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舒:番薯糖水

  有一種食物,叫番薯糖水,真好吃。

  一般超級市場裏買得到番薯,分紅肉與白肉,紅肉比白肉好吃,紅肉本身已經夠甜,切塊,水中加一塊冰糖,煮二十分鐘,已經可吃。

  香、糯、甜、最適合吃,秋冬季下午,一覺睡醒,不管有沒有好夢,就可以大快朵頤。

  因為簡單省時容易做,有價廉物美,大可天天吃。

  從前,至愛吃的甜品是黑洋酥湯團及糖藕,此刻南貨店都有現貨,因大量生產,只甜不香,看樣子還是自己動手最好。

  老匡說他在三藩市儘管吃,故胖得不得了,無獨有偶,我亦孜孜不倦煞有介事做這個弄哪個,吃得級多,可是,體重不變。

  許多常見的甜食都合我意:新鮮的玉署藜、酒釀丸子、糖炒栗子、拖肥蘋果、牛俐酥、煎年糕……多多益善。

  愛吃甜食,脾氣有希望由急燥轉溫和,吃飽飽,滋潤潤,不去想那麽多,自然少挑剔,便可以高高興興做人。

  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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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堅硬如水 on September 2, 2021 at 3:18pm


斯維拉娜·亞歷塞維奇《切爾諾貝利的回憶》

第一部分·逝者的國度·關於祖國

女兒:一開始,我沒日沒夜地哭。我只想做兩件事:大聲地哭出來,和人說話。我們來自於塔吉克斯坦的首都杜尚別。我們離開時,那裏正在打仗。我現在其實不應該談論這些。我還有期待——我懷孕了。但是,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有一天,他們走上汽車,檢查我們的護照。他們看上去和普通人一樣,只不過他們全都配備了自動武器。他們逐一翻看手中的文件,然後把一些男人趕下了車。緊接著,就在車門旁邊,他們開槍殺死了那些男人。他們甚至都沒有把那些男人帶到一旁去,躲開眾人的視線。我簡直不敢相信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是我目睹了一切。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兩個男人拖出去,其中的一個還那麽年輕、那麽英俊,他用塔吉克語和俄語衝著那些人大聲喊叫。他說他的妻子才剛剛生下一個孩子,他家裏還有三個幼小的孩子需要照顧。可是,那些人聽了立刻哈哈大笑起來,他們其實也很年輕,非常年輕。看起來,他們和普通人真的毫無區別,除了他們身上帶著自動武器。他跪了下來,逐一親吻他們的鞋子。車廂內一片寂靜,全車的人都沒有說話。車子啟動了,隨後,我們就聽到身後傳来一陣射擊聲。當時,我害怕極了,根本不敢往後看。(她開始哭泣。)

我真的不應該談論這些。我馬上就要有孩子了。可是,我會告訴你一切,不過,我有一個要求:不要把我的姓寫出來。我的名字叫斯威特拉娜。我還有親人在那裏生活,如果他們知道這一切,一定會殺了他們。以前,我還以為我們永遠都不會再遭遇戰爭。我想,我們親愛的祖國這麽大,我們是世界上國土面積最大的國家!蘇聯時代,他們告訴我們,我們現在之所以會過這種貧瘠的生活,那是因為我們曾經遭受過一場慘烈的戰爭,正是因為如此,我們的人民才會受苦受難,但是現在,我們擁有一支強大的軍隊,沒有誰再敢侵犯我們。沒有人能夠打敗我們!然而,沒過多久,我們就開始互相殘殺。這和以往的戰爭不同,這次的戰爭不同於我爺爺記憶中的戰爭——他曾經英勇無畏地抱著刺刀,衝向德軍。現在,鄰居們互相開槍射擊,那些曾經一起上學的男孩們也開始互相殘殺,並且強奸上學時就坐在他們身邊的女孩。所有的人都瘋了。

我們的丈夫都保持沈默。這裏的男人們全都默不作聲。他們不會和你說一個字。當他們離開時,人們衝著他們大叫,說他們像女人一樣臨陣脫逃,背叛了自己的祖國,簡直就是膽小鬼。可是,這樣做又有什麽不好呢?面對同胞開不了槍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我的丈夫是一名塔吉克人,他本應該衝在前面,像其他塔吉克人一樣去殺人。可是,他說:“我們走吧。我不想加入戰爭。我也不需要自動槍。”那裏是他的國家,但是他離開了,因為他不想殺死另一個塔吉克人——和他一樣的塔吉克人。但是,在這裏,他十分孤單,他的兄弟還在塔吉克,還在那裏拼殺。其中有一個已經在廝殺中喪生了。他的媽媽還住在那兒,還有他的姐妹們。我們坐火車離開了杜尚比,火車上的玻璃都是破的,車廂裏沒有暖氣,很冷。沒有人對火車開槍,但是人們不斷地向火車扔石塊,石塊砸碎了車窗玻璃。那些人大叫:“俄國佬,滾蛋!該死的佔領者!休想再侵犯我們!”可是,他是一名塔吉克人,卻不得不忍受這些謾罵。而且,我們的孩子也聽到了這些話。我們的女兒已經上一年級了,她喜歡班上的一個男孩,他也是一名塔吉克人。她從學校回來後問我:“媽媽,我是什麽人,塔吉克人,還是俄羅斯人?”你該怎麽向她解釋呢?

Comment by 堅硬如水 on September 1, 2021 at 7:51pm


斯維拉娜·亞歷塞維奇《切爾諾貝利的回憶》


第一部分·逝者的國度·邪惡是如何使一個人變聰明,而後升華的

我要逃離這個世界。一開始,我一直在火車站附近徘徊,我喜歡那裏的一切:那裏有很多人,而你只有一個人。後來,我就來到了這兒,這裏有自由。

我已經忘記了自己的生活。不要問我關於我生活的事情。我記得自己讀過什麽書,記得書中的內容,也記得其他人對我說過什麽話,可是,我偏偏忘了自己的生活。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做了錯事。但是,只要我真誠地懺悔,上帝就會寬恕我所有的罪過。

一個男人是不可能幸福的。他本不應該孤身一人。上帝看到亞當很孤單,就給了他一個夏娃。上帝賜予他夏娃是想讓他幸福、開心,而不是讓他犯錯。但是,男人缺乏幸福的能力,我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我不喜歡黃昏,我也不喜歡黑暗。這條走廊和現在一樣,介於光明和黑暗之間。直到現在,我也沒弄清楚我在哪兒——以及一切情況如何——不過,這也沒關係。我可以活下去,也可以死掉,我都無所謂。男人的生活就像草:茁壯成長,乾枯,然後一把火燒盡。我喜歡上了沈思。在這裏,你可能會被動物咬死,或是被凍死,兩者的概率是均等的。這附近方圓幾十公里內都沒有人煙。你可以通過禁食和祈禱將魔鬼從你身邊趕走。禁食是為了錘煉你的肉體,祈禱則是為了陶冶你的靈魂。可是,我從來沒感到過孤單,一個有信仰的男人是永遠都不會感到孤單的。我騎著馬在周圍的村子轉悠——過去,我經常能在村子裏找到一些意大利麵和一些麵粉——甚至還能找到一些植物油、水果罐頭。現在,我會去墓地——人們會給死去的親友留下一些食物和飲料。可是,死人不需要這些東西。他們也不會介意。田地裏有野生的稻谷,樹林裏有蘑菇和漿果。這裏有自由。

我在一本書裏看到——謝爾蓋•布爾加科夫神父寫的一本書——“毫無疑問,上帝創造了這個世界,因此,這個世界不可能毀滅。”所以,我們必須“勇敢地承受歷史,直到最後”。另一位思想家說——我想不起他的名字了——“邪惡並不是一件實際存在的物質。它的出現只是因為善意的缺失,這就好比黑暗會出現只是因為光明消失了”。在這裏,你很容易就能找到書。現在,你想要找一個空的陶罐、湯匙或叉子也許不太容易,但是要找書一點都不難。到處都是書。有一天,我還找到了一卷《普希金文集》。我還記得那本書裏有這麽一句話:“一想到死亡,我的靈魂就會品嚐到一絲甜蜜。”是啊,“一想到死亡”。在這裏,我一個人住,我常常會想到死亡。我已經漸漸喜歡上了思考。而且,沈默可以幫助你做準備,迎接未知的未來。人一直和死亡生活在一起,卻從來不知道死亡是什麽。不過,我現在一個人住在這兒。昨天,我把一頭公狼和一頭母狼從學校裏趕跑了,它們就生活在那裏。

問題是這個世界真的像現實世界裏所描述的那樣嗎?那些關於這裏的話語其實介於人和他的靈魂之間,亦真亦假。

我要說的是,現在,小鳥、樹木和螞蟻——它們和我之間的距離變得前所未有地近。思考時,我也會想到它們。人類令它們心生畏懼,而且也很陌生。但是,我不想屠殺這裏的任何生靈。我會在這裏釣魚,我有一根魚竿,但是,我不會射殺動物,我也從不設置陷阱。在這裏,你不會想奪取任何人的生命。

梅詩金王子說:“有沒有可能看到一棵樹,心中卻並不高興?”是啊……我喜歡思考,但是不管怎樣人總是會抱怨,卻從來不思考。

Comment by 堅硬如水 on August 31, 2021 at 8:33pm


斯維拉娜·亞歷塞維奇《切爾諾貝利的回憶》


第一部分·逝者的國度《士兵們的話》 

二等兵:阿爾焦姆.巴赫季亞羅夫,清理人:奧列格•列昂季耶維奇.沃羅貝,司機兼偵察兵:瓦西里•約瑟福維奇.古希諾維奇,雙察:根納季.維克托羅維奇•德門耶夫,清理人:維塔利•鮑里索維奇•卡巴列夫斯基,司機兼二等兵:瓦倫丁•科姆克夫,直升機飛行員:愛德華.鮑里索維奇•柯諾克夫,清理人:伊戈爾.里特文,二等兵:伊凡•亞歷山德羅維奇.盧卡舒克,蓋格操作者:亞歷山大•伊萬諾維奇•米哈列維奇,直升機飛行員:奧列格•列昂納多維奇•巴甫洛夫上校,警衛團指揮官:阿納托利•鮑里索維奇.瑞拜克,二等兵:維克托•桑科,清理人:格里戈利.尼古拉耶維奇•科赫尤羅斯特,警察:亞歷山大.瓦西里耶維奇.申科維奇,上尉:弗拉季米爾.彼得羅維奇.舍維德,警察:亞歷山大.米哈列維奇.亞辛斯基

我們軍團在收到警報後立刻出發。不過,直到我們抵達莫斯科地鐵的白俄羅斯站時,他們才將此行的目的地告知我們。軍中有一個人聞訊後當場就表示抗議——我想,他應該來自於列寧格勒。他們告訴他,他們完全可以把他拖上軍事法庭受審。指揮官當著我們所有士兵的面,清楚無誤地說道:“違令者,要麽進監獄,要麽就地正法。”但是,我的想法和那個人完全相反。我想當英雄,想留下一些英勇事跡。也許,這樣的想法很幼稚,但是,我們部隊裏有我這種想法的人很多。我們的士兵來自於蘇聯各地:俄羅斯、烏克蘭、哈薩克斯坦、亞美尼亞……這次的任務有些可怕但不知為何,我們覺得這也很有趣。

於是,他們就把我們送到了那裏,他們直接把我們送到了核電站。他們發給我們一些白色的罩衣和白帽子,還有蒙著紗布的手術面罩。我們的任務就是清理事故現場。我們首先在下面清理了一天,然後又爬到反應堆的屋頂上繼續清掃。我們帶著鐵鏟到處走。我們把那些躥到上面去的人叫做鶴。機器人在這裏根本無法作業,它們的系統完全崩潰了。但是我們能夠照常工作。我們為此而感到驕傲。

我們坐車進入了那裏——那裏有一塊標誌牌,上面寫著:隔離區,限制入內。我從沒打過仗,但是進入那裏後,我有了一種類似於打仗的感覺。我該從哪裏開始呢?從哪裏開始回憶呢?因為某種原因,只要一想起它,我就會想到死亡……

我們在路上遇到了一些瘋狂的狗和貓。它們的行為舉止十分怪異:它們沒有把我們當成人,一見到我們,它們立刻就跑開了。我一直不明白這是為什麽,也想不通它們到底出了什麽問題,直到他們讓我們開槍射殺它們……所有的房子都被封死了,農用器械被遺棄得到處都是。這真是有趣的一幕場景。這裏除了我們和坐在警車上巡邏的警察,一個人也沒有。你走進一間房子一一房間的墻壁上還掛著照片,但是房子裏沒有人。各種文件散落在地上:共青團團員證、其他證書及獎狀。在一個地方,我們發現了一臺電視機,我們搬走了它,使用了一陣——我們說,我們只是借用而已——但是,我從沒見過部隊裏有人把這裏的東西帶回家。這是因為首先,一來到這裏,你就會有一種感覺,這裏的人隨時都有可能會回來;其次,不管怎樣,這裏的一切都或多或少與死亡相關。

人們會開車前往核電站——核反應堆的所在地。他們想在那裏拍照,然後帶回去給家裏的人看。他們都很害怕,但也十分好奇:這是什麽?我自己是不會去的,我的妻子還很年輕,我不想冒險,可是那些男孩們全都跑去了,拍了幾張照片,回來後翻來覆去地看照片。嗯……(沈默。)

Comment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September 14, 2015 at 10:57am

亦舒語錄

從不解釋,沒有用,越描越黑,而且太累,反正誰說的話會影響到美金價位的上落呢,一向鄙夷置之不理,只希望有一日人會將王老邪之名加之吾身,華,勁。

也不愛看解釋性雜文,譬如說:某某誤會我是因為如此這般,或是那件事的真相待小的從頭說起,又或是我倆情投意合是打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開始等等。

有什麼好解釋呢,人們只願意相信他們要相信的一切:小蔡是風流的。老查是莊嚴的。暢銷小說必然上不了臺盤。某些流行曲或雜誌一旦禁掉,少年們且即變得冰清玉潔。文人一定要窮窮窮,金錢乃是萬惡的,藝術一定是看不懂的才算高超。

辦事處世,人事關系錯綜復雜,直追大觀園,非得找師傅學藝不可,一選選中豐年好大雪之寶姑娘,一問搖頭三不知,再也不解釋的,千錯萬錯都是在下的錯,那總可以了吧,人人都是皎潔的小白兔,也總得有只黑狐貍來調劑調劑呀,為國為民,義不容辭。

何必跳起來——我沒說過,我沒做過,我沒吃過,我沒睡過。水不落石不出有什麼關系,最緊要好玩,什麼地方乏味,就換個地方耍樂去。

據說,有人這樣約人:“你去同他離婚,我去同她離婚,然後,我同你結婚。” 她立刻同他離了婚,他卻沒有同她離婚,至今,他幾乎金婚紀念,而她,一直孑然一人。真奇怪是不是,居然有人相信那樣的承諾。

又有一次,同文甲這樣與同文乙相約:“報館待遇欠佳,不如大家罷寫,可好?”

乙想一想:“也好。”團結便是力量嘛。

甲即時同編輯部說:“乙不打算續寫了。”

結果,是,一點不錯,正如大家猜測,乙的專欄宣告結束後三年,建議罷寫的甲還在寫。

真叫人納罕是不是,是什麽樣的會如此天真?

這些故事教訓我們,千萬不要約人,有什麽重要決策,獨行獨斷可也,毋需與任何人商量,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一切後果自負。

你等我,我等你,拉拉扯扯,一事無成。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就是因為太過相信別人願意擔起大旗,不,別去理會他人意願。

所有諾言如果都得實踐,全人類都活不下去,別相信任何人。

青春是女性魅力最強的一環,別同我說什麽風華絕代,系出名門,儀態優雅,才高八鬥。活生生的青春仍然站在第一位。

金錢不比青春,青春不浪擲也是要過的,精明不同吝嗇,闊綽亦有異於浪費。聰明地運用一切資源包括時光歲月一定有益。價值觀念隨年齡而變,但少數特別能幹的女孩子卻已立定心思在二十五歲之前要把一切都辦齊,好去退休嫁人,大都會生活催人早熟。

對牢鏡子的時候,看到自己的面孔,呵,今日容顏老於昨日,天天都要高高興興才是。

天下太平的時候,你可以做孩子做到五十歲,但一開仗,炮火轟轟,人一下子長大。

讀小學時老師就這麽教:在操場,有人挑釁,不要理睬,站起走開。至今有用,可觀長嘆一口氣,因為一些人永遠長不大。

就這幾年了,十六到二十三,一個女子的青春就這麽多,如果讀好了書做事業,那又不同,那簡直可以與天地同壽,才勝於貌,大可做到七老八十,甚至到死的那一天。

這個商業都會的人最現實,從不追求虛無飄緲的事,一見利之所在,即會飛身撲上,榮辱不計,風氣獨特,堪稱只此一家。

長得美真是好。雖然西諺雲美麗只得膚淺,但一直相信那樣的話只是用來安慰比較不幸運的人。

感情是不可靠的,物質卻是實實在在。

除了這一點,其余一切好商量。衣服,數十元至數萬元,照穿。房子,三十平方米與三百平方米,照住。飯盒與鮑翅席,只要心情開朗,一樣吃得不亦樂乎。心寬至要緊。

Comment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August 22, 2015 at 11:52am

亦舒語錄

飄飄然享受之余,切莫信以為真,表面上當然必恭必敬:“喳,臣願赴湯蹈火,報知遇之恩”,私底下千萬留條後路,兄弟,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迷湯全部受落,解藥則自備。行江湖日久,什麽陣仗沒見過,到處都是雙面人,經驗由慘痛犧牲換來,到了今日,自然刀槍不入,神功練成。

辦公室裏,有時也會聽見同事在電話中吩咐家務助理是晚做什麽菜,如此缺乏專業精神,前途堪虞,自然難取冠軍。競賽的天份是專注、集中、盡全力,絕不可能有旁騖,選手怎麽可以擠眉弄眼嘻嘻哈哈,倘若還有心情享受這種平常樂趣,就還欠資格。

真要成功,是要練得全無人性的,是否值得,則見仁見智,世上其實並無兩全其美之事,想得到一樣,必須放棄另一樣。

這種事是永遠不會習慣的吧,有時見耄耋女性顫巍巍穿外套,總是不避嫌箭步上前,“太太,讓我來”,因有朝一日,小女也會變婆婆。

不要說教書生涯、公務員生涯、主婦生涯了,連表面上金碧輝煌的職業,也不見得好過。天字第一號的美女明星拍戲時往往化好妝等十多小時還輪不到她,悶得哭出來。可是工作的成績一亮相,嘩,再辛苦再勞碌再悶也是值得的。開頭的時候,總得忍一忍悶氣,長久來算,還是值得。

所謂拿人手軟,吃人嘴軟,自己有點能力,比較開心。

香港人的強項一向是少說多做,對惡劣環境視若無睹,多點來、密點手、揮著汗,起勁地向前看,這是香港國際著名的特色。

切莫走入我是人非的窄巷,芝麻綠豆,完全是人家的錯,面子裏子、統統是人家的不是。與生計、收入,無關之瑣事,誰是誰非,無關重要,我是青面僚牙的歹角?無所謂,稿照寫,書照出,還有,覺照睡。

時常有人惋惜地說:“他變了,變得朋友不認得了”,但是他的大前提是生存,不是友人的贊美,待目的達到,他自然會有余暇去結交新的一批朋友。希望他做得完全正確,希望他得到他所要的一切。

你總不能要求別人養活你之余,還尊重你。

若要生活愉快非得把自己先踩成一塊地毯不可,否則總有人來替天行道,挫你的銳氣,與其待別人動手,不如自己先打嘴巴,總之將本身毀謗得一錢不值,別人的氣也就平了,也不妒忌了。

Comment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July 26, 2015 at 8:18am

亦舒語錄

這也是報復的一種:你們管你們羅嗦去,我可不介意,我活得很好,你們再繼續嫉妒的嘖嘖稱奇吧。

我說:“你也不要太難過,生死之間一線之隔,在她本人來說,毫無損失可言,生命那麽短,在時間無邊無涯的荒漠裏,二十五年與一百年毫無分別,我們縱使活到一百歲,也還是要去的。”

記得有老人家說過:睡不看?閣下還沒疲倦。吃不下?閣下尚未肚餓。一切都是無病呻吟。心情不好?大災難尚未來臨呢,一個炸彈下來,什麽春花秋月,都拋在腦後,還不是照樣得跟看大夥兒逃難。

一般男女相處很難做到這一點,男女之間最大的矛盾是男人只想與女人共渡春宵,而女人卻往往想與男人白頭偕老,最低限度也得令他全心全意拜倒在伊裙下,故此實在不能和平相處,實像間諜鬥智。

發達之人通常會經過三個階段,第一是苦苦掙紮期,第二是飛揚跋扈期,第三是爐火純青期。

我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做人是要這個樣子,非這個樣子不可。

小郭說:“所謂捷徑,統統是兇險的小路。”

男人絕對不是機會。

Comment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April 30, 2015 at 4:17pm

亦舒·裝飾工人

裝修說到裝飾工人,真是可笑可恨。一日下班回家,但見人頭湧湧,黑壓壓一屋子人,原來是木匠的朋友,老板娘,老板的小兒子,上來閑談的電燈匠,全部當別人客廳是花園,自由自在的歡聚一堂。我記得我尖叫一聲——“所有沒有(口野)做的人請全部出去!”結果只走剩一個師傅,他要做壁櫃,不能走。他們一上來,必然成群結黨,呼幺喝六,地攤一擺開來,十日十夜不收,進進出出,按鈴拍門,鬧的人仰馬翻,真是可怕,如非必要,請勿裝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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