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雪英·我帶女兒走不一樣的路:春暖花開,尋夢婺源

這下,我小小的女兒,好像頓時有了一種義不容辭的責任和義務,她堅持要拉著我自己走下山,我的心裏盡是無言的感動。此刻,我和我兩歲多的女兒,不僅是母女,更是同經風雨互相扶持的摯友。

非非最近迷上了一首歌——《兩只蝴蝶》,從幼兒園回到家就要求我給她循環播放,這個兩歲八個月大的孩子,用她稚嫩的嗓音一遍遍地唱著:“親愛的你跟我飛,穿過叢林去看小溪水”

眼前仿佛出現了這樣的畫面,青山綠水間,我牽著非非的小手,一路高歌,一路看風景。

清華彩虹橋--廊橋不再遺夢

經過近十個小時的車程,回答了很多次非非“我們到目的地了嗎?”的詢問,在清晨六點鐘左右的時候,我們終於到達了清華鎮。

揉著惺松睡眼,跳下大巴,我打量著這個看起來有些平淡的小鎮。灰不溜秋的街面,幾只大狗懶洋洋趴在地上,一些身穿校服的學生拉著手結伴從我們身邊走過,這些景象和我平時見的小鎮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同。

在一家小店裏吃完一碗香辣的米粉,幫非非綁好兩條小辯,我倆跟在同行人後面,去尋訪那夢中的廊橋--彩虹橋。

多年以前,看過電影《廊橋遺夢》,廊橋便和那些淒美動人的愛情劃上了等號。在晨曦中,在暮色裏,牽著你的愛人,走過古老的廊橋,看遠處如黛的青山,看橋下蕩漾的波心,想想該是一種怎樣的美麗。

我的愛人沒來,幸好有我最愛的女兒陪我。當走出那條讓我感覺失落的街巷,眼前豁然開朗,青石板的路邊盛開著金黃的油菜花,遠處的屋舍上空飄著裊裊的炊煙,一些農婦在清澈的小河邊一邊漿洗衣裳,一邊話著家常,這些才是我夢中的婺源,夢中的家園。

彩虹橋被高大的售票處擋得嚴嚴實實,買票入門,是一派真正的田園風光,遠遠望見彩虹橋如同羞澀的姑娘,低眉順首,迎接我們的到來。

這是一座宋代的古橋,距今已有八百多年的歷史,那些斑駁的廊柱,厚重的橋墩無不在訴說著滄桑。

橋是整修過的,過分的完好反而讓我感覺不太真實。是網上推薦的婺源最值得一看的景點,聲名在外,很早就有成群結隊的遊客來了,他們腳步“咚咚”的響著走過廊橋,在橋下一架巨大的一看就是新建的風車前攝影留念,彩虹橋不是不美,但卻讓我感覺些許的遺憾,相比而言,我還是更喜歡彩虹橋旁邊的一座簡單的木橋。

這座木橋憑借幾根木頭支撐著狹窄的橋面,簡單卻自有一種“天然去雕飾”的古樸韻味。我和非非走過搖搖晃晃的木橋,遠看彩虹橋錯落有致的廊亭倒映水中,倒是別有一番風情。

離開彩虹橋,從此不做那些關於廊橋的夢。

理坑--暮歸的老牛是我的同伴

從清華到理坑,這一段的路令我今生難忘。

泥路上到處是大大小小的土坑,窗外塵土飛揚,雖然是三十攝氏度的高溫,我們也只有車窗緊閉。

汽車好像跳起了“迪斯科”,也像憤怒得要把我們每一個人顛下車來,司機抱怨著從他二十歲開車至今,還從來沒有走過這麽難走的路,我緊緊抱住非非,感覺五臟六腑跟著翻騰不已。

差不多一個小時後,前面終於出現了柏油路,汽車進入了一段風景優美的狹谷地帶,窗外濃蔭滴翠,溪流不斷,山坡上開滿了粉的、紫的、大紅的野花,讓人賞心悅目。

理坑原名理源,取“理學淵源”之意,建村於南宋,雖然地處深山,村裏卻出過不少文人仕宦,我們站在村外的停車場上看過去,但見村內黑瓦白墻層層疊疊,簡潔而又精美。

村裏有很多像我們這樣的背包客走過,一些學生在河邊支起畫架寫生,老人和孩子坐在屋前,好奇地看著我們。

我們在一家門口有一大片油菜花的溪邊小築住了下來,胡老板很熱情,用摩托車帶了我和非非去村外的河東村買東西。那是一個不用買門票的村莊,有古老的廊蓬,驚鴻一瞥,令我傾心。

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澡,我帶著非非來到河邊洗衣,很多村婦在河裏洗菜遠處炊煙升起,暮色漸漸降臨,一些老牛悠閑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非非開心地玩著清冽的河水,恍然間,我真的感覺自己也是一名理坑人。

鄉村的夜是那樣的安靜,一夜無夢。

清早起來,是蒙蒙的陰天,遠山近水,盡在迷離之中。

我們走在理坑的街巷中,天飄起了小雨,青石板的路上泛著幽幽的光,每一條巷子都望不到盡頭我們在裏面穿行,如入迷宮。看著高低錯落的馬頭墻,長滿青苔的墻壁,希翼此刻迎面能飄來一位撐著油紙傘的丁香一樣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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