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p Photo Appreciation: Marei`s Eyes by Christoph Hess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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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堅持深博 on April 10, 2023 at 12:13pm


陳明發的詩《詩人~人類心靈情報員》


詩人提到太和;我問維基百科

他說太和是北京故宮的一座殿堂

皇帝平時都不去,去了就要辦大典

登基結婚,冊封皇后,命將出征,壽辰宴賞之類

人民看不見,但老天還是在看


可惜很多君王沒注意詩人的話

他們沒看見老天的眼神

是喜是憂還是怒


鬧得龍椅坐了卻沒坐穩

皇后冊封了卻另有心上人

將軍出戰沒回來,回來的是傷兵

大壽過了今年明年辦不成

(5.6.2014)

(Feature Photo: Forbidden City (故宮)  by Jay Bin,http://500px.com/Jay_malt_mit_Licht


註:台灣散文家張曉風名篇《橋》有一句話說:“詩人,本是負責刺探人類心靈活動的情報員。”

Comment by 堅持深博 on May 16, 2022 at 12:27am


陳明發〈青煙〉
 

一行詩,堅守

和韻的那顆字

尾音最後的

那一絹

青煙

 

酒精一秒不差發作在此刻

風霜剛剛領會本份的積累

悲喜似幻恰如其分

枯枝新蕾借諭彼此的美

(13.5.2022

Comment by 堅持深博 on May 1, 2022 at 11:46pm


陳明發〈看大象——
2022年勞動節的夢〉

排長龍去看馬戲團的動物。排挺前的我手拿一束青嫩的樹子菜,約四寸長,九分鮮。夢醒猜測是去看大象,菜是給它們準備的。

我認識的一位女性排在我後面四五個位,正轉頭興致勃勃在跟她後面的男士談天。他好像是一位未嘗來過此地的老朋友,她頻頻問他某景點你們去看了嗎;還有個什麼地方不妨也去看看。

我忽然想上洗手間,把樹子菜托那女子替我拿一拿。那洗手間是臨時用木板搭上來的,門卡卡的,要用力拉才打開,正在尿尿時,發現眼前的那道墻也是一道門,有人正在用力拔開,然後驚呼一聲說:“有人!”

就在這一刻,我想起不久前曾去看過飛禽公園,卻發現自己一時間居然想不起那叫什麼地方。從洗手間出來,發現人群散了,好像根本沒馬戲團那麼一回子事。不過,還有半小時,我就得去上小學了;這是我開學的第一天。叫人更混亂啊,我明明已經唸完書了,為何還要和小學生坐在一起?

到這兒,人醒了。萬千念頭瞬間閃過腦際。這個說法最讓我安心:

我俗心奇重,隨眾人湊熱鬧去了;這世界不就是個馬戲團嗎?大家總在期待:接下來會看見的那頭(或那群)大象很特別很特別。可是,人總有這樣那樣的自然需要,比如上洗手間。而解決這需要的所在,卻因陋就簡而變得粗糙不堪,且無固定設計。就因為有各式各樣的安排,一般人要怎麼出入就隨其方便了。

夢境充滿隱喻,從繁複的隱喻裏,日常醒境得到其生命動能。

啟動我的領悟是:人世間林林種種的安排,許多都只是為著一個“方便”。別看我活了一把年紀,多少的“新安排”、“新方便”,還得靜悄悄回去重新學習才不丟人現眼。在這當兒,沒錯,我是個小學生。

倚老賣老急著做判斷,就失去學習機會;不學習,就沒法把九分鮮嫩的樹子菜送給大象。或其他動物。(01.05.2022

元曲《浣紗記》有一段小生唱詞:

「海黑山昏劍氣沈,

誓奮雄心,

未奮雄心,

蟄龍困久夜長吟,

欲作甘霖,

未作甘霖。」

 

熟年生命的動能,醞釀於此狀態,若生氣就泄氣了;能養氣,生命躍動則可能見獨。

Comment by 堅持深博 on December 15, 2021 at 1:46pm

陳明發《賞析·周夢蝶的〈我選擇〉》

我選擇紫色。

我選擇早睡早起早出早歸。

我選擇冷粥,破硯,晴窗;忙人之所閑而閑人之所忙。

我選擇非必不得已,一切事,無分巨細,總自己動手。

我選擇人一能之己十之,人十能之己百之。

我選擇以水為師——高處高平,低處低平。

我選擇以草為性命,如卷施,根拔而心不死。

我選擇高枕;地牛動時,亦欣然與之俱動。

我選擇歲月靜好,獼猴亦知吃果子拜樹頭。

我選擇讀其書誦其詩,而不必識其人。

我選擇不妨有佳篇而無佳句。

我選擇好風如水,有不速之客一人來。

我選擇軸心,而不漠視旋轉。

我選擇春江水暖,竹外桃花三兩枝。

我選擇漸行漸遠,漸與夕陽山外山外山為一,而曾未偏離足下一毫末。

我選擇電話亭:多少是非恩怨,雖經於耳,不入於心。

我選擇雞未生蛋,蛋未生雞,第一最初威音王如來未降跡。

我選擇江欲其怒,澗欲其清,路欲其直,人欲其好德如好色。

我選擇無事一念不生,有事一心不亂。

我選擇迅雷不及掩耳。

我選擇最後一人成究竟覺。

 

[ 1 ]

海德格爾的「詩為思」,在周夢蝶的〈我選擇〉一詩中遇上了沈思敘事。這次相遇,有三件事值得一提——

 

(1)詩可以作為沈思的方法:〈我選擇〉的每一句其實就是禪家的偈語;雖不曾給出根本的答案,卻足以轉喻成個人的體悟。 

(2)沈思的結果是敘事:對照周氏傳奇生平,細心的讀者自然能從〈我選擇〉找到實例。這聽起來好像是考古工作,其實不然,因爲敘事的生命在言說者本身有所領悟與想像的取捨、經營與呈獻,不在冷數據硬編碼。 

(3)作為敘事形式的詩,最終可能成為思者/詩者安身立命、身體力行的 「教義」。〈我選擇〉的句法和語調采取宗教誦經的重復形式,每一行都從「我選擇」開始,從催眠心理來說能取得正面加強的效用;同時也醞釀了敘事學所說的兒時學語時的純凈心境。(下續)


Comment by 堅持深博 on December 14, 2021 at 10:04pm

[ 2 ]

綜合這三重機緣,接下來讓我們探討〈我選擇〉為所敞開的更大場域:沈思所為何事? 

這裏嘗試從臺灣學者陳界華有關沈思哲學的界說出發,給思者/詩者的沈思計劃預先設想一個「究竟」。折換成一般人的說法,就是心靈旅行的目的地。陳氏說:

 

沈思,為的是在「亟待確定的事物」中,敘述「我」之「是」。

 

「亟待確定的事物」?我們不妨派遣海德格爾的「煩悶」去交流。它最理解不少男女的生存狀態:漫無意義地等待復等待,越是渴著盼著越為被掏空的感覺顫抖。此刻,誰若願意老老實實沈潛省思,在眾象亂目、雜音震耳之所在,或可能把 「亟待確定的事物」給解蔽、去惑。 

對不願或不知省思者,總也有不少現成的配套在思想市場精美地陳列、深情地招手,主要品牌的敘事訴求有 「救贖」、「修煉」、「啟蒙」、「超人」 、「解析」、「階級」、「自由」等玲瑯滿目。「現代」版或「後現代」版都不缺 。

 

站在這些萬「能指」、一時半刻也不知何「所指」的貨架前,像陳界華討論的對話夥伴笛卡兒,我這會兒的特別來賓周夢蝶等思者,都不免覺知到「此在」,也就是那一位必須有所抉擇的自我。有意義的沈思就在此刻發生。 

然而,有多少人能像羅素那樣冷靜、理性地去搞一盤數學演算才作抉擇?大部分能有效沈思的人最早其實都是像維柯在《新科學》裏所堅持的那樣,像個被丟擲於洪荒天地的原始人,每樣東西每個處境都是必須重頭認識才行。

 

唯一可能的溝通方法——從內在的自我互動,到外在的人際互動——就只有「比喻」一途;而見聞者則必須從這咿咿呀呀、比手劃腳的舉動中去想像、「還原」。維柯管這種需要大量純想像的溝通方法叫「詩性智慧」。 

後人說詩人的任務在給世界命名,應該是衝著這點而來的。 

不管是內在或外在的互動,其形式都是一種有一定根據的敘事。舉個例,甲:「我在那山巖遇上大大隻、大大隻有尖尖的、尖尖的角的東西」,乙:「我聽甲說,那山巖出現空前巨大的野牛」之類的。其內容、形容與序列本身,其實都是選擇的結果。

 

這裏當然不是指說笛卡兒或周夢蝶是原始人,但思者/詩者卻命定不時來到意識的蠻荒,要不在潛意識裏就不會老是有回不到故鄉的流落感、荒謬感。就像陳界華所引述的,笛卡兒為何會像投入一個宗教似地寫《沈思錄》?就是因為他(其實包括我們每個人)腦子裏,有太多未經辨識就理所當然接受下來的內容。不沈思、厘清,就老覺得活得不踏實。 

這種現象在尼采那裏就是哲學的「煩悶」;在馬克思那裏就是經濟的「煩悶」;在法蘭克福學派那裏就是文化的「煩悶」;在柏格森那裏則是時間的「煩悶」。每一個煩悶的來源,都可能是哥白尼的日心說,動搖甚至砸爛既有的思想市場。

 

周夢蝶透過〈我選擇〉透露了,其個人「亟待確定的事物」是哪一些;而他做了什麽樣的抉擇——比方說,日常習慣的「早睡早起早出早歸」;「非必不得已,一切事,無分巨細,總自己動手」。創作態度的「讀其書誦其詩,而不必識其人」;「不妨有佳篇而無佳句」。人生際遇?他的決定是「無事一念不生,有事一心不亂」;有了這份穩實,他選擇了「迅雷不及掩耳」,沒必要處處有所防備。 

這裏不打算逐句詮釋周詩,但壓軸的一句是全詩靈魂所在,若不明說,對周夢蝶作品了解不深者單從這首詩來看,可能會覺得他不過就是一位獨善其身的孤老頭而已。然而,「我選擇最後一人成究竟覺。」可清清楚楚表達了 「地獄一日不空,一日不成佛」的入世精神。這無疑成了周夢蝶個人生命的日心說。


就像行星以太陽為中心運行,我們是否有必要根據周夢蝶這選擇,倒回來重新閱讀他其他的詩;比方說,在他早年的名詩〈六月〉中有那麽兩行,我們會多沈吟幾回?——

 

夢見天國像一口小麻袋

而耶穌,並非最後一個肯為他人補鞋的人

 

(14.12.2021 / 照片:在臺北武昌街騎樓下明星咖啡廳門口擺書攤時期的周夢蝶)

Comment by 堅持深博 on December 4, 2021 at 5:59pm


陳明發詩想《或曰:宇宙運動》

我在北婆羅洲(沙巴)渤泥詩國有兩位友好,各在大城與偏鄉開了酒店。我曾有機會多回長時間住在他們直面大海的小套間,作為我的田野工作基地。一處面對南海絲綢灣,一處面對南海與蘇洛海交界處的馬魯都灣。閒暇時孤獨一人不上海邊去,便在玻璃窗內靜靜欣賞各種海與夕照合作的劇目。其中的一個賞劇的詩性體驗,是「幻」主題。(4.12.2021)

先說我個人對「幻」之為物的私人體驗。(為何是「物」?下回再談。)


1997年香港回歸。是年六月底我們舉家從馬來西亞到香港小住幾天,一起感受那歷史氛圍。小孩那時候還在唸小學,不是學校假期,特別向學校告假,說他們是去見證歷史。歴史是什麼?不是每一個人說得清,但走在港島街頭,聽得見兩首完全不同風格的歌——


一首,是大陸歌手艾敬陽光的「我的1997」————「1997走到吧,八佰伴的衣服究竟怎麼樣......"

一首,是香港歌手熏妮低迴的「每當變幻時」————「懷緬過去常陶醉 一半樂事 一半令人流淚......」


兩首歌雖不同調,卻同是那時空的共振。不管陽光抑或低迴,歌聲裏都有風雨與仰望交織的真實感受。

若說雨陽皆幻,可能是從線形(單維、獨向)時間,最後/最新/晚期/晚近的那一段來關照與形容的;若從綿延(立體、多向)時間未知那一個節點,卻也可以是所有可能的節點來參會與理解,那曾發生過的所有的「幻」(變、易、遷... ... ...)的一切現象內容,卻真實;要不,記憶、意識如何安頓?「生滅」不是一次性的;用漢字來表達,它可以是「生滅滅生生滅滅生.......」,綿延現象就是這樣子發生的。

人問何謂詩性?各有因緣吧?有人取徑(取經)禪定;有人則孤賞流質人生。詩性究竟可不可能、在不在場,或在不同時段走不同的路,唸不同的經;也可以同時混合使用。


我怎麼「證明」這件事?西人有他們的拉丁字根系譜;中華寫詩者的聯合創作夥伴是漢字,看看古文裏的「幻」是怎麼寫的?完全是為數位時代準備好的,像不像滑鼠?或有人看見「兩大皆空」,再細心些,也看見「一小也空」,極接近大小天地白茫茫真乾凈。我看見的,則是那份「交織」,長尾的交織。

那向上的長尾,費思量呢;是預告了有一天有人要來揭示那是運動中的宇宙記憶嗎?(陳明發 2.12.2021 / 附圖:古幻字)

Comment by 堅持深博 on November 19, 2021 at 6:22pm


陳明發詩想《詩性》


有時,詩說什麼都不肯就位。撿字、造詞、煆句,說什麼都合理;聲韻拍子與心感情態,說什麼也相符,現場偏偏就是找不到詩。它一定是渾身不舒適不願入座,躲起來了。與這情形相符的合理解釋,應該是那「合理」與「相符」出了狀況。都是「詩學」搞的鬼。對既有詩學「合理」的,「相符」的,恰恰是干擾了詩衝動的那份創造精神。這麼說吧,句句聲聲都逃不過詩學或其評析代理的演算,事事物物都有前人舊作可稽考,再來一首詩幹嘛?別說詩離場遁逸,對自身創造衝動誠實者,也寧願隨自足的詩性去做其他更有趣的事。例如,多寫幾則詩想紮記。

留得詩性在,何愁無新章;詩,在詩學寸步難進的地方找到曙光。(19.11.2021)

註:在這裏開了詩學一個玩笑,少了詩學的提醒與警惕,其實就無法自覺地讓詩“逃遁”藏起来,而是當它“又創作”了“另一首詩”而發表出去。常見聞以詩篇或詩集數量為豪,不覺自我重復,落得百詩一個模的現象,乃自我告誡。

Comment by 堅持深博 on October 29, 2021 at 9:18pm


陳明發詩想《杠桿》

玩這遊戲要格外的專注,比藝人在舞臺上對自己的要求更大些。要不,樂極生悲的皮肉之痛,往往不是一回,而是兩回。而且,被罵「還不知死」和被笑「笨得要死」,機率一樣的高。

玩法很簡單,一塊磚頭,加上一塊長方形的木板,就能樂上好幾個小時。九寸高的空心磚最理想,打中央擱上一塊木板。原理和蹺蹺板是一樣的。靠著木板與磚頭結合的杠桿原理,木板一頭的人落下,另一頭的人就翹高。與蹺蹺板不同的是,木板與磚頭只是空置著,二者之間沒有鎖緊的穩固支點。


而且,遊戲者不是坐著,而是先由一人站在木板落下的一頭,另一個人從更高處跳在翹起的尾端。


在那身體失衡、失重的一刻,二者要看自己是否夠功夫站穩,不摔倒,不撲地;更關鍵的,不讓突然翹上來的木板敲到。玩到最後,它是鬥智的玩意兒,彼此開始「玩臭」,例如從高處跳下者做狀要跳了,嚇得另一邊的夥伴趕緊先跳,姿態緊張狼狽,跳者就樂了;或跳者雙腳一離高處,原來必須在另一頭站穩的玩伴趕緊走開,害得跳者落個空,一時失誤撲在地上事小,被彈起的木板擊中,那可痛壞了。不小心撞上磚頭,免不了擦傷流血。


精彩的是小孩愛冒險,挑戰性越高越不信邪,再三嘗試。


中學時上物理課,老師提到阿基米德說:「給我一個支點,我能撬起整個地球。」這叫杠桿的東西對我來說不難明白。它不是理論,像我兒時的遊戲。

若干年後,聽聞一些金融界的神童說:「我有十塊錢,你有十塊錢,他有十塊錢,三十塊錢合起來做本錢,可以做三百塊錢的生意;加上好點子,銀行信得過你,借你三千塊,可以做三萬塊錢的生意;賺得了三十萬,就可能賺三百萬;三千萬也不是夢.........。」 我始终也弄不明白這怎麼個操作法,因為我那十塊錢得留著吃午餐,永遠沒有那多出來的十塊錢。


大家說,馬雲就是這樣子起家的。我想到的,是有人從高處跳下翹起一端的磚板,另一端不留神的玩伴就飛出去。運氣差時,就擦傷身體,甚至摔破頭。回家準挨父母一頓鞭打,所以說皮肉之痛往往是禍不單行。


不懂是不是這童年的陰影,鬧得我沒投資意識,更沒冒險精神。被人罵“笨得要死”,只好認了。
14.4.2021 / 網摘照片)

Comment by 堅持深博 on June 18, 2021 at 11:26pm


陳明發詩想《詩論,還可能嗎?》

詩評論在後現代還是可能的事嗎?欣賞後的領會本身,能說得清自己嗎?我們更多時候看見的是結幫分派的活動。純粹的詩性分享極少,感性分配的考量更缺席。後現代的吊詭是,我們一方面質疑文字的臉譜角色,卻搬來更多其他的道具,創造力旺盛的像是要移除/消解原來的臉譜,結果更看不見原來的容貌。不是以另一張面具取代本來的面具,就是拿掉實體的道具,換上肌膚彩繪或刺青之類的玩意兒。最終,我們並沒有如願和詩人創作的存在相會,而為評論家充滿雄心與雄辯的語詞演出暈眩。好詩固然常常叫人暈眩,但這一回,只是為了那一大票被友情大放送邀來壯膽的各路名家、各門理論鬧昏頭。後現代對詩的欣賞,真的那麼沒自信,而需要考學問嗎?
(17.6.2021)

                                                                                           (background inspiration)

Comment by 堅持深博 on April 5, 2021 at 11:37am


陳明發詩想《關心》

在城裏,雖然不時要棲棲惶惶,趕去餵飽停車位的繳費機,我們基本上關心著兩件事: 空間與時間。


有立足的地方嗎? 有安身的地方嗎? 空間常常這樣逼著提問;


而時間,在我們初到城裏時,總化身各種嘮叨:


“還要多久才挺到月底發薪? ”


“真快,兩年七個月就這樣悄悄溜掉;手心都結繭、掌紋都模糊了,還是兩手空空!”


人在城市,其實就是空間與光陰的故事。


(13.5.2012 愛墾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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