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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的万丈光芒》
离演唱会还有三十分钟。
外头,歌迷们的声音彼起彼落。
我坐在阴暗的后台,摸着自己的吉他。
小茜吻着鼓棒,口中念念有词。
阿格不断地活动自己的手指,也不断地在作深呼吸。
汪达斯则反复地看着一篇又一篇的歌谱。
(Photo Appreciation: Jonathan Goddard)
十六年前,我九岁。
我拿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卡带、我听了人生中的第一张卡带。
卡带里装的,尽是一首又一首的摇滚乐。
披头四、鲍.狄龙等等,他们的音乐一传出,我家的收音机变停不下来。
我一直听,重复地听,反复地听。
一直听,听到恍神、听到自己也不知道在听什么。
然后就跟着唱。
最后自己停了下来,想了很久。
一直在想,自己会不会……会不会。
在当时,那是个梦想的开端。
离演唱会还有二十七分钟。
我喝着冰可乐,歌迷依旧在外头挥洒着他们的热情。
大家除了小茜在看着杂志以外,依旧继续着重复了三分钟的动作。
“我们来排练一下,怎样?”我看着大家,拿起吉他,没插电。
小茜拿起鼓棒,由于后台太小了,根本装不下那么大一个的爵士鼓。
阿格和汪达斯各拿起没插电的吉他和电子琴。
大家有默契地互望,然后点头。
我清了清嗓,开口。
十三年前,我十二岁。
路飞也刚好开始了他寻找大秘宝的旅途。
我开始瞒着极力反对我碰吉他的爸妈,到处去偷偷地学弹吉他。
“年轻人啊,你不回家吗?”总是在路边弹吉他卖艺的老人说道。
我常看着他弹吉他,然后再自行研究。
“不回了,我爸妈总是要我继承拿该死的锡矿厂,可是我就是想自己组团弹吉他啊!”
我看着老人弹吉他的手法,说道。
十年前,我十五岁。
我买了人生中的第一部吉他,开始学会自己写词作曲。
小时候的嘶吼咆哮似乎成了个性。
由于我这样的举动严重地荒废了学业,我周遭的许多人都因此而脸色很差。
我甚至还被禁止入学校的吉他社。
所以我特意显得更加颓废。
“江植柱!你知道你这次的考试没、有、一、科、过、四、十、分、吗?”班导的脸色糟透了。
“哦,我现在懂了。”我漫不经心地说道。
老师的脸色很糟糕,老爸更像是要气炸了。
“你在干什么啊!?你这样该怎么考上大学?
该怎么将咱们江家的锡矿产业传承下去?就为了这把吉他?”
爸爸左手指着我背着的吉他,抓着满是红字的卷纸的右手发抖。
“嗯啊,然后呢?”我依旧漫不经心,心里正在构思着前几天想到的词曲灵感。
“吉他拿给我!”
“你敢碰它的话,江家就连什么儿子的都没有。”我冷冷地回道。
“你敢威胁我?”爸爸看着我走开,用发抖的声音说:“你还走!”
“休想规划我的人生。”我依旧冷冷地说道,然后把房门甩上。
离演唱会还有十五分钟。
可乐罐上的露珠少了很多,铝罐里的可乐也少了很多。
我们几个却满身大汗,感觉就好像水分转换一样。
“啊累死了!等下还要弹它个三个小时耶!这叫我怎么受得了啊!”汪达斯累趴在地上,喘气。
“谁叫你连练习都那么卖力?”小茜白了汪达斯一眼,说道。
“小茜你自己也很喘吧?”阿格插嘴。
“那就继续练习啊!”我胡乱的插嘴。
大家笑了。
“你在说什么啊?有头没尾的。”汪达斯爬起来,笑着说。
大家再度准备乐器。我笑了,开口。
七年前,我十八岁。
我终于结束了我的中学生涯,盘算着自己该到外头找些工作。
然后开始找会看上我的音乐公司。
就是不要继承那该死的家族事业。
我背着吉他,拎着自己偷偷参加歌唱比赛所赢来的奖杯回家。
踏入屋內,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我有那么一度觉得我爸疯了。
客厅里摆着一个摆放了许多神主牌的木制神台。
爸爸就站在神台的右边,地上还摆了许多奖杯,和五线谱。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要我怎么说,你才会乖乖地继承这传承了七代的家族事业呢?”
他拿起奖杯,一个接一个地摔破。
那是我四年来的比赛所赢来的奖杯。
哐当!哐当!哐当!
“以前我一直以为你还小,需要一点时间...”他砸完了奖杯,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
不好的预感再度萌生。
“十年了!十年了!难道你还是听不进去吗?”他神色痛苦,说道。
这绝对不是那种摔坏了儿子的奖杯后,那种心疼的痛苦。
然后,他捡起五线谱,放在打火机前。
“噗”五线谱着火。
我眼睛张得老大。那是我多年来写出来的词曲!
“住手!”我吼道,试图阻止灾难的发生。
我抢过五线谱,顾不得有多烫,马上用穿着鞋子的脚把火踩灭。
太迟了。五线谱已经面目全非了。
我四年来所写的词曲,也没了。
没了。全,没了。
我看着地上的灰烬,一脸茫然。
“跪下!”爸爸竟然一副理所当然地呼喝着我。
我瞪着他,把肩上的吉他脱下来。
吉他才刚碰地,我立刻抄起吉他,连着吉他带着黑色布套一起往神台扫去。
“哐当”七个灵牌应声而落。
我什么也听不到,眼前一黑,脑子一片空白。
只是一直将还收在黑色布套里的吉他往地上狂砸。
碰!碰!碰!碰碰碰!
每一下都很用力,每一下都用让手几乎脱臼的力道砸下去。
一直到我真的回过神来时,我已经站在个离家很远的一条马路旁了。
当时天色很晚,我站在路灯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周遭。
这时我才发现我连那个黑色布套也一起拿了出来,但布套里装的已不是吉他了。
我面无表情,拉开拉链。
布套里,蓝色的木块碎片散了一地。
我望着地上的碎片,看了很久。
我和那些碎片无声地对立了良久。
这时自己突然鼻头一酸,视线开始模糊。
我开始大哭。哭得很大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将碎片一个接一个地捡起来,边擦眼泪边哭道。
离演唱会还有五分钟,外头,歌迷们的热情持续挥洒了好几十分钟。
而我们几个呢?早就累趴了。
“呼,外面的不会累哦?如果到时我们几个都累了...那些歌迷还不会累的话...我们就糗大了!”
总是在抱怨的汪达斯说道。
“那就死都不能喊累啊!”阿格的建议总是那么地中用。
小茜则是把自己瘫在沙发上,久久不发一语。
我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笑了。
“阿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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