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魯達二十首情詩和一首絕望的歌之十

 

白蜜蜂,在我陶醉於蜜中的心靈嗡嗡,

你在煙霧糾縵之中盤旋飛翔。

 

我是沒有希望的人,沒有回音的話,

喪失了一切,又擁有一切。

 

最後的錨鏈,我最後的慕戀為你吱嘎作響。

在我荒涼的土地上,你是最後的玫瑰。

 

啊沈默的你!

 

閉上你深邃的眼睛,夜在其中鼓翼。

啊你的身體,受驚的塑像,一絲不掛。

 

你深邃的眼睛,夜在其中打谷。

花朵的冰涼手臂與滿膝的玫瑰。

 

啊沈默的你!

 

這是你所不在的孤獨。

落雨。海風追逐著迷途的海鷗。

 

流水赤腳走過濕透的街道。

樹葉象是病了,在樹上抱怨。

 

白蜜蜂,即使你走了,還在我心中嗡嗡。

你在時光中再生,苗條又沈默。

 

啊沈默的你!

 

程步奎 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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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Suan Lab 2 hours ago

愛墾APP·體制·技術與權勢暴力~~韓江通過《素食者》不僅揭露了社會暴政對個體的殘酷控制,還通過情感書寫提供了對人類暴力天性的深刻反思。她的作品啟示我們,不僅需要質疑暴力和權力結構,還要審視個人如何通過情感反抗與暴政的關聯。科技在未來的暴政中可能扮演的角色,也許正是通過情感控制,進一步延伸暴力對個人的壓制。她從不同視角剖析了個體在社會、性別和身體層面的壓抑與反抗,展現了個體在面對暴力時的脆弱與掙扎。小說通過英惠的沉默和他人對她的講述,揭示了社會中深層次的暴力及權力結構。

被噤聲的主角與性別壓迫

韓江通過英惠「被噤聲」的處理,刻意強化了她作為「受害者」的狀態。她的行為和選擇始終由他人視角解讀,反映了在父權社會下,女性常常沒有自主發聲的機會。第一章中,英惠的丈夫將她視為自己生活的工具,她的角色是為丈夫服務、維持家庭的日常運轉。當她通過素食主義反抗這一被壓迫的身份時,丈夫立即將她視作「壞掉的東西」,不再適合社會和家庭的標凖。這一部分隱喻了在男性主導的社會裡,女性的存在與價值僅限於「為男性而活」,一旦她們違背這一預設,便被迅速拋棄。

欲望與物化

第二章中的姐夫看待英惠的方式,揭示了另一種形式的物化。他對她的興趣源於藝術創作和欲望,然而他對英惠的存在依然是片面的。他對她的身體產生欲望,但從未真正關心她的精神狀態或內心痛苦。這種物化並非是簡單的身體佔有,而是將她降格為欲望的工具。英惠在姐夫的眼中,依然無法成為一個完整的、獨立的個體,而是依附於他人的欲望和控制。

家暴、社會暴力與個人反抗

在第三章中,英惠的姐姐仁惠終於從女性視角去理解英惠的掙扎。仁惠目睹過家暴,對英惠的精神崩潰持複雜的態度,既有理解,又有嫉妒。她在思考英惠的精神失序時,也揭示了韓江在作品中對「正常」與「瘋狂」的探索。社會強加的「正常」狀態往往伴隨著壓抑與暴力,而「瘋狂」反而成為某種反抗和解脫的方式。韓江通過仁惠的視角,進一步揭示了在這個暴力充斥的世界裡,個體要保全自己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身體和心靈都會被無形的社會力量所掌控。

醫療暴力的探討

在小說的結尾,英惠的身體再次成為暴力的戰場——這次是以醫療為名的強制延命。在拒絕社會規則、渴望自由的過程中,英惠通過拒食試圖控制自己唯一能控制的身體,然而最終連身體的自主權也被剝奪。這種「為你好」的醫療暴力同樣讓人感到壓迫,揭示了現代社會中,即便在表面「救助」之下,個體仍無法真正掌控自己的命運。

延展與反思:暴政與文明的對抗

小說中,英惠選擇與社會規則對抗,而這場對抗既是一種反抗暴政的行為,也是對文明社會規則的質疑。韓江沒有給出明確答案,而是讓讀者思考:當文明本身就是暴力的工具時,回歸「野蠻」是否是一種可行的選擇?如果個體為了逃離壓迫,不得不犧牲自己作為「文明人」的身份,是否值得?韓江通過英惠的沉默與她的行動,提出了一個關於人類脆弱與社會暴力的更為普遍的命題。

韓江的《素食者》以強烈的隱喻與多重視角的講述,揭示了現代社會中隱性和顯性暴力對個體的壓迫。這種壓迫不僅限於性別問題,還包括家庭、社會規范與醫療體系對個人的控制與剝奪。通過英惠的反抗與沉默,韓江讓讀者看見了個體在科技與暴政雙重壓迫下的脆弱與無力,並引發了關於「文明代價」的深刻思考。


審查:藝術的暴力暗示

在韓江的小說《素食者》中,某些內容可能因其敏感性或爭議性在一些國家面臨審查。小說中的主要主題涉及身體和心理暴力,以及清晰的性描寫,可能會受到限制。例如,小說第二部分描繪了英惠的姐夫拍攝藝術視頻的場景,在這個過程中他在英惠的身體上繪制花朵,這段情節引發了欲望和複雜的情感衝突。由於這些畫面直白而富有沖擊力,這類性描寫可能被認為敏感而面臨刪減。

此外,小說探討了個體反叛、自治以及社會控制等更廣泛的主題,結合其對自我毀滅與心理創傷的描述,可能被視為政治敏感。特別是小說中對集體創傷的隱喻,如光州事件(韓江另一部小說《少年來了》的核心),也可能觸及了與權威主義或社會壓迫相關的議題,這類內容在一些國家可能會受到審查。

因此,涉及這些暴力、性描寫或政治隱喻的章節,在一些版本中可能被改動或刪減。(https://www.asiancha.com)


說到在《素食者》的第二部分,韓江通過描寫英惠姐夫拍攝藝術視頻的場景,展現了她對情感與身體的細膩刻畫藝術。這個部分極富「情動刻畫」的特質,通過複雜的情慾、藝術創作與個人欲望的交織,揭示了人物內心深處的情感波動。

在這段情節中,姐夫對英惠身體的關注是從一個細節開始的——她身上的胎記。他將這份身體的獨特性與藝術創作結合,並發展出一股難以抑制的欲望。這種欲望不僅僅是性衝動,更是一種對英惠內在世界的窺探。韓江通過細膩的文字,描繪了他在英惠的身體上繪制花朵的過程,這不僅僅是一個視覺藝術的行為,更是對身體的佔有和表達情感的方式:

身體作為畫布:韓江將英惠的身體描繪為姐夫的藝術創作媒介。在描繪過程中,韓江捕捉到人物心理的細微變化,姐夫的情感隨著每一筆的花朵線條而加深。這種藝術與欲望的交織,暗示著他對英惠的身體進行符號化和物化。

情動的遞進:從最初的藝術創作到逐漸深陷欲望,韓江在文字上表現出一種情感的遞進,似乎隨著花朵的描繪,姐夫與英惠之間的距離變得愈加親密。然而,這種親密感帶有強烈的不平衡性,因為姐夫對英惠的身體產生了強烈的佔有欲,但卻從未真正了解她的內心世界。

暴力的隱喻:雖然這段描寫充滿了藝術感,但也暗藏著隱形的暴力。姐夫在對英惠身體的掌控中,實際上忽視了英惠本身的意志與感受,展現了韓江對暴力與欲望的深層探討。

在這一過程中,韓江的語言充滿了視覺與感官的刺激,情感隨著每一個細節而波動。這種「情動刻畫」的方式,巧妙地將身體、藝術、欲望與暴力交織在一起,揭示了個人在面對情感衝突時的複雜心理狀態。韓江並沒有通過英惠直接表達她的感受,而是通過他人的眼睛與行為,層層剝離出她內心的隱痛與掙扎。(相關)

Comment by Suan Lab on August 27, 2024 at 9:07am

[頭髮 ]

於是他鼓動她把頭髮留長,而她也就開始留長頭髮,從眉毛到耳際,到後頸,然後蓄留到脖子的長度,直到肩膀。髮絲隨著他倆的戀情繼續增長,簡直是在平行地發展;到了兩人分手時,長長的髮辮已在脊骨上晃來蕩去的。 —— 引自第72


[分曉]

厭惡,是因為看的透徹,佔有之後,男人的愛始見分曉。 —— 引自章節:第十五章北方神秘之旅

[玩具]

莫德和莉奧諾拉從林肯一家商店走出來,差點被一輛大車撞到,當時車子一聲不響地高速倒車。她們拿著木馬,馬頭以絨布包著,綁在堅固的掃把柄上,制作精美,上面有飄逸的絲質馬鬃,還有邪門的繡花眼睛。莉奧諾拉買來這些木馬,打算送給幾個乾兒子乾女兒,她說這些東西很有英國味道,有奇幻色彩。正在倒車的司機透過灰藍色的玻璃看到她們兩人,覺得她們外表怪異,有點像信奉邪教的女人。她們身穿長長的裙子,頭上裹著頭巾,還拿著圖騰似的野獸胡亂揮舞。他用輕蔑的手勢指著水溝。莉奧諾拉舉起木馬,搖動上面的鈴鐺,指著他大罵。被她這麼一罵,他猛地快速倒車,嚇到了一個嬰兒,一個老婦人,兩個騎單車的人,一個送貨員,以及一輛科蒂娜。這輛車子被嚇得倒回去整條街。莉奧諾拉記下車牌號:
ANK66。 —— 引自第380頁

(摘自《隱之書》(Possession),作者: [英] A·S·拜雅特;出版社: 南海出版公司;出品方: 新經典文化;譯者: 於冬梅 / 宋瑛堂;出版年: 2008-5)

Comment by Suan Lab on August 14, 2024 at 11:37pm

[嗓音]

在一片樹林里,鳥類愛好者立刻分辨得出每種鳥特有的啼囀,常人則混淆不清。喜愛少女者知道人的嗓音比那還要變化多端。每一種嗓音擁有的音符,都比表現力最豐富的樂器還多。每種嗓音對這些音符的組合方式又和人的個性一樣變化無窮。……無疑,嗓音的曲線和面部線條一樣,尚未最後固定。嗓音還要變,面龐也要變。正如嬰兒有一種唾液腺,分泌液體幫助他們消化乳汁,長大成人之後,這個唾液腺就再也不存在了,在這些少女的嘰嘰喳喳的鳴叫聲中,也有變為成年婦人以後就再也沒有了的音符。這些少女用雙唇,懷著貝里尼音樂小天使的認真和熱情彈奏著這件更為豐富多彩的樂器,這種認真和熱情也是青春特有的,這熱情自信的音色賦予最簡單之事以動人的魅力。

[遺傳]

父母所提供的,不僅是面部線條和嗓音特點等習慣性動作,還有某些談話姿勢,某些慣用詞句。這些東西幾乎和聲調一樣自己意識不到,幾乎與聲調一樣深刻,也和聲調一樣,標志著一種生活觀。

[鄉音]

她們的嗓音從出生的外省得來,她們的聲調緊緊咬住這鄉音。……地方原料對於使用這些材料的天才所產生的反作用,賦予天才更大的活力。對於建築師、精致細木工或是音樂家,這種反作用都不會減少其作品的個人風格,反映藝術家個性的最微妙特點照樣很細致,因為藝術家不得不在桑利的粗砂岩或斯特拉斯堡的紫砂上進行創作,他考慮到白蠟樹上特有的木節,他在創作中考慮到聲音的來源及限制,考慮到豎笛或中提琴(或女中音)的表現力。


(摘自:《追憶似水年華》[法語: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英语:In Search of Lost Time: The Prisoner and the Fugitive],[法国]馬塞爾·普魯斯特 [Marcel Proust ,1871年—1922年] 的作品,出版時間:1913–1927,共7卷)

Comment by Suan Lab on July 9, 2024 at 3:09pm

印度舉行民間藝術節,身體彩繪老虎表演舞蹈

當地時間2015年8月31日,印度喀拉拉省德里久爾鎮,舉行一年一度的民間藝術節慶祝豐收。印度藝術家們將身體彩繪成老虎模樣進行舞蹈表演「虎舞」。這是一種以捕捉老虎為主題的娛樂性民俗舞蹈,顏色豔麗多彩,以在每年慶祝豐收的歐南節上娛樂民眾。


(2015年09月01日 | 來源:中國新聞網

海南三亞舉行人體彩繪活動·模特扮老虎表演

2017年3月8日,「三八」婦女節,三亞宋城彩色動物園舉行人體彩繪活動,多名模特身體被彩繪成老虎的模樣在動物園內進行表演,她們用行為藝術的方式呼籲忙碌的女性們要懂得釋放壓力、還原自我。

圖為模特被彩繪成老虎模樣在動物園內表演。

(新藍網·浙江網絡廣播電視台 2017-03-10)

Comment by Suan Lab on July 1, 2021 at 4:39pm


李佩甫·記憶咀嚼,思想唾液粘起來

日子很碎,不是麼?

一天一天的,人在日子里碎著。想一想,來處是那樣偶然,而去處呢,早早晚晚的,又是那樣的一致,來既無蹤,走也走得無影。剩下的,只是一些片片段段的過程。縱是主些過程,也是經過了記憶修飾的,是每個人心中的東西。說起來,不也很空?

幸好有了文字。人類的物質生命是由後代來延續的,人類的精神生命卻是由文字來延續的。文字是人類精神生命的記錄,語言是人類智慧的結晶,是先導。於是一代一代的後人們才有了借鑒的憑據,活的依托。


在過程里,人成了一片一片的點,那就是生命的亮點。正是這些亮點把時間分解了,時間成了一個一個的瞬間、一片一片的記憶,成了活鮮的有血有肉的人生,成了一種有質有量的東西。是文字稱出了人生的重量。

文字造成了時間的分解,文字也造成了生命的永恒。分解後的時間,不再是人類共有的概念,而變成了億萬人不同的立體時空。在這樣的時空里,人成了時間的切片,成了一個個活的標本。這里有千千萬萬個各不相同的春夏秋冬,有千千萬萬個各不相同的分分秒秒,有千各萬萬個各不相同的凝固了的瞬間……


這麼說,在肢解過的時間里,世間已沒有了絕對的真實。所謂的真實已是被人的視角篡改過、被人的記憶吞噬過的,那是一些被人們的記憶咀嚼後又被人的思想唾液粘起來的東西:可以說是亦真亦幻哪。

文學就是一個亦真亦幻的世界。也可以說,文學是從這個世界里發出的聲音。是來自靈魂的聲音。(李佩甫《無邊無際的早晨》序)

Comment by Suan Lab on June 8, 2021 at 8:19pm


海因里希·伯爾:不信一個人死了就是死了

當然有時會有幾個瘋子, 他們不信一個人死了就是死了; 他們翻墻頭進來, 夜間到墓前痛哭流涕, 呼天搶地, 祈求等待——不過我在五十年中這種情況只遇見過兩三次——這時我自然悄悄走開。再就是, 每十年左右, 一對無所畏懼、毫無偏見的情侶也許會出現, 他們明白, 世上很難找到這樣一個僻靜的去處——遇到這種情況, 我當然也悄悄走開。我現在當然已不清楚在陵園外圍地區發生的事情了——可我告訴您, 這里冬天下雪時也很美, 夜里我穿得暖暖和和的, 腳上穿著氈靴, 抽著煙斗, 出去溜達——萬籟俱寂, 他們全都十分安靜, 十分安靜。(海因里希·伯爾《女士及眾生相》【52】)

Comment by Suan Lab on May 31, 2021 at 11:42am


托妮·莫里森:對待醜陋的方式

他們對待醜陋的方式各不相同。布里德洛太太看待自己的醜陋就像眼緣看待道具:為了凸顯性格,為了強調她時常想像的那個屬於自己的角色殉道者。薩米把自己的醜陋當作讓別人痛苦的屋子。他據此調整行為,選擇夥伴:那些為之著迷,甚至為之震懾的人。還有佩科拉。她躲藏在自己的醜陋後面。隱蔽,遮掩,銷聲匿跡,偶爾偷偷想歪張望幾眼,結果也只是更加迫不及待地回到面具之後。 (托妮·莫里森 Toni Morrison,1931-2019,1993年獲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最藍的眼睛》)

Comment by Suan Lab on May 24, 2021 at 11:40am


石黑一雄·恍如隔世

他揮揮手臂,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在和我們打招呼,後來才發現他要找服務生。他看起來變老了,也變胖些,但還是不難認出他。雖然擺在薩克斯風上的兩隻手沒辦法抽開為他指清楚,我推了推坐在隔壁的手風琴手法比恩,朝那年輕男人點點頭。把樂團團員看了一圈,我才恍然驚覺,認識提伯的那個夏天以後,我們原本的陣容已只剩下我和法比恩兩個人。

唔,這一切都是七年前的事了,卻仍悸動猶存。像這樣每天團練,你會把樂團當成自己的家,其他團員也像自己的親兄弟。要是偶然有人離開,你也希望相信他會繼續保持聯系,從威尼斯或倫敦或什麽地方寄張明信片回來,或是一張他現在樂團的拍立得照片──就像寫信回故鄉那樣。因此,一旦有些事讓你不得不正視世事變化之速,那種時刻總是不愉快的。今日的知心之交,明天卻變成飄零的陌生人,四散在歐洲各地,各自在你永遠不會造訪的廣場或咖啡店演奏著《教父》主題曲,又或者〈秋天的葉子〉(Autumn Leaves )(石黑一雄《大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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