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省理工學院(MIT)“深度匯談計劃”(Dialogue Project)創立者艾薩克斯(William Isaacs)表示,人們面對歧見,發現自己必須思考要為自己的主張辯護時,這通常就是工作小组對話品質發生轉變的契機。

在這種情况下,大多數人只看到两種做法:一是為自己的看法去辨護,而是選擇沉默。

艾薩克斯提出了第三種做法:“懸掛”自己的觀點。

但是,要這麼做就需要知道如何向他人表達自己的看法,然後探詢别人的看法,而不是自我防衛。

例如,與其一言不發,或指稱對方的看法有误,這不如說:“我不是從這個角度看這件事。我的看法是......這就是我為什麼這樣看這件事。

你從不同的角度看事情的原因又是什麼呢?”提問的形式是其次,主要的是態度要诚懇。要是發問不誠懇,可能带来反效果。

其是,只要有人誠實地“懸掛”自己的觀點,就能扭轉談話,削弱集体、體的批判之聲,嶄新的想法才可能浮現。(彼得聖吉:修煉的軌跡,58页)

(Photo appreciation:Dance under the pendulum by Angel Villalba, http://www.facebook.com/angel.villalbafonfr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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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Passion for Form 10 hours ago

[愛墾研創]語言的末日學:從伯恩哈德到卡撒茲納霍凱的兩種毀滅模式——「中歐末日文學」的節奏、結構與存在論

在二十世紀末的中歐文學中,語言不再是敘事的媒介,而成為世界的審判者與代行者。托馬斯·伯恩哈德的《滅絕》與拉斯洛·卡撒茲納霍凱的《撒旦的探戈》恰代表了語言在極端狀態下的兩種運動方式:一種是垂直式的崩塌,用連續毀滅的語言將世界壓縮到零點;另一種是水平式的擴散,讓語言如同洪水,無限延展並湮沒所有時間與形狀。若說中歐文學長期在歷史、暴力與存在危機中掙扎,那麼這兩部作品就是語言在廢墟上最後的兩種命運。

一、結構的對立:垂直崩塌 vs.水平循環

《滅絕》的雙部結構——「照片」與「報告」——不是敘事的兩段,而是主體與語言的兩次裂變。伯恩哈德以壓縮、逼近的方式,讓意識在極短時間內完成指控、拒絕與毀滅。這種結構的緊縮,使語言如斧頭般直接砍向核心:家族、國家、記憶、教育、甚至語言自身。

《撒旦的探戈》則以十二章模仿探戈步伐,前進六步,後退六步。這種編排既是敘事節奏,也是世界觀。故事似乎向前推進,但每一章又被下一章抵銷;村莊的命運像舞步般被鎖在一場永不結束的循環裡。這個循環既不是希望,也不是命運,而是一種時間的腐壞。

伯恩哈德的世界在語言的壓力下垂直崩塌;卡撒茲納霍凱的世界在語言的流動中水平擴散。前者的毀滅是突發的,後者的毀滅是慢性的。

二、節奏與句法:語言成為暴力的主體

若要理解兩人的差異,不能從情節,而必須從語言節奏本身著手。

1. 伯恩哈德:語言如爆裂的賦格

他的段落幾乎不存在段落,句子像連續爆炸的音符。他以強迫性的重複——類似賦格中的主題反覆——不斷加壓語言,直到讀者被迫與敘事者一起窒息。語言攻擊讀者,也攻擊自身;它清算所有主題,最後甚至清算自己。

在這種語言中,「說出」本身是生存的最後方式。「我必須說出一切,否則一切將吞噬我」不僅是一句話,而是整部小說的節奏法則。語言的作用不再是描寫,而是摧毀——摧毀家族、國家、記憶、文化,最後摧毀敘事者本身。

語言的終點,是它自我燃盡之後的沉默。

2.卡撒茲納霍凱:語言如永恆的雨

相對地,《撒旦的探戈》的長句既延宕又無終點。語言並不爆炸;它滲透。它像雨水、泥濘、霧那樣向外擴散,不斷包圍人物,包圍空間,包圍讀者。句子太長,長到敘事者似乎失去方向;世界在語言中被稀釋、被溶解、被慢慢拖入一種恍惚的無時間狀態。

這種語言不是攻擊,而是腐蝕。它不毀滅主體,而是讓主體在語言中四散、消失。讀者像村民一樣被困在雨與泥濘裡,等待某種永遠不會降臨的事件。

語言的終點,是永無終點的延伸。

三、存在論:語言如何與世界共墜

如果伯恩哈德的語言是火山爆發,那卡撒茲納霍凱的語言便是洪水漫延。兩者的差異,反映了中歐主體在「世界末日後」的兩種態度:

伯恩哈德相信只有語言的極端清算才能讓世界獲得最後的真實;只有通過把一切說出來,才可能逼迫世界顯露虛無的本體。語言在此是一種自我反抗的武器,帶有強烈的倫理與存在壓力。

卡撒茲納霍凱則認為語言只是世界腐壞的伴奏;它無法中止崩壞,只能與其共同流動。語言被世界拖入泥濘,變得無限,而主體也被這語言溶解得無影無蹤。

前者的語言是垂直的:直鑿地心,直墜深淵。後者的語言是水平的:流過平原,漫入所有縫隙。

四、音樂作為結構原理:從巴赫到馬勒

值得注意的是,兩位作者都不把節奏當比喻,而是當成敘事結構。

伯恩哈德的文本如巴赫賦格:主題反覆、層層疊加、逐步升級,直到所有聲部匯成一股極端壓力。節奏性取代情節,使小說像一首為世界斷奏的音樂。

卡撒茲納霍凱則像馬勒的交響曲:長段落、旋律反覆、幾近靜止的節奏,使故事形成一座巨大而無出口的回聲洞穴——悲劇不靠事件,而靠持續的音響氛圍。

在這裡,音樂不再是附屬,而成為語言的深層邏輯。

五、兩種末日:語言結束世界,或語言延續世界的崩壞

《滅絕》以語言的自我消亡為世界終結的象徵;語言用盡之處,便是虛無的重生之處。世界被語言洗劫後,反而獲得一種純淨的空洞。

《撒旦的探戈》則認為世界沒有結束,而是無止境地腐爛;語言越延展,腐爛越徹底;沒有觸底,也沒有救贖。

伯恩哈德讓語言成為一種終結。卡撒茲納霍凱讓語言成為一種命運。

結語:語言能否描寫末日?還是末日本身就是語言?

這兩部作品或許共同指向一個更深層的問題:語言是否能描述末日,還是語言本身就已經是末日?

伯恩哈德的語言燒盡一切,以沉默為目標。卡撒茲納霍凱的語言流溢無止,以循環為命運。

兩種語言都指向同一種中歐式的絕望:世界已然崩壞,而語言只能在廢墟上選擇—是爆裂至盡頭,還是延展到無限。

而末日,就在語言選擇其命運的那一刻,悄然發生。

Comment by Passion for Form on August 26, 2021 at 10:17pm


面具:革命和反革命

革命和反革命戴上面具,準備下一次正面衝突。短暫的坦誠!老鷹間的搏擊變成了章魚間的扭鬥。人的天賦,自以為發現了正式的真理,實際上把直接害人的真理調節成容許害人。在全副武裝並氣喘籲籲世界邊緣,受到啟發的人浩浩蕩蕩地走上歧路!這時,聚在一起的神經質在傳奇和象征的眼中互相譴責;有肉身的人讓他的身體忍受酷刑,沒有一絲悔意。筆下的花,可憎的花,把它的黑色花瓣轉向太陽瘋狂的肉體。源頭,您在哪里?良藥,您在哪里?結構,你最終會改變嗎?
(勒內·夏爾《致阿貝爾·加繆》【4】)

Comment by Passion for Form on August 16, 2021 at 10:52pm


奥威爾·鬥爭已經結束了

電幕上的聲音仍在沒完沒了地報告俘虜、戰利品、殺戮的故事,但是外面的歡呼聲已經減退了一些。服務員們又回去工作了。溫斯頓飄飄然坐在那里,也沒有注意到酒杯里又斟滿了酒。他現在不再跑,也不再叫了。他又回到了友愛部,一切都已原諒,他的靈魂潔白如雪。他站在被告席上,什麽都招認,什麽人都咬。他走在白色瓷磚的走廊里,覺得像走在陽光中一樣,後面跟著一個武裝的警衛。等待已久的子彈穿進了他的腦袋。

他擡頭看著那張龐大的臉。他花了四十年的功夫才知道,那黑色的大鬍子後面的笑容是什麽樣的笑容。哦,殘酷的、沒有必要的誤會!哦,背離慈愛胸懷的頑固不化的流亡者!

他鼻梁兩側流下了帶著酒氣的淚。但是沒有事,一切都很好,鬥爭已經結束了。他戰勝了自己。他熱愛老大哥。(奥威爾《1984》)

Comment by Passion for Form on August 7, 2021 at 11:50am


奥威爾·老鼠

奧勃良提起鐵籠子,放到較近的一張桌子上。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綠呢桌布上。溫斯頓可以感到耳朵里血往上湧的聲音。他有一種孤處一地的感覺,好像處身在一個荒涼的大平原中央,這是個陽光炙烤的沙漠,什麽聲音都從四面八方的遠處向他傳來。其實,放老鼠的籠子距他只有兩公尺遠。
 

這些老鼠都很大,都到了鼠鬚硬挺、毛色發棕的年齡。 

“老鼠,”奧勃良仍向看不見的聽眾說,“是嚙齒動物,但是也食肉。這一點你想必知道。你一定也聽到過本市貧民區發生的事情。在有些街道,做媽媽的不敢把孩子單獨留在家里,哪怕只有五分鐘,老鼠就會出動,不需多久就會把孩子皮肉啃光。只剩幾根小骨頭。它們也咬病人和快死的人。他們能知道誰沒有還手之力,智力真是驚人。”

 

鐵籠子里傳來一陣吱吱的叫聲。溫斯頓聽著好像是從遠處傳來一樣。原來老鼠在打架,它們要想鑽過隔開它們的格子到對面去。他也聽到一聲絕望的呻吟。這,似乎也是從他身外什麽地方傳來的。 

奧勃良提起鐵籠子,他在提起來的時候,按了一下里面的什麽東西,溫斯頓聽到哢嚓一聲,他拼命想掙脫開他綁在上面的椅子。但一點也沒有用。他身上的每一部分,甚至他的腦袋都給綁得一動也不能動。奧勃良把鐵籠子移得更近一些,距離溫斯頓的眼前不到一公尺了。 

“我已經按了一下第一鍵,”奧勃良說。“這個籠子的構造你是知道的。面罩正好合你的腦袋,不留空隙。我一按第二鍵,籠門就拉開。這些餓慌了的小畜牲就會像萬箭齊發一樣竄出來。你以前看到過老鼠竄跳沒有?它們會直撲你的臉孔,一口咬住不放。有時它們先咬眼睛。有時它們先咬面頰,再吃舌頭。” (奥威爾《1984》)

Comment by Passion for Form on March 11, 2021 at 10:23pm


石黑一雄《性衝動》

“好吧,湯米,我就告訴你吧。說不定你知道以後,也聽不出什麼道理,不過你還是可以聽聽看。我之所以那樣,只是因為有時候我有種強烈的感覺,想要發生性行為。有時候,這種感覺突然襲擊全身,那一、兩個小時的時間,真的很可怕。依我看,甚至最後我會跑去和老凱弗斯發生性關係也說不定,情況就是糟到了這種地步。所以囉……我和修伊會發生性關係,唯一的原因就是這個,還有奧立佛也是,實際上他們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我甚至不太喜歡他們。我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之後,等這種感覺退了,真的很恐怖。所以我才開始想,嗯,這種感覺一定是從別的地方來的,一定和我原來的真面目有關。”我停了一下,不過湯米沒說什麼,於是我繼續說:“所以囉,我想到如果可以在其中一本雜誌找到她的照片,至少可以有個解釋。我也不會想去找她或什麼的,只是啊,你知道的,可以稍微解釋一下為什麼我是這樣的人而已。”
(《别讓我走》第15章)

Comment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May 15, 2015 at 9:39pm

亦舒·女人長得不美,老來反而橫就橫

要得到的己完全得到,何用到處招搖。

現代人的苦杯統統自己做給自己喝。

月亮永遠還有不為人見的另一面。

因經驗豐富,盡管難做,不願意去做,也會做得很漂亮。

有人又要妒忌了:不是壞女人,哪裏會得到那麽多,哪裏這麽快就可以如常生活,哪裏可以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壞,一定是壞得到家,才能如魚得水。太老實太可愛了,才會要人沒人,要錢沒錢,唉,做壞人多好。

衣服總會壞,人總會死。

“人肯給你一個漂亮的名目,你就接受,何必苦苦追究真相,說穿了,哪裏有什麽好聽的話。”

女人長得好,到遲暮特別淒惶,仿佛除了留不住的美麗之外,一無所有,故此急急要挽回什麽,盡力修飾。

女人長得不美,老來反而橫就橫,無所謂,倒出落得大方瀟灑。

“不,你不應使至親傷心。你在世上所有的,不過是這幾個人。”

Comment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April 21, 2015 at 11:31pm

近廿年

寶心有個姊姊寶齡,約比我們大一兩歲。當時不知怎麽攪的,就那麽一兩年的差別,我們就永遠黃毛兮兮,寶齡就不同,摩登少女,穿著大篷裙子,時常上街約會去,我與寶心在平行等邊形與塊肉餘生中擡起羨慕的眼光,看著寶齡妝扮,聽她告訴我們,男孩子們如何請她跳舞……

她們家住舊房子,如今想起來是極端浪漫的,對家有間面包店,黃昏時常傳過來香噴噴的味道,至今還覺得面包香是溫馨的——近廿年了。唉噯,叫我怎麽相信,廿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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