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發的詩 2006《煤》

很久很久以前,我是一株大樹
只因為妳曾坐在軀幹上
迎着風飄長髮,即興唸幾節詩
我便愛上了妳

當我死去、倒下
我的枝幹和花果
世世代代隨地殼輪迴
一層層深卷岩土

高温巨壓無休止地日鍛夜烤
我喪失最後一絲空氣
一抹人世間的顏色
還一直掛着妳

依然發願腐殖成煤
有一天燃亮妳的燈
陪妳唸詩

(30.7.2006)


(Photo Appreciation: Julia Dream by Yaroslava Popova
http://vk.com/id884075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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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ums: In Search of My Senses 追隨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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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Margaret Hsing on November 1, 2024 at 8:33am

[內部引力、本性、自然規律]

在被人注視的一瞬間,人的面孔似乎是不變的,因為這面孔演變的進程很慢,我們覺察不到。但是,只要看看這些少女身旁的她們的母親或姑媽,就能衡量出這些線條在不到三十年的時間走過了多少距離。一般來說,奇丑無比的家伙在內部引力之下,其線條已經到了目光無神、面龐完全落到地平線以下再也沐浴不到陽光的時刻。

即使在那些自認為完全擺脫了自己的種族束縛的人身上,猶太愛國主義或基督返祖遺傳,都是根深蒂固而且無法避免的。我知道,在阿爾貝蒂娜、羅斯蒙德、安德烈那盛開的玫瑰花下,與上述思想根深蒂固、無法避免一樣,隱匿著粗大的鼻子、隆起的嘴巴、臃腫的身軀。

這個,她們自己也不知道,但它們將來要伺機出現,那會叫人大吃一驚,但實際上現在已在後台隨時凖備出人意料、定人生死地登場了,正像什麼德雷福斯主義、教權主義、民族和封建英雄主義一樣,一俟時機呼喚,便驟然從先於本人個性的本性中跳出來。一個人按照本性思考、生活、演變、強壯起來或是死去,他自己無法從因本性而采取的特殊動機中辨別出這個本性。甚至在精神上,我們也受到自然規律的制約,其程度遠遠超過我們的想像。我們的思想,像某種隱花植物、某種禾本科植物一樣,事先便擁有某些特點,而我們以為這些特點是我們選擇而來的。

【樂句】

七重奏重又開始,朝著終曲進行。奏鳴曲樂句反復出現,但多彩多姿,節奏與配器都富有變化,如同生活中重覆發生的事情一樣,既保持著原樣,又帶著新貌。有些樂句,我們一時分辨不出,不知它們與某音樂家過去的作品具有何種親緣關係。這些樂句把這位音樂家的作品當作唯一的住所,不斷地出現在其中,成了樂曲中的女仙、山林之衛和親切的神明……我又發現了奏鳴曲的另一個樂句。那是在凡德伊作品的最後一個樂段中,這個樂句沉浸在一股紫色的霧靄之中。盡管凡德伊在一些地方插入一段舞曲,但這個樂句仍然被乳白色的煙霧包圍著。它如此地遙遠,我勉強能夠辨認出它。它躊躇著走近來,似乎懷著憤怒消失了,繼而重新返回,跟其他樂句交織在一起,又呼喚著其他樂句。其他樂句一旦得到馴服之後,也立即變得引人入勝,進入全音符,充滿了說服力。……慢慢地其他樂句遠離而去,只剩下一句,重覆地出現五至六次,我都沒有看清它的容貌。但那樂句如此溫柔,絕對不能與任何女人所能激發的欲望同日而語。它用溫柔的聲音給了我一種真正的幸福。我不懂它的語言,但又完全能夠理解。它有可能就是那隱形物,就是我平生遇見的唯一的陌生人。接著,這樂句又四處彌漫,變幻形態,化成曲首那神迷的呼喚。有句顯示著痛苦的樂句,跟這呼喚形成了對應。這句深沉的樂句模模糊糊,幾乎是發自肺腑、帶著器質性的內心呼聲,它每次重現,我們都不知道它究竟是某一主題的表現還是神經痛的表現。不一會兒,兩個動機展開了肉搏戰。一方被打得片甲不留,但我們立即發現,另一方也只剩下殘肢斷臂。……遇到我這樣一個內在的聽眾——我對名稱和個別物是毫不在乎的——我對它們非物質的、充滿活力的斗爭充滿興趣,津津有味地注視著跌宕起伏的聲響變化,……最後快樂的動機佔據上風。這已不再是蒼天後面傳出的焦急的呼聲,而是似乎來自天國的無以形容的快樂。……有關喜悅的這一新的微妙區別,這向著超凡脫俗的喜悅的召喚,我是難以忘懷的。但是對我來說,這喜悅最終可能實現嗎?這個問題,我覺得至關重要,因為這句樂句也許最能夠體現——恰恰跟我其餘的生活和可見世界形成鮮明的對照——我生活中的一系列感受:馬丹維爾教堂鐘樓以及巴爾貝克海濱附近的樹木在我內心激起無限感受。我把這些感受視為構築真正生活的基准和開端。

(摘自:《追憶似水年華》[法語: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英语:In Search of Lost Time: The Prisoner and the Fugitive],[法国]馬塞爾·普魯斯特 [Marcel Proust ,1871年—1922年] 的作品,出版時間:1913–1927,共7卷)

Comment by Margaret Hsing on October 22, 2024 at 8:49pm

愛墾APP:意識形態·集體表達·電影運動~~布萊恩·馬蘇米(Brian Massumi)認為,情感是意識形態的「起源」,意識形態從情感中被轉譯,情感也是意識形態能夠堅持或持續的原因。這個觀點與本雅明(Walter Benjamin)的思想類似,即意識形態是集體表達存在條件的方式。該章節將這一立場與經典好萊塢模式和迪士尼動畫進行探討。

馬蘇米還將意識形態描述為一種表達,即將經驗事件轉化為另一種過程——認知和語言的過程。他在一篇文章中通過一個閃電的例子對此進行了說明。閃電是一個事件,是由虛擬的、充滿電荷的場產生的實際化或表達。一旦閃電發生,它就成為其他過程表達的材料,比如被視為宙斯憤怒的證據,從而支持了關於神的神話。閃電作為虛擬領域的表達,轉化為修辭和神話,簡言之,轉化為意識形態。

正如馬蘇米所寫道:「文化上的『閃電』——驚奇、奇觀、幻想和奇跡等特殊情感——同樣為意識形態表達提供了材料,這些情感和模式被轉化為關於消費文化的修辭。」因此,不足為奇的是,在二十世紀初至中期的消費熱潮中,伴隨著大量關於消費的修辭。人們意識到現代消費主義的戲劇性變化,並試圖理解這些變化。當生活方式和夢想中的消費者逐漸顯現出來時,關於消費者及消費主義的修辭翻譯也隨之而生。


在《虛擬的寓言》(2002)一書中,布萊恩·馬蘇米(Brian Massumi)提出運動與感知是身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將運動中的身體描述為與其潛能相關聯,而非一個連貫一致的實體。運動中的身體隨著過程中的潛能而共鳴。這種潛能的身體既存在於物理身體中,也超越於物理身體。馬蘇米將這種潛能稱為「身體的非物質維度」。他認為,身體與其變化之間的關係既真實又非物質,同時存在於二者之中,並將這種關係描述為「不可分離、同時發生,但又不連續的」。

感知總是伴隨著對感知的覺察,馬蘇米將這種覺察稱為共鳴,它發生在感官接觸點之間的某個空間,而不是在接觸點上。然而,這種感知與覺察之間的關係——即共鳴——是即時的,馬蘇米稱之為強度。強度就是體驗,它存在於身體的非物質層面,是由身體本身的物質性所構成的事件。馬蘇米認為:「強度是物質和事件、心靈和身體的內在屬性……它不可避免地被體驗到,不斷在不同的組織層級中產生、再生,並在每一個暫停的瞬間生成。」

馬蘇米進一步指出,身體與其變化的關系是現實但抽象的。他描述身體「既是直接的抽象,也是具體的;其活動和表現力延展到一個非物質卻真實的潛能維度。」在此,抽象意味著「從不處於靜止狀態,而總是在運動中。」 這一抽象的概念非常適合於電影。正如讓·愛普斯坦(Jean Epstein)所言:「電影全是運動,不需要穩定或平衡……它用事件反對靜態,用關係反對維度。」

盡管電影並不是真正的身體,它不能像身體一樣感知或感覺,但它可以引發感知、情感和對身體的動態覺察。Lesley Stern 指出,攝影機有能力以某種方式進行表演,移動並標記電影敘事中的身體,也能以運動、審美和情感的方式影響觀看者。通過鏡頭結構、光影、顏色、剪輯和音效等元素的調控,電影可以影響觀眾的身體,將我們帶入感官與情感的共鳴中。

正是通過這些抽象元素的運動,電影與我們的感知相互交織,使我們通過電影的運動感受到一種與其融合的體驗。参考:http://www.screeningthepast.com

Comment by Margaret Hsing on October 21, 2024 at 1:36pm

愛墾評註:陳明發·韓江的詩性散文~~至今已有9位亞裔作家贏得諾貝爾文學獎。第九位是剛剛出爐一個星期的韓江。格外有意義的是,她是來自亞洲的第一位諾貝爾獎女作家,而且也是第一位1970年以後出世的作家。
我要加上兩個替她開心的私人理由:

(1)瑞典學院給她頒獎的理由是「用強烈的詩意散文直面歷史創傷,揭露人類生命的脆弱。」歷史創傷」與「生命脆弱」太沉重,往後再談。這裡要點出的是,韓江寫的其實是小說,既不是詩,也不是散文,但」散文+詩「讓小說出現不一樣的面貌,這或許能證明好幾年前我為」散文詩「正名與確定文類功能的嘗試;

(2)這回韓國的韓江得獎,而好幾年來一直被認為是大熱門的日本村上春樹再次落第,也揭開了我個人多年來的一個疑點,對比韓江的《素食者》和村上的《挪威森林》,同樣是寫」精神困擾「現象(抱歉我用了一般人方便的形容),後者太囉嗦;太「劇透」了,不如前者的簡練。那個簡練,不是篇幅、話語的數量問題,而是表達上的輕盈而隱喻處處的奧妙。沒有詩性的底蘊,即使文字寫得像村上的華美,也少了那一份應有的「文學性」(對語言大師雅各布森來說,文學性與詩性是同一件事,那裡頭都有深刻的洞擦與想像)。察覺兩位小說家視野的不同,我們大概也比較容易理解挪威學院對韓江的評語。

Comment by Margaret Hsing on October 20, 2024 at 12:21am

愛墾評註:評論陳明發的情動詩性~~陳明發的詩作《夢見你走在大路上》以及情動轉折理論的分析,可以與柏格森(Henri Bergson)的夢理論產生有趣的關聯。柏格森在其哲學體系中,尤其是在時間和記憶的研究中,對夢的本質進行了探討,而這些討論與詩歌中的情感體驗和夢境符號有深刻的交集。

夢中的“綿延”(「持續時間」(Durée)與時間體驗:柏格森著名的"綿延"概念是指時間的內在流動,不是線性的,而是意識中不斷積累的體驗和情感流動的結合體。在夢境中,時間往往是非線性和碎片化的,夢中的片段可以在瞬間壓縮或擴展。在陳明發的詩中,「天色是晦暗未明之際」暗示了一種時間的模糊狀態,接著「公車急速沖來」,時間從靜止轉向突然的緊迫感。這種時間的轉折與流動性與柏格森的「持續時間」理論產生了呼應——夢境中的時間與現實中的時間感不同,更多的是一種情感體驗的時間,它壓縮了意識的多種感受,生成了一種獨特的時間感知。

夢與記憶的交織:柏格森在《記憶與物質》(Matter and Memory)中討論了夢與記憶之間的複雜關係。他認為夢境往往是記憶的碎片化重組,夢中的體驗是對過去記憶的情感再現與混合。在詩中,「夢見你走在大路上」顯然帶有某種記憶或情感的影子,這個「你」可能是夢者的過去記憶中的人物。柏格森認為,夢並非完全脫離現實,而是現實記憶的延續與重構,這與詩中夢境場景的發展不確定性(「那意象不知道怎樣發展下去」)相契合。夢中的不確定性正是柏格森所謂的記憶與感知混合後生成的情感經驗。

情感和夢的生成:柏格森認為,夢境中的情感通常是一種潛在情感的表面化表現,它們可能被現實的經驗所壓抑,而通過夢境的形式釋放出來。在陳明發的詩中,手心握著一個「冷」字,是情感的具象化。柏格森的夢理論強調,夢境常常通過像徵的方式呈現我們在現實中不易覺察的情感。在這個例子中,夢者的情感通過「冷」這個簡單的像徵符號得到了釋放,表現了一種情感的濃縮與突然感知。

情感與身體的聯動:柏格森認為,身體在夢境中的體驗是情感的重要載體,即使夢境似乎是抽象的,但身體感知仍然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在詩中,夢者突然醒來,手心握住一個「冷」字,這種身體的感知與夢境的情感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連接,正如柏格森所指出的,身體的感知並非完全被現實世界所限定,夢境中的身體感知同樣反映了內在情感的狀態。

創造力與夢的潛能:柏格森強調,夢境是意識中創造力的重要來源之一。夢作為情感和記憶的交匯點,能夠打破邏輯思維的限制,提供一種更加自由的思維形式。在陳明發的詩中,夢境中情感的突然轉折與像徵符號(如「公車」與「冷」字)的使用,可以看作是創造力的體現。詩中通過夢境實現了情感的深刻表達,這種像徵性語言正是柏格森所認為的夢的創造性潛能的展現。

夢境中的情感張力:柏格森認為夢境不僅僅是無意識的片段,而是情感張力的聚集和爆發。陳明發的詩中,夢境的情感張力從「晦暗未明」的氛圍開始,到「公車急速沖來」的衝突,最終以「冷」字結束,這種張力是情感的逐步積累與釋放。柏格森強調,情感在夢中可以通過像徵和意象來傳達深層次的體驗,而這些像徵往往不依賴於理性的解釋,而是通過情感的直接體驗來實現。

 

結合柏格森的夢理論,陳明發的詩作展示了夢境作為情感、記憶和時間體驗的交匯點,正是通過這種交匯,夢成為了人類創造力的重要來源。夢中的非線性時間、情感的像徵化、記憶的碎片化重組,以及身體感知的介入,都符合柏格森對夢境的哲學理解。同時,詩中的夢境轉折與情感釋放,也契合了柏格森關於夢境是情感張力的表現場域這一核心觀點。因此,這首詩不僅在情動轉折理論的框架中得以解讀,也能通過柏格森的夢理論看到其深層次的哲學意蘊。

Comment by Margaret Hsing on October 1, 2024 at 11:44am

召唤詩例(唐)李嶠〈風〉

解落三秋葉⑴,能開二月花⑵。

過江千尺浪⑶,入竹萬竿斜⑷。 [1]

詞句注釋

⑴解落:吹落,散落。解,解開,這裡指吹。三秋:秋季,一說指晚秋,農曆九月。

⑵二月:早春,農曆二月,一說指春季。

⑶過:經過。

⑷斜:傾斜,歪斜。 [2]

白話譯文

可以吹落秋天金黃的樹葉,可以催開春天美麗的鮮花。

颳過江面能掀起滔滔巨浪,吹進竹林能使萬竿竹傾斜。 [2] [11]

創作背景

此詩作年未得確證。有人認為,李嶠、蘇味道、杜審言三人一起在春天游瀘峰山,山上景色秀美,一片蔥郁。等及峰頂之時,一陣清風吹來,李嶠詩興大發,隨口吟出了這首詩。 [3]

整體賞析

《風》是唐代詩人李嶠的詩作。此詩通過抓住「葉」「花」「浪」「竹」四樣自然界物象在風力作用下的易變,間接地表現了「風」之種種形力、魅力與威力:它能使晚秋的樹葉脫落,能催開早春二月的鮮花,經過江河時能掀起滔滔波浪,颳進竹林時可把萬棵翠竹吹得歪歪斜斜。全詩四句兩兩成偶,以「三」「二」「千」「萬」數字對舉排列來表現風的強大,也表達了詩人對大自然的敬畏之情。

這首詩寫出了風的力量。前兩句就「風」的季節功能而言:秋風能令萬木凋零,春風卻又能教百花綻放;後兩句則就「風」所到之處,呈不同景象來描寫:風過江上時,則水面波浪滔滔;入竹林時,只見竹竿一齊傾斜。風,為自然界之物象,本是看不見摸不著,只能經由生命個體用心去感受或通過外物的變化知曉。因此,全詩無出現一個「風」字,也沒有直接描寫風之外部形態與外顯特點,而是通過外物在風的作用下原質或原態的改變去表現風之柔情與強悍。可見詩人對物態常識的熟知與了然。在這種生活常識的支撐下,詩人熟練地通過外物的形變來顯發風之特點,以間接描寫來表現風的種種情態,讓人真切感受風的溫存與魅力。

「賦、比、興」為古典詩歌表現的基本手法。所謂的「興」意指「興發」「感興」,由物及心,即因為外物的作用而產生內心「情變」。「解落三秋葉,能開二月花」,「葉落」與「花開」,乃事物發展到極態而自然產生的質變,外力的作用只能是加速或減緩其變化的速度。在此處,詩人把葉落花開歸因於風的作用,表現出作者觀察的細微與內心的細膩,把自然萬物的變化同風——外力的作用,緊密地聯系在一起,隱性地昭示著風之生命力及其給外物的溫情關懷。「解落」,「解」字用得好。常言道「秋風掃落葉」,秋風之蠻橫可見一斑。不用「掃」「吹」,也不用「颳」「剝」,就用一個「解」。「解」,是細心,是用心,是專心地去化解,不急不慢,不狂不躁,讓葉兒怡然清爽地離開了母體,找到了很好的歸宿。風之柔情讓人感動。「能開」,「開」,是喚醒,是催生,是召喚,在寒冬中沉睡的花兒,在風兒的輕輕撫摸下,睜開惺忪的睡眼,伸伸懶腰,又將迎來一個美麗、美好、美妙的春意。風之溫情讓人舒坦。「解落」與「能開」,把風的溫存柔情表現得淋漓盡致,也深深地觸動了讀者那或許早有些漠然的心緒,重新喚醒人們對美好生命的感念。

「賦」意指「直賦」「賦陳」,由物即心,直面陳說,直接表白。「過江千尺浪,入竹萬竿斜」,風,「過江」卷起「千尺浪」,風急浪高,直沖雲宵,風之氣力是何等威風;風,「入竹」引來「萬竿斜」,風狂竹伏,萬般無奈,風之外力是何等瀟灑。此處,風之強悍,風之強勁,風之強勢,同之前風之溫情,風之柔情,風之痴情形成強烈的反差。任何一種生命都有其「喜怒哀樂」之表現,「風」也不例外。風的變幻莫測便是很好的例證。

此詩講究對仗。如「解落」對「能開」,「三秋葉」對「二月花」工整有序。如果說,詩的前兩句在「興發」方面更為出色的話,則後兩行在「對仗」則更顯特色。「過江千尺浪,入竹萬竿斜」, 一「過」一「入」,一高一低,一直」一斜,把風對自然界物象在風的作用下所產生的變幻鮮活而傳神地表現出來。

綜觀全詩,詩人通過抓住「葉」「花」「浪」「竹」四樣自然界物象在風力作用下的易變,間接地表現了「風」之種種形力,讓人真切地感受「風」之魅力與威力。全詩除詩名外,卻不見風字;而每一句都表達了風的作用,如果將四句詩連續起來,反映了世間的歡樂和悲傷,表達了「世風」和「人風」。風是善變的,有柔弱,又有彪悍,風是多情的,姿態豐盈,萬竹起舞,短短的四句詩,以動態的描述詮釋了風的性格。 [4-6] (註釋見原載)

Comment by Margaret Hsing on September 26, 2024 at 3:07pm

愛墾APP: 陳明發《寵物》一詩的認知詩學意涵

夢中的寵物
染上各種顏色

各種姿勢
都不見本色

一直在掉毛
一直沒醒來

作者這首完成于2023年9月25日的短詩,或可透过認知詩學的視角,作幾方面的欣賞和分析:

圖像生成與想象力的激發

詩中的「夢中的寵物」作為一個抽象的形象,能夠在讀者的腦海中生成不同的視覺圖像。認知詩學關注讀者如何通過語言觸發視覺和其他感官的想象。這首詩通過描述寵物「染上各種顏色」和「各種姿勢」,引發讀者對這些色彩和姿勢的想象,從而激發創造性的圖像生成過程。

意象的模糊性與認知參與

詩中「都不見本色」這一意象帶有模糊性,促使讀者積極參與到意義的生成過程中。認知詩學認為,模糊性和不確定性可以激發讀者的認知努力,促使他們在閱讀時嘗試通過個人的知識和經驗填補這些空白。這一過程加深了讀者對詩歌的情感和認知參與。

時間與意識的交錯

詩句「一直在掉毛,一直沒醒來」通過重復強調時間的延續性,同時暗示一種未解的夢境狀態。認知詩學可以研究這種時間意識如何在讀者的心智中運作,尤其是在理解反復性和未完成感方面。這種延續感可能引發讀者對未解夢境的情感共鳴,進一步加深對詩歌的心理體驗。

情感的傳達與共鳴

詩歌中的「寵物」形象及其所帶來的情感反應是認知詩學關注的重點。這首詩通過描寫夢境中寵物的狀態,可能喚起讀者對現實中寵物的情感聯想,進而引發一種共鳴或悔恨的情感。這種情感反應是通過詩中的意象、語調和節奏共同塑造的。

語言的簡潔與多義性

詩歌以簡潔的語言表達了豐富的情感和象征意義。認知詩學可以探討這種語言簡潔性如何影響讀者的認知處理——通過少量的詞語激發廣泛的情感和想象力,使得詩歌在讀者心中產生多層次的意義。這種多義性是認知詩學分析的重要內容。

通過這些角度,可以看到這首《寵物》在認知詩學方面具有深刻的欣賞價值。它不僅通過簡潔的語言和模糊的意象激發讀者的想象和情感共鳴,還在時間意識和多義性方面引發了複雜的認知過程。

Comment by Margaret Hsing on September 17, 2024 at 7:46pm

爱垦網评注:新诗学:领导、管理、文创

根据创造性地揭示和理解世界的深层结构与变化过程的理论框架,可以创造出一套以“诗学”为基础的领导、管理和社区文化创意的学说,分别为“领导诗学”、“管理诗学”和“文创诗学”。这些学说可以结合哲学、文化研究和心理学的创造性理念,帮助深入探讨如何在复杂、多变的文化和社会环境中领导、管理与激发社区文创。

领导诗学(Poetics of Leadership)

“领导诗学”可以从创造性生成和差异的角度来设计领导策略,它强调领导者不仅是管理者,更是文化意义的生成者和关系网络的编织者。在多元文化和多样化的社区文创环境中,领导者必须具备灵活适应和不断生成新路径的能力。

结合德勒兹的“生成”(becoming)与差异(difference)理论,领导者应当能够:

识别和尊重差异,但更重要的是,促进差异中的合作与生成。通过创造性地调动社区中的不同文化和个体力量,领导者不仅是维持秩序的人,还应该是推动创新和协同生成的人。


塑造叙事:领导者通过文化叙事生成认同和归属感。例如,爱德华·萨义德提出的“文化表征”理论表明,领导者需要理解并巧妙利用文化符号和故事,创造一种能够团结和激励社区成员的共同愿景。


激发深层的集体力量:荣格的“集体无意识”启示我们,领导者应能够唤起社区中的共通原型,通过文化和符号的引导,帮助社区成员更好地理解自己的身份与共同愿景。

在领导诗学中,领导者不是通过强制力来引导,而是通过创造性地引发深层的情感、文化和象征性共鸣,生成一种“共同体”的感受和认同。

管理诗学(Poetics of Management)

管理诗学可以被理解为一种通过符号、文化实践与集体行为来管理复杂组织的方式。传统管理学强调理性、结构和效率,但在一个多元社区和文化环境中,管理诗学可以通过对组织的文化与象征意义的理解,创造性地进行协调和资源调配。

结合上述学者的理论,管理诗学强调:

文化流动性与生成性:像德勒兹强调的生成一样,管理者应具备敏锐的适应能力,能够看到社区或组织中“生成”的可能性。管理不是固定不变的规则执行,而是在多变的文化背景下创造新的合作模式。


符号与象征管理:荣格的集体无意识理论可以启发管理者通过文化象征与集体心理,激发员工或社区成员的共鸣和内在动力。例如,通过共享的符号或文化活动(如节庆、仪式)来增强团队凝聚力。


创造性冲突管理:萨义德的文化表征理论提醒管理者,在多元文化背景下,冲突不可避免。管理诗学可以通过创造性地处理文化差异,将冲突转化为合作生成的机会。

因此,管理诗学的核心是通过创造性地运用文化符号和差异来管理团队,并在多变的环境中保持灵活性与创新性。

文创诗学(Poetics of Cultural Creativity)

文创诗学是探讨如何在社区、文化或产业中,通过创造性的文化实践生成新价值的学说。它不仅关注文化创意产品的生产,还关注文化中的生成力量如何通过艺术、叙事和符号激发新的体验与意义。

从上述理论出发,文创诗学可以包括以下几个核心概念:

生成性文化创意:德勒兹的生成观念启示文创不仅是对已有文化资源的改编,还应是不断生成新的文化形式与体验。通过探索新叙事、新媒介或新的文化空间,文创诗学鼓励创新、突破与文化更新。


多元文化共生与融合:结合萨义德对文化表征的批判性思考,文创诗学应避免文化商品化和简化表征。相反,文创应尊重文化差异,同时通过共创的方式生成新的文化实践,这既可以尊重多元文化,又可以创造新的集体文化体验。


心理与文化的共鸣:荣格的集体无意识理论表明,文化创意不只是外在的设计和生产,它关乎人们深层的心理原型和象征符号。通过对这些深层心理符号的激活,文创诗学可以帮助社区成员通过艺术和创意表达与文化形成更深的联结。

三者的融合:生成性领导与管理的文创实践

在多元种族、宗教和文化背景的区域,如东南亚,领导诗学、管理诗学和文创诗学的三者融合可以为社区文创提供创造性和生成性的领导与管理框架。这个框架不仅能帮助管理者和文化创作者应对复杂的文化背景,还能通过创造性生成的方式避免简单的文化冲突。

领导诗学启发领导者以文化共鸣为工具,激发社区成员的参与和认同。

管理诗学则提供了在多样性中进行创造性协调的路径。


文创诗学帮助推动文化创意的生成,确保文化创意不只是对已有文化符号的商品化,而是真正为社区生成新的意义和价值。

通过结合德勒兹、萨义德、荣格的理论,这三个“诗学”可以为社区文创领导与管理实践提供一个深层次的创造性框架,帮助在多元文化的背景下进行有效的合作、共创与文化发展。这种创造性的领导与管理方式不仅能增强文化多样性的包容性,还能通过生成性思维,推动社区不断发展与创新。

Comment by Margaret Hsing on September 17, 2024 at 9:52am

爱垦網评注定义“诗学”(Poetics)

“诗学”(Poetics)是一个具有广泛内涵的概念,在不同的学术领域中具有不同的解释。尽管“诗学”最初与文学、特别是诗歌的形式、结构和美学研究相关,但随着学术讨论的发展,它的意义和应用范围逐渐扩大,甚至被应用到哲学、文化研究、电影、美学等领域。因此,要更透彻地理解“诗学”在学术讨论中的概念,需考虑以下几个角度:

经典文学中的“诗学”

“诗学”最早来源于亚里士多德的《诗学》(Poetics),这是西方最早系统讨论文学理论和创作的著作之一。在这本书中,亚里士多德将“诗学”定义为对文学形式和功能的研究,主要讨论了悲剧、史诗和喜剧的结构、人物塑造、情节安排以及如何通过文学作品引发情感共鸣(如恐惧与怜悯)。他还讨论了模仿(mimesis)的概念,认为文学是对现实的模仿。

在此语境下,“诗学”被狭义理解为研究文学作品、特别是诗歌及其形式与功能的学科。这个层面的“诗学”讨论文学创作的规则、技巧、语言运用、象征体系等,主要集中在文本内部的结构分析。

广义的“诗学”:形式与内容的辩证

随着时间的推移,“诗学”不再仅仅局限于对诗歌或文学作品的形式研究,而是扩展到对艺术、语言和文化现象的全面探讨。结构主义和后结构主义等学派的出现,进一步拓宽了“诗学”的范围:

罗兰·巴特(Roland Barthes)等理论家提出,任何形式的符号或文化现象都可以作为研究对象,探讨其中的内在规则、结构和运作方式。诗学不再只研究文学文本,而是成为一种理解各种符号系统的框架。

在这种语境下,诗学不仅仅是文本分析的工具,更成为一种理解和解释文化、社会现象的方式。通过对语言、叙事、象征等元素的分析,学者们可以探索深层次的文化机制和符号背后的社会意义。

哲学中的“诗学”

在哲学讨论中,诗学常常超越了对文学形式的单一关注,变成一种探讨存在与表达的哲学框架。其中重要的代表人物包括马丁·海德格尔和德勒兹。

海德格尔在他的哲学中,特别是在《诗·语言·思》(Poetry, Language, Thought)中,讨论了诗性作为一种接近存在本质的方式。他认为,语言本身具有一种“诗性”,能够开启对存在的思考。诗学在海德格尔这里成为探讨人类如何通过语言揭示存在和世界的方式。

德勒兹和瓜塔里则通过“生成”(becoming)和“差异”(difference)等概念,重新定义了诗学的作用。他们的哲学中,诗学成为了创造性生成的象征,超越既定的结构和范畴,通过语言和表达生成新的意义和体验。诗学成为对创造力和变动中的生命本质的探索。

在这种哲学语境下,诗学不是一种固化的形式分析,而是一种揭示生成性、差异性和创造性的动态过程。

文化与叙事中的“诗学”

在文化研究和叙事学中,诗学作为一种框架被用来探讨文化生产、叙事结构以及身份认同的生成机制。例如,格里桑的“混融诗学”(Poetics of Relation 关系诗学)通过文化和种族的混融,探索新的文化身份与叙事的生成;这是一种广义上的诗学研究,不仅仅局限于文本分析,还涉及如何通过文化互动形成新的意义。

此外,叙事学中的诗学(Narratology)集中研究叙事的结构与功能,分析小说、电影等媒介中的叙述技巧、时间处理、视角变化等。

美学和创意实践中的“诗学”

随着“诗学”的概念延展,它也被应用于更广泛的美学讨论中。许多学者将诗学与艺术、建筑、设计等创意领域相结合,探讨形式与内容的辩证关系。例如,建筑学中的“诗学”不仅指建筑的美感或形式,更指建筑空间如何与居住者的生活经验互动,如何表达一种空间诗性。

这种“诗学”不仅仅研究美学的形式,而是探讨形式与内容之间的动态关系,如何通过形式产生意义,如何通过创作表达情感和思想。

“诗学”作为一种探索意义的工具

从上述角度看,现代学术讨论中的“诗学”不仅仅是一种分析文本的工具,它更多地成为一种探讨如何通过符号、语言和形式创造意义的方式。无论是在文学、文化、哲学还是艺术中,诗学都在寻找形式与内容之间的辩证关系,并探讨如何通过这种关系揭示世界、社会和人类自身的深层意义。

在更透彻理解“诗学”的学术概念时,可以将它理解为一个开放的、跨领域的分析框架,通过对形式、语言、叙事和符号的研究,探索如何在各个领域生成新的意义、表达和体验。无论是文学、哲学还是文化研究中的诗学,它的核心都在于创造性地揭示和理解世界的深层结构与变化过程。

Comment by Margaret Hsing on September 10, 2024 at 7:58pm
Comment by Margaret Hsing on September 10, 2024 at 6:06pm

爱垦網评注:感性、诗性与认知美学的人文科学角度

跨学科做文创研究,感性、诗性与认知美学三者可结合起来。通过探讨它们在文化创意中的互动关系,形成有人文科学意义的理论框架。这种研究不仅能揭示文化创意过程中的情感、象征与认知机制,还能探索文化产品在个人与社会层面的影响力

感性:情感体验的核心

感性(Affectivity)在文创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尤其是当文化产品或创意活动通过激发受众的情感体验达到与其产生共鸣时。感性关注的是个体如何通过情感、直觉来与文化内容建立联系。通过感性,文化创意产品得以传递情感价值,从而激发观众的情感参与与共鸣。

在人文科学研究中,感性可以通过现象学、情感转向(Affective Turn)等理论框架进行分析。例如,当文创产品(如一件艺术品或文旅体验)通过调动人们的感官、记忆、情感时,它的文化意义便不仅限于其物质形态,而是通过感性体验引发对人类存在、社会情感的深层反思。


诗性:象征与想象的力量

诗性(Poetics)在文化创意中关注象征、隐喻与想象力。维柯所提出的“诗性智慧”认为,人类最早的思想表达是通过诗意象征与想象力完成的,这赋予了文化创意深厚的历史和人类学背景。

在文创研究中,诗性表现为对符号、象征系统的创造性运用。文创产品往往通过诗性表达,重新塑造人们对现实的感知,开辟新的可能性。例如,一个设计项目、一部电影或一场文化展览,可能通过诗性形式将日常生活转化为充满象征意义的文化表达。

从人文科学的角度,诗性不仅限于文学和艺术,还可以是文化传播、符号学或叙事学的一部分。这使得文化创意不仅仅是市场产品,而是具有审美和哲学价值的象征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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