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歡天喜地, 像跳巴雷舞那樣在我面前轉了一圈, 然後問: “老公! 你看我穿這件裙子美不美?”

“老婆! 妳這條裙子是哪裏來的?” 我感覺到我的嘴唇在顫抖著.

“早上你媽媽陪我去買的.” 她說.

“我媽陪妳去買的?” 我哪裏會相信.

“是呀! 早上她來找我, 我弄早餐給她吃, 我說我要去買衣服, 她說要陪我去, 來到服裝店, 我選呀選, 突然令人不敢相信的怪事發生了…….”

我打斷她的話急急地問: “什麽奇怪事?”

(Feature Photo: You've got the love by Long Ruoi, www.facebook.com/long.dser)

“老公! 難道你沒有發覺到這條裙子跟幾天前你帶我去神料店買祭品時, 有一條紙裙子跟我現在穿的一模一樣嗎?“

“我知道。”我說：“怎麽會這樣湊巧，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當時我看到這條裙子，被嚇了一跳，我毫不猶豫地買了下來，現在特地穿來嚇嚇你，你果然被嚇得臉青唇白。老公！現在我知道是什麽原因了。”

“什麽原因？妳說。”我心裏多麽想知道。

她說：’一定是那個做紙衣的人在服裝店或者服裝雜誌書刊看到這款裙子, 所以跟著這種款式做紙衣.”

這種似是而非的解釋我也不知道應該相信還是不相信. 吃過晚餐, 我假裝上廁所, 偷偷打電話問母親, 早上是不是陪老婆去買衣服,? 母親說是的, 母親在電話裏總是稱贊我這個老婆怎樣怎樣的好. 要我好好珍惜這個老婆, 不要像前妻那樣, 以離婚收場.

* * * *

我老婆是個樂天派的人, 整天嘻嘻哈哈, 總是笑臉迎人 . 然而, 近來卻一反常態, 整天眉頭深鎖, 我不斷在暗中觀察她, 有時候我發覺她背著我, 在暗中拭眼淚, 我看了心痛難忍, 把她擁在懷裏, 問道: “老婆! 妳到底有什麽心事? 或者遇到什麽困難不妨跟我說, 讓我替妳分擔吧!.”

被我這麽一說, 她把臉埋在我的胸口 , 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我被她哭得心煩意亂: “老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快說給我聽.”

我捧著她那滿是淚痕的臉, 掏出手帕抹去臉上的淚, 憐惜地說: “老婆! 妳別太傷心, 有什麽困難跟我說, 我一定幫妳解決,”

“老公! 你知道嗎? 我離鄉背井, 在外頭飄泊已經有好多年了, 我是多麽想念家鄉的父母和兄弟姐妹. 然而我又不能回去探望他們, 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

“我了解妳有家歸不得的痛苦, 讓我想辦法看有什麽門路讓妳回去, 或者安排妳的家人過來這裏與妳團聚.” 我說.

她聽了搖搖頭：“兩樣都行還不通。”

“試試看嘛！”我說。

“我說不通就是不通。“她頓了一頓說：”我倒有一個辦法, 不知你會答應嗎?”

“什麽辦法妳說. ”

“你代我回去看看他們好嗎? ”

我心想: 老婆對我這麽好, 現在她有事求我, 我絕對不能袖手旁觀, 於是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說 ：“可以，我代妳回去看看，倒是一個好辦法。”

老婆聽了高興地抱著我: “老公! 你真好, 謝謝你!”

“我們是夫妻, 妳何必這麽客氣, 妳的父母, 可以說也是我的父母, 女婿有半子之稱, 身為半個兒子的我, 這是義不容辭的事.” 我說.

老婆變得異常客氣: “無論如何, 我還是要感激你. 因為你對我實在太好了,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你這個好老公.”

我阻止她再繼續說下去: “好了! 好了! 妳說得我渾身不舒服了, 我問妳, 妳要我幾時啟程?”

“你什麽時候有空?” 她問

我想了一下說: “後天吧!”

到了隔天要啟程的晚上, 老婆開始緊張忙碌起來, 一邊替我凖備行李, 一邊慎重地吩咐要小心行事, 她寫了一個地址給我, 是她的好朋友, 做導遊的. 因為他懂得講華語, 叫我去找他, 然後叫他帶我去找她的父母, 因為她的父母不懂講和聽華語, 導遊可以充當翻譯員.

老婆吩咐說, 她的父母知道她無法回去探望他們, 一定很傷心難過, 要我好好地安慰他們. 又說她們是窮苦家庭, 說著從身上掏出一疊鈔票, 眼眶泛著欲滴的淚水, 哽咽道: “你替我把這一萬塊交給我父母, 算是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

我驚異地問: “妳怎麽會有這麽多錢?”

“你別忘了, 我嫁給你不是有聘金嗎? 這一萬塊就是你們給我的聘金, 我一分錢也捨不得花.” 老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淚水簌簌而下: “我飄洋過海, 飄泊異鄉, 目的是想賺點錢給父母, 過好日子, 誰知……”她說不下去, 撲向我, 緊緊地抱著我, 把臉埋在我的胸口, 痛哭起來.

我輕輕地撫摸她的頭發, 心酸得眼眶潤濕, 暗暗嘆一聲: 可憐的老婆! 我附在她耳畔, 安慰道: “老婆! 妳別太傷心, 妳應該告訴自己, 好日子已經到來了.”

她聽了昂起滿是淚痕的臉: “我有好日子過嗎?”

“有！”我肯定地說 ： “我一定會讓妳過著好日子，如果我能力做得到，我也會照顧妳的父母。“

“老公!.........” 她的臉色有一種訣別的淒苦.

我連忙掩住她的嘴巴： “別再說感激的話, 這是我應該做的”

她又把臉埋在我的胸口, 痛哭起來, 把我胸口的衣哭濕了一大片.

* * * *

我抵達越南, 很容易找到哪個老婆說的導遊, 他是一個三十開外的中年男子, 講得一口流利的華語, 當我把來意說出來時, 他一邊聽一邊張大嘴巴瞪大眼睛, 臉上出現一種怪異的神情…………未完 /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