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霍爾特 著 吳萬偉 譯 《記憶、意義和自我》(5)

心理學家丹·P·麥克亞當斯(Dan P. McAdams)寫道“美國人癡迷於個人獲得救贖的故事”:有時候,這種故事帶有宗教方面的意義,但更多時候故事採取世俗生活的形象和觀點。在流行小說、好萊塢電影和從現實電視,到《奧普拉脫口秀》等電視節目以及眾多其它場合,美國主人公繼續以命運多舛、堅忍不拔的個人拼搏奮鬥者的形象出現,他們以特立獨行與眾不同為榮,繼續成長和發展,尤其是面對挫折和失敗的時候並不氣餒。事實上,這種救贖式故事總是在美國社會中占有特權地位,這可以追溯到17世紀新英格蘭清教徒撰寫的精神自傳。

 

美國人的這種態度就和其他國家比如英國形成對比,生存失敗的敘述照樣值得敬佩(如詩人菲利普·拉金(Philip Larkin)就是說明問題的例子。) 

你自己的情況如何呢?讓我們說你完成了講故事的任務,自我建構是艱巨的任務。你已經付出有意識的努力,“從你的過去中提取出讓人一目了然的成長軌跡,”這個經歷將“讓你的人生作為整體來看是有意義的單位”(這里引用耶南·伊斯梅爾的話)。或許你的敘事呈現出美國流行的救贖故事模式,其中你經歷的錯誤、挫折和痛苦等等在你最好逆轉勝的劇情發展中都具有了積極意義。你經歷了千辛萬苦終於過上幸福的生活。總體上看,你滿足於精心塑造的身份認同。你現在有可能成了快樂的蘇格拉底嗎?還是更有可能成了快樂的傻瓜? 

這就取決於你講述的自我故事有多好了。至少敘述者告訴我們是這樣的。阿拉斯代爾·麥金太爾宣稱,“判斷人類生活作為整體是成功還是失敗的唯一標準是判斷敘述,或將要敘述的探索是成功還是失敗的標準。”但是,讓敘述“成功”的因素是什麼呢?是什麼讓有意義的自我塑造出類拔萃與眾不同呢?

 

兒童時代的畫作是用鮮艷的顏色畫出來的。——1886年,作家凱特·道格拉斯·威金(Kate Douglas Wiggin)

 

一方面,從自傳性記憶中拼湊出來的敘述最好不要瘋狂。它應該受到一直被稱為“現實約束”的限制。如果你承認在挑選記憶中的材料時過於挑剔,如果你弄虛作假,你塑造的自我將不適合於其他自我的社會世界,它也不可能反映在你的訃告中。 

但是,除了最低限度的約束之外,還存在觀點的嚴重分歧。一邊是那些相信你塑造的自我中最重要之事是它是原創性的和新鮮的——而不是現成模板中復制出來的東西,也不是模仿別人的東西。讓我們稱這些人是尼采主義者。另一邊是堅持認為你在自我塑造的故事中探索的“善”必須是真正的善——不僅僅是你碰巧出於主觀原因而喜歡的東西。讓我們稱這些人是柏拉圖主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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