自己随意打包好的包裹,说:“这几年来多谢你们的照顾了。”

“那你要保重啊,有空多回来看看我们啊!”柴家村村长拍了拍钟文泰的肩膀,缓缓说道。

柴家村是七年前太清道人和钟文泰选作为修习武功的地方,由于村子偏远且靠近山林地区,所以是个习武的好地方。

当时柴家村附近有一伙盗贼肆虐,三不五时便来柴家村抢些东西,很是可恶。

当钟文泰两师徒来到这里后,一听到这班盗贼的消息,那一班盗贼立刻成为钟文泰的练武靶子。

两师徒一来便为村子除去了一个大患,全村上下自然对这两人友好有加。

钟文泰来到这里后,专心的接受师傅太清道人的指导,闲暇时便帮忙村子里的人干活,大家相处得很愉快。

太清道人死了之后,钟文泰无处可去,于是便在柴家村留了下来,每天依旧习武干活,钟文泰还想过,自己在完全钻研好师傅留下来的太玄神功,然后再找个传人传给他后,就永远留在柴家村,虽然贫穷但日子过得写意,这样生活也蛮不错多的。

可是现在可不能留在柴家村了,暂时不行。

现在江湖各界都在觊觎着太清道人传下来的太玄神功,既然黄仲鹤都找到自己了,那自己在柴家村被发现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那么也只好走了,现在的钟文泰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当下之急只好先离开柴家村,到时再另作打算了。

众村民都依依不舍的目送钟文泰远去,走远的钟文泰看着他们,不禁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日子到底何时才回来?

身上没什么盘缠,也没有门路去找一批马,钟文泰也只好走路了,这可是钟文泰七年第一次离开村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哪里好,于是便往四川的方向前进。

走了一整天,累了,自己便在路边的一间破庙住宿一晚。

整天奔波也累了,钟文泰在破庙里整理出一个较为舒适的位置,就这么随着了。

事情怎么可能那么顺利?

在钟文泰睡着不久后,一个人影,慢慢的往钟文泰的方向靠近。

原来是一个东瀛武士趁钟文泰睡着后,想从他背后偷袭。

幸好钟文泰还没完全熟睡,对外界还是有点戒备,正当那个武士举刀想砍时,钟文泰立刻感到不妥,一翻身,惊险的闪掉东瀛武士的袭击。

正当自己打算还击时,那东瀛武士的身子一震,立刻倒在地上。

钟文泰定眼一看,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人站在破庙的门口,原来是他发了暗器,把那东瀛武者打倒。

“钟文泰,请跟我到掌门走一趟,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了。”那黑衣人直接招了自己是唐门弟子的身份,缓步往钟文泰的方向走来。

“你想要的是我身上的太玄神功吧!老实告诉你,我修炼这武功整整十五年,却什么也参透不到,你有把握在一时三刻内参悟到什么吗?”钟文泰说的尽是实话,待看那人会做什么。

“哼,谁会信你?你不如先把秘笈交给我看看,你的画像已经广传天下了,你瞒得到我,那你有把握瞒得到天下人吗?不如你早点合作,回我们唐家堡,最多咱们掌门保护你就是了。”那人开门见山的说道,语气倒像是在命令。

“如果我不要,你会怎么做?”钟文泰冷冷问道。

那人没搭话,只是抽出一枚菱形飞镖,飞镖在微弱的月光照射下隐隐反光。

正当钟文泰准备战斗时,那原本倒地的东瀛武士突然站起来,往背后全无防备的唐门弟子一刀砍下。

东瀛太刀何其锋利,那武士的一刀直接从唐门弟子的左肩斜砍至腰部,自然是活不成了。

但武士却没有把刀收回鞘的力气。

原来那唐门弟子所打出来的镖是有毒的,却无法迅速的毒死那东瀛武者,那武者靠着惊人的意志力起身,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刀砍死唐门弟子。

但那武士这么一砍,使得毒性发作得更快,一砍下去即可毒性大发,当场毒发身亡。

钟文泰从头到尾都没动过手,这两个人就死了。

“……”钟文泰这下睡意全无,自己赶路赶得太匆忙,一时忘了留意自己是否被跟踪,实在是自己大意。

继续赶路好了,四川地形险峻,是个藏身的好地方,自己得快点早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才行。

“叩,叩,叩。”一道清脆的响声,在破庙的不远处。

脚步不急不徐,但每一步却散发了浓郁的杀意。

每一脚都散发出强烈的“危险”,每一道声音都打破了钟文泰逃跑的念头。

或许自己跑不掉。

习武多时的钟文泰在这时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太清道人曾说,武道上的强者,有很多种。

有的天赋无人能及、有的耐苦耐劳,终于熬出头天、有的意志难撼、有的令人抓摸不定、有的靠的是机智的脑袋,敏捷的心思。

还有一种。

最特别的一种。

这种人,在武道上不一定具备天赋、头脑不一定灵光、招式不一定精妙、修炼武道的时间不一定比别人还长。

这种人,强在自己散发出来的独特气势,不愿贪小便宜、不愿与群体为伍。

这种人,难以与其他人联手、难以控制,因为他们的高傲不允许他们这么做。

这种人,天生极具威严,每个动作都带着杀气霸气,眼睛一横,其他强者立刻气焰消散,弱者则直接无法与之对峙。

这种人,现在正出现在钟文泰的附近。

破烂的黑色长袍、穿着木屐的双脚、挂在腰间的太刀、一口不流利的汉语。

还有,那威震山河的杀气。

又一位东瀛武者。

但这东瀛武者和之前被毒死的东瀛武者比起来,可说是天渊之别!

还有谁?

“你是……钟文泰……”那武士的手不经意的落在刀柄上。

“……又是一个来抢秘笈的人吗?”钟文泰并没有否认的意思,只是摆起架势,准备应战。

对上这种人,自然是免不了一战的。

“吾乃……山县冈昌。”那武士拔刀。

太刀、霸气出鞘!

这一刀看得钟文泰差点忘了闪避,身子急忙往后一翻,闪开了山县冈昌的一刀。

钟文泰的额头被轻轻划了一刀,血缓缓的从脸上流下。

“你也是倭寇武士吧,为什么你不和你的同伴一起偷袭我?”钟文泰问道。

“……我从不偷袭。”山县冈昌的语气坚定,搭在刀柄上的手好像在寻找某些手感。

“为什么?”钟文泰暗赞他是个好汉子,嘴巴这么问道。

“因为你……很强。”山县冈昌的脸上露出赞赏的神色。

“呵呵,你岂是什么泛泛之辈?”钟文泰苦笑,左手成掌倚肩,右手成拳,直挺挺的对着山县冈昌。

山县冈昌再度露出笑容。

真的是太过瘾了。

来到中原三个月了,三个月内,山县冈昌遇上的高手无数。

与其说是来争夺秘笈,不如说,山县冈昌是来这里挑战中原高手的。

钟文泰身影忽然模糊,山县冈昌手上的太刀呼啸斩出。

不过没斩到钟文泰,山县冈昌的太刀却被钟文泰的左掌沾着,掌心倚着刀身,消解了大部分的刀劲。

钟文泰迅速的以右拳往刀身狠狠一打,太刀立刻弹开。

这是太清道人揣摩了太极拳而衍生出来的,破解武器的“破兵拳掌”。

接着,钟文泰迅速的转身,往山县冈昌的腰部踢了一脚。

山县冈昌吃痛,这可是他来到中原吃下的第一记攻击。

“……你没使出全力。”虽然拔得头筹,但钟文泰并没有高兴。

自己的手在刚才差点被斩断了,这东瀛武士真是强得可怕。

“因为我刚刚砍了你一刀,现在吃你一脚,就当大家扯平吧。”山县冈昌往后退了几步,手上的刀握稳。

“接下来,就让我们认真的打一场吧!”山县冈昌感到兴奋莫名。

终于遇上一位好对手了!

钟文泰为这好战的敌人感到头痛,右脚一踏,钟文泰快速的奔出。

手掌上的冷汗,一直都没停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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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米斯特 on January 23, 2012 at 1:53pm

原来文瑞安是马来西亚人哦,我听说过这个人不过没看过他的小说。

其实这部《传说.绝迹江湖》只是我的练习,写来试试看自己是不是可以写武侠小说而已。

哪知道这部小说写得自己很过瘾,很爽。

对我来说,武侠是一种生活态度,就好像故事里的山县冈昌、唐亮、黄仲鹤和钟文泰,不管是为了复仇还是个人野心,他们都正在以“很武侠”的方式活在我的故事里。

武侠小说难是难在要收集许多古代的资料,光是三尺剑太史明便让我在维基百科逛了很久。

我的脑袋里还有一个结构庞大的武侠小说,庞大得,我在今年或许还没办法动笔去写。

重点是资料,我还得多看历史资料,野史正史传说都得看。

真希望我能够把它写出来。

Comment by 馬來西亞微電影實驗室 Micro Movie Lab on January 23, 2012 at 12:02am

我不清楚,近年來的馬來西亞華人文壇有誰在寫武俠小說。

武俠,從最早司馬遷寫的《史記》《刺客列傳》開始,在中華文學傳統中擁有悠久的歷史。

武,武術,不難理解;難的是,俠,是什麼呢?

我小時候看過許多武俠片,有一個定義是很一致的:只要是正確的事,雖千萬人吾往矣,就算是殺身成仁也在所不惜,就為一個“義”字。。

在1970、1980年代,馬來西亞曾出現過一位寫現代詩和武俠小說,都寫得很好的作者:溫瑞安。後來似乎就沒人做此大型的嘗試了。

所以,我們有理由對密斯特保有期望。這也是《愛墾納達》老編的龍年愿望,希望密斯特今年學業與創作雙雙豐收。

老編回到柔佛古來老家,村子里爆竹聲漸燃漸亮。

祝愿愛墾全體作者與網友新春進步,與好內容的情緣更親密,創作境界一日勝過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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