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筆,馬來西亞現代詩作者,作品曾收入《大馬新銳詩選》等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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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超人偶爾飛 on August 29, 2024 at 7:35am

茱莉亞·克里斯蒂娃《詩性語言的革命》2

1.克里斯蒂娃考據了文學和歷史著作的歷史維度,并分析了主體的角色。在文學和藝術作品的生產過程中,這是一種異質的主體。(里昂·劳狄斯英譯本序言 2)

2. 詩性語言與革命之間的關係在此處並非因果,也非直接關聯。

3. 這兩個概念之間的紐帶所涉及的內容,與薩特在闡釋「介入」(engagement)時想要表述的邏輯截然不同。薩特將馬拉美看作一個意識堅定的作者,然而這種堅定的意識大部分是通過拒絕他所生活的時代中「資產階級的愚蠢」來呈現的。當薩特在審視馬拉美的詩學實踐時,他摒棄了所有提及「野獸般的本能或者性慾的黑暗歷史」Jean-Paul Sartre, «L'Engagement de Mallarmé», Obliques,1979, pp.18-19,169-194. 的部分。

4. 克里斯蒂娃強調了馬拉美文本中的意指過程,並將其文本與馬拉美一起看成現代先鋒文本實踐的雛形。克里斯蒂娃通過關注符號態格局的呈現,揭示出先鋒詩人的書寫實踐與同時發生的無意識的邏輯和隱藏的驅力。盡管這種實踐看似陰郁,但實際上它假定了語言交流的回歸和享樂的特權。

5. 在後面的分析中,它可以被解釋為一種在社會中對自由的肯定,一種無政府主義的反抗(盡管它既沒有公開提倡自由或者革命)。它所反抗的社會,是崇尚物質社會的商品和利潤的。

6. 詩性語言形成一種「符號系統」。符號態(le sémiotique)這個詞,在克里斯蒂娃的理論建構中具有特殊的含義。我們對這個詞的認識,需要將其放置在一種兩極並存的狀態之下。克里斯蒂娃界定了她的兩個關鍵術語:符號態與像徵態。

7. 克里斯蒂娃的關注重心是在符號學(la sémiotique)領域,符號學被認為是研究符號的整體科學。在克里斯蒂娃的符號學研究中,包含著一個特定的領域,她稱為符號態。這一模態被看成是它的意指過程的兩種模態之一,另一種是象徵態(le symbolique)

8. 這兩種模態的區分,盡管並不能等同於無意識與意識,本我與超我,或者自然與社會的區分,但這四組概念存在一種類推關係。它们存在著一種重複的辯證過程,其中一個概念來源於嬰兒時期,同時捲入一種性別分化之中。這類辯證法一方面包含了驅力與衝動,另一方面則指向家庭與社會結構。

9. 與這一結構唯一的不同之處是,此處所設想的符號態與象徵態的對立存在於語言之中,並通過語言來運作。

10. 克里斯蒂娃的詩性語言概念,格外重視拉康的思想和現代語言學理論。拉康理論的炙手可熱,源於他進一步強調了弗洛伊德理論中賦予語言的重要意義。1953年,拉康在羅馬宣讀了一篇引人關注的論文提到:「(精神分析學的)資源是言說,在某種程度上,它賦予一個人的活動以意義。它的領域是具體的話語領域,作為一種主體的超個體的現實領域呈現出來。它的運作就是歷史的運作,只有後者組成了現實內部真理的產生。」Jacques Lacan, Écrits, Éd.du Seuil,1966, p.257.

Comment by 超人偶爾飛 on August 27, 2024 at 7:22pm


茱莉亞·克里斯蒂娃《詩性語言的革命》1

1.克里斯蒂娃的理論目標是將詩性語言看成一種意指過程(里昂·劳狄斯英譯本序言)

2. 她將詩性語言看成一個言說主體生成的符號系統,而這類言說主體處在社會和歷史領域之中。

3.「革命」指向的是在19世紀開始出現的深刻變革,這場變革的結果在現代社會仍然具有持續的價值。這場革命影響了我們通常所說的「文學」,但是它也通過一種雖不盡相同卻息息相關的方式影響著其他領域

4. 哲學和歷史已經發生改變,語言學和精神分析學也已經深入到理論研究之中,只有掌握了它們,我們才能認識到詩性語言的革命本質。克里斯蒂娃集中討論了大量的哲學、語言學和精神分析學的文本(同時對它們進行了批判分析),用於支撐她的主要論點:19世紀後象征主義的先鋒性在文學「再現」中引發了一場實在的突變。倘若這種轉變的過程可以得到印證,那麼人們也可以在其他歷史時期的關鍵著作中找到類似的對於革新的醞釀。

5.對“革命”這概念,1970年,路易·阿爾都塞提供了一個頗具挑戰性但精准的界定,他認為:「未來的某一天,我們的時代可能會有機會,被我們所能想像的最戲劇性的、最耗時費力的嚴峻考驗打上烙印,即發掘我們人類存在的最簡單的事實——聽說讀寫以及這些行為中的熟練度。」Louis Althusser, Lire le Capital, FM/Petite collection Maspero,1970, pp.1-12. 他再次強調,我們將這種「令人無所適從的知識」歸功於少數幾個人:馬克思、尼采以及弗洛伊德。

6.克里斯蒂娃語境中的“詩性語言”包含著「文學」與「詩歌」的概念,但是抽離了這些概念通常所具有的意義;因此,此處的詩性語言並不指向所謂的「純文學」或者韻律詩。

7.詩性語言概念來源於俄國形式主義,特別是奧西普·布里克(Ossip Brik)的理論。1917年代,布里克提出,詩性語言是與口頭語言相對的,口頭語言以交流為主要目的,而詩性語言則包含了超理性語言。他認為,「任何試圖將詩性功能領域限制在詩歌,或者將詩歌限制在詩性領域的努力,最終都會導致一種過分的、誤導的簡單化。」


8.克里斯蒂娃認同雅柯布森將詩性語言看成語言對常規的偏離;另一方面,她並沒有將詩性語言看成語言符號的子碼(sub-code)。相反地,她認為詩性語言代表著語言的無限可能性。所有其他的語言行為,僅僅是內在於詩性語言的所有可能性的部分實現。

9.因此,「文學實踐,可以被視為一種對語言的可能性的探索與發現;一種將主體從一系列的語言學、精神和社會網絡中解放出來的活動;以及一種打破語言慣性的動態性,並授予語言學一種研究符號的意義生成的獨特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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