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梅爾《永遠的普羅旺斯》拿破侖金幣(2)

我說也許他們在慌忙中隨便藏下來的,福斯坦再次搖頭,我知道“慌忙”並不是一個他所能接受的想法,特別牽扯到藏黃金這一類的事。

“一個農夫絕對不會慌成那樣,至少對拿破侖金幣不會如此,這些錢幣只是不小心掉在這里的。”

我說對我而言,這是個好預兆,但心里頭巴望著他趕快回葡萄園繼續解決園中的災害。

日子過去了,手上水泡都已破皮,壕溝挖得愈深愈長,只是金幣數目還是維持兩個。

這實在不合理,沒有農夫會將金幣放在口袋到田里工作,寶藏一定就在附近,我相信就在我站的地方一英尺附近。

※※※

我決定向自認是山谷專家的一位普羅旺斯人——坦白、聰明、狡滑、唯利是圖的馬索征詢第二個意見。

如果有個人只需聞聞風,吐口水在地上,就能找到老農夫藏金塊的地方,那一定非“馬索”莫屬了。

我穿過森林到他家,聽到他家的狗低沈地吠著,它們一聞到人的氣味,總有那樣的聲音。

我知道有一天它們一定會掙脫鐵鏈咬傷山谷里所有的生物,我希望在此發生前,馬索能賣掉房子脫身而去。

馬索穿過他喜歡稱之為前院的花園——一個光禿禿滿是狗糞,還長滿雜草的地方。

在陽光和從他嘴上的煙卷吐出的煙霧中,他斜著眼睛看著我。

“一塊散散步好嗎?”

“不!”我說,今天是來征求他的建議的。

他低聲吼叫,吼他的狗,好讓它們安靜。

我們分別站在隔開他家和林蔭道的生銹鐵鏈兩側,我聞到他身上發出來的大蒜和黑煙草味。

我告訴他有關兩枚金幣的事,當時他的狗趴在鐵鏈上,喘息地吼叫著,他取下煙,檢查濕的煙屁股。

他終於找到安頓香煙屁股的地方,在那顏色深棕的鬍子一端再次叼上煙,並靠向我。

“你還告訴過誰?”

他從我肩膀看過去,仿佛是要確定只有我們兩個人。

“哦太太,福斯坦,就是這些人。”

“不要告訴任何人。”他說,用很瘦的指頭,摸摸鼻子,“那里可能還有更多的金幣,這件爭就只有你我知道。”

我們沿著小路走回去,好讓馬索看看我發現金幣的地方。

他解釋為何全國對金子產生狂熱:政客是造成這股現象的始作源者,從大革命開始以來,有皇帝。戰爭。無數的總統,他們全是白癡,為了權利而爭,使100塊法朗在一夜之間貶值成100分錢法郎。

難怪當時頭腦簡單的農夫不信任那些在巴黎的混蛋印的紙鈔,而只相信黃金。

馬索把手放在前面,用指頭想像地比劃出一堆拿破侖金幣。

黃金永遠是最好用的,尤其在戰亂時更好用。而最有價值的黃金,就是死人的黃金,因為他不會和你爭。

“稱和我,運氣多好,有這種機運。”他說。看來,我多了位合夥人了!

我們站在壕溝中,馬索持著鬍子看看四周,地面很平,有的地方種薰衣草,有的地方蓋滿雜草,找不到一處馬索認為可以藏黃金的地方。

但這是好預兆,如果在明顯處,早在50年前就被人發現,而“我們”的黃金也就不翼而飛。

他爬出洞,走到水井邊,然後坐在石墻上。

“任何地方都有可能,”他說,對著方圓50碼的地方指過去。

“顯然,這一大地方,你一個人根本挖不完。”

我們的合夥關係可不含平分勞力的部分,我們需要一部金屬探測器,他用手假裝成金屬探測器揮過草皮,發出喀喀聲。

“就這麼辦,一定找得到。”

“如何,該怎麼做?”

馬索用食指揉拇指,做出國際通用的錢的手勢。現在該是談生意的時候了。

我們達成協議,由我完成挖壕溝的工作,馬索則負責租用高科技的金屬探測器,最後只剩合夥人的股份比例還未決定。

我提議這種不需費力去租用探測器的工作,10%的股份應該很合理。

但是馬索則認為50%比較合理,因為他得開車到卡維隆拿金屬探測器,而挖掘的工作只有在探測到金子後才能進行。

最重要的是我可以放心有這麼位值得信賴的合夥人,他不會到處宣揚我們的新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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