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都靈聖卡羅廣場 尼采的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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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說好不准跳 on January 18, 2024 at 6:18pm


陳明發·四元論遊戲


整理舊年札记,2.4.2023(星期日)清晨大約七時,夢見一個“四元論”紙牌遊戲。

四元:東南西北;喜怒哀樂;酸甜苦辣;一生二,二生三,三生無數;天地人神;上下前後、左右裏外......。

所有文化系統裏的圖象符号,可借歷史典故、寓言傳說、哲學論述......,可為這四個角度的出現而作出詩性的詮釋。(17.1.2024)

延續閱讀:

[意大利都靈聖卡羅廣場 尼采的惊悚]

[遊學·把自我故事說好的快意 01]


[札哈哈蒂:房子能浮起來嗎?08]

[陳明發博士原創 《 陪夢散步 32 》 夢遊戲]

                                                                                         (source: Typophoto)

Comment by 說好不准跳 on December 15, 2023 at 4:05pm


陈明发·对自己有交代

身为一位文创研究人员,最感恩的,是这个时代给予我最有趣的想法与法子。问案例,在爱垦網多的是。最遗憾的,是这些新事物,我未能实现,即使在本土。也许,有的事并不是一代人可能完成的,就留點痕迹给有缘的新一代。即使完全湮没,那也是好的,至少,我这辈子做了些自己特别想尝试的事,而无需向谁负责。

As a cultural and creative researcher, what I am most grateful for is the era that once bestowed upon us the finest ideas and methods. Yet, my deepest regret lies in our inability to bring these innovative creations to fruition in their places of origin. However, contemplating that certain endeavors may surpass the span of a single generation, let us leave traces for the fortuitous new generation. The comprehension of such matters, akin to writing poetry and engaging in love, is an intensely personal affair. May we seek blessings abundantly. (15.12.2024)

Comment by 說好不准跳 on November 9, 2023 at 1:12pm


陳明發2016年的詩·霞光

人云:你的詩是在懷舊年少的浪漫吧?

我答:我在和熟年僅剩的霞光對話呢。


Comment by 說好不准跳 on September 23, 2023 at 5:45pm


手藝人詩性

《懷揣手藝的人》由《春之輯 逝者的水房子》《夏之輯 他的木頭會唱歌》《秋之輯 手感》《冬之輯 29歲的大國工匠》四輯構成。凸凹用樸白、有趣的詩歌語言,爲60位中國工匠、技術能手做素描畫像。這60位工匠、技術能手,來自航天、航空、電子、機械、汽車、石油、地質、鐵道、建築、通信、材料、路橋、核電、電網、水利、農林、消防、醫藥、皮革、食品、釀酒、菸草、文物、工藝美術等衆多行業,皆爲行業佼佼者。當精美、虛緲的分行藝術,與靈巧、實用的各行手藝産生聯系,無用之用與有用之用嫁接一體,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美和張力美。《懷揣手藝的人》是全國第一部詩冩中國古今工匠的個人專著,作爲一名詩人向百工百技誠實致敬之書,這也是手藝向手藝的一份問候。(原題:工業何以成詩 凸凹用新詩集緻敬“懷揣手藝的人”;來源:華西都市報2023-09-23)

“手藝”、“技藝”這些概念的使用,大多數情況下意思重合,不過,當我們說到“手藝”的時候,又暗含著一種古老的,與手相關的勞作,也聯系著“手藝人”、“匠人”的身份認定的含義。(洪子誠:詩人的“手藝”概念

Comment by 說好不准跳 on July 22, 2022 at 9:24am


鲁迅·尋索純净的中文及其精神

魯迅那代人通過考古發現,中國古代曾有一個很燦爛的文明,它不在主流文化里,而是在江湖、在民間。他認為中國文化的亮點是由沒有被皇權汙染的不得志的士大夫和民間人創造的。他知道中國的文章脈絡哪些遺漏掉了,哪些延續下來了,延續下來的不都是好東西,所以他在找出被遺忘的東西。例如他整理的《會稽郡故書雜集》,里面有對鄉賢文化的整理,在《四書五經》里不能看的東西在這里能看到。

魯迅早期受到復古主義的影響。日本學者木山英雄寫過一本書《文學復古與文學革命》,魯迅開始受章太炎的影響,他翻譯的第一本書小說就是用我們看不懂的語言來翻譯的,為什麽要復古?他覺得清代的統治,漢語和中國文化被汙染了,所以不用那個時代的語言。魯迅尋找了另外一套表達方法,用這套方法來顛覆世界、解釋世界和表達對世界的認識。

魯迅那代人通過考古發現,中國古代曾有一個很燦爛的文明,它不在主流文化里,而是在江湖、在民間。他認為中國文化的亮點是由沒有被皇權汙染的不得志的士大夫和民間人創造的。他知道中國的文章脈絡哪些遺漏掉了,哪些延續下來了,延續下來的不都是好東西,所以他在找出被遺忘的東西。例如他整理的《會稽郡故書雜集》,里面有對鄉賢文化的整理,在《四書五經》里不能看的東西在這里能看到。魯迅逝世80周年反思)

Comment by 說好不准跳 on December 30, 2021 at 5:42pm


陳明發《靈感》


相信你有過這樣的經驗~~


靈感忽然攔著你的思路


對你說:我想跟你說點事


很有趣,你一定要聽


你則回答說:好啊,


但我怕我聽了會忘記


靈感說:好啦好啦


別藉口多多,隨便在哪裏


記下幾行要點


你就不會忘記了


最方便的,就是順手記在


眼前報紙上空白的地方


於是,我的鞋盒裏


收集了很多殘章碎語


(2018年10月29日 臉書 世說新語 2018:111)



註 1:鞋盒如一個公園或餐會,不同時候放進去的話語,有時候一起被掏出來,竟然像是故友新雨似的,互相對話起來,居然有火花,點亮從沒想過的一方秘林。

Comment by 說好不准跳 on December 26, 2021 at 9:16pm


陳明發《博人讃》


想別人稱讚你年輕嗎?


別人問你今年幾歲的時候


你報多五歲、七歲


大家肯定會說:


“哇,一點都不像呢


你看起來很年輕!”

Comment by 說好不准跳 on December 23, 2021 at 3:09pm

陳明發《世說新語 202198
被認為一事無成者,能有所成就,是因為他以為只要做好一件事就夠了;而被認為多才多藝者反而真的一事不成,是因為他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結果事事不到頭。寧可是能穿石的滴水;慎防天女散花,終將枯萎飄零。


有者云,一般所謂的「才藝」,有個標準在那裏,達到就是;而專精一件事,求好心切,則永無止境。

從現實生活中去對證這話,很有道理。有的「多才多藝」,強調的是量方面的「多」,有點像遊藝場、綜藝節目,全都點到為止;而有的則非常著重「才藝」,例如,同一個題目,用36種方式/風格表達出來。

我知道有不少人「很有學問」,但談到高見、洞識,別浪費時間。「什麽都懂」,但不堪深一層討論,倒不如去看维基百科。

Comment by 說好不准跳 on December 14, 2021 at 2:27pm

                                                                                                                    結繩記事

魯迅《且介亭雜文》
門外文談

一開頭

聽說今年上海的熱,是六十年來所未有的。白天出去混飯,晚上低頭回家,屋子裏還是熱,並且加上蚊子。這時候,只有門外是天堂。因為海邊的緣故罷,總有些風,用不著揮扇。雖然彼此有些認識,卻不常見面的寓在四近的亭子間或擱樓裏的鄰人也都坐出來了,他們有的是店員,有的是書局裏的校對員,有的是製圖工人的好手。大家都已經做得筋疲力盡,嘆著苦,但這時總還算有閑的,所以也談閑天。

閑天的範圍也並不小:談旱災,談求雨,談吊膀子,談三寸怪人乾,談洋米,談裸腿<2>,也談古文,談白話,談大眾語。因為我寫過幾篇白話文,所以關於古文之類他們特別要聽我的話,我也只好特別說的多。這樣的過了兩三夜,才給別的話岔開,也總算談完了。不料過了幾天之後,有幾個還要我寫出來。

他們裏面,有的是因為我看過幾本古書,所以相信我的,有的是因為我看過一點洋書,有的又因為我看古書也看洋書;但有幾位卻因此反不相信我,說我是蝙蝠。我說到古文,他就笑道,你不是唐宋八大家<3>,能信麽?我談到大眾語,他又笑道:你又不是勞苦大眾,講什麽海話呢?

這也是真的。我們講旱災的時候,就講到一位老爺下鄉查災,說有些地方是本可以不成災的,現在成災,是因為農民懶,不戽水。但一種報上,卻記著一個六十老翁,因兒子戽水乏力而死,災象如故,無路可走,自殺了。老爺和鄉下人,意見是真有這麽的不同的。那麽,我的夜談,恐怕也終不過是一個門外閑人的空話罷了。

颶風過後,天氣也涼爽了一些,但我終於照著希望我寫的幾個人的希望,寫出來了,比口語簡單得多,大致卻無異,算是抄給我們一流人看的。當時只憑記憶,亂引古書,說話是耳邊風,錯點不打緊,寫在紙上,卻使我很躊躇,但自己又苦於沒有原書可對,這只好請讀者隨時指正了。

一九三四年,八月十六夜,寫完並記。


二字是什麽人造的?

字是什麽人造的?

我們聽慣了一件東西總是古時候一位聖賢所造的故事,對於文字,也當然要有這質問。但立刻就有忘記了來源的答話:字是倉頡<4>造的。

這是一般的學者的主張,他自然有他的出典。我還見過一幅這位倉頡的畫像,是生著四只眼睛的老頭陀。可見要造文字,相貌先得出奇,我們這種只有兩只眼睛的人,是不但本領不夠,連相貌也不配的。

然而做《易經》<5>的人(我不知道是誰),卻比較的聰明,他說:「上古結繩而治,後世聖人易之以書契。」他不說倉頡,只說「後世聖人」,不說創造,只說掉換,真是謹慎得很。也許他無意中就不相信古代會有一個獨自造出許多文字來的人的了,所以就只是這麽含含胡胡的來一句。

但是,用書契來代結繩的人,又是什麽腳色呢?文學家?不錯,從現在的所謂文學家的最要賣弄文字,奪掉筆桿便一無所能的事實看起來,的確首先就要想到他;他也的確應該給自己的吃飯家夥出點力。然而並不是的。有史以前的人們,雖然勞動也唱歌,求愛也唱歌,他卻並不起草,或者留稿子,因為他做夢也想不到賣詩稿,編全集,而且那時的社會裏,也沒有報館和書鋪子,文字毫無用處。據有些學者告訴我們的話來看,這在文字上用了一番工夫的,想來該是史官了。

原始社會裏,大約先前只有巫,待到漸次進化,事情繁復了,有些事情,如祭祀,狩獵,戰爭……之類,漸有記住的必要,巫就只好在他那本職的「降神」之外,一面也想法子來記事,這就是「史」的開頭。況且「升中於天」<6>,他在本職上,也得將記載酋長和他的治下的大事的冊子,燒給上帝看,因此一樣的要做文章──雖然這大約是後起的事。再後來,職掌分得更清楚了,於是就有專門記事的史官。文字就是史官必要的工具,古人說:「倉頡,黃帝史。<7>」第一句未可信,但指出了史和文字的關係,卻是很有意思的。至於後來的「文學家」用它來寫「阿呀呀,我的愛喲,我要死了!」那些佳句,那不過是享享現成的罷了,「何足道哉」!

Comment by 說好不准跳 on December 13, 2021 at 8:54am


三  字是怎麽來的?

照《易經》說,書契之前明明是結繩。我們那裏的鄉下人,碰到明天要做一件緊要事,怕得忘記時,也常常說:「褲帶上打一個結!」那麽,我們的古聖人,是否也用一條長繩,有一件事就打一個結呢?恐怕是不行的。只有幾個結還記得,一多可就糟了。或者那正是伏羲皇上的「八封」<8>之流,三條繩一組,都不打結是「乾」,中間各打一結是「坤」罷?恐怕也不對。八組尚可,六十四組就難記,何況還會有五百十二組呢。只有在秘魯還有存留的「打結字」(Quippus)<9>,用一條橫繩,掛上許多直繩,拉來拉去的結起來,網不像網,倒似乎還可以表現較多的意思。我們上古的結繩,恐怕也是如此的罷。但它既然被書契掉換,又不是書契的祖宗,我們也不妨暫且不去管它了。

夏禹的「岣嶁碑」<10>,是道士們假造的。現在我們能在實物上看見的最古的文字,只有商朝的甲骨和鐘鼎文。但這些,都已經很進步了,幾乎找不出一個原始形態。只在銅器上,有時還可以看見一點寫實的圖形,如鹿,如象,而從這圖形上,又能發見和文字相關的線索:中國文字的基礎是「象形」。畫在西班牙的亞勒泰米拉(Altamira)<11>裏的野牛,是有名的原始人的遺跡,許多藝術史家說,這正是「為藝術的藝術」,原始人畫著玩玩的。但這解釋未免過於「摩登」,因為原始人沒有十九世紀的文藝家那麽有閑,他的畫一隻牛,是有緣故的,為的是關於野牛,或者是獵取野牛,禁咒野牛的事。現在上海墻壁上的香煙和電影的廣告畫,尚且常有人張著嘴巴看,在少見多怪的原始社會裏,有了這麽一個奇跡,那轟動一時,就可想而知了。他們一面看,知道了野牛這東西,原來可以用線條移在別的平面上,同時仿佛也認識了一個「牛」字,一面也佩服這作者的才能,但沒有人請他作自傳賺錢,所以姓氏也就湮沒了。但在社會裏,倉頡也不止一個,有的在刀柄上刻一點圖,有的在門戶上畫一些畫,心心相印,口口相傳,文字就多起來,史官一采集,便可以敷衍記事了。中國文字的由來,恐怕也逃不出這例子的。

自然,後來還該有不斷的增補,這是史官自己可以辦到的,新字夾在熟字中,又是象形,別人也容易推測到那字的意義。直到現在,中國還在生出新字來。但是,硬做新倉頡,卻要失敗的,吳的朱育,唐的武則天,都曾經造過古怪字<12>,也都白費力。現在最會造字的是中國化學家,許多原質和化合物的名目,很不容易認得,連音也難以讀出來了。老實說,我是一看見就頭痛的,覺得遠不如就用萬國通用的拉丁名來得爽快,如果二十來個字母都認不得,請恕我直說:那麽,化學也大抵學不好的。


四 寫字就是畫畫


《周禮》和《說文解字》<13>上都講文字的構成法有六種,這裏且不談罷,只說些和「象形」有關的東西。

象形,「近取諸身,遠取諸物」<14>,就是畫一隻眼睛是「目」,畫一個圓圈,放幾條毫光是「日」,那自然很明白,便當的。但有時要碰壁,譬如要畫刀口,怎麽辦呢?不畫刀背,也顯不出刀口來,這時就只好別出心裁,在刀口上加一條短棍,算是指明「這個地方」的意思,造了「刃」。這已經頗有些辦事棘手的模樣了,何況還有無形可象的事件,於是只得來「象意」<15>,也叫作「會意」。一只手放在樹上是「采」,一顆心放在屋子和飯碗之間是「寍﹙寧﹚」,有吃有住,安「寍」了。但要寫「寜可」的「寜」,卻又得在碗下面放一條線,表明這不過是用了「寍」的聲音的意思。「會意」比「象形」更麻煩,它至少要畫兩樣。如「寶」字,則要畫一個屋頂,一串玉,一個缶,一個貝,計四樣;我看「缶」字還是杵臼兩形合成的,那麽一共有五樣。單單為了畫這一個字,就很要破費些工夫。

不過還是走不通,因為有些事物是畫不出,有些事物是畫不來,譬如松柏,葉樣不同,原是可以分出來的,但寫字究竟是寫字,不能像繪畫那樣精工,到底還是硬挺不下去。來打開這僵局的是「諧聲」,意義和形象離開了關係。這已經是「記音」了,所以有人說,這是中國文字的進步。不錯,也可以說是進步,然而那基礎也還是畫畫兒。例如「菜,從草,采聲」,畫一窠草,一個爪,一株樹:三樣;「海,從水,每聲」,畫一條河,一位戴帽(?)的太太,也三樣。總之:如果要寫字,就非永遠畫畫不成。

 

但古人是並不愚蠢的,他們早就將形象改得簡單,遠離了寫實。篆字圓折,還有圖畫的餘痕,從隸書到現在的楷書<16>,和形象就天差地遠。不過那基礎並未改變,天差地遠之後,就成為不象形的象形字,寫起來雖然比較的簡單,認起來卻非常困難了,要憑空一個一個的記住。而且有些字,也至今並不簡單,例如「鸞」或「鑿」,去叫孩子寫,非練習半年六月,是很難寫在半寸見方的格子裏面的。

還有一層,是「諧聲」字也因為古今字音的變遷,很有些和「聲」不大「諧」的了。現在還有誰讀「滑」為「骨」,讀「海」為「每」呢?

古人傳文字給我們,原是一份重大的遺產,應該感謝的。但在成了不象形的象形字,不十分諧聲的諧聲字的現在,這感謝卻只好躊躕一下了。 (魯迅《且介亭雜文·門外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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