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有根 創意是伴 Bridging Creativ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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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花]
翌年五月,在巴黎,有多少次,我在花店買上一枝蘋果樹枝,然後在那朵花前度過一整夜啊!花朵放出同樣的乳白色的津液,將其飛沫又灑在葉芽上。似乎買花商人對我十分慷慨,出於創造性的趣味,亦出於巧妙的對比,又在白色的花冠間,每邊都加上了恰如其分的粉紅色花苞。
(山楂花)
【山楂花與蘋果花】
我避開它(妓院),回到懸崖間,沿著崎嶇的小道,朝巴爾貝克方向走去。耳邊響起山楂花的呼喚,我沒有答應。山楂花和蘋果花頗為相似,但不像蘋果花那樣花團錦簇,山楂花嫌蘋果花過分沉甸,但也承認這些盛產蘋果酒的大戶那粉紅色的花瓣宛如少女的肌膚般豔麗。山楂花深知自己沒有似錦繁花,但也知道,人們因此而更喜歡它們,那皺皺的一身白色,足以惹人憐愛。
[花香]
山楂花也以滔滔不絕的芳香給我以無窮的美感,但它偏偏不讓我深入其間,就同那些反復演奏的旋律一樣,從不肯深入到曲中的奧秘處。
[刺山楂]
「這是棵刺山楂,但它是桃紅色的,比白色的更美。它也穿了一身節日盛裝,是真正的節日盛裝啊!只有宗教節日才算真正的節日,不像世俗節日隨便由誰胡亂指定在某一天⋯⋯它那身打扮更富麗,因為層層疊疊綴滿枝頭的花朵,使滿樹像洛可可風格的花哨的權杖,沒有一處不裝點得花團錦簇。⋯⋯看到這些山楂花,我除了更加驚喜之外,同看到白色的山楂花一樣,分明地感覺到它的喜氣洋洋中並無絲毫的矯揉造作,沒有人為加工的痕跡,全是大自然自發的流露,那種天真可掬之態,可與村中為在街旁搭一張迎聖祭台而奔忙的女商人,把滿樹堆砌,弄得既豪華又有鄉土氣的顏色過於嬌豔的花朵相比。⋯⋯這株信奉天主的、嬌美可愛的小樹啊!」。
[與花朵的初戀]
忽然,在低窪的小路上,我停下了腳步,童年時代溫馨的回憶打動了我的心:從那經過修剪、閃閃發光、探到路邊的樹葉上,我認出了一簇山楂樹,可嘆從暮春便落了花。……我向樹葉詢問開花的情況,這些山楂花與天性活潑、冒失、愛打扮而又虔誠的少女頗為相似。……說不定樹葉心里在想,我自稱是這些花朵的摯友,可是看上去我對花兒的生活習性並不怎麼了解。……正像希爾貝特是我與少女的初戀一樣,這些花朵也是我與花朵的初戀。
(摘自:《追憶似水年華》[法語: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英语:In Search of Lost Time: The Prisoner and the Fugitive],[法国]馬塞爾·普魯斯特 [Marcel Proust ,1871年—1922年] 的作品,出版時間:1913–1927,共7卷)
延續閱讀:吉隆坡雙子塔公園
《人間草木》:葡萄枕雪,月成梨花
一定要愛著點什麼,恰似草木對光陰的鐘情。
觀曾琪先生文,寫於仲夏:
入伏已久,趕上夏黑成熟的日子。
盤裏的它們璀璨琳瑯,冷凍過的葡萄是我看來最好的解暑水果。
入口是半晌不化的冰甜,腦中不由想起汪曾祺先生曾精心照料的那株。
《人間草木》是我最愛讀的先生之作,書中那些好似尋常的草木,或長於農家田舍,生於路旁巷陌,大家覺著不起眼也不有趣,少有人注意。
汪先生卻饒有興致地觀察著草木的生發,觀察著它們和人之間的相處。在先生的生活中,也在這些草木的生活中。
通過先生的妙筆,我們知道,山丹丹會記得自己歲數的,一歲年紀便又是一朵熱烈的紅;梔子花香得痛痛快快,是誰也管不著的痛快;洋槐落了,清香飄在風裏;荷葉枯了,雪落滿了荷葉缸。
它們各自有各自的盛大濃烈,也自有飄零落寞之時。先生看在眼裏,將心中的觸動一點點記錄,變成了文,成了人間草木。
在眾多草木中,葡萄應是汪老心中摯愛。
《葡萄月令》是書的開篇,也著墨最多。
一月大雪二月風,枕在雪裏的葡萄蘇醒,青藤露出芽孢,葉子迫不及待地探出。三月上架,四月澆水,青枝綠葉漫在整個院子裏。五月花開了,似綠豆般大小。七月八月,結果成熟,璀璨琳瑯。
先生的文字是平易近人的溫暖,於是讀先生的書便像是謙謙長者溫和地將他的智慧,思想,幽默向我們一一道來。說這株葡萄從發芽到成熟到枯落,說他在種植葡萄時欣喜和所見所想。
「葡萄藤舒舒展展,涼涼快快地在上面呆著。葡萄園裏水氣泱泱,沁人心肺。」這個小生靈竟像大口大口喝水般地汲取營養,令人嘖嘖稱奇。
先生領著我們一同見證著這方小天地中葡萄自身的運化與勃勃生機,從一粒種芽最終生長出了自身最曼妙的模樣,能夠感受微風細雨,見著碧空紅日。這是大自然的饋贈。
發於冬日的種子從出生到繁盛最終再枕於冰雪,完整的一個輪回,雪落時白凈潔麗,風吹時翠綠欲滴,日照時滿目玲瑯,美好的圖景一幅幅展開,富有情調的筆觸,字裏行間都是汪老對這株葡萄,對這個小院,對生活的積極和熱愛。
因為恬淡閑適的心境,汪曾祺先生的文字是美好有趣的。如曉風拂面般的文字自然四時皆宜,但以草木起筆的一篇篇小文,自然是與春日更搭了。
我們能看到:洋槐盛開時像下了一場大雪,耀眼的白;蘋果花似雪,厚重的白;梨花的瓣子是月亮做的,透明俏麗;帶著雨滴的緬桂花讓人心變得軟軟的……
草木有情,先生妙筆,這些人間美好的生靈被一一記下。
午後懶洋洋地躺在搖椅上,泡一杯茶,隨手翻開一篇,不必細讀,茶也不必濃,一草一木,一圖一景,一段一句,先生那帶著清香的文字自是悠哉悠哉地飄進鼻腔了。
汪先生是一個真正熱愛生活的人,於是《人間草木》一文讀下來只覺得天地萬物都誠然可親,月色真美,風也溫柔。
便見一朵花,種一株草,擷一顆果都十分有趣。
何以熱愛生活,就像他在《人間草木》中說的那樣,「一定要愛著點什麼,恰似草木對光陰的鐘情。」
他愛家庭溫馨親熱的氛圍,於是「家人閑坐,燈火可親。」
他愛門前的那朵不知名的小花,以致「如果你來訪我,我不在,請和我門外的花坐一會,它們很溫暖,我注視它們很多很多日子了。」
愛世間萬物,浮世眾生,所以他說「有路的地方,我都要走遍。」
「四處走走,你會熱愛這個世界。」
因為熱愛,所以溫柔,所以活得自有其中味。
說來也巧,我奶奶也是個愛人間草木的人,侍花弄草是她最大的愛好。家中並不寬敞的陽臺上有大大小小的盆,裏面種滿了各種花草,努力地開著,各自舒展繾綣。
眾多院落裏,以前奶奶家的花總是開得最好,春天一來,循著便能找到家,也種菜,生機勃勃的韭和雨後的菊花腦使勁地往上長。
搬進居民樓後,便不再種菜了,小院不在了,這是奶奶的遺憾。她說總是念起以前的那個小院,院子裏的小樹,滿院的花草,還有雨後泥土的清香味兒。
但我想,只要這些草木在,她也就將小院搬進了家裏。
上了年紀的老人記性總歸有些退化,她卻總能記得每盆花何時該澆水,該怎樣修剪,朝陽或背陰,喜濕或喜旱,如數家珍,信手拈來。
每次在向我介紹家裏又買了什麼什麼花,某盆花按時開放時了,長勢喜人。
我並不認得那些花,分不清牡丹和芍藥,也不喜歡侍弄它們,但我喜歡奶奶在念叨它們時的滿心歡喜與掩不住的笑意。
奶奶時不時就要新帶些小家夥回來,然後松土換盆,埋根剪枝,忙得不亦樂乎,父親總會忍不住說幾句,說家裏的花已經夠多了,種類也足夠豐富了。
而奶奶這個時候也總是先說這盆花怎麼這麼好,怎麼不一般,擺在家裏會很好看,然後也不爭辯了,滿口答應父親,再朝我眨眨眼睛。
恍惚間我好像也看到我小時候的影子,明明家裏已經很多心愛的寶貝玩具了,在超市看到合眼的還是忍不住向父母撒嬌索要新的。
其實我們都知道這片小花園裏的或爭相鬥艷,或清婉雅致的花,都是她眼中獨一無二的寶貝。
說著這些花草時,奶奶眼睛裏有光。
父親有時心血來潮將幾盆長勢不錯的花帶回家來侍候,也按照奶奶囑咐的話好心照料著,卻也不知道是水土不服還是怎麼,那些小家夥總是很快就精神不振,蔫頭耷腦。
而改日回到奶奶的陽臺上,經過幾天照料,又煥發生機,柔梢披風了。
大抵是草木有靈,知道長給真正愛自己的人看。
《人間草木》裏溫柔治愈的文字也足以撫慰人心。(網摘·娱人老碼頭)
The Plot offers one-stop Agro-Tourism experience
SERDANG: The Plot, located at the Malaysia Agro Exposition Park Serdang (MAEPS) which features more than 500 types of plants, is offering a unique agro-tourism experience as well as classes for visitors to learn more about the science of farming.
Apadana Agro Sdn Bhd chief executive officer, Dr Abas Mazni Othman, said The Plot which occupies two acres of land, is a one-stop centre offering visitors activities to learn about the types of plants cultivated there through its agro tourism programmes.
"We developed The Plot to benefit individuals who are interested in getting to know plant species that may now be difficult to find anywhere, including those who wish to learn how to cultivate plants.
"I would like to change the perception that agriculture is not fun, hot and smelly because if done right, it is not only fun but can help generate income," he told Bernama in an interview recently.
Abas Mazni said The Plot was divided into 10 sections namely zeolite (volcanic rock) and zeolite-based products; water catchment area; innovative planting media; main crops; outdoor garden; indoor garden, animal farm; retail outlets; centre for recreation as well as training, events and consultancy.
The Plot was divided into 10 sections namely zeolite (volcanic rock) and zeolite-based products; water catchment area; innovative planting media; main crops; outdoor garden; indoor garden, animal farm; retail outlets; centre for recreation as well as training, events and consultancy. - Pic credit Facebook The PLOT by Apadana Agro.
The former Malaysian Agricultural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Institute (MARDI) scientist said the animal farm on The Plot was filled with chickens, ducks, goats, fish, pigeons, and quails.
He said The Plot was also cultivated with trees and plants that are unique and rare, including lemon myrtle, acerola cherry, miracle berry, Surinam cherry, black turmeric and fragrant flowers, including kesidang (bread flower), Magnolia champaca, orange jasmine and Tonkin jasmine.
The lemon myrtle plant (pic above) was imported from Australia, he said, claiming that only The Plot and an agropreneur in Selangor are cultivating this plant for commercial purposes.
"This miracle berry (pic above) tree, originally from Mexico, is true to its name, it can change the sour taste of food into a sweet taste," he said.
According to him, the crops at The Plot are cared for using environmentally friendly methods that minimise the use of chemical fertilisers to maintain environmental sustainability, including using used tires to replace flower pots.
"We have a section called Tyre Garden@The Plot with the concept of sustainable use of waste materials where old tyres are set out according to the needs of each plant type by prioritising maintenance efficiencies such as watering, fertilising, weeding and cleaning," he said, adding that the tyres also function as barriers to mark the edges of the garden.
Abas Mazni said the plants were also processed to produce products such as tea and aromatherapy oil from lemon myrtle and pickles, jam and juice from the roselle plant, which are being sold in the retail section of The Plot.
Located at the Mechanisation and Automation Technology Site, The Plot is open daily from 9am to 7pm. – (By Bernama - March 28, 2023 in The Star)
地名與植物 同名同姓?
FRIM於馬六甲士蘭道研究站設立的植物同名園,以地名與植物名稱的關係爲切入點,以便提昇公衆對森林保護的醒覺意識。
馬來西亞有14個州屬,每個州屬的地區分佈都有各自的名稱。你知道這些地名取自何處嗎?相信很多人都知道,馬六甲名稱取自馬六甲樹,檳城名稱取自檳榔樹,但原來以植物命名的地名不僅於此,還有很多是你始料未及的。
馬來西亞的森林裡充滿着不同種類的植物,時間越往前走,越多植物的“地位”和價值逐漸被提昇。由古至今,植物與人類的關繫密不可分,除了吸收二氧化碳釋放氧氣外,植物也貢獻出自己的“身體”爲人類所用。
比如?例子多的是。造船、製造家具、建築材料、手工藝品、傳統藥物、美容、食材等,有哪個是與人類的生活無關呢?還沒説完,植物還有一個“功能”總是被人們遺忘,即是——命名。
以環境作教材
很多時候,一般人認爲花花草草就是代表植物最直接的形體,其實還有更直接的。你知道嗎?我國有很多州屬、城鎮、小鎮、鄉村、花園、道路和建築物,都與植物名稱有關聯,而且你對這些名字肯定不陌生!
爲了讓民衆對與地名有關的植物有更多認識和了解,馬來西亞森林研究院(FRIM)於FRIM馬六甲士蘭道研究站(SPF Selandar)成立全馬首個“植物同名園”(Taman Sinonim),以環境作爲一個教材,讓人民認識植物生態的美麗與珍貴,尤其是鮮少人知或瀕臨滅絶和已滅絶的植物物種。
提昇科學素養
FRIM總監拿督阿都拉迪夫博士指出:“這個研究站是我們選擇在馬六甲成立大馬首個植物同名園的原因之一。它成立於2009年,是一個集合各項林業概念,包括林業旅遊景點、特定森林物種(複製品種)種植試驗場、森林種植、森林種植投資等的卓越中心。”
植物同名園的最大特色在於,所有栽種於此的植物都與馬六甲的地區有關聯。開幕禮當天,約有80位來自FRIM及當地社區包括學校、高等院校、鄉村和政府機構的代表種植了66棵來自33種植物物種的幼苗。
拿督阿都拉迪夫博士以種植一棵馬六甲樹爲植物同名園主持開幕。
馬六甲作出發點
據悉,與馬六甲地區同名的植物共有37種,爲配合FRIM今年33週年慶,他們特別挑選其中33種植物栽種於此,如馬六甲樹(Phyllanthus emblica)與馬六甲和巴登馬六甲(Batang Melaka)同名;榴蓮樹(Durio sp.)與榴蓮洞葛(Durian Tunggal)和武吉榴蓮(Bukit Durian)同名,以及比達拉樹(Bidara)與丹絨比達拉(Tanjung Bidara)同名等。
他表示,FRIM在大馬半島共有99個研究站,先從馬六甲作爲一個起步點,他們也計劃未來在其他州屬的研究站也能設立植物同名園。
“現在的孩子或年輕人熱衷於電子科技,對自然環境提不起興趣。我們希望藉由植物同名園提昇學生的科學素養,親自走入大自然學習和認識各種植物物種,培養他們愛好科學、尊敬大自然及珍惜社區所擁有的自然資源的情操。” (延續閱讀)
孔子晚年之時,傾力整理國故,相傳「刪詩正樂」,顯然是指《詩經》。基於《詩經》的詩教,屬古代教育的基礎科目之一,在襄助人文化成的實踐中,意義重大,備受推崇。孔子的詩教思想,首先關注的是「興、觀、群、怨」四個向度和與其相應的社交、外交、倫理和審美等多重功能,①其次是「邇之事父」的家庭倫常功能和「遠之事君」的朝政職責功能,再就是「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的致知功能。已往對孔子詩教的研究,大多偏於思理闡發,看重道德本位和審美價值,比較忽視致知作用。這種致知,實際上是博聞多識的一種途徑,或者說是「格物致知」的一項內容,是君子人格修養過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環節。
從《詩經》中看,古代的先民,生活多以農耕為主,與大自然甚為親近,對環境物象十分敏感。因此,在言志、抒情、記事之時,或比、或興、或賦,物我互動,彼此映襯,經常達到渾然合一的境界。由此生成的詩歌意象,鳥獸草木等因素占有很大比重,除了自身所寄寓的象征或顯隱喻示之類的意味外,也順理成為輔助性的致知之源(sources for cognitive investigation)。這裏所言的「輔助性」,主要是指通過了解相關鳥獸草木的特征與習性,進而輔助人們擴展知識廣度和提升讀詩釋義深度,以便上達「博文約禮」的崇高目的。
據三國吳人陸璣的《毛詩草木鳥獸蟲魚疏》統計,全《詩經》所涉及的動植物共有150種,其中草類52種,木類36種,鳥類23種,獸類9種,蟲類20種,魚類10種。②後來清代學者徐雪樵作了進一步的研究,發現《詩經》所載的動植物總數共計355種。[1]5-6按其六大分類,鳥類計有38餘種:
黃鳥、鵲、雀、燕、雁、流離、烏、鶉、雞、鳧、鴇、晨風、鵜、鵯、鸛、脊、令、隼、鶴、桑扈、鶯、鳶、鴛鴦、鷹、鳳凰、鷺、桃蟲、雎鳩、斑鳩、布谷、(有冠長尾)雄雉、(無冠短尾)雌雉等。
獸類計有29餘種:
馬、麟、鼠、麇、鹿、牛、羊、兔、虎、豹、盧(獵犬)、碩鼠、貉、狐、貍、熏鼠(地鼠)、兕(野牛)、熊、羆(大而黃色之熊)、豺、狼、長毛猿、豕(小豬)、貓、狴、象等。
蟲類計有27餘種:
螽斯、草蟲、阜螽、蝤蠐、螓、蛾、蒼蠅、蟋蟀、浮遊、蠶、莎雞、伊威、蛸、宵行、蜴、螟蛉、蜮、螟、蟊、賊、青蠅、蜂等。
魚類計有19餘種:
魴、鰥、鯉、鱒、鰭、鯊、嘉魚、鱉、龜、黿、蛇、貝、鰷等。
草本類計有88餘種:
荇、葛、卷耳、苜、蘩、蕨、薇、藻、茅、葭、蓬、瓠、葑、菲、荼、薺、苓、茨、唐、麥、綠、竹、瓠、芄蘭、草、黍、稷、蕭、艾、麻、荷、龍、茹、蘆、芍藥、莠、莫、稻、梁、蘞、蒹、菅、苕、蒲、萇楚、葵、菽、瓜、壺、韭、蘋、蒿、芩、臺、萊、莪、芑、蓄、莞、蔚、蔦、女蘿、芹、藍、荀、蓼、茆等。
其中「荼」分三種:一是苦菜之荼,見邶風《谷風》篇「誰謂荼苦,如甘如薺」;二是白色茅花,見鄭風《出其東門》篇「有女如荼,雖則如荼,匪我思且」;三是陸上穢草,見周頌《良耜》篇「荼蓼朽止,黍稷茂止」。凡此三者,同名而異形。[2]138
木本類計有54餘種:
桃、楚、甘棠、梅、唐棣、李、棘、榛、栗、椅、桐、梓、漆、桑、檜、松、柏、翟、杜、木瓜、杞、檀、舜、柳、樞、栲、椒、栩、楊、條、棗、常棣、枸、柞、椐、梧桐、喬木、扶蘇等。
其中「棘」分兩種:一為多刺難長的叢生小樹,見邶風《凱風》篇「凱風自南,吹彼棘心」;二為小酸棗樹,見魏風《園有桃》篇「園有棘,其實之食」。另外,「杞」亦分三種:一指澤柳,見鄭風《將仲子》篇「將仲子兮,無逾我裏,無折我樹杞」;二指枸杞,見小雅《四牡》篇「翩翩者騅,載飛載止,集於苞杞」;三指可以做藥材的「枸骨」,見小雅《南山有臺》篇「南山有杞,北山有李;樂之君子,民之父母;樂之君子,德音不已」。[2]138
以上所舉,並非總括無遺。陳大章所撰的《詩傳名物集覽》,就「列有飛潛動植三百六十條」,的確達到「旁蒐博攬,萃薈兼該」的程度,但其同代學者認為並不盡然。③據當代學者胡樸安的統計結果,全《詩經》中所涉及的動植物總數高達336種。其中「言草者一百零五,言木者七十五,言鳥者三十九,言獸者六十七,言蟲者二十九,言魚者二十;其他言器者約三百餘」。[3]
實際上,《詩經》所載的名物種類,遠不止鳥獸草木蟲魚,還有其他許多器類。譬如禮樂器具、農具、日常生活器具與資料、自然現象中的日月星辰與風雨雷電、歷史地理中的山川河流與行政區域名稱,以及當時各國的風俗習慣和不同稱呼,等等。若詳加考釋,再加上「飛潛動植三百六十條」,總數或許逾千。
【注釋】
①參見王柯平《流變與會通——中西詩樂美學釋論》「一孔子詩教思想發微」,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3年,第1-25頁。
②轉引自康曉城《先秦儒家詩教思想研究》,臺北:文史哲出版社,1988年,第188頁;陸璣、毛晉《毛詩草木鳥獸蟲魚疏廣要》,上海:商務印書館,1936年。
③陳大章《詩傳名物集覽》,上海:商務印書館,1937年。見丘良驥《序》
(見:王柯平·詩教的致知功能——「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疏解)
林燕妮《色》花
不喜歡插來插去也不死的花。
例如長長一條的紫色曼菠蘿,例如跟曼菠蘿似是孿生姐妹、不過是白色的白蘭。
花應是嬌弱的、變幻的,天天一個模樣,便不引人看了。
玫瑰很好,花蕾那種嬌羞,令人憐愛她,半開的時候,引得人心癢癢,一晚不見,居然盛開了,驕做夾著燦爛,香與艷分不開,然后,忽地又凋謝了,頭也不回地,不理會我們了,好一個任性的小姐。
曇花艷在夜裏,香在萬籟無聲中,我們屏息著等她盛放,眼睛也不敢眨,本來又粗又大的花蕾,張開了有如千片白玉,散出了一窩清香,像位一身白衣的美艷親王,在四周舞起千堆雪,正當你神為之蕩之際,她便靈魂出竅,不見了白玉玲瓏,不見了縷縷幽香,忽地垂頭合起來,變回個又粗又大的枯萎花蕾。一美一醜的變化是如此的迅速,對比又是如此的強烈,曇花到底是誰?她有留痕的美麗,她有來去匆匆的神秘,既然壽命如此之短,何苦要開?既然麗色如此,何苦只有驚鴻一瞥?曇花是花中之仙,她要來,你不敢走,惟恐摸不著她的裙裏,她要走,飄香的裙據卻突然消失了,你抓著的已不是她!
鳳仙花並不嬌貴,模樣兒也平常,偏偏長得成行成列的,十足像群小丫頭。然而,這丫頭是可疼的,花瓣的汁液,可以把指甲染得淡紅,用指甲壓著花瓣寫字,可以寫成淡紅色的情書,鳳仙花好比伺候小姐添妝的丫環,又像傳書遞柬的紅娘,常常被人糟蹋,卻永遠喜滋滋地生長,那是多麽可愛的性兒哩!我疼這丫頭,因為她可以陪我一塊兒玩,永遠都生氣勃勃。正因其貌不揚,所以從沒有人折她往瓶中供養,凡花故此得延生命,歡天喜地的,落花又結種,種子掉在地上又開花,也不用你種,不靠你栽培。(原載:愛墾網)
古清生:白楊樹
樹是植物之王。喬木在植物界的地位,差不多是哺乳動物在動物界的地位,人是哺乳動物,當然樹也就相當於人。人跟樹說話,總還是仰視的,就是魯迅寫起樹來也是這樣的口氣:我家的院子里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還有一棵也是棗樹。把兩棵樹分開說,是對樹的尊重,草就不行,沒人這麽寫,草往往用一大片,很多,漫山遍野來形容。
我認識白楊樹的時間不是很長,知道白楊樹的大名卻很早,記得課文中有一篇茅盾先生的《白楊禮贊》,通篇都是贊美白楊樹的,比如挺拔啦,紮根啦,傲然啦什麽的,當時看了非常激動,現在想起來,都是一些樹的基本生存狀態:它敢不挺拔嗎?敢不紮根嗎?敢不傲然嗎?樹如果不是上述狀態,它就活不了。樹不是人,人白天立著,晚上躺下,樹必須永遠立著。就把樹的挺拔與人比較出一種精神的價值,這就有一些莫名其妙,這是動與植比,不能搭界的。
有一年,我回贛南老家去,返回的時候,我叔叔到左安鎮送我,在他去幫我買車票的時候,我轉到書攤,忽然發現有一本茅盾的散文集《白楊禮贊》,我沒加思索就買下來。我叔叔買了車票轉身,看我買了書,很高興,他說年輕人沒事就應該看看書,他把書大致翻了一下,看到一些樹的插圖,說,學習一下種樹也好。不過,我們家里就不種這種樹,我們要種茶油樹,好摘茶子打油,我們要種桐子樹,好摘桐子打油,我們要種樟樹,好鋸板子做家俱,書上這種樹,基本上是看樹,沒有什麽用場,不結果,不成材,看上去筆直地朝天長。
我的叔叔是鄉村匠人加藝人,會木匠、篾匠、漆匠和五金修理;他又是獵人、伐木者、放排者、農民;我叔叔開過中藥鋪,做過會計,他會雙手打算盤,左手算盤打加減,右手算盤打乘除,並且是文藝宣傳隊長,胡琴、笛子全都會。他告訴我,斗米胡琴擔米簫,意思是說,胡琴容易學而簫就難學一些,一斗米的學費能學會胡琴,學簫就得一擔米學費了,我的贛南老家把笛子叫成簫。我叔叔有一段時間對我很失望,因為他認為我連胡琴都不會拉,這怎麽做男子漢?他當年就是天天候在鄉村女教師的窗外拉胡琴,打動過鄉村女教師的芳心,手把手教會了他一種古怪的拼音,叫反切拼音,跟日本字差不多,我叔叔用這個拼音教我認識不少生字。鄉村女教師是下放來的,一年後就走了。以後,我叔叔幾乎每年都要去放排,放到鄉村女教師那個城市去:吉安。
我對叔叔說,我不是想種樹,這是一本散文書,《白楊禮贊》是茅盾寫的。我叔叔改口說,那就一定要多看,茅盾寫給白楊的情信?那就不得了,白楊這樣的電影明星50年才能出一個,你要多看,還要多默寫它幾遍,將來給妹子們寫情信的時候好用。我叔叔說到這個地方的時候,不由地朝吉安的方向望了一眼,那邊有一片淡淡的柔雲。
1993年的時候,我去了一趟延安,第一次近距離看到了北方的白楊樹,在渭水平原吧,這是茅盾先生的白楊樹,我已經忘了叔叔的話,我激動地數著它們的棵數,一些白楊樹上有巨大的雀巢。白楊樹在北方的平原上,構成了遼闊大地上的風景,它在土地上橫平豎直的構圖,以及挺拔的造像,給了人一種在遼遠的時空穿越歲月的綠意。那時候,我為白楊樹而感動,我想站在它微微抖動的葉子下,聆聽風的足音沙沙地遠去或者踏葉而來,在風的輕撫中擁抱白楊樹,以及白楊樹下的鄉情。在高原,廣大的白楊樹守候在歲月之上,梳理往來的風。
但是,我又隱約地想到,白楊樹是一種看樹,它並不給動物界提供果實,也不給人類提供可用之材,即便做燃料罷,白楊樹也是一種勉強生火的樹木。
(摘自:古清生《坐在黃河岸邊的小鎮上品飲》伐掉白楊樹)
郭璧君〈南洋竹枝詞〉
土生女子也風華,螺髻香盤茉莉花。
日學胡琴與胡語,那知中國有桑麻?
誰家少婦與頑童,口吃檳榔去食風。
此是自由傳謬説,任他流毒故無窮。
(【編按】食風,南洋對遊玩、兜風之俗稱。)
三五成群駕白牛,揚鞭高唱無百憂。
佛陀宗教無人我,莫管滄桑萬古愁。
紫須碧眼氣豪雄,怒馬飛車大道中。
手挽美人頻笑語,桃花人面又紗籠。
紅毛丹子也奇奇,其色居然賽荔枝。
聞說原來是同種,將無南渡變於夷!
(【編按】紅毛丹,一種水果。)
1915年4月30日《振南報》“文苑”
情欲之花·玫瑰花的另類隱喻
人們提起玫瑰,往往第一意識到的便是盛放玫瑰與女人的單一關係。詩人里爾克便是歌詠女性——玫瑰,玫瑰——女性的最佳歌人。他曾寫過這樣迷人的詩句:
我看見你,玫瑰,微微開啟的書。
含有如此多的書頁,
寫有明晰的幸福,
無人能以解讀。魔法之書。
任何有過性經歷的男性,閱讀這段詩歌,便會看出,里爾克工筆畫般的歌詠,描述的不僅僅是我們如常生活中觀看到的玫瑰,它實際上歌頌的是著處於情欲狀態花朵般層層盛放的神秘的女性生殖器。
小資鼻祖張愛玲,就借用這一通俗含義,書寫了小說《紅玫瑰與白玫瑰》,並以玫瑰顏色之不同,來喻指性格迥異的兩類女子。花類植物喻指女性,在民眾的觀念裏根深蒂固,這與女人在歷史語境中的具體地位脫不了關係。古典女子居於深閨,她們的優美、纖細,靜雅、不事勞作,皆與植物有著完全相類的觀賞意義。她們活著的根本目的,便是被男人當花朵一樣種植、養護、盛放、欣賞、觀看。她們以消耗脂粉、飾物、衣履、金錢為日常生活的全部教義。並籍此來修飾著自己花般的容貌,以便得到賞花人的寵幸。一旦鑒賞者的眼光離開,她們就徹底不存在。她們的生死,搖搖擺擺,危機四伏的懸掛在男人的目光之間。三寸金蓮就是這目光灌溉下的畸形產物。所謂蓮步輕移,一搖三晃,如風擺柳等等描繪女子形態的詞匯,皆是植物才具有的特征。植物若女子一樣嫻靜、無法行走,女子若植物一樣可以隨便擺布。眾所周知,花朵是植物裸露在外的絢爛生殖器。而植物性的女子,對男性而言,便是最佳的情欲消費對象。男人常言“這個女人充滿了女人味”。女人味指的是什麼呢?指的就是植物味、花朵味、情欲味。(古代名妓就是這方面的最佳範例)。作為一個作家,張愛玲意識到了女性若花的通俗意義,但沒意識到對胡蘭成言“我見了你,變得很低很低”,以及“她是枯萎了”諸如此類的用語,本身便是自我植物化的癥候。這註定了她年輕時拋出的一片深情,是只是一個易雕的花期。
其實,玫瑰還含有另外一層至為重要的隱喻。很多大作家隱約的意識到了它,但皆不曾挑破窗紙。巴爾紮克認為“任何一朵玫瑰都是一盞燈”。這是對蘊滿光與熱的植物花蕾,進行的第一次物理學角度的贊美。喬治·羅登巴赫則把巴爾紮克的比喻倒置過來,他說“房間裏的燈是一盞白色玫瑰”。這是兩個絕妙的抒情性比喻。更妙的在於,這兩個比喻將玫瑰與燈進行了互喻。而日本詩人金子光晴,將這隱喻推得更遠,他這樣戲語他的神甫朋友,說他進入天國後,純潔的肉體將“提著燈籠去見上帝”。這句詩裏的“燈籠”指的恰恰是男性陽具。自此,玫瑰花(植物生殖器)——燈籠(光與熱的載體)——陽具(男性生殖器),三點一線,猶如三粒珍珠擺放一起。玫瑰隱喻譜系的另一面,就此昭然若揭。
《紅樓夢》第六十回,芳官把一瓶得自寶玉的玫瑰露給了五兒,惹出一場丫鬟婆子們爭風吃醋的風波來。小小玫瑰露,怎地惹來如此大的麻煩呢?《本草綱目拾遺》中說,玫瑰露能和血平肝,養胃寬胸散郁。看來藥用價值不低。但此處,有趣的不在於玫瑰露的藥用價值,而在於這玫瑰露是大觀園裏唯一的公子哥兒的贈予,這贈予對大觀園的眾多丫鬟而言,本身便是一服男性之寵的藥劑。
安徒生寫過一篇鮮為人知的童話《最美的玫瑰花》,裏面的玫瑰花亦以藥的面目出現。故事講的是一位喜愛玫瑰花的皇後大病不起,醫生說“惟有送給她一朵世界上最美麗的玫瑰花——一朵表示最高尚、最純潔的愛情的玫瑰花。
這朵花要在她的眼睛沒有閉上以前就送到她面前來。那麼她就不會死掉。”她的臣民為她尋遍了所有種類的玫瑰,卻皆不能將皇後的疾病治愈。最後皇后在一本書裏找到了她要的玫瑰。“她的臉上露出一片玫瑰色的光彩,她的眼睛變得又大又明亮,因為她在這書頁上看到世界上最美麗的玫瑰花——從十字架上的基督的血裏開出的一朵玫瑰花。”這裏,基督之血,最偉大的男性之血中開出最美的玫瑰。
美國作家福克納有一篇著名的短篇小說,叫《獻給艾米莉的玫瑰》。整篇小說不見一朵玫瑰,只見被歲月腐蝕的玫瑰色。“敗了色的玫瑰色窗簾,玫瑰色的燈罩”——敗了色的玫瑰色,是變異的玫瑰色,是扭曲的情欲的顏色。這慘不忍睹的顏色,年久日深地藏在一個變態女貴族艾米莉的婚房裏。艾米莉毒死了她愛的何默,因何默不肯與她結婚。數十年裏,死掉的何默,不僅陽具屬於她,連整個肉體皆獻給了她。一朵腐朽的死玫瑰,恒久的盛放在艾米莉生活的老屋裏,散發出臭氣熏天的被扭曲的情欲氣味。
千百年來,一到情人節,男人們皆送自己深愛的人以含苞玫瑰,用來表達愛意。古希臘男風熾烈之時,玫瑰曾是男性送給男性情人的禮物。玫瑰的花語,專屬同性之愛。後來才慢慢轉化為人類表達異性之愛的信物。玫瑰朵朵,香氣馥郁,花瓣緊攏,狀若酒杯,與男性勃起的陽具,呈現著何等驚人相似的容貌。每次看到這些花朵,我便想探尋它的隱喻。從人類交換的角度而言,這些蓓蕾的玫瑰,隱喻的絕對不會是女性。那麼它隱喻著什麼呢?直到某一天,我才驀然明白,它隱喻的恰恰是男人,亦是男人的靈魂與肉體。而每一朵獻給女子的蓓蕾玫瑰,表面上表達著男人們這樣的話語:親愛的,我把玫瑰獻給你!潛臺詞卻是:親愛的,我把玫瑰獻給你,我把我的陽具獻給你!(轉載自網絡)
徐玉諾《紫羅蘭與蜜蜂》
紫羅蘭看見一個蜜蜂懶飏飏的在溫暖的太陽下飛著,她喜悅得發抖;
她十分的賣弄風情,她的色也十分鮮艷,她的氣也非常芬芳。
“呵,親愛的蜜蜂!來!來!我正在盼望你的親吻!”她瘋狂般的喊著。
蜜蜂飛著,沒精打采的說:
“我正要工作;因為到晚我必須得兩滿腿蜜。”
紫羅蘭微微笑了,她的笑容更鮮艷,她的芬芳更濃厚。
“我曉得你們同青年男子們一樣,你們的心常常是乾枯的,你們的思想常是苦惱而且是
生鐵一般冷枯的;是必須要柔情來溫潤的。……
來來,我最親愛,活潑的美蜂!
走近來!什麽都不要緊,你試一試走近我!
來來,什麽再沒這要緊;
我們試一試親個吻!”
她說著眼淚一滴滴的從花瓣上滴下來。
蜜蜂肩上重重載著責任和命令,他一點也不動情;他想了他的工作,很冷澀的說道:
“天不早了,我要工作去;再見吧!”
紫羅蘭急急的懇求道:
“且慢!慢!我一定有蜜給你;速來速來!把你的嘴伸在我嘴裏!”
“不!…… 我要找野菜花去,我要找巧麥去 …… ”
蜜蜂喃喃的說著,並且遠遠的飛去了。
紫羅蘭慢慢的低下頭來,沈沈尋思 ……
但是還是不怠的放著她的香,濃著她的美。
一九二二年,四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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