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岑把車子停在一行等候通過收費亭的車子後面,然後所有的空氣似乎完全離開他的身體,就在他放鬆地吐了一大口氣時。他掛著笑臉,轉向塞魯斯。“大家都還好吧?有沒有人心臟病發作?” 

“我想知道的是,”安德烈說道,“跟那個傢伙在一起的是誰——” 

“安德烈?”露西的聲音小而緊。“他在那里。”

 

他們的眼睛跟隨露西點頭的方向。在一旁的車隊中,朝前緩慢駛向收費亭前,是那輛白色雷諾。帕拉多回頭注視他們。他在微笑。 

“魯弟,這太荒謬了吧。”卡米拉覺得虛脫,極度的虛脫,即使在過去的半小時里,她把眼睛閉得緊緊的。“完全不合——我是說,槍和——” 

“閉嘴,女人。帕拉多,你認為如何?”

 

“高速公路對我們不利,不過他們不可能永遠停在上面。我們跟著他們,等著瞧。” 

卡米拉又試了一次。“要是他們開車去報警呢?”

 

“他們帶著一幅偷來的畫和贗品,”霍爾茲說道。“我只是想要拿回我的東西。我不介意他們跑去找警察,不過他們不敢。你說得對,帕拉多。跟著他們。” 

於是他就這樣跟著他們,開過了布里紐和弗利喬,開過了坎城和安提柏,跟在他們後面兩三個車身的距離。卡米拉錯縮在角落,希望自己已經回到平靜、安全的紐約。霍爾茲思量著各種可能性:倘若他是他們,他會前往意大利,往北折向瑞士,帶著畫去找蘇黎世的那個人。派因知道他在哪里。不過這是條很長的路途。他們必須停下來加油。夜幕終將低垂。帕拉多會找到機會的。在這個不正當的行業做了那麽久,霍爾茲已經深深了解到耐心的重要。人遲早會犯錯的。

 

人體系統的神經焦慮,有一定的限度,然後就會開始適應,停止驚恐,返回所謂的邏輯思考。在兩個小時的過程中,法蘭岑雪鐵龍車內的乘客,已經適應,不過當法拉特岬越來越近時,白色的雷諾車依舊跟著他們,有時候在這條車道,有時候在另外一條,但總是出現在後視鏡里。 

是安德烈建議繞道尼斯機場的。“首先,那個地方總是擠滿了車子,這樣我們可能有機會甩掉他們。而且他們看到我們轉離高速公路時,會以為我們要去搭飛機。我們進入其中的一個停車場,直接開向出口。”法蘭岑點頭,抓住方向盤的雙手,握得更緊了。

 

“王八蛋,”霍爾茲說道。“他們要去坐飛機。”帕拉多盡力把另一輛車留在視線內,此時後者加人了混亂的交通,在環繞機場建築四周如迷宮般的道路上,奮勇挺進。他被一輛開出來的觀光巴士擋住去路,損失了珍貴的兩分鐘,等路面再度暢通,雪鐵龍已經不見了。 

“直接開到機場大廈。”霍爾茲說道。

 

不過他們很快便發現,尼斯機場有兩棟大廈,之間的距離頗遠。把卡米拉和霍爾茲留在其中一棟的外頭,帕拉多奔向另外一棟,幸運地看到法蘭岑的雪鐵龍的車尾,此時該車正快速彎出停車場,開上一條標有“各方向”的出口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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