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方斯 . 都德是法国19世纪的散文大家。他的《磨坊文札》24名篇,是我不时翻阅的文字。

不管我那时候在关注什麽,他充满智慧的文字,都是启示我的能量。

走江湖的医师习惯说,他的药无所不治。奇怪,我读都德的散文,就常常有这样的感觉,那些文字疗愈我的心头百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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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葉子正绿 14 hours ago

當整個歐洲蔚藍一片、郁郁蔥蔥和飄著雪花的時候,仿佛有人在那里扔進了一個火把,一燒就是數年之久,從未間斷,起初在整個山谷里,最終限定在峽谷的一部分,而在那里卻動用了最猛烈的火力——要說具體地點或者「現場」,那就是發生在在我們這個大陸中心一場彈丸之地的微型戰爭,同時也是另一種聞所未聞的核戰爭。

特別是這場戰爭爆發、怒號並蔓延在我們這個好像已經永遠治愈了名為「戰爭」的精神疾病的歐洲的一個角落。恰恰在這里發生了名為「戰爭」的戰爭,似乎是一切戰爭的本質所在,一些在人類歷史上或者人類意識中相當新鮮的東西?——然而,正是這樣的東西同時把斯雷布雷尼察那個小山谷弄得漆黑一片,如同時代的黑夜來臨,射進了整個山谷。

可以理解,真的可以理解,恐怕有人現在會問:「你們這些生活在波斯尼亞的塞族人,你們在那里做了什麼呢——正是你們,這個不是最和平的、但在歷史上自古以來最強大地讓其他民族、異者、不同的東西存在、生息和發揮作用的民族,其中堪稱為幾乎所有歐洲民族的典 范!?」

還有:「塞族人,你們為什麼要待在S城?你們為什麼不離開,離開你們和昔日的鄰居這山谷盡頭的燃燒現場?」

然而,又是那個歷史淵源,甚至在S城那里也一樣——記憶無論如何會告訴你——,它在起作用,並且必然要起作用,對於歐洲以及國際上所有參戰國來說,在這種國際快照制作和觀看,即一種沒有記憶的、精神盲目的生產和觀看時,它就不應該繼續存在下去。說到「歷史淵源」,記憶不僅僅指的是幾百年前土耳其人的統治壓迫 和幾十年前納粹盟友的迫害殺戮。(與其說是「記憶」,倒不如說「浮現在腦海中」、「在腦海里」。)

首先,難道說因為歷史淵源而發生在這場戰爭開始時的事情,不,所犯下的罪行——這一次可不是塞族人幹的 ——就不算數嗎?

難道說一個,或者也許真的那個偉大的原因就是三年之後所發生的不可饒恕的報復行為的借口嗎?自從1992年以來,在塞族人村莊以及S城四周一直持續不斷地縱火和殺戮,傳遍世界,在眾目睽睽之下,同樣是日復一日,一年時間簡直就是報復性的屠殺,而且完全可以理解。

難道這也是同樣的情況嗎? 這里什麼都沒有——沒有一張圖像,或者話語圖像描述這樣的情景,至少在戰爭那一方,從一開始歐洲的觀望世界就站在的那一方沒有;或者如果有的話,那就是把那些屍體和悼念他們的人——在S城地區也有數千塞族受害者——通常都推到另一個受害民族身上。

當然,這里不是要以此來清算——只是要澄清事情真相。如果那些暗示的歷史淵源真的要通過我們這些廣泛的媒體傳播出來的話,那麼,始終不過是附帶提一提罷了,作為無關緊要的枝節,抹殺和隱藏在一筆帶過的從句里,是些可以被疏漏和忽略的東西。

「歷史是眾所周知的。 回憶歷史,只需簡而言之」:有一家當年很嚴肅的西方報紙,在紀念S城種族滅絕大屠殺一周年的文章中開頭這樣說(眼下,1996年7月中旬, 仍然是這個正確的、合法的修飾語)。 什麼是眾所周知呢?

歷史淵源也眾所周知嗎?有沒有一個人,一個機構研究這個歷史淵源,不是關注那段駭人的災難,而是意在某些別的東西?誰願意理解呢?有人願意理解嗎?

但是,又要注意的是:如果說這樣澄清歷史淵源真相與清算不相干的話,那麼自然也與相對性或弱化毫不相干。對報復而言,沒有任何寬容的理由。——研究歷史淵源,或者其實就是歷史,看清歷史,使之變得明了,雖然可以有助於說明一些問題,提升幾個層面,達到對現實的警示。但是——這至少是我個人學習歷史的經驗,是這幾年間研究南斯拉夫歷史的經驗——,這不是啟蒙,不會讓光明出現,最多不過是短暫的閃耀,或者更確切地說只是閃爍。根據(根據?)歷史研究,你最終不僅在原地打轉,或者更多是曲折運動,不是借助它的幫助看得更遠, 而是進入了一個迷宮,一個幾乎完全黑暗的迷宮?

為之,還要注意的是:現實情況是,我無疑知道一些事情——也許比其他人多一些——,但是,盡管如此,我仍然無能為力。另外,在這次旅途中,我覺得我的知識變得越來越不確定。但是,按照我的經驗,預感卻變得越來越明確,因為它預先指出了與任何知識完全不同的東西 ——這種預感或者恰恰就是幾乎沒有在任何別的地方出現過——不允許出現——的第三視角——為什麼不允許呢?

從斯雷布雷尼察返回途中,我們碰到了國際和平條約執行部隊的吉普車和裝甲車隊。大家不約而同地一致決定,超過去;在那些十分陌生的士兵面孔和我們之間,留下了一道長長的滾滾塵煙,一直綿延到德里納河上。 界河這邊的塞爾維亞依然是——經過了波斯尼亞的幾道山脈,然後又走過了塞爾維亞上百英里的丘陵和平原——一個孤兒的巨大房間,跟去年冬天一樣。

然而,這個房間現在卻噪音肆虐,充滿了刺眼和不同尋 常的顏色和形狀。在我們這個緯度,人們把它稱為「拜佔庭風格」,而我覺得更像是蒂羅爾風格、巴登符騰堡風格、諾曼風格或美國的內華達風格。夜間在通往貝爾格萊德的高速公路上,又是那樣瘋狂地超車,又是坦然絕塵而去。(下續)

Comment by 葉子正绿 on May 15, 2025 at 4:15pm

我們超過了一輛插著旗子的鋥亮公務車,它來自我們幾 小時之前剛剛離開的「塞族共和國」:車後座上坐著一位權貴,正在趕去參加一位波黑塞族將軍的葬禮。

第二天的報紙上有報道。

這位將軍身患絕症,被關在國際安全委員會法院的監獄里,在他死亡前幾天未經審判就被釋放了,正好讓你去死吧,很仁慈——誰的慈悲呢?———,同時 依然作為戰犯受到起訴。

從斯雷布雷尼察直到薩瓦河邊的沙巴茨,一路上我們沒有怎麼說話。之後,大家的話匣子才打開了,就像當初去往維舍格勒的途中,首先是咒罵、宣洩,力量的表達。力量?更多是虛弱,還是虛弱。

接下來,我到現在至少這樣清楚地記得,一路相當沉默,直到進入嘈雜的貝爾格萊德。而且後來,在離開貝爾格萊德前往南方的科索沃那幾天里,依然是一路沉默(關於科索沃,這里就不用贅述了——如果沒有科索沃的那些天,那麼這些迄今為止所講述的東西、所問到的東西似乎就會是另外的樣子)。

看樣子,仿佛我們在那里又一次走進一個不同的歷史里——在這個歷史里,我們恐怕再也沒有什麼可說的,我這個外國人沒有,那兩個塞族同伴也沒有。

回到另一個歐洲之後,那些所提到的波斯尼亞地區也滲透到這個歐洲里,維舍格勒附近的德里納河的一個小山谷就這樣深入到海德堡附近的內卡河河谷里——不是溫和的交匯,更多是這里的安然無恙和那里的截然相反之間的碰撞。

或者在巴黎郊區打眼望去那些廉價的高層住宅,跟斯雷布雷尼察的幾乎不相上下,黑乎乎的旗幟和塑料篷布也混合到這個圖像中,使之變黑和被覆蓋;或者在我們這里,森林密佈的塞納河高地突然間變得光禿禿的。

這一切絕對不是交流溝通的地方,不是那種「同步空間感」,因為這種空間感通常作為當下,對在場的東西的補充,作為強化世界的認識會令人高興——而更像是一種地方掠奪,某些撕裂世界的東西。

我現在看到報紙上的天氣衛星照片或月球隕石坑照片 時,也會這樣不由自主地與每天看到的萬人坑照片混淆起來。或者一看到奧地利巴德加斯泰因溫泉療養院的航拍照片,(一定會)同時意識到波斯尼亞的斯雷布雷尼察與之何其相似。

除此之外,恰恰也是在所提到的在「西方」的圖像缺失中,可以讓人感受到一種呼喚,呼喚你再次啟程「去那里」,而且待更長時間,在斯雷布雷尼察要待到吃晚飯,住一個晚上,不僅僅一個晚上。

而且,在那里盡量先不要問什麼,要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問——首先只是坐在那兒,蹲在那兒,用手托著腦袋。

的確如此:在維舍格勒,只有在墓地才能看到生活的氣息;而在斯雷布雷尼察,看樣子不再有任何生活的氣息了——然而,或許在那里能夠發現別的什麼,一種用我們的概念難以企及的東西?

一位塞爾維亞讀者看了我的《冬日之行》之後,寫信問我:我是否意識到,對我來說,再也沒有退路可走了。 我曾經在腦海中想象過一張我們這個大陸的新地圖,S城濃煙滾滾的山谷正好位於地圖中心。

我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如果這個地球上不管什麼地方亡靈復活還是願望,或者迫切的白日夢,或者放蕩的妄想的話,那麼在那里,在S 城至少一個失去家園的人,一個獨一無二的人那里也會有復活,首先是那些先民的復活,或者至少其中一個人的復活,一個獨一無二的人的復活。

不,果真如此的話,這也只會發生在願望、妄想或夢想的彼岸!或 者,難道這不僅僅是突破悲哀的想法,或者突破到悲哀的想法?

在記憶中,曾經出現過這樣的圖像,在S城中心的廢墟中,罌粟花綻放,在熱風中不斷地向後搖擺;真的在那里見過嗎?「真的嗎」? 這里所說的應該是一個當今的故事?今天誰會讀它呢?——一個沒有敵視人類的惡人、也沒有敵人-圖像的故事?

那你為什麼要說這一切呢?——因為,要不然,就沒有人說,可是人人都可以說。「為什麼德里納河上空最終沒有晴朗?」

這是一首古老的 歌曲曲名,其中有一個塞族人在河對岸整夜等候他的兩位穆斯林朋友 ——幾乎是白等了。

「最後一個問題」:你是怎樣看待生活在波斯尼亞的塞族人的斗爭的呢?——為之,也許又得看看「地理」:上面的自由戰士——在高山上 ——,山谷里的壓迫者,就這樣被「預先-看成」犧牲品——然而,在西部片里,那些邪惡的印第安人不也生活在山岩頂上,襲擊、屠殺無辜的 美國人商隊——他們不是也在為自由而斗爭嗎?

「真的是最後一個問題」:有朝一日,很快會有人,誰呢?發現波斯尼亞的塞族人也跟這樣的印第安人一樣嗎?

從現在開始什麼也不問了,如果非要問的話,無論如何要以完全另 外的方式開始,而不會用下面的話,即《紐約客》雜誌上一篇較長的波 斯尼亞故事的開頭第一句話開始:「哈里斯XY和他的朋友打牌時,便經歷了種族清洗。」

怎麼開頭?比如像這樣:「在所有橋梁和道路開始的地方,也就是我對此所描繪的圖像起源的地方,都有條條小道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我就是自由地從那里邁出了第一步。這就是在維舍格勒,而那些路面堅硬,凹凸不平,就像被啃過一樣……」
(伊沃·安德里奇,《小 路》) (1996年6月—7月)

(彼得·漢德克(Peter Handke)《冬日旅行之夏日補遺》;劉學慧譯。作者漢德克1942年12月6日出生於奧地利克恩頓州的格里芬。被奉為奧地利當代最優秀的作家(小說、劇作),也是當今德語乃至世界文壇始終關注的焦點之一。主要作品有《罵觀眾》《無欲的悲歌》《痛苦的中國人》等。2019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

Comment by 葉子正绿 on December 24, 2024 at 12:37pm

納博科夫·手杖~~第三天清早,在一個朦朧的車站,我利用了這些快樂進程中的短暫間歇出去呼吸點新鮮空氣。我小心翼翼地沿著擁擠的過道前行,跨過打著呼嚕的人的身體,下了車。一片乳白色的霧籠罩在一個無名車站的月台上——我們在離哈爾科夫不遠的什麼地方。我穿著鞋罩,戴一頂圓頂禮帽《我手裡拿著的手杖是件收藏品,原來是我舅舅盧卡的,是根淺色的有漂亮斑點的木手杖,球形把手是一個光滑的嵌在金冠中的粉紅珊瑚球。如果我是出沒在那個車站月台的霧氣中的悲慘的流浪漢中的一個,看到有個不經一擊的紈絝子弟在那裡來回踱步,我是不會抵擋得住把他消滅掉的誘惑的。正當我要上車的時候,它猛地一陣震動,開始移動了;我的腳一滑,手杖被甩到了車輪底下。我對那東西並沒有特殊的喜愛(事實上,幾年後我很粗心地把它給丟了),但是有人在看著我,青春時代的自尊促使我去做了件無法想像今天的我會去做的事情。我等待著一節、兩節、三節、四節車廂開過(俄國的火車加速過程之慢是眾所周知的),當鐵軌終於出現時,我從兩條鐵軌之間拾起了手杖後急奔著去追那如噩夢般遠去的減震器。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說吧,記憶:自傳追述》

Comment by 葉子正绿 on December 11, 2024 at 4:01pm

富而優雅的社會,讓人對美感富有想象力,即使是尋常不過的物體也給予我們美的趣味,催生創造力。

Comment by 葉子正绿 on September 14, 2011 at 3:58pm

文字、照片和錄像,都是文本,可以作為各種敘事、詮釋的用途。一張圖表,有人可以用來做一場精彩的演講,也可以創作一首詩,設計一個公仔。好的散文也是如此;它的生命力也正在此。

現在也有不少人在談慢活、慢游之類的生活方式,可是往往流于一個名堂、一個口號,沒有靈魂。文學家對于地方的感受、在文字上的重現,可以充實我們對另類生活方式的認識和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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