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耐基口才藝術(2)自信是口才的開始

在「泰坦尼克號」沉沒的那一年——也就是1912年,我開始教授「口才訓練」這門課程。至今,大約已經有七十五萬人從我這裡畢業了。

示範表演是「口才訓練」教程的第一課。我首先會請一些學員上台講述他們選學這門課程的原因,以及希望能夠從這一課程的訓練中學到什麼。儘管每個人都有各自不同的想法,但是令人詫異的是,大多數學員來接受訓練的原因和基本需求都如出一轍:「面對眾人講話的時候,我總是渾身不自在,而且非常擔心自己會說錯話。這讓我很難集中精神去進行思考,因此也就無法清晰地表達自己的思想和觀點,有的時候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麼。我希望能夠通過這種學習,增強面對眾人講話時的自信心,在任何場合都能夠邏輯清晰地思考問題,有條不紊地歸納自己的思想,並且能夠信心百倍地當眾演講,或者在各種商業場合和社交場合侃侃而談,思路清晰又不乏語言的魅力。」

這番話你聽起來難道不覺得非常耳熟嗎?如果現在你站在我的面前,那麼我猜想你一定會問我:「卡耐基先生,您真的認為我能夠通過這樣的培訓而變得信心倍增嗎?在面對眾人講話的時候可以口齒伶俐地對他們發表演講嗎?」

我畢生的精力,幾乎全部都投入到了幫助人們消除恐懼、培養自信和增強勇氣的工作中。通過我的培訓,一個個奇跡發生了,這些故事都可以寫成好幾十本書。因此,問題的關鍵並不在於我是否「真的認為」,而在於如果嚴格地按照書中的方法和建議去練習、去實踐,那麼你就一定能夠達到目的。

為什麼站在眾人面前就不能夠像獨自坐在家裡時那樣冷靜地思索問題呢?為什麼當眾站起來演講的時候,胃部就會劇烈地翻騰,身體就會不停地發抖呢?面對這些難題我們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克服嗎?不!事實上,這些問題都是可以迅速、有效地克服的!只要你接受這方面的訓練,那麼就可以百分之百地消除面對現場聽眾時所產生的恐懼,並且會對自己充滿自信。通過這本書的學習,將可以幫助你實現這一偉大的目標。它不是一本普普通通的教科書,它既沒有羅列一大堆說話的技巧,也沒有教你如何發音,而是希望用具體和有效的方法來訓練你們如何成功地演講。它以你現有的基礎為起點,循序漸進地使你成為一個與理想達成一致的人。而你所需要做的,就是積極地予以配合——當然是積極地學習書中的各種建議與方法,並將它們合理地應用於一切需要說話的場合,並且堅持不懈!

1/「會說」先得「敢說」

沒有天生的演說家

不論是否處於被囚禁的狀態,任何一種動物都不可能天生就具有大眾演說家的天分。在人類歷史的某些特殊時期,當眾演講是一門需要進行精心雕琢的藝術,演講的時候必須嚴格遵循語言的修辭手法與優雅的演講方式,因此在那個時期想要成為一名優秀的演講家,是十分困難的。但是到了今天,當眾演講對於我們來說是一種交談的方式,只不過交談的範圍有所擴大而已。以前那種邊說邊唱的演講方式,如雷貫耳的聲音已經遠離了我們。無論我們與他人共進晚餐,還是在教堂裡做禮拜、在家裡看電視,都更願意聽到率性真摯的話語,彼此之間根據常理來思考談話的內容,誠懇而專心致志地討論問題,而不是誇誇其談。

當眾演講並不是一門封閉的藝術,它不像許多教科書中所說的那樣,必須經過多年的聲音美化訓練以及刻苦艱辛的修辭訓練才能夠取得成功。我的教學生涯幾乎全都致力於向人們證明一點,即具備出色的演講口才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困難,只要能夠遵循簡單而又十分有效的規則就可以了。

許多年前,我在費城舉辦了一個公共演講班,在班上結識了一位名叫根特的紳士。剛開學不久,我就應邀同他一起在「製造業工人之家俱樂部」吃了午餐。他是一個生活態度非常積極樂觀的中年人:因為他不僅為自己的事業奔波操勞,而且他還踴躍地參與教會工作以及社區活動。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聊天。他感慨地說:「從前,我被多次邀請在公眾場合下說點什麼,可是我從來不敢嘗試。因為一想到要面對台下那麼多的人,我就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大腦也是一片空白。所以,我總是盡量避免出席這樣的場合。可是,現在我當上了大學董事會的主席,我必須要主持會議,進行一些發言……你看像我這樣的年紀來學習演講,是不是有點晚了呢?」

我鼓勵他說:「活到老,學到老。根特先生,學習是無所謂早晚的。但對於學習結果是否成功,這個我就不能回答你了,因為它取決於你自己。只要你採用正確的方法,加上持之以恆的努力,我想你就會成功。」

他真希望將來的發展就像我說的那樣,但又擔心那是一種太過樂觀的估計。於是,他顯出半信半疑的表情問我:「我真的可以做到嗎?你不會是出於好心只是為了安慰我才這麼說的吧?」

培訓班結束之後的很長時間裡,我們失去了聯繫。後來有一天,我們在當初吃午餐的那個「製造業工人之家俱樂部」巧遇。寒暄之後,我們相約,要再一次到這個地方共進午餐。還是這家餐廳,還是當初坐過的這張餐桌。我問他當時我的說法是不是過於樂觀了,這席話令他想到了那時我們的談話內容。這時他遞給我一個筆記本,我看到上面記錄著別人向他預定的演講內容和演講日期。他坦誠地說:「講話的能力以及在演講過程中所感受到的快樂,還有我能夠為社區的人們帶來其他的服務,這些都是我生命中最令人感到滿意的事情。」

在我們偶遇的前幾天,華盛頓舉行了一個很重要的裁軍會議。在人們得知英國首相準備參加這個會議後,費城的浸禮會教徒們紛紛拍電報邀請根特到他們城市舉行的大型群眾集會上做一場演講。並且,他告訴我,他是在費城這個城市裡所有的浸禮會教徒中挑選出來向公眾介紹英國首相的人。

可是,3年前,就是這個中年男人,和我同坐在一張餐桌旁,鄭重地問過我他是否會面對眾人演說!

根特先生今天在演講能力上的進步速度算得上是超凡的嗎?絕對不是的,我們有很多類似的例子可以說明這一點,例如下面這個事例:

幾年前,在布魯克林有一名醫生,我們都叫他克蒂斯博士。有一段時間,他在佛羅里達州的「巨人」訓練場避寒。因為他是一個熱情的棒球迷,所以他經常去看「巨人」隊員們的訓練,不久就與隊員們十分熟悉了。於是,有一天,他應邀去參加表示對「巨人」敬意的宴會。

在服務員端上咖啡和果仁之後,幾位有名氣的客人紛紛發表了演說。突然,克蒂斯博士十分驚訝地聽到宴會司儀說:「今晚,在我們的客人中還有一位醫生,他就是克蒂斯博士,我現在要邀請他站起來為我們的棒球選手的健康講幾句話。」

對於健康方面的知識他有準備嗎?當然,克蒂斯博士有準備,並且他還有著世界上最充分的準備:因為他已經花費了三十多年的時間來研究衛生學和進行藥物實踐。所以,對於這個話題,他能夠坐在凳子上滔滔不絕地講上一整夜。可是,現在要站起來,並且要面對這麼多聽眾,哪怕面對的只是一小部分的人,那也和前那種情況截然不同。對於現在的這項任務,克蒂斯博士感到無能為力。一想到這件事情,他就心跳加速。在克蒂斯博士的日常生活中,他從來沒有做過公眾的演講,而現在,他真的好想馬上長出一雙翅膀,逃得遠遠的。

那麼他到底該怎樣做呢?觀眾們在鼓掌,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克蒂斯搖搖頭,但他的舉動使觀眾的掌聲更加熱烈了。「克蒂斯博士!請發言!請發言!」叫喊聲變得越來越迫切。

他已經陷入了一種絕對的困境之中。他知道,如果上台發言,必然失敗,因為自己說不出幾句話。因此,這個無比尷尬和羞愧的人,一言不發地站了起來,轉身默默地離開了房間。

重新回到布魯克林後,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加入我的公眾演講課程。因為他不想再次被弄個大紅臉並陷入啞口無言的尷尬境地。

事實上,他是一個令老師為之振奮的學生:他具有無限的熱情,急切地盼望著自己能夠當眾講話,而且絲毫沒有要走捷徑的意思。他總是十分充分地準備著自己的演講,並堅持練習,而且他從未錯過每一節課。

作為一名學生,他能夠非常認真地做著自己該做的事,這也使他以令自己驚異的速度獲得了很大的進步,這種速度遠遠超出了他當初的設想。經過幾個階段的學習,他的緊張感漸漸消失了,而他的自信心也開始慢慢增強。兩個月後,他成為群體中最耀眼的演講明星。很快,他就接到了很多去各地演講的邀請函。現在,他坦言自己十分喜歡演講過程中的快樂和激情,感謝演講使自己成為一個卓越的人,也感謝演講使他認識了許多朋友。

當紐約城市共和運動委員會的一位委員聽了克蒂斯博士的演講後,便邀請他在市裡為自己的集會遊說走動。假如這個委員知道他所邀請的演說家在一年前因為膽怯而說不出話來,最終羞愧地離開公眾宴會大廳,那麼,他會多麼驚訝啊!

當我們面對眾人講話時,獲得自信與勇氣,以及沉著、清晰的思考能力的難度其實不及絕大多數人想像的十分之一。因為這種才能並不是上帝賜給極少數有天賦的人的禮物,而是它就像打高爾夫球,只要充滿熱情,任何人都能培養出這種潛能。

難道直接面對聽眾是使你無法較好地思考的主要原因嗎?當然,你並不這樣認為。其實,當我們面對眾人時,你應該可以思考得更好,因為人們的在場,會更加刺激和提升你的思維水平。許多演說家都認為,聽眾是對自己的一種激勵,以及為自己帶來靈感。他們能夠令演講者的思維更加清晰、大腦更加敏銳地運轉。就像亨利·沃德·比切爾所說的那樣,演講者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擁有的想法、事實材料和觀點「正像雲煙一般慢慢飄來」;而這個時候演講者只需伸出手抓住它們就可以了。這應該成為你的一種習慣和經歷,只要你持之以恆,所有這些都會如願以償的。

通過這些事例,我們可以確定一點:經過一段時間的培訓與練習,你的恐懼心理會基本消除,同時它們還會給你帶來自信,以及伴隨自信的勇氣。

不要一味地認為克服盲目的恐懼感和緊張比登天還難,因為,即便是那些同時代的佼佼者,在其最初的演講道路上,也一定被恐懼感和緊張感折磨過。

曾經受過戰爭創傷的老兵,威廉·詹尼斯·布蘭坦言自己在第一次公眾演講嘗試中,雙腿顫抖不止。

被譽為「美國文學中的林肯」的馬克·吐溫在第一次演講中,感覺自己嘴裡好像塞滿了棉花,脈搏似乎也開始加速跳動了,就像在同誰賽跑一樣。

格蘭特率領著當時世界上最偉大的一支軍隊,攻佔了維克斯堡,取得了戰鬥的勝利;但當他準備做公眾演說時,他卻承認自己就像一輛失去控制的汽車,不知如何是好。

成為法國一段時期最具政治影響力的公眾演說家瓊·傑羅斯,在鼓起勇氣發表第一次演講之前,沉默地在國會裡坐了整整一年。

勞德·喬治說:「我第一次做公眾演說時,處於一種非常痛苦的狀態,不知道要講些什麼,而剛開始,我的舌頭就緊緊地抵在了上顎上,幾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約翰·貝特是一位著名的紳士。內戰期間,他曾致力於國家的統一和解放事業。他的首次演講是在一所學校裡面對一群農民。而在去演講地點的途中,他懼怕以失敗告終,因此,他便請求自己的同伴,在他退縮時要鼓掌激勵自己。

在愛爾蘭偉大的領導者查爾斯·史戴沃特·帕耐爾的演講生涯初期——按照他的兄弟所證實的:「當時他十分緊張,緊握著拳頭,以至於手指甲都陷進了肉裡,頓時手掌就流血了。」

迪斯瑞利承認,自己在國會下院裡第一次講話時,他寧願率領一支騎兵發起衝鋒,因為他當時在公眾面前的發言簡直糟糕透了。

其實,很多著名演說家最初的演講都不是成功的。現在,在國會中有這樣一種觀點:如果一個年輕人的首次講話獲得了成功,這將是一個不祥的徵兆。所以,我們可以放寬心了。

回顧了眾多演講者成長的經歷後,每當我看到學員們最初表現時的不安和焦慮,我都感到很慶幸。

如果你所面對的僅僅是數十人的商業性會議,那麼你的講話也應該力圖做到一點——時而緊張、時而驚訝、時而又很興奮。這時的演講者就要緊張興奮起來,就像一匹訓練有素、縱橫馳騁的駿馬一樣。兩千年前,永垂不朽的西塞羅說過:「一切真正偉大的公眾演講者都擁有一個鮮明的特點,那就是情緒上的緊張與興奮。」

即使演講者面對的是無線電通信裝置,講起話來也會有同樣的經歷,我們稱之為「麥克風恐懼症」。當查利·查普林通過無線電發表演說時,他讓人將他的發言詞全部寫了出來。當然,那時的他已經習慣了面對公眾進行演講。1912年,他到英國故地重遊,創作了一篇名為《音樂廳之夜》的雜記。在這之前,他在英國也已經獲得了合法的地位。但就在他進入工作室,面對麥克風時,心中卻充滿了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好比在二月一個風雨交加的日子裡穿越大西洋一樣。

著名電影演員兼導演詹姆斯·凱克伍德就有過類似這樣的經歷。他曾經是演說舞台上的一顆明星;而當他在無線電工作室裡面對麥克風發表完演說時,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坦言:「即使在百老匯發表演說都不會令我如此緊張。」

演講開始前,許多人都會非常緊張,即使他們經常做一些演說。但演講開始後不久,這種緊張感就消失了,演講者也就恢復了自我。

即使是美國前總統林肯,也在最初幾次演說中侷促不安。他的法律合夥人對此有這樣的描述:「演講前,林肯總會緊張、手足無措,對他來說,使自己適應周圍的環境似乎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但他也試圖改變這種過分的膽怯和不安,可往往適得其反。我多次見證過這種時刻,所以十分同情他的處境。當他開始演講時,我能夠清楚地聽出他那發顫的嗓音,時常還伴隨著一種刺耳的、令人不悅的聲音。他的舉止、神情,那張沒有光澤、干皺著的臉,他擺出的古怪姿勢,以及那小心翼翼的動作——所有這些好像對他的演講並沒有什麼幫助,但這種情況僅持續了一小段時間。」經歷了幾次演講後,林肯每次上台都不再緊張不安,而是變得泰然自若了,並且充滿了熱忱和激情,可以說,他真正的演說已經拉開了序幕。

尋找恐懼的根源

下面是關於當眾演講產生恐懼感的幾種情況:

實情之一:害怕當眾講話並不只是個別現象。一份大學的調查報告顯示,有高達百分之八九十的學生,剛開始上演講課的時候都會有所謂的「登台恐懼」。而我的成人教育培訓班,學員們在登台的時候產生恐懼比例幾乎達到了百分之百。

實情之二:一定程度上的登台恐懼感是有利於演講的,因為我們天生就具有應付環境挑戰的能力。所以,當你感到自己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的時候,千萬不要緊張。這是你的身體對外來刺激保持警惕的一種正常反應,這是它正在為即將到來的行動作準備。假如這種生理上的準備正好適度,反而會比普通情況下所作的演講更加精彩,因為你會因此而反應敏捷,講話也就會更加流暢。

實情之三:很多職業演講者都承認,沒有哪一次登台演講是完全沒有恐懼感的。幾乎在每一次演講之前,他們都會感到害怕,而且這種恐懼會一直持續到開頭的幾句話。要想當賽馬,而不當馱馬,這樣的磨煉對於演講者來說都是必須經歷的。有些演講者經常把自己比喻成「像黃瓜一樣冰涼」,其實更確切的說法是「像黃瓜一樣皮厚」。

實情之四:你之所以害怕當眾說話,主要的原因就是你還沒有習慣。魯濱遜教授在《思想的醞釀》一書中說過:「恐懼產生於無知與不確定。」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面對演講時在心理上所產生的焦慮和恐懼,就是因為它是一個不確定的因素。特別是對於新手而言,要面對一連串複雜而陌生的環境,這遠遠要比學打網球或者開汽車困難得多。只有通過堅持不懈地練習、練習、再練習,才能把這種不確定的因素變得確定下來,因而讓你感到簡單與輕鬆。那時你就會發現,只要有了演講上的成功經驗,當眾說話就不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而是一種快樂。

下面是傑出的演講家、著名的心理學家艾伯特·愛德華·威格恩的故事,我一直用他的事跡來激勵自己。他說,他在讀中學的時候,經常會被叫起來進行5分鐘的演講,後來回想起這件事情他還會感到害怕。

他是這樣描述的:「當演講的日子快要來臨的時候,恐懼就會使我病倒。只要一想到那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我就會血往腦門上衝,臉頰發燒,所以只好跑到學校最偏僻的地方,把臉貼在冰涼的磚牆上面,好讓臉上的緋紅盡快消退。」

「直到讀大學的時候我還是這樣。有一次,我小心、認真地背誦了一篇演講詞的開頭。但是當我面對台下眾多的聽眾時,腦袋裡突然轟地一下,思路全無,甚至都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了。我好不容易才勉強擠出一句開場白:『亞當斯與傑佛遜已經過世……』接著,就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我只好向聽眾鞠躬……在雷鳴般的掌聲中,我心情沉重地回到了座位上。這時校長站起來取笑我說:『唉,愛德華,我們聽到這則悲傷的消息,真是太震驚了。不過,我們現在會盡量節哀的。』接著就是一陣哄堂大笑。當時我真想以死來解脫。那次演講之後我連續病了好幾天。」

「這世上我最不敢期望的,就是成為一名大眾演講家。」

但是,在他離開大學一年之後的1896年,丹佛市掀起了一場激烈的「自由鑄造銀幣」政治運動。他認為「自由鑄造銀幣主義者」布萊安及其他的支持者犯了一個嚴重的、不可原諒的錯誤,那就是只作出了內容空洞的不健全的幣制承諾。氣憤難耐的他用自己的手錶換了盤纏,然後回到印第安納州的家鄉。他開始為健全幣制而發表演講。多數情況下,聽眾席上的不少人都是他的老同學。

「剛開始的時候,」他寫道,「我在大學演講『亞當斯和傑佛遜』的那一幕又掠過了我的腦海,恐懼感幾乎讓我窒息。我講話的時候依然結結巴巴,像往常一樣恨不得從講台上逃走。不過,我的朋友特朗西·德普時常鼓勵我,就像他說的那樣,聽眾和我都勉強聽過了緒論部分,這小小的成功立即為我增添了勇氣,使我的演講得以繼續,我自以為只說了大約十五分鐘——其實我說了一個半小時,這讓我非常驚訝。」

「結果,在以後的幾年時間裡,我成為了讓全世界最吃驚的人!而且當眾演講竟然成了我謀生的職業。」

「我終於體會到威廉·詹姆斯所說的『成功的習慣』是什麼意思了!」

艾伯特·愛德華·威格恩在經歷了多次的失敗與成功之後終於認識到,要想克服當眾說話時的恐懼感,最好的辦法就是獲取成功的經驗,並以此來作為最重要的後援。

在演講的過程中有一定程度的恐懼感是非常正常的,但同時你也要合理地利用這種適度的恐懼感,只有這樣才會讓自己說得更好。

雖然有的時候這種登台演講的恐懼感會一發不可收拾,甚至會在心靈上形成障礙以致言辭不暢、肌肉痙攣,並且還會因此而嚴重影響你的說話能力,但千萬不要感到絕望。因為這種症狀在初學者中是極其常見的,只要你肯花時間、多加練習,就會發現這種恐懼感很快就會減少到一個適當的程度——這時,它就會成為一種助力,而不是一種阻力。

2/自信源於充分的準備

幾年前,曾經聽過一位地位顯赫的政府官員在紐約扶輪午餐會上的演講,當時大家都迫切希望聽到他的演講,想通過他的演講瞭解一些他所在部門的情況。

結果令我們大失所望。剛開始他準備發表一番即興演講,結果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他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筆記,然而他的筆記就像一卡車碎卡片,內容雜亂,連他自己都毫無頭緒。他手忙腳亂地在這些筆記中翻來翻去,卻沒有找到任何進行演講的內容,因此說話的時候就更加顯得尷尬且笨拙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他越來越感到絕望,也越來越不知道該講些什麼。他不停地向大家道歉,依舊想從筆記裡找到一點頭緒。他用顫抖的手端起一杯開水,湊到發乾的唇邊。此情此景實在讓人慘不忍睹——他完全被恐懼擊倒了,就只因為他沒有在演講之前做好充分的準備。最後,他只好沮喪地坐了下來。這是我看到的最狼狽的一個演講家的形象。他的演講方式,正如盧梭所說的某些人的情書那樣:「始於不知所云,也止於不知所云。」

1921年以來,出於職業的原因,我每年都要擔任五千多次演講的評判員。這些演講讓我越來越認識到,不論什麼內容的演講,一定都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就像聖母峰一樣高高地聳立於群山之巔:只有那些做好充分準備的演講者,才能夠具備非凡的自信。這就好比戰士參加戰鬥卻帶著不能使用的武器,而且沒有一點兒彈藥,還談什麼攻城略地呢?林肯說:「就算我的年紀一大把,經驗一大堆,當我無話可說的時候,我依舊會感到極難為情。」

假如你想培養自信,作一場出色的演講,那你怎麼可以不為演講做好充分的準備呢?聖約翰說:「完全的愛,會將恐懼置之度外。」丹尼爾·韋伯斯特也曾經說過,他如果不做好準備就出現在聽眾面前,那麼就如同沒有穿衣服一樣尷尬。

下面的幾條相關建議,會使你在演講前的準備工作做得更加充分。

不要逐字背誦演講詞

「充分的準備」難道就是逐字逐句地背誦演講詞嗎?當然不是!為了防止自己在演講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許多演講者都會選擇背誦演講詞。一旦犯了這種毛病,那麼就會開始這種勞而無功的準備,而這樣做只會毀掉整個演講。

美國資深新聞評論家卡特·波恩在哈佛大學讀書的時候,曾經參加過一次演講。他當時選了一篇名叫《先生們,國王》的短篇故事,然後他把整篇文章逐字逐句地背誦了下來,並且還試講了好幾百次。到了比賽那天,他剛說出題目「先生們,國王」,腦袋就一片空白了。豈止是空白!簡直就是一片漆黑了。他緊張壞了,絕望中他只好用自己的語言來講述這個故事。最後當評委把第一名授予他的時候,他簡直不敢相信。從那天起,不論是什麼演講,卡特波恩都不會再去背誦稿子了,他只做簡單的筆記,然後態度自然地以談話的方式向聽眾進行講述,而不再採用背誦演講稿的方式來演講。正是那次深刻的教訓和體驗,成為他在廣播事業上取得成功的秘訣。

寫好演講稿並背誦下來,不但浪費時間和精力,而且還非常容易導致失敗。我們平時與人說話是很自然的事情,從來不會費盡心思去推敲字眼和語序。我們隨時都在思考,當思路清晰的時候,語言就會像我們呼吸空氣那樣,在不知不覺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

英國首相溫斯頓·丘吉爾也是一位出色的演講家,他在演講方面的成就也是在不斷總結經驗和教訓之後才取得的。丘吉爾年輕的時候,遇到演講的時候也會寫講稿、背講稿。但是有一天,他在英國國會背誦事先準備好的演講稿時,思路突然中斷了,大腦一片空白。當時他的處境十分尷尬,頓時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的羞恥感。他一遍一遍地重複著上一句話,但是腦袋還是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他的臉立刻就變成了豬肝色,他只好頹然地坐下。從此以後,丘吉爾再也不去背誦演講稿了。

面對聽眾的時候,因為緊張,我們很容易遺忘逐字逐句背誦的演講詞。而且即使我們有幸沒有忘記,背出來的演講稿也是呆板的、缺乏生氣的。因為它不是我們發自內心的,只是來自記憶。我們私下裡與別人談話的時候,總是會一心想著要說的事情,然後就直接說出來,並不會特別留心詞句,這樣的談話效果反而容易被人們所接受。既然我們平時都是這麼做的,那麼現在為什麼要去改變呢?如果我們一味地寫演講稿、背演講稿,我們將可能重蹈凡斯·布胥黎的覆轍。

凡斯是世界上最大的保險公司之一——平衡人壽保險公司的副總裁,他畢業於馬黎波歐藝術學校。多年以前,他應邀參加在西弗吉尼亞州的白磺泉召開的平衡人壽公司代表大會,並被安排在宴會上發表20分鐘的演講。當時有來自全美的2000名平衡人壽公司的代表參加了這次會議。雖然那時的他從事人壽保險工作才兩年時間,但是已經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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