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和葉太太一夥人在打麻將，不久她宣告 “撲” ，她狠狠把牌一推: “真倒霉!”

“我看不如讓我來吧!” 小杜說。

“也好。”張嫂站了起來讓小杜坐上去。小杜一上場就得到一副好牌，接下來一連兩次 “暗貢” ，於是他得意地說: “這回一定要把你們殺得片甲不留了。”

葉太太有點不高興，語帶雙關地說: “你的運氣這麽好，張嫂早就應該給你了。’

陳太太知道葉太太這句話的含意，她故意問葉太太: “妳叫張嫂給他什麽?”

“妳這個人真笨!” 葉太太白了陳太太一眼: “把位讓給他呀! 妳以為給他什麽?”

張嫂沒有說什麽，她全神貫註在看小杜的牌。

沈黙良久的林太太開腔了: “小杜! 你不但賭運烹通，我相信連桃花運也一樣亨通吧?”

“妳別亂說。”小杜說: “到目前為止，我連一個女朋友也沒有。”

“得了吧!” 葉太太說： “你長得這麽帥，怎麽會沒有女朋友? 我相信有很多女人向你投懷送抱。”

（“Sleep Elevations” by Maia Flore）

小杜還沒有開口陳太太搶著說: “葉太太! 妳別把我們女人說得這麽下賤好不好?”

“有一種女人的確很下賤的呀!” 葉太太說著瞟了張嫂一眼。

張嫂的頭垂得很低。

半晌，林太太又開腔了: “老實說，我不喜歡長得帥的男孩子，將來我的女兒如果愛上帥哥，第一個反對的就是我。”

小杜聽了忍不住地反駁： “林太太! 照妳這麽說，將來妳要把女兒嫁給一個醜八怪?”

“話又不是這麽說。”林太太說: “小杜! 恕我說句得罪你的話，我之所以不喜歡帥哥，因為許多帥哥都是花心羅蔔，他們的愛情是靠不住的。”

小杜聽了立刻抗議: “林太太! 妳不能一支竹竿打翻全船人呀! 帥哥對愛情專一的也不少呀!”

“我不否認你這種說法。”林太太膘了張嫂一眼: “不過我覺得愛上帥哥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這時又輪到葉太太開口了: “小杜! 你會見一個愛一個嗎?”

“我絕對不是哪種人。”小杜顯得很嚴肅: “如果我愛上一個人，我一定會死心塌地，愛她愛到老。”

陳太太故意歪曲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說對方越老你越愛她?”

“不! 不!” 小杜忙加以解釋: “我的意思是說當我愛上一個人，我一定會跟她白頭偕老。”

張嫂一直惶恐不安地沈默著她垂著頭，目光始終不敢跟葉太太他們接觸。

驀地，她發覺有一個人影從外面竄進來，她嚇了一跳，擡頭一看，啊! 。。。。。

進來的是張嫂的母親李老太。她立刻站起來走過去打招呼: “媽! 您怎麽有空來?”

李老太沒有回答女兒，她遊目四顧，看到客廳一角有四個人在打麻將，當她看到小杜時，不禁睜大了眼睛直瞪著他，小杜發覺李老太在看著他，於是微笑向她點頭，算是打招呼，李老太連忙把視線移開，假裝沒有看到。

張嫂說: “媽! 您會口渴嗎? 我去倒杯茶給您喝。”

張嫂說著走入廚房，李老太跟了進來。

張嫂遞上茶問道： “媽! 您來找我有什兒事?”

李老太沒有回答，喝完茶，突然把張嫂拉進房間，張嫂驚異地瞪著母親：”媽! 您怎麽啦?”

李老太像一位法官，一臉嚴肅: “我問妳，妳是不是學會了打麻將?”

“這。。。。”張嫂一怔，不知道要怎樣回答： “媽! 您是聽誰說的?”

“妳別管我是聽誰說，我要妳老老實實吿訴我，妳是不是學會了打麻將?”

張嫂知道這件事是瞞不了的，於是十分鎮定地說: “媽! 我的確是學會了打麻將，還不是為了多賺幾個錢。”

李老太不明地問: “這話怎麽說。”

張嫂解釋道： “譬如三缺一，如果我不會打麻將，不能上去湊腳，麻將打不成，就沒有頭水賺了。”

李老太說: “妳初學打麻將，哪裏打得過人家，如果輸了，抽頭水的錢哪裏夠貼?”

“媽! 我又不是時常打，只是偶而湊腳吧了，您看，我今天都沒有打。”

李老太覺得女兒說的也有道理，也就不再說什麽。半晌，她問道： “哪個小杜常常來打牌?”

“是的。”張嫂點點頭。

“他沒做工嗎?”

“有。他跟朋友合作做些小買賣” 。

“到底買賣些什麽?”

“這個我不大清楚。媽! 別人的事我們不要去管他。”張嫂連忙岔開話題: “爸爸好嗎?”

“他呀! 正在家裏大發雷霆呢!” 李老太說。

“哦? 到底是為了什麽事?” 張嫂問。

李老太瞪了女兒一眼: “還不是為了妳的事。”

“什麽? 為了我的事?” 張嫂一顆心撲撲地猛跳著。

“他在外頭聽到很多人在說妳的閑話。”

“說我什麽?” 張嫂心中暗叫不妙。

“說妳跟哪個小夥子。。。”李老太一時說不出口: “哎! 總之說得很難聽。”

“這。。。”張嫂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蒼白。

李老太緊繃著臉，一雙銳利的眼光直逼著女兒: “我這一輩子是清清白白的，我也希望妳不會做出令我丟臉的事。”

“媽! 爸爸到底是聽說的?”

“他在外頭聽誰說的我那裏知道? 他回到家裏大發雷霆，要我立刻來教訓妳。”

張嫂並不是演員，但卻很會演戲，她的眼淚像一串斷了線的珠子那樣掉落下來。

如果說她是怕到落淚也有可能，剛才葉太太他們那一番話和現在母親上門來，事態的嚴重性可想而知。

她一邊哭一邊說： “我一向跟人家無冤無仇，想不到人家會用這種惡毒的手段來中傷我，如果這件事傳到小維爸爸那邊，那還了得?”

她試探地問: “媽! 這件事小維的爸爸知道嗎?’ （未完/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