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青光閃閃,血滴紛飛,人群一排排地盡數倒下。 
  頓時驚呼聲、吼聲、哭聲大作。瑞睜大了驚訝的眼睛,絲毫不解。 
  「跟你說了這很好用吧!」雪兒嬌美的聲音說道。 
  只見她輕飄飄地落在瑞身旁,仿如仙女一般,手中拿著幾枚寒玉骨。 
  「雪兒!」瑞欣喜若驚地喊著她名字,望著落慌而逃的人們,「奶可救了我一命!」 
  雪兒朝東方一指,道︰「諾,那裡還有呢。 
  你自己去收拾吧。」 
  只見三人站在遠方的路中間,三人其一大刺刺地喊道︰「瑞,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卻闖進來。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他又向身旁手持一根木杖的一白眉老者道︰「神杖長老,我們上!」說話大言不慚的人便是許翌,在他身旁的白眉老者則是許翌花錢請來的師父。 
  神杖長老自負武功高強,唯以一根木杖而闖下了不少事,而自封「神杖」。而三人中的其三則是神杖長老的獨門弟子,號稱「邪蜮」,也是個自負的非善類。 
  「雪兒,你敢緊帶他到安全的地方,這事我要親自解決。」 
  瑞怒沖沖地道,手指著重傷的少年。 
  「那我就不幫你嘍,」雪兒甜甜地笑著,絲毫無懼。 
  「哼,這次我要報一箭之仇!」瑞狠狠地道。 
  雪兒不禁回頭一望,這才發現那是許翌,不禁慍道︰「又是他!你也要替我出一口氣!」雪兒語氣中,似乎十分相信瑞現在的能力。她一手扶起了在地的少年,輕輕一越,一道白影輕盈地上了茶樓。 
  無聲的街道上,落葉匆匆,彷彿意會著暴風雨前的寧靜。 
  「小兄弟,我們三人就算打敗你,也未免勝之不武;這是你和許賢弟之間的事,你們就自己解決吧。」 
  神仗長老悠閒地說著,又有意無意地朝許翌望了一眼;「你上吧。」神仗長老轉向許翌說道,並且退了幾步。 
  瑞「哼」了一聲,並不去在乎神仗長老的話。 
  瑞心想︰「你們來一個,我便收拾一個;全上,難道我就會怕你?」雖然是如此想著,瑞自己也知道如果三人一齊出手,自己恐怕也難以招架。 
  許翌眼中露出了一絲狡猾的笑容,揚起了一手,忽然間,三把繡裡劍如奪命似地朝瑞疾飛而去。 
  瑞在許翌出手前便已查覺他眼露凶光,早已有防範,但瑞卻沒想到許翌竟一開始便出暗器,由不得心下微驚。 
  眼見三把飛劍光影已至身前,正想側身閃躲,忽然又在眼角餘光碰到了許翌嘲笑的眼神;瑞心中「哼」了一聲,舉起了青鋒劍。只見青光一閃,三聲清脆的刀刃交鋒之聲響起,三劍皆從中被斬為兩斷。雪兒不禁大聲喝彩。 
  許翌冷笑一聲,忽然飛身向前,手中卻又多了一赤紅的長劍,朝瑞胸口刺去。瑞百忙中來不急抵擋,只好急下使出「乘風術」 
  ,向一旁閃開。無奈來劍實是太快,雖在千鈞一髮中躲開,瑞胸前卻也多了一條血痕。 
  許翌見瑞居然閃過了這一劍,心中不禁一凜。需知那一劍乃,「幻蛇劍法」中一致命招術—「利齒取心」,雖稱不上是一絕,但也決不易被躲開。許翌朝弄之心頓時化為烏有。 
  發了狠的他使出了三十六路「幻蛇劍法」,毫不留情地向瑞下殺手。 
  瑞見許翌劍法招招驚奇、狠毒,刀光彷彿是一條猛蛇,有時攻,有時守,捉摸不定。瑞被逼地慢慢後退,毫無搏擊之力。 
  瑞單手持劍,用刀光護住了自己胸前。 
  忽然許翌的劍影化為了一條赤蛇,緊緊地所住了瑞的青鋒劍。 
  眼見便要喪命,瑞一咬牙,左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圈,使上了「空爆術」,趁許翌吃驚之際,同歸於盡地又使出了「破刃術」,以青鋒劍奮力一擊。 
  不料反力極大,「喀嚓」一聲,青鋒劍遂裂,千千萬萬個碎片盡應受「空爆術」影響,盡往許翌身上飛去。 
  許翌大駭,手中長劍撤了手。 
  就在那千萬碎片即將要在許翌身上刺出無數個窟窿時,神杖長老忽然插入,揮杖將碎片盡數打落,神功令瑞歎為觀止。 
  神杖長老站定後,手中的木杖早已滿佈碎刀。 
  他又忽然冷不防地將木杖一揮,一股勁氣又將碎片朝瑞甩去。 
  「老白眉,出爾反爾,好不要臉!」只見身穿白衣的雪兒,閃身搶到瑞身前,又見白影閃閃,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法將碎片盡收了去。雪兒輕輕一笑,對神杖長老道︰「哼,這只有你會耍嗎?看清楚啦!」雪兒隨手一揚,碎片加上無數細小如針之物,在揚光下閃著藍光,猶如天羅地網般地射向神杖長老。「這叫仙女散花!學著點啊!」 
  神杖長老見暗器掠風而來,彷彿夾著幾分寒氣,心下不敢大意,使出了他得意地「劫魂杖法」中的一招「天昏地暗」。 
  只見神杖的殘影將神杖長老團團圍住,白光閃閃,將碎片如同細針全數打落。「女娃兒好身手!」神杖長老笑道。 
  雪兒笑回︰「再領教我幾招吧!」只見一道雪衣白影輕盈地搶身於神杖長老之後,一面微笑著,一面凌厲地連出數招。 
  神杖長老心下微驚︰「怎麼隨便一個女娃子身手也如此精湛?」運起氣,神杖長老兩道白眉一揚,手中神杖飛舞自如,忽然杖身發出強烈火光,神杖頓時化為一條火龍,朝雪兒張牙舞爪而去。 
  瑞在一旁看地心驚肉跳,雖知雪兒功力比自己勝上數倍,但仍深怕她被神杖所傷,雖自己曾屢次想去助雪兒一臂之力,但卻始終無法插入一角。只見雪兒在杖影中來去自如,嘴旁仍帶著一絲微笑,似乎無需所助。 
  她烏黑的長髮中閃著微微的藍光,雪白的俏影赤紅的神杖中穿梭,雖是諷刺,但卻是賞心悅目之極。 
  就在瑞看地如癡如醉之際,被瑞救起的少年忽然費了全身之力地向瑞喊道︰「少俠當心!」瑞一時回意不過來,直到驚覺一股赤熱的掌風從他身後襲來,才身不自主地閃躲;瑞雙腳在地上一踏,身子越起數尺,在空中翻了個半圈,反射性地握緊手中的劍柄,揮刀朝偷襲之人斬落。 
  偷襲之人便是邪蜮,使著「赤爪」朝瑞咽喉疾下。 
  瑞見邪蜮竟無懼自己的斬砍,心中大是驚奇;「啊!不好!」瑞驚呼,突然止住勁力,在空中回身一轉,使了個「蜻蜓點水」,躲過了邪蜮一擊。 
  瑞站定後,只見自己手中握著青鋒劍劍柄,而自己卻忘了早已碎裂的劍身;怪不得邪蜮無懼了。 
  瑞心下由不得喊了聲︰「僥倖!」 
  邪蜮冷笑兩聲,雙掌化為兩條火蛇,與神杖長老的法術同門,向瑞猛烈攻來。瑞心知硬拚不敵,雙手卻不由自主地合十,運起了「空爆術」之法。一股無形之力在一順間炸了開來,邪蜮兩手受「空爆術」波擊,頓時防護力盡失。瑞見邪蜮門戶大開,心知機不可失,猶如一陣清風似地搶到邪蜮身前,使出「破刃術」在邪蜮胸前連出數掌,又回身一腳,將邪蜮擊出數尺。 
  邪蜮噴出了一口鮮血,使了勁不讓自己倒下。他胸前一片赤紅,無疑是受了極大內傷。神杖長老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不禁悶哼了一聲,只想立即取了瑞的性命,無奈雪兒仿若有知,出手招招清驚奇,纏住了他自己,手無空瑕。邪蜮一手抱胸,雙眼直瞪著忽然下手冷漠狠辣的瑞,緩緩地伸出了一手。 
  手掌中慢慢地生起了一團黑色火,嘴角露出了一絲陰森的慘笑。 
  瑞見邪蜮如此,知他必要再捨命一擊,當下集中了意志力。 
  邪蜮手一揚,黑射出,幻化成一蘋火鴉,朝瑞疾衝而來。 
  就在瑞眼前,火鴉忽然高嘯一聲,橫身一轉,撲向雪兒身後!邪蜮露出了一排滿佈鮮血的牙齒像發了瘋似地狂笑。 
  神杖長老也有意無意地「嘿嘿」了兩聲。 
  瑞見火鴉衝向雪兒身後,雪兒卻似乎不曉,仍不停地向神杖長老出手,瑞不禁心中大駭。「雪兒!」瑞驚呼,當下奮不顧身地衝入雪兒和火鴉之間。「砰」的一聲巨響,火炸開,正中瑞左肩,瑞頓時昏了去,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慢慢垂倒了下。 
  雪兒自己也忽然左肩一痛,「瑞!」雪兒驚叫道,只見邪蜮張著血口狂笑;雪兒怒極,俏麗而明亮的雙眼忽然冰冷若霜,烏黑的秀髮變成了眩目的碧藍,臉上的笑容也滅了跡。神杖長老大驚,蹣跚地退了數步,忘了攻守。雪兒酷似一具冰雕,冷冰冰地面對著邪蜮而立。 
  邪蜮似若不覺有異,忽然猛衝向前,朝雪兒抓去。 
  雪兒面無表情地舉起一手,掌心對著邪蜮,口中念著不知名的語言;一陣雪白的寒氣忽然隨風刮起,朝邪蜮捲去,緊緊地將他纏繞著。 
  邪蜮的腳步忽緩、他赤紅的顏面變地殷白、豆大的汗珠頓時結成了冰。 
  在僅僅數秒內,邪蜮成了一具冰屍,神情可怖之極。 
  他的屍身向前頃倒,「啪啦」一聲摔成了碎冰,滿佈在地。 
  神杖長老被嚇地臉色蒼白,一把抓住了雪兒肩膀,顫聲問︰「奶…究竟…是人是魔…?」雪兒回頭斜眼朝神杖長老一瞪,她臉上全無表情,也無血色。 
  神杖長老見到她雪白但絕美的容貌、水藍的長髮與冷酷似冰的眼神,心中一驚,想起了一事。 
  神杖長老顫道︰「奶是…奶是…冰雪…之靈…!」 
  雪兒不答。忽然間,神杖長老抓住雪兒的手也成了殷白,也緩緩地乾枯了去;枯朽緩緩地散佈到全身,隨著神杖長老身上水份的枯竭,他不一時已成了一具行屍走肉,全身上下已無血肉可言,可怖到了極點。 
  「啊…啊…」神杖長老有氣無力地啞叫了幾聲,眼球彷彿凸了出,用著驚怕的眼神盯著雪兒。 
  雪兒微微甩開神杖長老的手,他便筆直地倒落在地上。白眼一翻,神杖長老終於氣絕而斃,干皮包骨的手卻死也不放開手中的木杖。 
  雪兒轉過了身而奔向瑞,冰冷的眼神恢復了正常,但卻露出了一絲悲痛,藍發也變回了烏黑。她跌坐在瑞身旁,眼中閃著晶瑩的淚光;她伸手將瑞搖了搖,口中無力地輕喊著瑞的名字,忽然間雪兒頭一暈,因法力消耗過多而昏倒在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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