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有根 創意是伴 Bridging Creativity
亦舒·玻璃屋
各人說他住在玻璃屋內,一舉一動,均為群眾注目,生活痛苦,沒有私隱,沒有自由。
言重了。
有許多事,可以控制。
玻璃屋不好住,搬到密實的磚屋去隱居好了,很多更出名的名人都做得到,堅決不透露生活細節,報館與雜誌社也不見會天天派記者或私家偵探跟蹤。
又另外有些名人,專愛挑向大街的當風窗戶來對著寬衣解帶,完了又抱怨眾人有偷窺欲,未免太不公平吧。
一般秘密,都由當事人咀巴說出來:你不講,誰知道,莫怪人嚼舌頭。
有智慧的名人,往往把職業與私生活分開妥當處理,互不干擾,同時享受名、利、自由。
混淆不清,上臺演戲,下臺仍然演下去,什四小時巡回演出不綴,當然累個賊死。
透明度要控制在自己手裏,幾時給觀眾看,什麽地方、看多少、效果如何,都得事先量度過。
英雄見慣亦常人,宇宙無限式宣傳,行得一時,行不得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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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ums: In Search of My Senses 追隨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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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維拉娜·亞歷塞維奇《切爾諾貝利的回憶》第三部分·悲哀過後的震驚《為什麼我們熱愛切爾諾貝利》那一年是1986年——當時的我們情況如何?這種科技大片中的世界末日怎麼就落到了我們的身上?我們是當地的知識分子,我們有自己的小圈子。我們過著我們自己的生活,與我們身邊的一切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這也是我們的一種表示抗議的方法。我們遵循自己的規則。當他們的精神才剛剛鬆弛的時候,我們己經在飲酒歡暢。我們閱讀索爾仁尼琴、沙拉莫夫的作品,去對方家串門,還會在廚房裏沒完沒了地聊天。我們想獲得生活以外的一些東西。什麼東西?戴著貝雷帽的電影明星——凱瑟琳•德納芙。我們想要自由。我們中的有些人崩潰了,把自己灌得爛醉如泥。我們想,如果它就是如此,如果它會一直延續下去,直到永遠,那麼,就讓所有人都下地獄去吧。我們會在這裏一直住下去,繼續生活在我們自己的小世界裏。
切爾諾貝利事件發生了,一開始,我們的反應都一樣。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就讓當權者去擔憂吧。這是他們的職責——切爾諾貝利。而且,那裏離我們這兒很遠。我們甚至根本就沒有在地圖上找過那個地方,所以,從這一點來說,我們也根本無須知道真相。
然而,當他們在牛奶上貼上“兒童飲用”、“成人飲用”標簽的時候——情況又另當別論了。這意味著我們和切爾諾貝利之間的距離縮短了。好吧,我承認自己並非黨員,但是我仍然住在這裏。我們開始感到害怕。“為什麼今年的蘿蔔葉長得這麼像甜菜葉?”你打開電視,他們在節目裏說:“不要聽信西方人報道,他們是在有意挑撥和刺激我們的民眾!”直到這時,你才終於確定了所有的事情。
那麼,五一大遊行呢?沒有人強迫我們必須得去——沒有人強迫我去參加。我們都有選擇的機會,但是我們全都錯過了這次機會。在我的記憶裏,那一年的五一遊行是參加人數最多,也最熱鬧的一次遊行。所有人都憂心忡忡,人們都想成為集體中的一員——和大家在一起。我們其實根本就不想了解真相到底是什麼。我們只想知道我們到底能不能吃自己種的蘿蔔。
我本人是基姆沃洛科諾工廠的一名工程師。當時,廠裏還有一群來自民主德國的專家,他們是來為我們安裝新設備的。我因此而看到了其他國家的人——來自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在這一事件中的行為舉止。當他們知道我們的核電站發生了事故之後,他們立刻要求得到相應的醫療檢測,放射量測定器,以及限定產地的食品供應。他們收聽的是德國廣播電臺的節目,知道該如何應對這一事故。當然,他們所有的要求都遭到了拒絕。於是,他們立刻收拾行囊,準備離開。給我們買票!送我們回家!如果你們不能保證我們的人身安全,我們就要離開這裏。他們提出了抗議,並且給自己的政府發了電報。他們這是在為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爭取應有的權利,他們並非孤身一人來到這兒,他們是在為自己、為家人爭取生存的權利!可我們呢?我們又采取了哪些行動呢?那些德國人,他們的待遇那麼好,他們還表現得如此傲慢——他們簡直就可笑至極!他們都是懦夫!他們測量羅宋湯裏的放射量,就連肉都不放過!這太可笑了!我們國家的男人,他們才是真正的男人,真正的俄羅斯男人!同時,他們也是一群絕望的男人。他們在和反應堆作鬥爭。他們為自己的性命擔憂。他們戴著帆布手套,在已經融化的屋頂上拼命幹活(我們都曾經在電視上看到過這樣的場面)。還有我們的孩子,他們舉起了紅旗來證明自己的勇氣,就像那些經歷過戰爭洗禮的老兵,以及那些年邁的衛兵。(思考)然而,這其實也是一種蠻荒未開化的表現形式,所有人都忘記了恐懼。我們總是說“我們”,而從不說“我”。“我們會讓他們看看什麽是蘇聯英雄主義!”“我們要讓他們知道蘇聯性格是由什麽組成的!”我們要告訴全世界!但是,這就是我——“我”。我不想死。我害怕了。’
在這裏,觀察一個人以及他的情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他們會如何發展和變化?我發現我關注得更多的是我身邊的世界。切爾諾貝利事件發生之後,這是一種再自然不過的反應。我們開始學會說“我”。我不想死,我害怕了。
那個偉大的帝國瓦解了,四分五裂。首先是阿富汗,然後是切爾諾貝利。當這個帝國倒下後,我們發現自己一直都是一個人。我不敢這樣說,但是我們熱愛切爾諾貝利。它成為了我們生命的意義。沒有它,我們所受的苦難將徹底失去意義。它就像一場戰爭。切爾諾貝利事件之後,世界才注意到了我們的存在。它成了我們和歐洲之間的一扇窗戶。我們是這一事件的受害者,然而,我們會為它祈禱。我不敢說出它的名字,但是它就在那兒。
現在,這是我的工作。我走進那個地區,觀察那裏的一切。現在,隔離區裏的人們仍然生活在破舊的小茅屋當中,他們的心中仍然充滿恐懼。每次選舉,他們都會把票投給強硬派,他們夢想能夠回到斯大林統治下的蘇聯,回到軍事時代下的蘇聯。與此同時,他們也一直生活在軍事化的環境中:警察崗哨、身穿製服的人、通行證體系、配給製以及負責發放國際人道主義援救物資的官僚們。那些援救物品的包裝盒上用德語和俄語寫道:“不得用於銷售或交易。”然而,就在旁邊的小亭子裏,圍繞這些物資展開的銷售和交易正在進行。
這就像是一場遊戲,一場演藝秀。我和那些載滿人道主義援救的物資及護送人員一道——無論那些物資是被冠以上帝的名義,還是其他什麽名稱——走進這片地區。那些踩在水坑或泥巴裏的廉價靴子,他們身上的外套和手套都是這些物資的一部分。“我們什麽都不需要,”他們的眼睛似乎在說話,“不管怎樣,那些東西最後都會被偷走。”然而,與此同時,他們的眼神中又流露出一種渴望得到什麽或抓住什麽的欲望——一個盒子或箱子,來自外國的東西。我們知道所有老太太的生活地點。突然,我就萌生出了一個無恥的願望,就連我自己都為自己的這一願望而感到噁心。“我給你們看點東西!”我說,“在非洲,你根本就看不到這東西。事實上,除了這兒,你在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都看不到。200居里、300居里。”我也注意到了這些老太太的變化——她們中的有些人堪稱真正的演員。她們把自己的獨白牢牢地記在心裏,然後會在每一個適當的時候流著眼淚說出這些話。當第一個外國人出現在這個地方的時候,這些老媽媽什麽都沒說,她們只是站在那兒,默默地流著眼淚。現在,她們已經知道該說些什麽以及該怎樣說。也許,她們會因此而為自己的孩子多爭取到一包口香糖或是一盒衣服。而與這一現狀共存的是一個深邃的哲學問題——她們與死亡、時間之間的關係到底如何?畢竟,她們並不是因為這些口香糖和德國巧克力才拒絕離開她們生活了一輩子的小茅屋。
在回來的路上,太陽下山了,我說:“你看,多美的一片土地啊!”金色的夕陽映照在樹林上和田地上,透射出一片金燦燦的餘暉,似乎是在和我們道別。“是的,”同行者中的一個德國人用俄語回答說,“這裏的景色的確很美,但是它已經受到了輻射汙染。”說話的同時,他的手上就握著一個放射量測定器。這時,我才明白這是我一個人的落日。這是我的土地。我就生活在這片土地上。
納塔利亞•阿爾森耶芙娜•羅斯洛娃
莫吉廖夫地區婦女聯合會,救治切爾諾貝利兒童項目負責人
斯維拉娜·亞歷塞維奇《切爾諾貝利的回憶》第三部分·悲哀過後的震驚《孩子們的話》阿廖沙·貝爾斯基,9歲;安雅·博古什,10歲;娜塔莎·德沃瑞茨卡亞,16歲;勒拿.茹德羅,15歲;尤拉·祖科,15歲;奧利亞·祖沃納科,10歲;斯內扎納·基內維奇,16歲;伊拉·庫德里亞契娃,14歲;伊利亞·卡斯科,11歲;瓦妮婭.科瓦洛夫,12歲;瓦迪姆.卡爾斯諾索尼什科,9歲;瓦斯亞•米庫里奇,15歲;安東•納什萬金,14歲;馬拉特.塔塔爾契夫,16歲;尤利婭•塔拉斯基娜,15歲;卡特婭•謝夫楚科,15歲;鮑里斯•什克爾曼科夫,16歲
天上有一朵烏雲,雨滴打在身上像小石子一樣硬。地上的水坑不是綠色的就是黃色的,就好像有人往裏面倒了顏料一樣。他們說那是從花朵上落下的灰塵。奶奶要我們待在地窖裏,不准出來。她自己則跪在地上,虔誠地禱告。她還教我們祈禱:“祈禱!這是世界末日。是上帝對我們所犯下的罪孽的懲罰。”當時,我哥哥8歲,我6歲。我們開始回憶自己犯下的罪過。他打碎過裝覆盆子果醬的玻璃瓶,我沒有告訴媽媽我的新衣服掛在了籬笆上,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我把這件衣服藏在了壁櫥裏。
士兵們坐著汽車來到我們這兒。我以為又開始打仗了。他們嘴裏說著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詞語:“疏散”、“同位素”。有一名士兵還拼命地追趕一隻貓。放射量測定器只要一靠近那隻貓就像一個自動的鬧鐘,滴答滴答地響個不停。有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也在追貓。那個男孩倒還好,可那個女孩一直在哭。“我不會把它交出去!”她大聲叫道。“快跑,小女孩,快跑啊!”可是,那個士兵的手裏拿著一個很大的塑料袋。
我聽說一那些大人說的——外婆則一直在哭——自從我出生的那年開始(1986年),我們村子裏就再也沒有孩子出生。我是唯一的一個。醫生說我本不應該生下來,可是我媽媽從醫院裏跑了出來,躲在外婆家裏。最後,我就在外婆家出生了。我聽他們說過這件事。
我沒有哥哥姐姐,也沒有弟弟妹妹。可是,我想要一個。
告訴我,夫人,他們為什麽不讓我媽媽生下我?我本該去哪兒?在天上飛?還是應該去另一個星球?
事故發生後的第一年,麻雀就從我們小鎮上徹底消失了。有一段時間,地上到處都是麻雀的屍體——院子裏、柏油路上。它們都是被槍射下來的,然後就被人裝進放著樹葉的容器裏,帶走了。那一年,他們不允許人們焚燒樹葉,因為那些樹葉有輻射,所以當時,他們把所有的樹葉都埋到了地下。
兩年後,麻雀又回來了。我們高興萬分,興奮地給對方打電話:“昨天,我看到了一隻麻雀!它們又回來了。”
五月金龜子也消失了,而且再也沒有回來。也許,要再過100年或1000年,它們才會回來。我們的老師就是這樣說的。我看不到它們了。
9月1日,開學第一天,校園裏看不到一朵花。花朵上有輻射。在新學年開始之初,出現在學校裏的工人並不是粉刷匠——就像以往那樣——而是軍人。他們挖掉了鮮花,還挖掉了地上表面的泥土,並且把它們都裝進了卡車後面的大拖車裏。
一年後,他們疏散了村子裏的所有居民,然後填埋了整個村子。我爸爸是一名出租車司機,他開車去了那裏,回來後把他看到的情景告訴了我們。首先,他們會在地上挖一個五米深的大坑。然後,消防員會趕來,用消防水管從上至小地沖洗每一棟房子,從屋頂一直沖到地面,從而保證在接下來的施工過程中不會揚起任何輻射塵埃。他們仔細地沖洗窗戶、屋頂、大門,一個地方都不放過。接著,起重機會把房子連根拔起,扔進事先挖好的大坑。從房子裏掉出來的玩具娃娃、書和瓶瓶罐罐掉得到處都是。那些挖坑的工人們會跑過去把它們全都撿起來,扔進大坑。最後,他們會用沙子和陶土把大坑填滿,然後推平。這時,原本的一座村莊消失了,出現在你眼前的是一片空地。他們在那塊地裏撒滿了玉米種子。我們的房子就躺在那片玉米地下,還有我們的學校和村委會。我種的植物以及兩本郵票簿都在那裏的地下。我多麽希望能把它們帶出來。我還曾經有一輛自行車。
斯維拉娜·亞歷塞維奇《切爾諾貝利的回憶》
第三部分·悲哀過後的震驚《一個孤獨的聲音》不久之前,我還很高興。為什麼?因為我已經忘了。我覺得我好像已經過上了另一種生活。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開始這種生活的,更沒有想明白我怎麼能夠做到這一點。我想活下去。可是,你看看我,我會笑,會說話。然而,我又是如此悲傷,我已經變得麻木。我想找人談一談,但是又不想和人類談。我會去教堂,那裏很安靜,就像是在大山裏,異常安靜,在那裏你能夠徹底忘記自己之前的生活。可是,早上一覺醒來,我的手會不由自主地在身邊摸索——他在哪兒?他的枕頭在這兒,還有他的氣味。窗臺上有一只小鳥在跳來跳去,碰響了掛在窗邊的風鈴,我正是被這風鈴聲叫醒的。在此之前,我還從沒聽過這種聲音。他去哪兒了?我想不起來了,我記不起所有的事情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晚上,我的女兒會走過來對我說:“媽媽,我已經做完了家庭作業。”直到這時,我才想起我還有孩子。可是,“他”去哪兒了?“媽媽,我的扣子掉了。你能幫我縫好嗎?”他走了,我該怎樣繼續走下去,直到與他相遇呢?我閉上眼睛,滿腦子想的都是他,直到我睡著。我睡覺時,他會來找我,但即使出現也只是飛快地一閃而過,很快就又消失了。我能聽到他的腳步聲,可是他要去哪兒?去哪裏?他不想死。他望著窗外,凝視著天空。我在他身下塞了一個枕頭,然後又塞了第二個、第三個,這樣他就能坐起來了。他已經死了很久了,整整一年的時間了。我們根本離不開彼此。(她陷入了長時間的沈默之中。)
不,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再哭了。我想說話。我不能像其他人那樣,告訴自己說“我忘記了所有的事情”。我的朋友就是這樣做的。我們的丈夫死於同一年,他們倆一起去的切爾諾貝利,但是她現在已經開始籌劃第二次婚禮了。我並不是要在這裏譴責她——這就是生活。你必須要生存下去。她還有孩子。
就在我生日那天,他離開家,去了切爾諾貝利。當時,家裏還來了客人,大家都已經坐到了餐桌旁,他向他們道歉。他親了我。但是,窗戶外就停著一輛車,車上的人在等他。
那一天是1986年10月19日,我的生日。他是一名建築工人,他的足跡遍布全蘇聯,而我會等他回來。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都是這樣生活的——就像一對相思鳥。我們對彼此說再見,然後又重聚。然而這一次——我們雙方的母親都感到很害怕,他的媽媽和我的媽媽,但是我們當時都沒有感覺到。現在,我很想知道這是為什麼。我們都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地是哪兒。我本該向隔壁正在讀十年級的男孩借他的物理課本看一看,學一學上面的物理學知識。他走的時候甚至連一頂帽子都沒有戴。一年後,和他一起去的那些人都開始掉頭發,可是他的頭發卻長得異常濃密。現在,那群小夥子們都己經離開了我們。他所在的那個工作隊一共有七個人,現在,他們全都死了。他們死的時候都很年輕,然而,他們卻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我們。死亡的第一次降臨發生在他們回來後的第三年。當時,我們都覺得,也許這只是一個巧合。命中註定。然而,從那之後,死亡開始接二連三地出現:第二個、第三個,然後是第四個。這時,其他活著的人開始等待死亡降臨。這就是他們的生活。我的丈夫是最後一個。他在高空作業。人員疏散完畢後,他們切斷了那些村莊的電源,為此,他們需要爬上高高的電線桿。那些電線桿很高,站在那上面,你可以俯瞰整個村莊——死一般的寂靜,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他的身高近2米,體重大約90公斤——誰能殺死這樣一個男人?(突然,她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斯維拉娜·亞歷塞維奇《切爾諾貝利的回憶》
第三部分·悲哀過後的震驚《結束語》白俄羅斯境內並沒有任何核電站。蘇聯國土境內仍在運作的核電站中,距離白俄羅斯最近的幾座都是由蘇聯設計的老式石墨減速沸水式核電站。白俄羅斯以北是伊格納林斯克核電站,以東是斯摩棱斯克核電站,以南則是切爾諾貝利核電站。
1986年4月26日,深夜1點23分58秒,一系列的爆炸摧毀了切爾諾貝利核電站4號反應堆中的反應器。切爾諾貝利事故也最終成為了20世紀破壞力最大的一次技術災難。
對於面積狹小的白俄羅斯(全國人口總數:1000萬)而言,這簡直是一場全國性的災難。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納粹摧毀了619座白俄羅斯城鎮,數以萬計的白俄羅斯人慘遭屠殺。幾十年後,切爾諾貝利事故使這個國家失去了485座村鎮,其中有70座村鎮被永遠地埋在了地下。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四分之一的白俄羅斯人因為戰爭而失去了生命;今天,每五名白俄羅斯人當中就有一人仍然生活在受輻射汙染的土地上。按照其全國人口數量折算,生活在受汙染地區的白俄羅斯人數高達210萬,而這其中還有70萬是兒童。在所有導致白俄羅斯人口數量下降的諸多因素當中,輻射汙染高居榜首。在受切爾諾貝利事故影響最嚴重的戈梅利和莫吉廖夫地區,當地人口死亡率比新生兒的出生率高出了20個百分點。
5000萬居里的放射性核素被釋放到了空氣之中,其中有70%降落到了白俄羅斯的土地上,從而導致了白俄羅斯23%的國土面積受到了濃度超過1居里/平方千米的放射性核素銫-137的汙染。烏克蘭受汙染的國土面積達到了4.8%,俄羅斯為0.5%。因為這次事故受到汙染且汙染濃度超過1居里/平方千米的可耕種土地面積超過了1800萬公頃,2400公頃的可耕種土地被永久廢棄,再也無法從事任何農業生產。白俄羅斯是森林之國,但是其境內26%的林地和靠近普里皮亞季河、德涅波河以及索日河的很大一部分濕地都被認為已經受到了核輻射的汙染。由於長期受到小劑量核輻射的侵害,白俄羅斯人當中罹患癌症、智力遲緩、神經紊亂及基因變異疾病的人數每年都在增加。
切爾諾貝利”(《白俄羅斯百科全書》)
斯維拉娜·亞歷塞維奇《切爾諾貝利的回憶》
第三部分·悲哀過後的震驚《結束語》
白俄羅斯境內並沒有任何核電站。蘇聯國土境內仍在運作的核電站中,距離白俄羅斯最近的幾座都是由蘇聯設計的老式石墨減速沸水式核電站。白俄羅斯以北是伊格納林斯克核電站,以東是斯摩棱斯克核電站,以南則是切爾諾貝利核電站。
1986年4月26日,深夜1點23分58秒,一系列的爆炸摧毀了切爾諾貝利核電站4號反應堆中的反應器。切爾諾貝利事故也最終成為了20世紀破壞力最大的一次技術災難。
對於面積狹小的白俄羅斯(全國人口總數:1000萬)而言,這簡直是一場全國性的災難。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納粹摧毀了619座白俄羅斯城鎮,數以萬計的白俄羅斯人慘遭屠殺。幾十年後,切爾諾貝利事故使這個國家失去了485座村鎮,其中有70座村鎮被永遠地埋在了地下。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四分之一的白俄羅斯人因為戰爭而失去了生命;今天,每五名白俄羅斯人當中就有一人仍然生活在受輻射汙染的土地上。按照其全國人口數量折算,生活在受汙染地區的白俄羅斯人數高達210萬,而這其中還有70萬是兒童。在所有導致白俄羅斯人口數量下降的諸多因素當中,輻射汙染高居榜首。在受切爾諾貝利事故影響最嚴重的戈梅利和莫吉廖夫地區,當地人口死亡率比新生兒的出生率高出了20個百分點。
5000萬居里的放射性核素被釋放到了空氣之中,其中有70%降落到了白俄羅斯的土地上,從而導致了白俄羅斯23%的國土面積受到了濃度超過1居里/平方千米的放射性核素銫-137的汙染。烏克蘭受汙染的國土面積達到了4.8%,俄羅斯為0.5%。因為這次事故受到汙染且汙染濃度超過1居里/平方千米的可耕種土地面積超過了1800萬公頃,2400公頃的可耕種土地被永久廢棄,再也無法從事任何農業生產。白俄羅斯是森林之國,但是其境內26%的林地和靠近普里皮亞季河、德涅波河以及索日河的很大一部分濕地都被認為已經受到了核輻射的汙染。由於長期受到小劑量核輻射的侵害,白俄羅斯人當中罹患癌症、智力遲緩、神經紊亂及基因變異疾病的人數每年都在增加。
切爾諾貝利”(《白俄羅斯百科全書》)
1986年4月29日,波蘭、德國、奧地利和羅馬尼亞等國的儀器,監測到了空氣中的輻射濃度異常。4月30日,瑞士和意大利北部地區也發現了高濃度的放射性微粒。5月1日、2日,法國、比利時、荷蘭、英國及希臘北部發現輻射。5月3日,以色列、科威特和土耳其檢測到輻射異常……在流動的空氣的幫助下,放射性物質很快就完成了它們的環球旅行:5月2曰,它們抵達日本,5月5日到達印度,5月5日、6日,它們在大洋彼岸的美國和加拿大登陸。在不到一週的時間裏,切爾諾貝利事故就從一個國家的問題,演變成了一場世界性的災難。—《切爾諾貝利事故對白俄羅斯的影響》國際國立生態薩哈羅夫大學,放射生態學
明斯克
在4號反應堆裏——我們今天所熟知的“石棺”——由鉛和金屬製成的內核中仍然存放著20噸核燃料。誰也不知道石棺內部正在發生什麽樣的變化。
石棺設計獨特,建造精良,來自聖彼得堡的工程師們也許應該為自己的這一傑作感到驕傲。但是,它是在無人操作的條件下建造完成的,人們借助機器人和直升機的幫助,將厚重的鋼板拼接在一起,所以迄今為止,鋼板銜接處留有不少縫隙。根據某些數據顯示,現在,這座石棺上的空塌和裂縫面積己經超過了200平方米,而放射粒子仍然在源源不斷地從石棺中泄漏出來……
石棺會坍塌嗎?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因為至今為止,人們仍然無法到達石棺的關鍵結構及許多連接處,從而無法得知它是否堅固如初。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假如石棺坍塌,其後果一定比1986年的那次事故更加可怕。
斯維拉娜·亞歷珊卓娜·亞歷塞維奇(Svetlana Alexandrovna Alexievich,1948年5月31日-),白俄羅斯女記者兼散文作家,2015年因“她那複述寫作法的作品,為當代世人的苦難與英勇樹立了一座紀念碑”而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她也是第一個獲得該獎的白俄羅斯人。
亦舒語錄
要生活得漂亮,需要付出極大忍耐,一不抱怨,二不解釋,絕對是個人才。
女孩子沒有多少年可以等,如花美眷,也敵不過似水流年。女孩子的最終結局,不過是如此。
一個女孩子,最好的,不過是這三五年光景,之後朱顏就漸漸褪色,世界也跟著蒼白腌臜起來,屆時遇到的看到的,不外是些猥瑣的人與事。
我不介意出賣我的青春,青春不賣也是會過得。
做一個女人要做得像一幅畫,不要做一件衣服,被男人試完又試,卻沒人買,試殘了舊了,五折拋售還有困難。
一個女孩子十八歲便立誌要弄點錢,只要先天條件不太壞,總會成功的。
你永遠不會懂得,一個女孩子,自幼出來江湖找生活,所身受的種種苦難侮辱,而且正如你說,不得抱怨,不得解釋,打落牙齒,要和血吞下,一樣要多謝父兄叔伯多多捧場。
生命從來不是公平的,得到多少,便要靠那個多少做到最好,努力地生活下去。
在這個世界上,每一件事都有陰暗面。我們生活在一個真實的世界裏。沒有什麽,不需要付出代價。
真正有氣質的淑女,從不炫耀她所擁有的一切,她不告訴人她讀過什麽書,去過什麽地方,擁有多少件衣服,買過什麽珠寶,因為她沒有自卑感。
生命只需好,不需長。
有得有失,才是人生,切忌忿忿不平。
你知道女人可以分多種:(一)漂亮但是蠢。(二)漂亮而聰明。(三)醜而且蠢。(四)醜不過聰明。最寫意的無異是漂亮而蠢的那種,因為她們在學術性上蠢,所以只好在娛樂性上發展。
“最慘的是哪種?又漂亮又聰明?” “不是,很聰明但長得醜的那種。”
有很多好的女孩子是不可以娶來做老婆的,有很多好書是不適合睡前閱讀的,解決了日常生活問題之後,才可以有心情去買古董,坐靚車,穿皮衣,現在有人送一套水晶酒杯給你,你有什麽用呢?你急需的是一只電飯堡。
男人的本性要在月人三萬元以後才看得清楚,現在我要是嫁一個小職員,到我五十歲。要不已經挨得一頭白髮,要不他發財了,找小妞去。有哪個男人發了財不心癢難抓?越是蹩腳的男人越壞!小職員對著老婆不外是因為他沒有地方可去!
當一個男人不再愛它的女人,她哭鬧是錯,靜默也是錯,活著呼吸是錯,死了還是錯。
愛人只要能改變你的心境,令你快樂,已經足夠,何必要改變你的環境?
女人就是這麽簡單,只要聽幾句動聽的話,只要拍拍她們的手臂,只要稍微和顏悅色,她們便會去賣命。
甚至不需要騙她們,她們本身已是編故事的能手,再不開心的時候,她們也會安慰自己,添一件衣服,買一盒胭脂,第二天又淒酸的起床再一次做人。
女人要有女人的含蓄。女人要有一種曖昧的姿態——明明知道男人說謊也不會拆穿,而男人也知道她知道男人在說謊,如此一種疑幻疑真的感覺,是女人最大的魁力。
我們只愛肯為我們犧牲的人。想要我們犧牲的,我們恨他。
一個人聰明固然好,聰明人洞悉先機不會吃虧,可是你毋需讓全世界人知道你是個聰明人。
亦舒語錄
凡事想別人感激,那是必然要失望的。
已去之事不可留,已逝之情不可戀,能留能戀,就沒有今天。
活得好就是最大的報復。
天無絕人之路,一切事要處之泰然。
一個女孩子如果擁有一雙動人大眼睛,真是上帝賜給她最慷慨的禮物。
最純情的開頭往往帶來最不幸的後果。
天地萬物,只有工作最可靠。一切來自苦幹。
覺得生命真的奇妙,而活著還是好的。
美不是一張臉,得有許多東西加起來,才算美。你媽媽每天做家務,她像電影明星嗎?但是她也美麗。
生命又長又臭,前面的道路千萬條,過去的風景不必留戀,無暇回頭,已屬過去。
亦舒·約
據說,有人這樣約人:“你去同他離婚,我去同她離婚,然後,我同你結婚。”
她立刻同他離了婚,他卻沒有同她離婚,至今,他幾乎金婚紀念,而她,一直孑然一人。
真奇怪是不是,居然有人相信那樣的承諾。
又有一次,同文甲這樣與同文乙相約:“報館待遇欠佳,不如大家罷寫,可好?”
乙想一想:“也好。”團結便是力量嘛。
甲即時同編輯部說:“乙不打算續寫了。”
結果,是,一點不錯,正如大家猜測,乙的專欄宣告結束後三年,建議罷寫的甲還在寫。
真叫人納罕是不是,是什麽樣的會如此天真?
這些故事教訓我們,千萬不要約人,有什麽重要決策,獨行獨斷可也,毋需與任何人商量,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一切後果自負。
你等我,我等你,拉拉扯扯,一事無成。秀才zaofan,三年不成,就是因為太過相信別人願意擔起大旗,不,別去理會他人意願。
所有諾言如果都得實踐,全人類都活不下去,別相信任何人。
亦舒·時間
我從來沒有忙過,有時候時間也許不大夠,但從來不忙。讀書的時候也覺得暑假太長,是種浪費,讀書且要歇暑,簡直侈奢。
如果周末連續加一日公眾假期,頓時發愁:大掃除後,衣服熨妥,稿子寫清,打毛衣看電視,電話裏聊足三小時,下午兩點半才起的床,真是…於是出去理髮,母親處打牙祭,翻閱雜誌時間總是夠用的。
真的寂寞了,找人來裝修,把那邊墻壁敲掉,飛沙走石的當兒時間特別易過——你以為人們幹嗎生一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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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engelbert@angku张文杰 0 Comments 71 Promotions
Posted by 馬來西亞微電影實驗室 Micro Movie Lab on February 21, 2021 at 11:00pm 7 Comments 61 Promotions
Posted by 馬來西亞微電影實驗室 Micro Movie Lab on February 18, 2021 at 5:30pm 18 Comments 74 Promotions
Posted by Host Studio on May 14, 2017 at 4:30pm 11 Comments 49 Promotions
Posted by 用心涼Coooool on July 7, 2012 at 6:30pm 39 Comments 54 Promotions
Posted by 就是冷門 on August 24, 2013 at 10:00pm 79 Comments 81 Promotions
Posted by 罗刹蜃楼 on April 6, 2020 at 11:30pm 40 Comments 66 Promotions
Posted by 葉子正绿 on April 2, 2020 at 5:00pm 77 Comments 69 Promotions
Posted by Rajang 左岸 on August 26, 2013 at 8:30am 29 Comments 62 Promotions
Posted by 來自沙巴的沙邦 on November 4, 2015 at 7:30pm 3 Comments 77 Promotions
Posted by Dokusō-tekina aidea on January 5, 2016 at 9:00pm 35 Comments 74 Promo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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