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昕宇《侶行~愛到極致,行到極端》(5)第二章·零下71.2℃的求婚計劃

不來雅庫茨克,我得後悔一輩子

扔下一包行李,乘著裝甲車假裝去索馬里南,出了市區,立馬繞道直奔機場。背後仿佛千軍萬馬。

金蟬脫殼之計頗為驚險,所幸最終我們成功地逃離了索馬里。把槍口扔在身後,到達了迪拜之後,“摩加迪沙的詛咒”來了。腹瀉,不停地腹瀉,還有反復的嘔吐。

去醫院一查,感染上霍亂了。原因是喝了摩加迪沙的水。不聽人言的教訓。

 

那幾天,我反復奔走在迪拜的酒店和醫院之間,一度脫水到無法下床。

梁紅說,那是我這輩子看起來最瘦的時候了。原來說我170有點兒押270韻的意思,現在就真的不誇張了。

迪拜的醫院實在太貴,我們選擇了回北京休養。

 

我這輩子最難受的時候,一次是當年車禍骨折那次,躺在醫院里面幾個月;再就是這次回北京休養,整天病懨懨地脫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世界上最大的煎熬,就是一個志在萬里的人,被禁錮在一方床上。

當年那次骨折,我在病床上躺了整整四個月,每天就是吃喝睡。那次動手術的時候,那護士估計是新來的,給我打麻藥的時候漏了一邊。接下來手術,冰冷的手術刀在我腿上筋骨里穿梭,那塊兒是沒有麻藥的。我楞是憋著沒叫喚,黃豆大的汗粒兒滿臉都是。實在疼得忍不住了,用手死死地掐住床頭的鐵架子。終於極限了,床頭的鐵護欄被我生生掰了下來。

 

他們問為什麼不喊出來,我一臉淡定,喊出來在美女小護士面前多跌份兒啊。

這事兒梁紅倒沒跟我生氣,反而說老張你太硬氣了。

俗話說硬病能扛,軟病磨人。霍亂之後的這頓嘔吐、腹瀉徹底讓我渾身無力,幹什麼都不行,就只能在家里養著。無所事事之下,只能翻以前出去旅行的那些照片、錄像看。結果看到了不少我們年前去奧伊米亞康的東西,瞬間把我的思緒拉到了世界寒極的那一片冰天雪地里。

而且,我還欠著房東兒子一盒高清的《金剛》。

 

那是2012年的春節,整個北京一片燈火輝煌、禮花絢爛——都是給我送行的。在這喜慶的日子里,我和梁紅、魏凱背著大包小包行囊,直接奔了首都機場。沒錯,我們要去世界寒極,奧伊米亞康。

選擇這個過節的日子出發,是因為既然要去寒極,就得趕上它最冷的時候去。過完年那邊也開春了,雖然也很冷,但最冷的峰值肯定過了。另外,這個日子出發,一方面是好記一方面以後吹牛,說起來哥們兒大年夜奔北極,倍兒傳奇。

 

“你說,零下70℃得該有多冷啊?”

 

“太冷了,我真猜不出來,想象不到。”

這一路北上,還好氣溫不是驟降。感覺像是溫水煮青蛙我們從零下5℃慢慢走到零下70℃里,應該能適應吧。

北京、海拉爾、騰達、滿洲里、貝加爾斯克、赤塔……一些很奇怪的地名,從城市到荒原,然後是茫茫雪野。我們上了著名的西伯利亞大鐵路,這是俄羅斯的天路,最後抵達地球上北向鐵路的終點,涅留恩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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