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有根 創意是伴 Bridging Creativity
第二個字念起來有點像意大利的人名,這提醒了我和這位朋友討論過的詞源學題目。並且也表露了我對他的憤怒,因為他把住址匿藏那麽久而不告訴我。但是第一個字的三種可能情況卻在分析後變得各自獨立並且都能成為一個思想串列的起點〔16〕。
在家父出殯的前一天晚上,我夢見一個布告(招貼或者海報)——倒有點像在火車站候車室內貼著的那種禁止吸煙的布告——上面印著:
“你被要求把兩只眼睛閉上”
或是“你被要求把一只眼睛閉上”
我通常把它寫成:
“You arerequested to close the aneye(s)”
這兩個不同的說法有各自的意思,在分析的時候就導致不同的方向。我那時選擇了最簡單的送殯儀式,因為我很清楚家父對這種儀禮的看法,但是家裏其他的成員對這種清教徒式的簡單葬禮並不那麽欣賞,認為會被那些參加葬禮的人們所輕視。所以,其中一句話:“你被要求把一只眼睛閉上”——這就是說,閉著一只眼,或是忽視的意思。在這裏我們很容易發現“either—or”所表現的模糊的意義。夢的運作不能用單一字眼來表現出夢中呈現的模棱兩可,因而這兩道思潮即使在夢的顯意中亦開始分道揚鑣了〔17〕。
在有些夢例中,這種要表現出“either—or”的困難是利用將夢分成相等的前後兩半來克服的。
夢處理相反意見以及矛盾的方法是值得註意的——它幹脆不予以理會,對夢來說,“不”似乎是不存在的〔18〕。它很喜歡把相反的意見合在一起,或者把它們當作同樣的事件來表現。它甚至會隨心所欲地把相反意思取代了原先的元素而在夢中表現;因此我們不能一眼望過去就決定一個相反的元素在夢思中是否亦是如此的存在或者恰好相反〔19〕。
在前面剛提到的一個夢裏,我們已經解析過它的第一個句子(“因為我的出生是如此這般”)。在這夢裏,病人夢見自己正由一些高低排列的木樁上步行下來,而手裏握著開花的枝條。因為這影像,她想起了那手持百合花宣告耶穌誕生的天使畫像〔20〕——而她的名字恰好又是瑪麗亞——同時也令她回憶當街道用青色樹枝裝飾,舉行“耶穌聖體遊行”時,那些穿著白袍步行的女孩子。因此,夢中這開花的枝條無疑的暗示著貞潔——枝條上長著紅花,看起來就像是山茶花。夢是這樣進行的,當她走下來的時候,花已經大部分枯萎了。然後,接著一些無疑是月經的暗示——看來,這似乎是純潔少女,握著同樣的像是百合花(譯者按:純潔的意思)般的枝條是影射著茶花女:她平時戴著白色的山茶花,但在月經來臨的時候,則戴著紅色的。這帶花的枝條〔歌德詩“DerMüllerinverrat”中的(少女的花)〕同時代表著貞潔以及其反面。而這夢表現她對這一生純潔無瑕的欣悅,但是在某幾個部分卻泄露了相反的概念(如花的雕謝)——提示出她因為各種有關貞潔過失而引起的罪惡感(即是說,在她孩童時期發生的)。在分析夢的過程中,我們能夠很清楚的把這兩道思想分開,自我慰解的那部分比較表面化,而自責的那部分較為深藏——這兩道想法是全然對立的,不過相反但性質相似的元素卻在夢的顯意中以同樣的事件表現〔21〕。
夢的形成機轉最喜愛的邏輯關系只有一種,那就是相似,和諧,或者是相近的關系——即“恰似”。這關系和別的不同,它在夢中能以各種不同的方式表現〔22〕。夢思間早已存在的平行或“恰似”的關系是架構成夢的第一個基礎,而夢的運作大部分不過是在制造一些新的平行關系來替代那些已經存在但是無法通過審查制度的阻抗者。夢的運作是傾向於凝縮,因而它讚助這種相似的關系。
相似、和諧、所謂具有相同歸屬的——在夢中卻以單元化來表現;這些關系或者早就存在於夢思間,或者是新近才被創造出來。第一種可能可以稱為“仿同”,第二種則稱為“集錦”。仿同是用在人身上,而集錦則指對事物的統一。不過“集錦”亦可施用於人身上。而地方則常常被當作人一樣看待。
在仿同作用裏,只有和共同元素相連的人才能夠表現於夢的顯意中,其他人則被壓抑了。但是這個夢中單一的封面人物出現於所有的關系及環境中——不僅是他自己,並且也概括了其他的人物的。在集錦作用裏,這種情形就擴展到人的關系——這夢的影像概括了各人所持有的特征,但不是每個人所共有的;因而這些特征的組合導致了一個新的單元化,一個新的合成,集錦的實際過程可以有好幾條,有時,夢中人具有一個和它相關的人的名字——在這情況下,我們一眼就能看出來,因為這和醒著的知識相同:這正是我們要的人——而外觀卻是別人的樣子。或者,夢的影像可以一部分像某人,一部分又像另一個人。或者這第二人的涉及並非是外觀的,而是存在於夢中人的姿態,說話和所處的情況中,在最後的這種情形下,仿同和創造一個集錦人物間的分野就不那麽清楚了〔23〕。但是,要制造一個像這樣的集錦人物的嘗試可以遭遇失敗。在這情況下,夢中的景物就只像是屬於其中一個有關的人物,別的角色(而通常是最重要的),則變為一些附隨的,而不具有什麽功能。做夢的人有時會用這些詞句來形容該種情況:“我媽媽也在那裏。”夢內容中的這元素也許類似於像形文字中的決定性因子——不是發音,而是用來說明別的符號的。
造成兩個人物結合的共同元素也許會表現於夢中,也許會被刪除。一般來說,仿同或者是建造一集錦人物的理由是為了避免表現出這共同元素。為了避免說,“A仇視我,B亦是如此。”所以我在夢中制造一個由A和B合成的人物,或者幻想A在做一些為B所特有的行動。這樣造成的夢中人因而有了新的連接。而它代表了A和B的情況使我能夠很合理的在夢的適當時間內穿插一個它們共有的元素,即是說,對我的仇視態度。利用這種方法常常能使得夢內容得到顯著的凝縮;如果我能夠利用別人而把相同的情況表現得清楚,那麽就可以省去了直接表現某人的情況所需的繁瑣。我們亦可以很容易地看出,這種利用仿同作用來表現的方法亦可以用來逃過審查制度的阻抗,而阻抗正是夢之運用的嚴厲一面。審查制度所反對的,也許恰好落在夢思中某一特殊人物的特定意念上;所以我就尋找另外一人,他也和這被反對的材料有關,不過涉及較少。由於這兩人不被審查通過的共同點使得以建造一集錦人物——它具有了兩人其他無關重要的特征。不管是源於仿同或集錦作用,這人物於是被允許進入夢內容而不被阻抗。所以利用夢的凝縮作用,我滿足了審查制度的要求。
當夢表現出兩個人共有的元素時,這往往暗示著另一個被蒙蔽的共同元素,不過卻因為審查制度而無法表現。共同元素常常利用置換作用來達到順利表現的目的,因此,夢中集錦人物所具有的無關緊要的共同元素使我們能下這樣的斷語:夢思中必定還有一個不是如此不緊要的共同元素。
根據以上的討論,仿同作用或者是集錦人物具有下列意義:首先,它代表兩個人之間的共同元素。第二,它代表一件被置換了的共同元素。第三,它僅僅代表了一種一廂情願的共同元素。因為希望兩個人具有共同元素的想法,常常和這兩人的置換不謀而合,所以後者在夢中亦是以仿同作用來表現,在伊瑪打針的夢中,我希望將她和另一病人置換:那就是說,我希望另一病人和伊瑪一樣亦在接受我的治療,夢達成這願望的方法是,呈現一個叫伊的婦人,不過她被檢查的方式卻是我以前看到另一婦人所接受的情況。在關於我叔叔的夢裏,這
種交換成為夢的中心:我利用處置和裁判同事把自己比喻成部長。
根據經驗,我發現每個夢都是關系著做夢者本人,絲毫沒有例外,夢完全是自我的〔24〕。當自我不在夢內容中出現,反而代之以外人時,我可以很有把握地說,自我一定利用仿同關系隱藏在這人的背後;因而能夠把本人的自我加入夢內容裏。在別種的情況下,如果本人的自我確實出現於夢中,那麽亦可知道別人的自我亦借著仿同作用而隱匿於本人的自我後面。因此在分析這種夢的時候,常常得註意我和此人所共同具備的隱匿元素(而這元素是連接在此人身上的)。在別的夢裏,自我起初是附著在別人身上,不過當仿同作用消失後又再度回覆到本人的自我來。這些仿同因而使我得以細察在自我的意念中,哪些部分是審查制度所不通過的。由於這種原因,自我在夢中可以經過數度交叠,有時直接呈現,有時卻又經由仿同別人而表現,借著好幾個仿同作用,它乃能把好多好多的夢思凝縮起來〔25〕。這種夢者本人的自我在夢中會數次呈現或者以不同的方式表現,基本上是和在清醒的思考中、自我亦會出現於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或關聯沒有兩樣——譬如這句子,“當我想我以前是多麽健康的一個孩子。”
至於地點名稱的仿同要比人來的更容易了解,因為在夢中具有重大影響力的自我沒有牽涉在內。在我的那個關於羅馬的夢裏,我發現自己處身於一個被稱為羅馬的地方,不過卻因為看到街頭大量的德文招貼而感到非常驚奇。後者是種願望達成,立刻使我想到布拉格;而這願望也許源於我童年時代度過的德國國家主義時期(而這已經是過去的〔26〕。在做這夢時,我有希望在布拉格遇見朋友(弗利斯);所以羅馬和布拉格的仿同可以解釋成一種願望的共同元素:我願意在羅馬遇見朋友,而不想在布拉格。而且這會見的目的使我樂於將布拉格和羅馬交換。
這種制造集錦結構的可能是使夢常常披上一層奇幻外衣的最主要因素。因為它在夢內容中導入了一種不能由感官真正感受到的元素〔27〕。這種建構集錦影像的精神程序很明顯地和清醒時幻想或塗繪恐龍以及半人半馬怪物的情況相同。唯一的不同點是,清醒時,意欲創造的新構造本身決定了這想像物的外表;而夢中集錦的影像卻取決於一些和它外表無關的因素——即夢思所含的共同元素。夢中的集錦物可以有好多種方法去完成。最單純的方法便是只以某物直接表現,不過這種表現卻暗示著它仍有別的歸屬。更覆雜的方法則是把兩個物體合成新的影像,而在結合過程中,巧妙地利用了兩者在現實中所含有的相似點。新的產物也許是怪誕離奇,也許要被認為是高明的想像,這要看原來的材料是什麽,以及其拼湊的技巧高下而定。如果凝縮成一個單元的對像是太過不和諧,那麽夢的運作常常制造一個具有相當明顯的核心,但附隨著一些不明顯的特征後就心滿意足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可以說,把材料組成一個單元化影像的努力是失敗了。這兩種表現方法互相重覆出現,產生一些性質相當於兩種視覺影像競爭的東西。在繪畫上,如果我們想表現許多個人體認的意像所形成的一般概念時,亦會產生出同樣的情形。
夢當然是這許多集錦的組合。在前述的夢的分析中,我已經提出了許多例子;以下我將多補充幾個,下面這個夢是以“花的語言”來描述病人的生命過程:夢中的自我在手中握著開花的枝條——而我們說過,這代表著聖潔以及性的罪惡。由於花朵的排列情形,這枝條也向夢者暗示著櫻花,而這些花兒,如果個別來看則是山茶花而且給人的印像是,花是加上去的。這集錦物各元素間的共通點可以由夢思中顯示出來。開花的枝條暗示著那些要贏取,或者想獲得她好感的人努力所貢獻的禮物。因此,小時候她得到櫻花;後來得山茶花樹;而那個花看來像是加上去的外表則像征著一位常常外出旅行的自然學者為了獲取她青睞所貢獻關於花的圖畫。另一位女病人在她夢中則浮現了一個這樣的東西——像是海邊沐浴用的茅屋,像是鄉村房子外面的廁所,又像是小鎮子的頂樓。前面兩個元素的共同點是關於人們的赤裸與脫衣;而與第三者的連接則可以得到這樣的結論(在她小時候),頂樓亦是和脫衣有關。
另外一個男人則在夢中產生了兩個地點的集錦——而在這集錦物裏進行“治療”。其中一個是我的診療室,另外一個則是他第一次邂逅太太的娛樂場所。一個女孩則在她哥哥答應請她吃一頓魚子醬後,夢見這哥哥的腳沾滿了魚子醬的黑色顆粒。這“感染”的元素(道德上的意思)和她回憶起小時候布滿雙腳的紅疹(而不是黑的),以及魚子醬的顆粒組合成一個新的概念——意即她由哥哥那裏得到的。在這夢裏(別的夢也一樣),人體的一部分被當作物來看待。在費連奇報告的一個夢中,那個集錦的影像由醫生和馬所組成,並且穿著睡衣。在分析過程中,這女病人體會到睡衣像征著小時候她父親在某一情境的影像,因此這三個元素的共同點也就明了了。這三部分都是她性好奇心的對像,當她年輕的時候,保姆時常帶她到一個軍隊的養馬場去,因而她有許多機會來滿足她那未被壓抑住的好奇心。
我在前面已經說過夢沒有辦法表達矛盾或者是相反的關系——即“不”。我現在將首先提出反對的意見。有一類能夠歸屬在“相反”前提下的例子是利用仿同作用的——在這些夢例中,交換或者取代的意念是和相反情況關聯著。關於這點,我已經舉過了許多例子。另外一類則歸屬於一種我們可稱為“剛好相反”的旗下,它是以一種奇特的方式呈現在夢中——似乎可以把它形容為玩笑。這個“剛好相反”並不直接呈現在夢中,但卻經由夢內容(那些為了別的理由而創造的)剛好和它相鄰接的部分的扭曲而泄露其存在的事實——就像是一種事後回想。這種方式用實際例子解釋可要比描述容易多了,在一個美麗的夢,即“樓上和樓下”的夢裏,表現的爬樓梯恰好和夢思的原型相反——即是這恰好和都德名作沙孚中情境相反;在夢中向上爬的動作開始困難,後來卻輕而易舉,而在都德的故事中開始容易,後來卻困難了。另外夢者和她哥哥的“樓上”、“樓下”的關系在夢中剛好倒過來。這指出在夢思中,兩件材料的關系是相反的;而我們可以看出夢者幼童式的想讓乳母擁抱的幻想,不過在小說的情節中剛好顛倒,主人翁卻抱著太太上樓。我那夢見歌德抨擊M先生的夢也一樣。在此種夢的分析中,必須弄清楚這關系,否則是無法成功的。夢裏歌德抨擊一位年輕的M先生;而實際存在夢思中的卻是另一個重要的人物(我的朋友弗利斯),他被一個不知名的小作家抨擊。在夢裏,我計算歌德逝世的日子——實際的計算卻是基於一位癱瘓病人的生日。夢思中具有決定性影響力的思想恰好和歌德應該得到瘋子般待遇的意念相沖突,“剛好相反”,夢(潛匿意義)如此說,“如果你不明白書裏講什麽,那麽你(評論家)便是白癡,而非作者。”另外,我想這種把意義歪曲的夢都隱含著一種輕蔑的,有著這種“背叛某件事”的意念(譬如說,在沙孚的夢中,夢者把他和其兄弟的關系顛倒過來)。另外,我們亦可以看到這種夢中的相反手法時常是源起於潛抑的同性戀沖動。
附帶來說,把一件事扭轉到反方向是夢運作最喜歡的表現方式,同時也是運用最廣的。它的第一個好處乃是能滿足對夢思中某些特殊元素的願望,“如果這件事是相反的話,那該是多好!”這常常要表現自我對記憶中那些不如意部分的最好方法。還有,“相反”是逃避審查制度的有效方法,因為它產生一堆歪曲的材料——這且具有一種癱瘓的效果,譬如說,對嘗試要去了解這夢的涵意潑冷水。因此,如果夢很頑固地不願泄露其意義,那麽追究夢顯意裏那些剛好相反的特殊元素是非常有意義的,因為經過這手續後整個情勢就明朗化起來。除了把主題顛倒以外,我們還要註意時間的倒置,夢的改裝最常見的方法是把事情的結果,或者思想串列的結論置於夢的開始部分,而把結論的前提及事情的原因留在夢後段裏,因此,如果不把這原則放在腦海裏,分析夢就要無所適從了〔28〕。
在某些夢例裏,我們需要把許多夢內容顛倒過來才能找到其意義。譬如說,有一個年輕的強迫癥患者在某個夢中隱匿著一個自孩童時代即已存在的希望父親死亡的記憶。這父親又是他所害怕的。夢內容是這樣的:因為他回家晚了,父親罵他一頓。這夢發生在精神分析的治療過程中。由他的聯想看來,本來的意思一定是他生父親的氣,因為父親回來的太早了。他寧願父親永不回來,這就等於希望父親死去(請看第五章),因為這個男孩子在父親外出的時候做了一件錯事,被警告說:“等你爸爸回來,你就知道厲害了!”
如果我們要更深一層地研究夢思和夢內容的關系,最好的方法便是把夢做為起點,然後研究夢表現方法中的正統特征究竟和底下的思想有什麽關系。最顯著的是,夢裏面各種夢的影像會激發起不同的感覺強度,而夢的各段或者是不同的夢都具有不同的清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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