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艷萍: 回歸心靈與敘事意義 (2)

為數不多的評論性文章,散見於期刊雜誌,這些文章多是選取作者某一部小說進行研究,並且大多圍繞其後現代寫作特征展開討論。本文試圖對斯威夫特的歷史敘事進行系統梳理,從“回歸心靈”角度闡釋其歷史敘事的意義。

有些歷史學家和哲學家曾經探討過心靈與歷史的關係,德國哲學家狄爾泰說:“歷史學家將自己的心靈注入他所面臨的那些已經消亡的資料中。”

意大利歷史學家克羅齊認為,“歷史是活著的人的自我認識……它只存在於批評和闡釋那些過去文檔的歷史學家的心靈中。”他說:“我們只能以今天的心靈去思想過去,在這種意義上,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


英國歷史學家柯林武德認為,所有的歷史“只是在歷史學家的心靈中對過去的重演”。⑤ 他曾用一個比喻說: “過去的一切都活在史學家的心靈之中,正如牛頓是活在愛因斯坦之中。”

當代歷史學家海登·懷特表達了同樣的觀點:“歷史不僅是關於事件,而且關於這些事件之間的關系,這些關系並非事件本身所固有,而是存在於反思它們的歷史學家的心靈之中。”總之,這些哲學家和歷史學家認
為關於過去的、原始的、粗糙的資料和文檔並不能自動揭示歷史,其意義是當代歷史學家經過自己的頭腦加工後賦予的。


在斯威夫特的九部小說中,《羽毛球》(Shuttlecock,1981)、《水之鄉》(Waterland,1983) 及《從此以後》(Ever After,1992)這三部小說最具有代表性,它們從三個不同方面表明了,心靈與歷史敘事之間的關係。小說中的人物都將目光投入到家族及個人歷史中,他們將那些歷史在自己心靈中復活,按照自己的意願與目的對過去的資料進行取捨編輯,進而重新闡釋和解讀歷史。

在此意義上,這些人物所做的工作和歷史學家有一定的相似之處。本文從分析斯威夫特的文本出發,探討他如何拓展了心靈與歷史的關係,主要包含兩個方面的內容:

一、“心靈對過去重建”的歷史: 歷史不是一個固定的、先驗的、形而上學的存在,它伴隨著我們的敘事和詮釋活動而生成;

二、人的心靈在重建歷史的同時,也獲得了感悟和凈化。人在心靈深處渴望權力和愛,渴望建立自我認同感,渴望戰勝虛無感,賦予生活以意義。

通過歷史敘事和詮釋活動,心靈得到了滿足、慰藉、復蘇和成長。斯威夫特對心靈與歷史敘事之間的關係所作的思考和探索,揭示了歷史的本質和意義,他通過小說告訴讀者: 回歸心靈是一切敘事的意義所在。


② 轉引自Robin George Collingwood.The Idea of History(London:Oxford UP,1956),172頁。
③ 轉引自Robin George Collingwood,The Idea ofHistory,2O2頁。
④ 轉引自Robin George Collingwood,The Idea ofHistory,16頁。
⑤ Robin George Colllngwood,The Idea of History,P.228.
⑥ Robin George Collingwood,The Idea ofHistory,P.334.
⑦ Hayden White,Tropics of Discourse:Essays in Cultural Criticism (Baltimore:Johns Hopkins UP,1978),P.4.


原題:《回歸心靈與敘事意義———評格雷厄姆·斯威夫特小說中的歷史敘事
原載:國外文學 2015年第3期 (總第13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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