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卉·旅人手記:低飛到魚塘

在Honolulu(檀香山)機場的停機坪上,看著那隻小小的飛機,就覺得一趟有趣而難得的旅程要展開了。第一次跟飛機的引擎如此接近,四瓣巨型而黑漆漆的螺旋槳就在機身的入口旁,風一起、槳一轉,這隻大鳥就會載著我們跨越海洋飛到另一個島嶼了。登上客機,內部比大學校巴更短小,37座的機艙可真是一覽無遺。不同於一般常見的噴射式機種,渦輪螺旋槳飛機的航行高度較低,因此可以居高臨下欣賞清晰的小島景色,大瀑布、碧綠的海水、珊瑚聚落、甚至是鯨魚都有機會在航程中看到。然後,在看過幾眼美景、翻了數版雜誌、跟身旁的旅伴聊幾句興奮的話後,就已經著陸了。由Honolulu飛到Moloka'i(摩洛凱島)的Ho'olehua機場只需要25分鐘。
這是一個很少遊客會到的島。這裡沒有公共交通系統,遠離塵囂的島上,只有一組交通燈,而行車也實在很少。兩輛車偶然在路上遇上,總會停下來向對方問好。他們對外來訪客很友善,問問你要到哪裡去、會待多少天。我想就算不會駕車,在這裡都會很容易搭到順風車吧。
這次旅程的落腳點是Kaunakaka(考納卡卡伊)的青年中心Moloka'i Youth Center,這並不是一家旅館,只是借出活動室讓我們擺放行李,而青年中心關門後,我們就可以用廚房、洗手間、浴室,還有桌球、乒乓球和一套立體音響!晚上可以拿出摺合式床墊睡在任何一個角落,沙發可以、地板也可以。交換條件是我們要幫忙打掃、準備晚餐、跟小朋友玩樂嬉戲,是比打工換宿更著數的事呀。
第一站是Kahina Pohaku Fishpond,一個夏威夷傳統的魚塘,這種古老魚塘的設計雖然簡樸但很合乎我們現在說的可持續發展。用大大小小的火山石和珊瑚礁圍著岸邊的弧形塘壁築成,既讓海水自由流進流出,小魚亦可以穿過石隙離開。只捕食大魚,讓魚群有充足時間繁衍後代,生態就可以平衡發展了。當天的活動,就是整修被風浪磨蝕的塘壁。數個小時內,我們合力從岸上搬起欖球大或籃球大的石頭,涉水運到塘邊拋上壁上。為了複製過去的體驗,除了兩個穿洞的大膠筒,就沒有其他工具了。這完全是力量的考驗,少運動的我實在不及男孩們搬得快手。不過我也有自己擅長的,魚塘的負責人Uncle Raymond會說流利的夏威夷語,我就向他用夏威夷語簡單介紹自己,對答了幾句。難得有活學活用的機會,我是很開心,似乎也逗得他很高興。畢竟即使是當地人,會說夏威夷語的已經不多了,一個中國女孩能說幾句自然讓他又驚又喜吧。勞動過後,我們獲得一餐獎賞,有現烤的魚,特別鮮甜。而Uncle Raymond更準備了一隻鹿,是他們前一天在山上打獵的收穫,不過就苦了同行一位素食女生了,勞動過後也只能喝汽水。魚塘還旅居了一位德國女士,聽說她幾年前到Moloka'i旅遊後就愛上當地純樸的生活,之後就常常回去,還寫了一本介紹Moloka'i文化的圖書。
整個旅程還有很多在地的體驗,放棄度假式的悠遊,我們實實在在地生活在這片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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