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頒獎人:平凡處見驚雷
梁建增說,用青少年為獲獎人頒獎,是《感動中國》的一個特色,這代表未來,代表希望,代表文化的傳承。
2011年底,新浪微博上一條尋人啟事被轉發幾十萬次。
“這倆孩子,你們在哪?你們的成長最能看出十年的歲月,我們一起來迎接《感動中國》十年吧。”
圖片上的這兩個孩子是2002年《感動中國》的頒獎人,這是主持人敬一丹發出的微博,朋友、粉絲和相關媒體人見到後紛紛轉發。人們寄希望於萬能的微博能找到2002年出現在舞台上的兩個孩子。
2011年底,《感動中國》頒獎晚會正緊張的籌備中。編導尹韜負責拍攝《感動中國》十周年宣傳片,宣傳片要制作幾個版本,其中一版是以敬一丹和白巖松為主角的。觀眾想象不到,電視屏幕上華麗的畫面其實就是在辦公室內拍攝的。制片主任找美工師做了非常簡單的背景,燈光師安置了最簡單的光,三個攝影師、兩個主角、一個導演就開始了十周年宣傳片的拍攝。
拍攝之余,大家感慨這十年來的變化,敬一丹想到了當時兩個頒獎的孩子:“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上高中了吧。頒獎的時候可能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可是父母總會告訴他,當時是怎樣的盛況,台下有多少人流著眼淚,領獎的都是些什麽人。我相信擔任頒獎的孩子一定會受到《感動中國》的影響,如果把他們找出來,一定會給觀眾帶來特別的感覺,這是和《感動中國》一起成長的孩子。”
這個動議一提出來,就得到全體讚同。可是,到哪兒去找這兩個孩子呢?十年前,節目組未曾想《感動中國》會走十年這麽遠。現在只知道這兩個孩子是從附近的幼兒園裏找來的,名字沒有記錄。十年過去,孩子應該已經升學三次,恐怕非常難找了。
這時有人想到了微博,於是,這條帶著照片的微博被到處轉發。
千辛萬苦,總導演樊馨蔓的微博有了回音,2002年的那個小男生被人們在人海中發現了。編導尹韜帶著攝制隊伍在一所中學的籃球場上找到了他。
世事並非一切都和導演們的想象一樣。小男生對十年前的工作還有一點印象,但多半也是家長覆述給他的,絲毫沒有令人興奮的地方。“那大概是最早的一份工作吧,媽媽讓我去,我就去了,頒了獎就回來了。台上發生了什麽,那時候我太小,真的不知道誰是誰,就記得燈很亮。”
正是青春期的孩子對攝影隊態度淡然,無論尹韜怎樣放低了姿態,想勾起他多一些回憶,他總是閃避,仿佛知道十年前的舞台上他不是主角,既然不是主角,就不想太多說到自己。他承認一點,這麽多年,每年《感動中國》晚會播放的時候,他和家裏人還會守在電視前看。
以十年前頒獎的孩子為主角制作宣傳片的計劃沒能實現。但這兩個孩子還是牽動人心。
2012年初的《感動中國》節目中選用了兩個年齡稍大的孩子,很多觀眾猜測:這是不是十年前的兩個孩子長大了?
微博中關於孩子頒獎的評價還很多:
這麽多年給這些《感動中國》人物頒獎的不是高官名流,也非明星大腕,而是那些稚氣可愛的孩子。這樣的設計不落俗套又意味深長,讓人看到的是無限的希望。
《感動中國》晚會最讓人感動之處,就是沒有一個個大腹便便的頒獎嘉賓和讚助商,讓我們看到一個幹凈的感動晚會。喜歡那兩個頒獎的孩子,這就是未來的希望。
……
梁建增曾說,用青少年為獲獎人頒獎,是《感動中國》的一個特色,這代表未來,代表希望,代表文化的傳承。
當初確定下來用孩子頒獎,經歷了很長時間的討論。
在中國的傳統觀念裏,頒獎要突出的不僅僅是獲獎者,觀眾一般還會根據場面的大小、出席的領導、頒獎人的分量等各個方面來確定這個獎項的重要。
但《感動中國》不同,它是一種精神意義上的頒獎,不應該用周邊因素來確認人物精神的偉大。另外,《感動中國》聚集了不同領域裏的頂尖人物,如果需要人為他們頒獎,這個人是誰呢?這些都是問題。
讚同需要嘉賓頒獎的人強調,既然頒獎在中國已經是一種文化,那麽就應該順應這種文化,為《感動中國》在人脈和影響上贏得優勢。
朱波不讚同,他就是想不明白,如果袁隆平獲得了這個獎呢?他曾經是國家科技大獎獲得者,當年是國家領導人親自頒獎的。那麽《感動中國》請誰來為他頒獎?誰敢為他頒獎?即便不是袁隆平,我們說徐本禹,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他做到的,很多人都做不到,如果我們能找到一個比他更強的人,為什麽不把獎項頒給更強的人呢?
爭論還有其他意見,比如由組委會成員頒獎,和奧運會、諾貝爾獎一樣。但這種意見沒能成為主流,很快被忽略。中央電視台雖然是頒獎方,但誰都知道,感動是所有觀眾心裏的一桿秤,不是中央電視台某個機構或者某層領導能最後確認的,這和奧運會、諾貝爾獎完全不同。
沒有人頒獎,那麽獎杯怎麽送到獲獎人手裏呢?用禮儀小姐的方式當然是不會被采用的,用孩子是最眾望所歸的想法。這個孩子應該是誰呢?他或者她多大呢?
又是新一輪討論。
樊馨蔓主張用小孩子,越小越好,起碼是學齡前的。有人不同意,因為獎杯是有分量的,孩子太小會拿不動這座水晶獎杯。但樊馨蔓堅持,她覺得,獎杯大、沈重,孩子拿起來艱難,這種感覺是對的,能讓觀眾註意到孩子的小、幼稚,能讓觀眾體會到節目組的用意。
樊馨蔓的堅持是新聞評論部有名的,一般她都會取得勝利。
當然也有例外,《感動中國》2005年度頒獎晚會上,嘗試了一次使用頒獎嘉賓。但所有擔任頒獎嘉賓的人都是曾經的《感動中國》獲獎者。從過去三年的獲獎者中,節目組在人物內核上尋找一一對應關系,不遠萬裏,把曾經的獲獎者邀請到北京,只為舞台上不到三分鐘的時間。節目組期望這種頒獎能傳達《感動中國》精神的傳承意味,也獲得了相當的效果。
盡管所有的意義指向都是正確的,但導演堅持回到原來的方案上,她認為頒獎瞬間是一個段落的高潮,這時候,舞台上的因素過多,會影響效果。觀眾剛剛通過短片和訪談已經建立了對獲獎者的敬意,但新出現的同樣是《感動中國》獲獎人的頒獎者,打破了這種辛苦營造的認識,獲獎者作為主角的地位被減弱了。
邀請曾經的獲獎者擔任嘉賓,只有這一次。
頒獎的孩子雖然只有四五歲,但經過《感動中國》的鏡頭放大,當然是萬眾矚目。很多家長都覺得,這個位置對孩子來說,是個好機會。所以每年都有不少朋友或者同事托人把自己的孩子送過來,讓導演過目。每次都是總導演樊馨蔓親自挑選這些孩子,她從來都是拒絕這種請托,堅持到附近的幼兒園中挑選。
面試的時候場面不大,一般都在辦公室裏。這時候,十幾個五六歲左右的孩子排著隊等候著,家長們抱著衣服和食物,耐心等待,場面和幼兒園的親子活動一樣。
制片人朱波的兒子朱珈逸曾經央求爸爸,他想上《感動中國》頒獎,朱波對自己的兒子非常有信心,他說:“那你就去面試吧。安排面試可以幫忙,別的就看你自己了。”
2003年,四歲的朱珈逸站在被挑選的孩子中排隊,輪到他面試,樊導看了看,問了問年齡,說:“太小。”
旁邊有助手小聲提醒她:“這是朱波的兒子。”
她還是堅持:“真的太小,過兩年再來吧。”
又過了兩年,朱珈逸又站在面試的隊伍中,面試的還是樊馨蔓。輪到朱珈逸面試,旁邊的助手小聲提醒:“這是朱波的兒子,以前你說太小,現在長大一些了。”
樊馨蔓笑了笑,還是問了問年齡,然後說:“小朋友,你太大了。回家告訴你爸爸,以後不用來了。”
很多年之後,朱波提起這件事還是苦笑:“你們看,這就是我,《感動中國》制片人,連兒子的忙都幫不上。那些自己主動想獲這個獎的人,通過大小領導找到我,我都給他們講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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