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卓軍·野根莖:弱機構.群組織.戰爭機器(1)

前言:何謂展覽?何謂野根莖?

一個展覽不具有客體,也不具有主體,而是由多種多樣的方式形成的材料、各式各樣的對話、由迥異的日期和各自不同的速度所構成的。當我們把一個展覽歸於一個策展人或一個策展團隊時,他們就忽略了這些材料的形成與運作,也忽略了它們之間關聯的外在性。

同樣的,一個藝術家野生組織或一個藝術事件的形成,就像歐亞板塊與菲律賓板塊的碰撞所造成的地質學運動,這個過程並不需要一個上帝來保證,在這些材料與對話之間,包含著異質性相互的聯結、反系譜反符號的斷裂、非中心化的開放系統、重新製圖與轉印式的呼應關係。在這四層根莖式運動的過程中,相應的是逃逸線的生成、解疆域去領域的斷離、去層級化與重新配置,生成疆域領域與圖表化的多元體。


就這樣,一個展覽、一個野性的藝術組織與一個藝術事件,匯聚於一個能夠進行過濾與選擇的「容貫平面」,在其配置中,與其他配置相連接,與其他的無器官身體相連接,以遲速不等的開展過程,散佈其強度,化身滲入其他的多元體之中,不斷切離與重新匯聚,構成了戰爭機器與抽象機器,猶如卡夫卡文學機器中映射出那無與倫比的官僚機器。

這篇文章將從弱機構、群組織、戰爭機器的角度,切入當代藝術的野根莖組織,以面對「台灣當代藝術起源於何時?」這樣的命題。或許,「起源於何時?」這樣的命題並不能找到任何的證明,反而「並非由上而下、並非由下而上、而是由中間的隙縫生成」的「居間隙縫」,才是本文解析的核心。

 

一、弱機構與群組織:國家與戰爭機器


就國際關係研究而言,「弱機構」(weak institution; institution faible)本是一個偏向貶義的壞詞彙,「弱機構」通常指的是第三世界、發展中國家,因為貪污等人為與文化因素,無法正常運作的公部門機構。「弱機構」需要改正它的組織目標、方法與表現效能,讓它的公共領域效能和國際串聯機能得以發生。但是,從人類社會自我組織與凝聚的原理來看,以「國家」這個超級機構做為基礎來思考社會凝聚的可能形式,並非唯一的選擇。原載:《藝術觀點ACT》75期,2018年7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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