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ight of City: The accordionist. by Laurence Penne

亦舒:娛人
同文遺憾地表示,他在報上連載的專欄,不幸是娛人的多。

他們總誤解,做幹不好的文字,統是為幹就水準低落的讀者,降格,乃因生活,而最好的文藝作品,一定是陽春白雪,曲高和寡。

有些人持這種錯誤觀點長達半個世紀,仍然執迷不悟。

事實真相是,你我願意娛人,公眾還真的未必接受這些乏味的表演項目呢。

多年來,事實勝於雄辯,讀者們都側向一邊,恒久去捧甲乙丙的煬,對另一些人冷淡之至,既然如此,何必把責任推往讀者身上,閣下又何曾成功地娛樂過什麽人。

人家的成功之道是施盡混身解數,做妥功課,敬業樂業,然後靜心等待讀者選擇。

閣下一心不耐煩,敷衍塞責,一派才子不幸淪落到要在臺上變戲法的模樣,又怎能吸引到觀眾入場。

一念之差,距離越來越遠,他還以為他在娛賓,人客早已爭相走避。

天底下最可怕的誤會莫甚於此。

末了,還要抱怨多年來無佳作示人是因為忙著娛人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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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Dokusō-tekina aidea 2 hours ago

愛墾學術~評陳明發詩想〈說法〉:情動轉折視角下的詩意

〈說法〉文中反覆出現「這裡沒有書法」「這裡也沒有繪畫」的否定語句,並同時揭示出感受與思想被形象化但無法落在既定藝術形式的落點上(即書法或繪畫)。這樣的詩作主題非常貼近「情動轉折」(Affective Turn)在近年人文社會科學與文學理論中的興起:關注人類經驗中那種超越語言與形式的情感/情動,以及這些情感如何構成主體、藝術以及知覺的場域。

理論框架

情動轉折強調情動(affect)與情緒/情感(emotion/sentiment)之間的差別:情動常指事先於意識與語言的、身體性的、強度與張力(intensity)的突發狀態,是一種尚未完全被形式或語義所固定的經驗。其代表性理論家有 Brian Massumi、Patricia Clough、Sara Ahmed 等。

此外,「感覺結構」(structure of feeling)一詞(Raymond Williams)指出,有些文化經驗是共在主體間性(intersubjective)且難以言表的,是生活感受中微妙而複雜的一整體結構。這與詩中「滿滿的一面文字,但說不出的想法」的狀態相通。

文本分析

以下從幾個維度,用 affect 理論的工具來分析詩意。

對照與文獻

以下幾本文獻與該詩的情境、分析具有強烈共鳴,可作為對照/參考:

Patricia Ticineto Clough (ed.),《The Affective Turn: Theorizing the Social》
此書集合多篇文章,探討情動如何在不同的社會、文化與藝術場域中生成與運作,尤其是形式、物質(materiality)、身體與知覺之間的張力。詩中形式的否定與情動的強度可從 Clough 等人的論述中得到理論支撐。

Modernism and Affect(Julie Taylor 編輯)
探討現代主義藝術/文學中情動與感情如何不被傳統形式完全控制,即在形式與非形式之間滑動、游離。與詩人提出「這裡沒有書法/繪畫」卻又在感受中形塑形式的狀況極其吻合。

Sarah Ahmed,《The Cultural Politics of Emotion》雖然這本書主要談情緒在文化、身份、社會政治中的流通與價值,但其中對「情緒與語言/身體之間的交織」以及「情動如何在語言未說完全之前就已經構成主體與關係」的論述,可對詩中「說不出的想法/感覺」提供解釋資源。

Raymond Williams,「structure of feeling」概念Williams 所言之「structure of feeling」正是那些尚未被制度化/語言化,但在文化與藝術中共在的、體現當代生活細微感受的一整套感情結構。詩中反覆提及的感受與思想充滿卻不可言說,正與這一概念對應。

詮釋結論

從 Affective Turn 的視角來看,這首詩的含意可總結如下:

詩人在拒絕藝術形式(書法/繪畫)作為情動完整的載體,並非否定藝術,而是指出它們的不足。藝術/形式只是情動被感知、被經驗、被逼近的方式之一,卻無法完全包覆感受本身。

那個「說不出的想法」與「感覺」是詩人主體的核心,是存在於形式與語言之外的情動場域。詩作在形式否定與情動生成之間營造了一種張力:它既被語言填滿(「滿滿的一面文字」),又被語言挹注限制(形式之外、形式之後的感受)。

主體經驗在此詩中不是固定的、可命名的,而是一種含有張力的、流動的狀態。也即是說,詩人把主體存在與情動經驗合一,讓「我」成為那個無法言說的感覺本身。

Comment by Dokusō-tekina aidea on September 1, 2025 at 11:49am

愛墾學術:維柯的語言藝術

語言的歷史發展中,每一個新階段並非徹底取代過去,而是以「包容」的方式將其前身保留下來。就如同神的語言(象徵神聖、超越與權威的言說模式)被融攝進入英雄的語言(強調榮耀、行動與傳奇),而英雄的語言又最終隱含在平民的語言之中(日常、庶民、現實的語言)。這樣的層疊結構意味著,我們在當代的每一次表述裡,都無法單純只站在「現在」說話;我們的言說內在地帶著歷史的沉積,就像俄羅斯套娃般層層相扣。

然而,這些語言層次並不和諧共存。它們代表著不同的價值觀與利益取向:神聖的語言追求絕對性與權威性,英雄的語言強調崇高與榮譽,而平民語言則偏向功利與生活化。當這些語言殘餘同時在一個「當下的言說」中活動時,它們彼此之間往往會產生衝突與拉扯。這就是為什麼語言本身不僅是傳達思想的工具,也始終是一個鬥爭的場域。許多後世的理論家之所以感到震驚,正是因為他們意識到語言本身從未純粹或單一,它的內部總是存在著矛盾力量。

德希達的「解構」哲學正是這種洞見的典型例子。他指出,任何言說都不可能是全然一致或自洽的。說話者在表達時,往往同時動員了不同的語言層次與價值,而這些元素可能互相矛盾,甚至與說話者自以為的意圖相衝突。換言之,一句話永遠不只是「說了什麼」,還包含了「未說出的可能」、「被壓抑的歷史」與「與自身對立的聲音」。這也是為什麼言說經常會在無意間透露出說話者未曾察覺、甚至無法掌控的意涵。

Ref:(Loveday, T. (2020). To Stand Without Saying, A Proposal for a Theory of Art Based on the Linguistic Theory of Giambattista Vico Academia Letters, Article 90. https://doi.org/10.20935/AL90.)

Comment by Dokusō-tekina aidea on August 1, 2025 at 1:06am
[日落]

我回憶起一次特殊的日落。它給我的自行車鈴添上了一抹餘燼。頭頂上方,在電話線的黑色樂譜之上,一些深紫色的、邊緣是火烈鳥的粉紅色的長條雲呈扇形一動不動地懸在那里;整個景象宛如色彩和形狀構成的奇妙的歡迎儀式!然而它在消失,其他一切也在逐漸變暗;但是就在地平線上方,在一片明澈的青綠色空間裏,在黑色層雲下,眼睛發現了一片遠景,只有傻子才會把它誤認為是這次日落或任何別的日落的額外部分。

它佔據了極大的天空中很小的一片,有著從倒過來的望遠鏡里看見的東西的那種奇特的勻整。它在那裏等待著,寧靜的雲的群落的縮影,聚集在一起的明亮的盤旋形結構,因其柔和和極度遙遠而成為錯時現象;遙遠,但是在一切細節上都是完美的;難以相信地縮小了,但是造型無懈可擊;我的美妙的明天已經一切就緒,就要交付給我了。

(摘自:《追憶似水年華》[法語: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英语:In Search of Lost Time: The Prisoner and the Fugitive],第10章,第6節,[法国]馬塞爾·普魯斯特 [Marcel Proust ,1871年—1922年] 的作品,出版時間:1913–1927,共7卷)
Comment by Dokusō-tekina aidea on June 25, 2024 at 7:25pm

【神性】

我發覺酒商的女兒站在櫃台後面或者一個洗衣女工在街上談話時所感到的激動,不亞於人們認出女神時的那種激動。自從奧林匹斯山不復存在滯後,山上的居民們就生活在塵世上。當畫家為了描繪一幅神話圖,把一些從事最平庸職業的平民女子請來擺姿勢,裝出維納斯或塞雷斯時,他們並沒有褻瀆聖人而只是給這些姑娘奉還和增添了她們所缺少的神的品質和屬性。……我們來到最有平民氣質的街區,每個櫃台後面站立著一個女僕維納斯,把櫃台變成了一個市郊的祭壇,我真想在這個祭壇腳下度過我的一生。

【女神】

……剛才假使我是獨自一人的話,我本來可以結識一下這個晴朗的星期天沐浴在陽光中三三兩兩的年輕女工,我把她們的美大部分歸功於她們的不為我所知的生活。她們的眼睛不是滲透著一種目光嗎?人們不了解這種目光所蘊含的種種形象、回憶、期待和輕蔑,又無法將這一切與目光分開。

……街上、林蔭大道上有許多女神。然而女神們卻不讓別人靠近她們。在這裡或那樣,在樹木之間,在某家咖啡館門口,一位女招待就像山林水澤的仙女守候在聖林邊緣。而裡面三名少女則坐在她們身旁的自行車巨大的弧圈旁邊,猶如騰雲駕霧或者乘坐神馬進行她們神話般的旅行的女神。

(摘自:《追憶似水年華》[法語: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英语:In Search of Lost Time: The Prisoner and the Fugitive],[法国]馬塞爾·普魯斯特 [Marcel Proust ,1871年—1922年] 的作品,出版時間:1913–1927,共7卷)

Comment by Dokusō-tekina aidea on May 30, 2024 at 4:35pm

孫文波的詩·最後的秋日

深紅色的地毯房間裡,工作的氣氛

在午休後重新來臨。我的目光

卻朝向大街上,風正以掃帚的方式颳過,

發黃的落葉飄起,一些被卷到街角,

一些像閃光的徽章粘上了行人的衣裳。

我揣測就在此時,天空中的冰,

正像靈貓一樣活躍,而我在南方的

親戚們,會慶幸他們的不在。一種分離的

生活給予了生活新的意義。使我

比過去更了解祖國的內涵。一條名叫

天安門的大街,從這裡我看見了

整個國家:女人們不禮貌的聲音。

定時供應的熱水。突然鳴叫的汽車喇叭。

由於太多的經濟問題,如果

我要到另外的街區,只能登上擁擠

的公共汽車,像沙丁魚一樣,

一邊忍受著搖晃,一邊使勁地大口喘氣。

Comment by Dokusō-tekina aidea on April 24, 2021 at 9:42am


石黑一雄·榨乾

我在跟愛蜜麗解釋為什麽找一個室友,和我分攤租金很困難時,查理忽然從廚房大喊:

“他住的那個地方,根本就塞不下兩個人!那是給一個人住,一個比他有錢得多的人!”

愛蜜麗沒有回應,但她一定把話聽進去了,因為她之後接著說:“雷蒙,你實在不該選那樣的公寓。”


如此這般無意義的對話就這麽持續了二十幾分鐘,查理不時地從樓梯或在走進廚房時穿插幾句,常常以第三人稱發表對我的意見。說到一個段落時,愛蜜麗忽然說:

“噢,說真的,雷蒙。你讓那個陰森森的語言學校把你徹底榨乾,又任由房東剝削,結果你做了什麽?跟腦袋空空、有酗酒問題、連個工作都沒有的女生上城鬼混,你簡直是故意想惹惱我們這些還肯理你的人!” (石黑一雄《夜曲》 の《或雨或晴 Come Rain or Come Shine》)

延續閱讀 》VIENNA FESTIVAL CRAZE 維也納瘋節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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