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萬偉譯 約瑟夫·伯塔姆:我們現在的讀書方式——-小說之死 ( 3)

如果自然世界被想像成沒有任何目標的空洞,那麼對自然的重要性的探索從定義上說就是超自然東西。如果物質秩序依靠其科學衡量的存在來定義,那麼對物質秩序的意義的探索必然也是超驗性的。如果世俗領域被僅僅理解為強者推行的任意性社會安排,那麼揭露社會價值觀的嘗試就必然是宗教性的。

從18世紀到20世紀,作家創作的小說和這個世界曾經閱讀的任何東西都不一樣。他們這樣做是因為文明需要他們這麼做。他們也因此得到了豐厚的回報。在1990年代初期以來出版小說的作家中,沒有一個進入必讀書目。這種文化核心地位的缺失未必是作家本人的錯---我們只是不像從前那樣閱讀小說了。偉大的雄心壯誌已經萎縮,藝術性是發動機在用古老燃料勉強發出的濃煙。現代性的超驗性危機沒有靠小說或者其它什麼東西得到解決。因此,我們已經遭遇了另一場危機,令藝術衰落的危機,因為文化已經喪失了它的地平線和目的意識。


我們很難說過去半個世紀沒有人嘗試寫小說了。從奈保爾(V. S. Naipaul)、馬里奧·巴爾加斯·略薩(Mario Vargas Llosa)、托馬斯·品欽(Thomas Pynchon)、菲利普·羅斯(Philip Roth)、唐·德里羅(Don De Lillo)(這五個人都出生於20世紀30年代)到庫切(J. M. Coetzee)和約翰·歐文(John Irving)(都出生於20世紀40年代),老一輩作家們都還記得小說的勃勃雄心。幾十年來,嚴肅的讀者迫不及待地抓住馬丁·艾米斯(Martin Amis)、薩爾曼·拉什迪(Salman Rushdie)和科馬克·麥卡錫(Cormac McCarthy)等作家的任何新作。我並不特別欣賞伊恩·麥克尤恩(Ian McEwan)和喬納森·弗蘭岑(Jonathan Franzen)等人的作品,就像我曾經非常喜歡瑪麗蓮·羅賓遜(Marilynne Robinson)、拜厄特(A. S. Byatt)和邁克爾•夏邦(Michael Chabon)那樣,但如果要了解當代小說,你就需要閱讀這些作品。當今嚴肅小說的可敬作家的標準名單中可能包括扎得·史密斯(Zadie Smith)、村上春樹(Haruki Murakami)、奧爾罕·帕慕克(Orhan Pamuk)、阿蘭達蒂·洛伊(Arundhati Roy)、傑弗里·尤金尼德斯(Jeffrey Eugenides)等幾十個作家。

 

不過,雖然這些作家很有才華,但他們中沒有一個達到英語小說作家曾經享有的崇高地位,從丹尼爾·笛福(Daniel Defoe)到簡·奧斯丁(Jane Austen)或維多利亞時代鼎盛時期狄更斯、薩克雷和亨利·詹姆斯的那種地位,或者現代主義者如普魯斯特、喬伊斯、托馬斯·曼和拉爾夫·埃里森(Ralph Ellison)的地位,或20世紀中期小說家如菲茨傑拉德(Fitzgerald)、福克納、海明威、辛克萊·劉易斯和約翰·斯坦貝克(John Steinbeck)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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