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有根 創意是伴 Bridging Creativ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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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
真實,從來就只是一種把我們引向未知世界的誘餌,而我們在探索這未知世界的道路上,是沒法走得很遠的。最好的辦法就是盡量不去知道,盡量不去多想,不為嫉妒提供任何具體的細節。遺憾的是,即使與外界生活隔絕,內心世界也會滋生種種事端:即使我不陪阿爾貝蒂娜出去,獨自在家遐想,紛沓的思緒中時而也會冒出一鱗半爪真實得不能再真實的東西,它們就像一塊磁鐵那樣,把未知世界的某些蛛絲馬跡牢牢地吸住,從此成了痛苦的淵藪。哪怕我們生活在密封艙里,意念的欲望和回憶,仍然在起作用。
我希望重新開始過與世隔絕的生活
當然,從明天起,我希望重新開始過與世隔絕的生活,雖說這一回帶著目標。即使在我家,我工作的時候,我也不會讓人進來看我,完成作品的職責比講究禮貌,或者甚至讓人滿意都更重要……因為我心中分屬各人的時鐘刻度盤並不全都調節在同一時刻:有的到了該休息的時候,另一隻標出的卻是工作時間,當罪犯的刻度盤上標著早已悔過和立意修善的時刻,另一隻卻才敲響法官懲罰罪孽的鐘聲。
不過,我會鼓起勇氣告訴前來看望我或讓人來找我的人,我需要盡快地了解一些最基本的東西,我與自己有一次十分重要的緊急約會。然而,盡管我們真正的自我和另一個我之間關係不大,由於異義而同形,也由於它們共有一個肉體,使你犧牲比較容易完成的職責,甚至犧牲自己的樂趣的克己行為會被旁人視為利己主義。
更何況,我還不正是因為忙於完成與那些抱怨見不到我的人有關的事情才遠離了他們,過著索然的生活?我還不是為了能更深入一步關心他們?這種事與他們在一起事做不成的,我正力求使他們了解自己的情況,力求清楚地認識他們。就為了淡而無味的社交接觸的樂趣,排斥任何滲透的泛泛接觸的樂趣,把一個夜晚付諸東流,悄悄用我同樣空洞無物的話語聲和他們輕喘弱息般的話語聲相呼應,這樣的生活再過上幾年又有何益?他們做的那些動作,說的那些話,他們的生活,他們的氣質,我努力描繪出它們發展的曲線並從中演繹出法則,這樣做不是更有意義嗎?……
(摘自:《追憶似水年華》[法語: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英语:In Search of Lost Time: The Prisoner and the Fugitive],[法国]馬塞爾·普魯斯特 [Marcel Proust ,1871年—1922年] 的作品,出版時間:1913–1927,共7卷)
[冬天的睡眠]
遇到冰霜凜冽的大寒天氣,最愜意不過的是感到與外界隔絕(等於海燕索居在得到地溫保暖的深土層里)。
[夏天的睡眠]
我想起了夏天的房間,那時人們喜歡同涼爽的夜打成一片。半開的百葉窗上的明媚的月亮,把一道道梯架般的窈窕的投影,拋到床前。人就像曙色初開時在輕風中搖擺的山雀,幾乎同睡在露天一樣。
[旅行中,習慣被打斷之後]
平時我們總是將我們的存在壓縮到最低限度來生活。我們的大部分能力停留在睡眠狀態,因為這些能力依憑著習慣,習慣知道要做什麼,習慣不需要能力。但是在這旅途的早晨,我生活的老習慣中斷了,時間、地點改變了……我的各種能力就全部跑過來以代替習慣,而且各種能力之間還要比比誰有幹勁,像波濤一樣,全都升高到非同尋常的同一水平——從最卑劣到最高尚,從呼吸、食欲、血液循環到感受,到想像。
(摘自:《追憶似水年華》[法語: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英语:In Search of Lost Time: The Prisoner and the Fugitive],[法国]馬塞爾·普魯斯特 [Marcel Proust ,1871年—1922年] 的作品,出版時間:1913–1927,共7卷)
文|讀書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我對你的思念之情,一天不見,仿佛過了三年。
青年男女很喜歡用「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句話來表達自己的思念之殷切。這裡的「三秋」,很多人認為是「三年」。因為從字面上理解,「三秋」簡單地理解即為三個秋天,按一年一個秋季,也就是三年的意思。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其實,還真不是。
「三秋」的出處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句話最早其實出自於我國最早的一部詩歌總集《詩經》中,這部書於公元前6世紀就已經成書。這句話的「完整版」應該是這樣:
《詩經·王風·采葛》如此唱道:
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彼采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
什麼意思呢?葛,即葛藤,蔓生的植物,可以用來織布,做衣服;蕭是蒿的一種,即青蒿,也叫香蒿,一種有香味的植物,在古代被用來祭祀;艾,一種菊科類植物,沒有婀娜多姿的花朵,但有著淡雅的清香,往往被摘來用作宗廟等祭祀用品;此處的艾也有解釋為艾草,可以用來治療疾病。
詩中唱道,姑娘在山上采集葛,一天沒有見到她了,好像是隔了三個月那麼久;那個在姑娘在山上采艾蒿,一天沒有見到她了,好像是隔了三個秋季一樣漫長;那個在山上采艾草的姑娘啊,一天沒有見到她了,就好像是隔了三年那麼漫長。
(接上)文中采用了遞進的方式來抒發了強烈的思念之情,表達了僅僅只是一日不見,但在自己心中好像是過了「三月、三秋、三歲」那麼漫長,形象地表達出了人們在思念戀人時那種分秒都是漫長煎熬的心路歷程。
熱戀中的情侶,無時無刻不希望黏在一起,朝夕廝守,短暫的分離,也會讓他們感到時間如此漫長煎熬。對你如此思念急切,仿佛是歷經了漫長了四季,滄海桑田的輪回。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讀《詩經·采葛》發現,原來古文可以那麼美,在歷經了幾千年的光影歲月,這段美麗的文字,以及美麗的愛情,如今讀起來依舊美得讓人陶醉,讓人感動不已。那個站在香草青叢中采葛的姑娘,被遠方的小伙時刻牽掛著,多麼美好的場景畫面,生動地刻畫了青年男女熱戀時的心境,這或許就是《詩經》在歷經了千年後,依舊被視為經典的魅力所在吧!
《詩經》被譽為「世界上最美的書」,大家熟知的「關關雉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是出自於此。
圖片
《詩經》共計收錄了從西周到春秋中期,即公元前11世紀(或更早)到公元前6世紀,約15個諸侯國和眾多地區大概五百多年的詩歌,其中大部分是民間的歌謠,共305篇,後人也將其稱為「詩三百」。在先秦時期,《詩經》被稱為《詩》或《詩三百》,到了漢朝時,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與儒學關係密切的《詩書禮易春秋》的地位也跟著提高,詩被正式列入五經之一。
作為中國最早的第一部詩歌總集,其出現在孔子、孟子時代的前後,它的重要性和威權可以說不亞於荷馬的兩大史詩對基督教徒和希臘作家等的影響,很多文人、思想家、政治家等都喜歡引用其中的一兩句來抒發情志。
「三秋」到底有多久?
美麗的詩文,美麗的句子,在感受這濃郁的思念之情的同時,我們也不禁想問,「三秋」到底表達的是多久呢?
從文中可以看出,「三秋」並不應該指三年,因為從遞進的關係來看,從「三月」「三秋」再到「三歲」,「三歲」即三年,三者之間應該是層層遞進的,其中「三月」和「三歲」的時間很明顯,就是指三個月和三年。
所以,整體上看,中間「三秋」的具體時間,應該介於三個月和三年之間。否則,如果將三秋認為是三個月的話,那麼就與第一句話的「三月」重合了,如果表示為三年,那麼與最後的「三歲」也是重疊的,顯然不合適。
那麼,到底應該是多久呢?
說法有四:
第一種說法:「三秋」表示秋天的三個階段。
古人將秋季分成三個階段,具體為孟秋、伸秋、季秋。
在古代,一年就已被分為四季,每個季節分別佔有三個月,這三個月可以用「孟、仲、季」來表示。比如中秋也被稱為「仲秋」。
「三秋」分別為:農曆的七月為孟秋,八月為仲秋,九月為季秋。孟秋之月寒蟬鳴,仲秋之月鴻雁來,季秋之月霜始降」,說得便是如此。
春季,夏季、冬至也如此,比如「三春」指孟春、仲春、季春」。
在農業上,「三秋」指的是秋收、秋種、秋管。每年的這個時候,農民非常忙碌。
第二種說法:指九月。
有人認為,「三秋」指的是九月,因為九月代表秋天。但是,如此解釋的話,九月只是一個月,比三月還要短,並不符合詩意。
第三種說法:指整個秋季。
在古代,文人墨客們喜歡用三秋來表示秋季,比如柳永的《望海潮》中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這裡的三秋就是指秋天,秋天桂花飄香。
王勃的《滕王閣序》也曾寫道「時維九月,序屬三秋」,這裡的三秋就是指整個秋季,九月是秋季的一部分,「序屬三秋」。
不過,細想起來,如果「三秋」指整個秋季,那麼其行文就和前後的時間並不協調,因為前後都指具體的時間,中間指一個時間節點。
第四種說法:指九個月。
專家認為,三秋,應該是九個月,即三個季節的意思,剛好處在三月和三年的之中,讀書君認為這個解釋是比較合理到位的。從詩文的闡述來看,時間上應該是不斷遞進的過程,應該長於三個月,短於三年,解釋為九個月,更加切合本意。
當然,文學創作中的文字書寫,和許多因素有關,有些詞匯可能並不能完全按常理來理解,存在一定的誇大、比喻、借代等加工潤色的成分,甚至可能是創作者憑空想像,靈感一來隨便吟唱,不具有特別的分析意義。「三秋」到底指多久呢?或許只有創作者本人才能給出最官方的解釋。
從目前來看,很多人對三秋的理解是三年,從典故出處來看,個人覺得九個月是最合理的解釋。
中國的漢語文化博大精深,平時膾炙人口的一句詩句,一個典故,聽起來簡單,但其背後卻可能是我們不熟知的一段歷史或是深厚的文化講究。當得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出自《詩經》,或許我們會對這句話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也對這句話有了更深刻的印象,這就是文化帶給我們的魅力所在。讀經典,品文化,才能更好地了解歷史,熟悉中華民族的文化底蘊!
[彩繪玻璃]
有一面彩繪玻璃窗,從上到下只被一個人物形象所佔滿,那人的模樣跟紙牌上的大王相似;他就在上面頂天立地地站著,教堂的拱頂成了他的華蓋。……其中有一面窗像長條的棋盤,由百十塊長方形的小玻璃拼成,主調是藍色的,像當年供查理六世用來解悶的一幅大紙牌。
[彩繪窗上的豎梁]
花朵也像盛裝的少女,一個個若無其事地捧出一束熠熠生輝的雄蕊;纖細的花蕊輻射出去,像火焰式風格的建築的肋線,這類線條使教堂的祭廊的坡級平添光彩,也使彩繪窗上的豎梁格外雄健,而那些綻開的花蕊更有如草莓花的潔白的肉質花瓣。相比之下,幾星期之後,也要在陽光下爬上這同一條小路的、穿著一色粉紅的緊身衣衫,一陣清風便可催開的薔薇,將會顯得多麼寒傖、多麼土氣啊。
(摘自:《追憶似水年華》[法語: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英语:In Search of Lost Time: The Prisoner and the Fugitive],[法国]馬塞爾·普魯斯特 [Marcel Proust ,1871年—1922年] 的作品,出版時間:1913–1927,共7卷)
召唤詩例(唐)李嶠〈風〉
解落三秋葉⑴,能開二月花⑵。
過江千尺浪⑶,入竹萬竿斜⑷。 [1]
詞句注釋
⑴解落:吹落,散落。解,解開,這裡指吹。三秋:秋季,一說指晚秋,農曆九月。
⑵二月:早春,農曆二月,一說指春季。
⑶過:經過。
⑷斜:傾斜,歪斜。 [2]
白話譯文
可以吹落秋天金黃的樹葉,可以催開春天美麗的鮮花。
颳過江面能掀起滔滔巨浪,吹進竹林能使萬竿竹傾斜。 [2] [11]
創作背景
此詩作年未得確證。有人認為,李嶠、蘇味道、杜審言三人一起在春天游瀘峰山,山上景色秀美,一片蔥郁。等及峰頂之時,一陣清風吹來,李嶠詩興大發,隨口吟出了這首詩。 [3]
整體賞析
《風》是唐代詩人李嶠的詩作。此詩通過抓住「葉」「花」「浪」「竹」四樣自然界物象在風力作用下的易變,間接地表現了「風」之種種形力、魅力與威力:它能使晚秋的樹葉脫落,能催開早春二月的鮮花,經過江河時能掀起滔滔波浪,颳進竹林時可把萬棵翠竹吹得歪歪斜斜。全詩四句兩兩成偶,以「三」「二」「千」「萬」數字對舉排列來表現風的強大,也表達了詩人對大自然的敬畏之情。
這首詩寫出了風的力量。前兩句就「風」的季節功能而言:秋風能令萬木凋零,春風卻又能教百花綻放;後兩句則就「風」所到之處,呈不同景象來描寫:風過江上時,則水面波浪滔滔;入竹林時,只見竹竿一齊傾斜。風,為自然界之物象,本是看不見摸不著,只能經由生命個體用心去感受或通過外物的變化知曉。因此,全詩無出現一個「風」字,也沒有直接描寫風之外部形態與外顯特點,而是通過外物在風的作用下原質或原態的改變去表現風之柔情與強悍。可見詩人對物態常識的熟知與了然。在這種生活常識的支撐下,詩人熟練地通過外物的形變來顯發風之特點,以間接描寫來表現風的種種情態,讓人真切感受風的溫存與魅力。
「賦、比、興」為古典詩歌表現的基本手法。所謂的「興」意指「興發」「感興」,由物及心,即因為外物的作用而產生內心「情變」。「解落三秋葉,能開二月花」,「葉落」與「花開」,乃事物發展到極態而自然產生的質變,外力的作用只能是加速或減緩其變化的速度。在此處,詩人把葉落花開歸因於風的作用,表現出作者觀察的細微與內心的細膩,把自然萬物的變化同風——外力的作用,緊密地聯系在一起,隱性地昭示著風之生命力及其給外物的溫情關懷。「解落」,「解」字用得好。常言道「秋風掃落葉」,秋風之蠻橫可見一斑。不用「掃」「吹」,也不用「颳」「剝」,就用一個「解」。「解」,是細心,是用心,是專心地去化解,不急不慢,不狂不躁,讓葉兒怡然清爽地離開了母體,找到了很好的歸宿。風之柔情讓人感動。「能開」,「開」,是喚醒,是催生,是召喚,在寒冬中沉睡的花兒,在風兒的輕輕撫摸下,睜開惺忪的睡眼,伸伸懶腰,又將迎來一個美麗、美好、美妙的春意。風之溫情讓人舒坦。「解落」與「能開」,把風的溫存柔情表現得淋漓盡致,也深深地觸動了讀者那或許早有些漠然的心緒,重新喚醒人們對美好生命的感念。
「賦」意指「直賦」「賦陳」,由物即心,直面陳說,直接表白。「過江千尺浪,入竹萬竿斜」,風,「過江」卷起「千尺浪」,風急浪高,直沖雲宵,風之氣力是何等威風;風,「入竹」引來「萬竿斜」,風狂竹伏,萬般無奈,風之外力是何等瀟灑。此處,風之強悍,風之強勁,風之強勢,同之前風之溫情,風之柔情,風之痴情形成強烈的反差。任何一種生命都有其「喜怒哀樂」之表現,「風」也不例外。風的變幻莫測便是很好的例證。
此詩講究對仗。如「解落」對「能開」,「三秋葉」對「二月花」工整有序。如果說,詩的前兩句在「興發」方面更為出色的話,則後兩行在「對仗」則更顯特色。「過江千尺浪,入竹萬竿斜」, 一「過」一「入」,一高一低,一直」一斜,把風對自然界物象在風的作用下所產生的變幻鮮活而傳神地表現出來。
綜觀全詩,詩人通過抓住「葉」「花」「浪」「竹」四樣自然界物象在風力作用下的易變,間接地表現了「風」之種種形力,讓人真切地感受「風」之魅力與威力。全詩除詩名外,卻不見風字;而每一句都表達了風的作用,如果將四句詩連續起來,反映了世間的歡樂和悲傷,表達了「世風」和「人風」。風是善變的,有柔弱,又有彪悍,風是多情的,姿態豐盈,萬竹起舞,短短的四句詩,以動態的描述詮釋了風的性格。 [4-6] (註釋見原載)
爱垦网·情动vs体验
在爱垦文创研究中,对“感性”和“体验”的区分,受益于一些学者深入的探讨。文创一般所讨论的“体验”更多地侧重于,消费者在参与文化产品或活动时的个体感官和情感反馈,主要强调互动性、沉浸感等即时感知。这类体验广泛应用于设计文创产品和旅游项目中,以增强用户的参与感和满意度。
然而,“感性”(或称情感素、情动 affect)所探讨的层次则更为复杂,它涉及情感、情绪及其在文化创作和接受过程中的深层次作用。感性不仅仅是即时的反应,而是牵涉到个体情绪状态与文化符号之间的互动,具有较长的持续性和潜移默化的影响。近年来,有研究开始关注如何通过感性的激发推动创造力,这不仅包括积极情感,还涉及负面情感如何激发创造性动机和行为。
这区分反映了两者在作用机制上的不同:体验注重即时的外在反馈,而感性则关注深层的情感共鸣及其与文化符号的长期互动。这种感性与体验的区别,尤其在跨文化或跨学科的文创研究中,逐渐被学者们更多地关注和探索。
狄尔泰的“认知体验”(Das Erleben)和维柯的“诗性思维”(Pensiero poetico),是否能更好地支持爱垦网上面的分析?
狄尔泰“认知体验”和维柯“诗性思维”可对“感性”和“体验”的区分提供更深刻的理论支持。在他们的体系中,体验和感性并非简单的表面现象,而是深入个体主观世界和文化结构的复杂过程。
狄尔泰“认知体验”指向主体性的深层体验,强调个体通过生命的流动性经历与世界的关联。此体验既不是纯粹的理性认知,也不是瞬时的感官反应,而是一种内在化的、通过自我意识来领悟世界的方式。他认为,通过“认知体验”,个体能够在文化和历史的背景下理解自己的生命和世界,从而达到对自身存在的反思。
维柯的“诗性思维”则强调人类最初的思维形式,是原初的人类通过对自然现象的直觉和情感反应所产生的象征性理解。他认为,诗性思维不是理性分析,而是一种通过形象和隐喻捕捉意义的方式。它揭示了原始社会中人类如何通过神话、象征和仪式理解世界,并通过诗性创造表达情感和文化。
将两者结合来看,狄尔泰的“认知体验”为“感性”提供了一种更深刻的理解维度,认为它是一种通过自我与世界之间不断互动的动态过程,而不仅仅是瞬时的情绪反应。这与我们上面讨论的感性在文创中的作用是一致的。感性不仅涉及情感体验,还包括对文化符号的认知和内化。这种复杂的互动关系使得感性在文化创意中不仅仅是一种情绪的宣泄,更是一种认知和文化意义的生成。
维柯的“诗性思维”则可以用来支持体验的象征性和情感性维度。文创领域中,体验常常通过符号、隐喻等方式让人们产生情感上的共鸣。诗性思维强调的正是这种通过感性方式捕捉和创造世界意义的能力,它为文创设计提供了想象和情感联结的基础。
因此,通过狄尔泰的“认知体验”和维柯的“诗性思维”,我们可以更全面地理解“感性”和“体验”在文创中的不同作用:感性更多关乎深层的情感与文化互动,而体验则往往通过诗性的象征和形式捕捉情感瞬间,二者可以相互支持并共同构建文化创意的意义框架。
另一方面,理查德·罗蒂(Richard Rorty) 的“想象力”概念,则可能更完整说明整个体验文创与詩性文創的区隔。罗蒂的“想象力”概念可以为区分体验文创与诗性文创提供重要的哲学框架。他强调想象力在塑造人类理解世界的方式中起着核心作用,他认为人类不通过传统的客观真理或理性认知来解释世界,而是通过文学、隐喻和叙事来构建意义。这种看法在某种程度上与维柯的诗性思维相契合,都认为人类对世界的认识源于象征、隐喻与想象力,而非逻辑或科学推理。
在体验文创和诗性文创的区分中,罗蒂的“想象力”有助于强调诗性文创的独特性。体验文创更强调即时的、感官层面的互动和反馈,比如沉浸式的体验设计、互动展览、情感驱动的用户参与等。它关注用户短时间内对特定文化产品或服务的反应,类似于消费过程中的体验感受。体验文创旨在利用感官和情绪的激发来提升用户的参与度,创造一种消费的“即时感”。
诗性文创则更多地依赖于想象力来生成意义。罗蒂的想象力理论支持了诗性文创中创造与体验之间的深层联结。诗性文创不仅仅是一种瞬间的感官体验,而是一种通过象征、隐喻和文化叙事来激发深层认知和情感共鸣的方式。这种创意过程并非简单的功能设计,而是一种通过想象力来重新构建意义、重塑文化符号的艺术行为。
罗蒂想象力概念还突出了语言和叙事的创造性运用,这与诗性文创的核心相契合:通过语言和文化符号重新组合来赋予世界新的意义。因此,诗性文创不仅仅是为了提供体验,而是为了激发更为深层次的情感和思维变化。这种文化创意注重的不是用户的短期反馈,而是通过想象力在长远的文化和心理层面上影响个体的认知和情感结构。
因此,罗蒂的想象力概念能够更全面地解释体验文创与诗性文创的区分:前者关注即时体验和情感互动,后者通过想象力和诗性思维,致力于文化符号的生成与情感的深层表达
戲仿
There was a huge problem. I knew that modern forms were parodic—not only Eco, but the intelligent criticism of Malcolm Bradbury had been pointing that out—parodic, not in a sneering or mocking way, but as "rewriting" or "representing" the past. The structural necessity of my new form was that the poems of my two poets,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 about them in my own view, should be in this no-longer ghostly text. And I am not a poet, and novelists who poems usually come to grief. —— 引自章節:後記一八六八年
And I found I was possessed—it was actually quite frightening—the nineteenth century poems that were not nineteenth-century poems wrote themselves, hardly blotted, fitting into the metaphorical structure of my novel. —— 引自章節:後記一八六八年
I have been Melusina these thirty years. I have so to speak flown about and about the battlements of this stronghold crying on the wind of my need to see and feed and comfort my child, who knew me not.
(摘自从《隱之書》(Possession),作者: [英] A·S·拜雅特;出版社: 南海出版公司;出品方: 新經典文化;譯者: 於冬梅 / 宋瑛堂;出版年: 2008-5)
郜雲雁~人工智能時代教育的「變」與「不變」
摘要:盡管不斷進步的人工智能將如何重塑就業市場以及對於新技能的需求,仍然是一個未知的問題,但確定無疑的是,教育需要改變,從教學目標到教學內容和方式,都需要進行根本性的變革。教育還需要從對知識的過度追求中,重新回歸到人本身。
教育已經跟不上技術進步的步伐了嗎?在有些方面,答案似乎是肯定的。根據經合組織(OECD)對人工智能能力的測試結果表明,到2021年,人工智能已經超過人類在讀寫和算術方面的平均水平,並預測到2026年,人工智能將有可能完成所有的讀寫和算術任務。
我們特邀代表委員、教育專家和人工智能教育專家,圍繞人工智能時代教育的「變」與「不變」展開對話與討論。
主持人:
中國教育報-中國教育新聞網記者 郜雲雁
本期嘉賓:
倪閩景 全國政協委員、上海科技館館長
李佐文 北京外國語大學教授、人工智能與人類語言重點實驗室主任
蔡 可 首都師范大學教授、人工智能教育研究院副院長
人腦從「知識儲存的容器」中解放出來
【人工智能將進一步解放人的大腦,讓人可以去從事更具創造性的工作。人機共生環境下的教師角色、學習場景、評價內容等,將是未來教育關注的焦點。】
主持人:人工智能對教育帶來的最核心影響是什麼?
倪閩景:所謂人工智能,就是指「能夠替代人工的智能」。從學習角度來看,它就是一種能力強大的知識工具。知識工具能把人的大腦從一個「知識儲存的容器」中解放出來,讓人類大腦有更多創造的空間,這被美國作家克萊•舍基稱為「認知盈餘」。
不必記憶的東西不再去記憶,會增加很多自由時間;不必記憶的東西不佔有大腦的過多空間,會增加很多新的腦連接空間。工具的發展是人不斷得到解放的過程。交通工具解放了人的雙腳,可以讓人去更遠的地方;自動化工具解放了人的時間,可以讓人有更多的閒暇;書本使知識儲存發生巨變,讓知識可以離開人腦而存在;信息化破解了知識傳遞的瓶頸,讓人類實現時時處處可學。
而強人工智能可以進一步解放人的大腦,讓人可以去從事更具創造性的工作。知識工具的靈活應用,已經成為當今學習變革最重要的活動,也讓學校課程更加豐富。所以,我認為人工智能對教育最核心的影響是教育內容的變革,而不是教學方式。
李佐文:近年來,隨著大語言模型的出現,人工智能發展進入密集活躍期,從ChatGPT到剛剛引爆全球的Sora,每一步突破都刷新了人們的認知。目前來看,生成式人工智能已經具備了通用人工智能(AGI)的特性,而未來的通用人工智能將會更強大,可以像人類一樣學習和推理,可以解決更複雜的問題。
人工智能給教育帶來的核心影響,將是對教育理念和教育生態的重塑。在知識隨處能學、隨時可學的智能時代,以知識傳授為核心的教育,必將轉向以人的全面發展為核心的教育。由於教育目標的轉變,原來的教學內容、教學方式、評價手段等,都將隨之發生改變。人機共生環境下的教師角色、學習場景、評價內容等,將是未來教育關注的焦點。
蔡可:在人工智能得到廣泛應用的智能社會背景下,我們需要重新思考和審視教育的根本目標——培養學生成為什麼樣的人。傳統教育注重傳授知識和培養基礎技能,而在人工智能時代,純技能型的工作會被自動化和機器所代替。因此,教育需要更加注重培養學生的創新思維、問題解決、合作與溝通、適應變化、面對複雜情境的決策等人類所獨有的智能特質。最直接的變化是,教育需要培養會用、善用、妙用人工智能的人。
此外,讓人工智能解決問題,和借助人工智能教會學生解決問題,這是兩碼事;沒有任何素養與能力的達成是不依托於知識的,當然,這裡會涉及實踐知識、默會知識等更加複雜的知識類型。但無論如何,在學生發展過程中,人類傳承下來的穩定的、經典的知識仍然是最有效的「預訓練」材料,其類型與載體會更加豐富,呈現方式更加多樣,傳播與接受路徑更加多元,辨識它們的變與不變,將是人工智能時代教育的首要問題。(下續)
(原題:人工智能時代教育的「變」與「不變」; 作者:郜雲雁 來源:2024-03-04 中國教育新聞網 [教育圓桌派])
倪閩景:我們不必焦慮將來孩子的工作會被人工智能替代,因為人類文化進化的歷史告訴我們:新技術總是以淘汰老的生產方式來淘汰舊勞動,但同時新技術總是以創生新的人類需求來創造更多新勞動。也就是說,人工智能會替代人作為工具化的職業,也會產生許多新的我們還沒有意識到的職業。
同樣的,人工智能會替代掉教師在教學過程當中的工具性內容,比如單純的知識傳遞完全可以由人工智能來完成,但不可能替代教師職業中的非工具性內容,比如人與人之間的情感建立。也就是說,人工智能不可能全部替代教師,但是必然會替代那些只會進行知識傳遞的教師或者那部分行為。換個說法,教師作為人類靈魂的工程師,不可能被替代,但是「教書匠」將不再被需要。
李佐文:生成式人工智能可以幫助教師完成許多機械重複性的工作,這是人工智能給教育帶來的機遇,使教師可以從簡單機械的工作中解放出來。但是人類的教育工作,最終只能由人類自己來完成。比如,情感的培養、價值觀的塑造等,都是人工智能所不能實現的。人工智能越是高歌猛進,教育越要回歸人性,因為教育是關於人的靈魂的教育,而非理智知識和認識的堆積。
生成式人工智能給教育教學領域帶來的利弊,目前還無法估量,但是教育界確實應該積極應對、主動求變,並廣泛汲取智能技術帶來的紅利。教師應善於利用智能工具和教育資源,創新教學內容和方法。同時,對於語言智能的飛速發展,教育工作者要有科學理性的態度,既要熱情擁抱人工智能的新發展,讓它更好地服務人類社會,又要預防它帶來消極的影響,使其最大效能地在人才培養中發揮作用。
蔡可:對這一問題,學界有一定共識,即機器人無法取代人類教師。因為教師的角色遠不僅僅是傳授知識,還包括培養學生的思維能力、人際交往能力以及情感教育等。這些領域涉及人類的情感、創造性思維、共情等獨有特質,是機器人所不具備的。學生需要被關注、包容和被理解,需要在陪伴中成長;教師通過溝通和交流,激發學生的學習動機,與學生產生情感共鳴,完善學生的人格。所以,教師職業不會被取代,只會越來越趨向於教育的育人屬性。
然而,情感勞動也是最複雜的付出,如何通過智能技術打破課堂邊界、學校圍牆,助力泛在化學習生態建構,探討智能助學、雙師教育的可能,形成各行各業的優秀人才有機會為教育服務甚至全民教育的契機,為教師減負、卸壓,分擔職能。從這個角度來說,人工智能應該能讓教師無處不在。此時,「教師」的定義、培養方向、工作時空、來源渠道也會被重新書寫。
教育的多樣化將為學生提供最大的可能性
【只有教育的多樣化,才能為學生提供最大的可能性;只有教育的多樣化,才能塑造出千百萬不一樣的大腦,其中也必然會湧現出極具創新能力的人。】
主持人:人工智能時代對教育改革和教師提出了哪些新要求和新挑戰?
倪閩景:幾千年來,教育是實現物質世界和精神世界深度連接的途徑。但是強人工智能的出現,使人類的教育拓展到物質世界、精神世界、數字世界。對教育來說:一方面,語言能力、情感能力等機器尚不可替代,學習過程中思維能力的形成過程仍沒有改變,人文、科技、數學知識依然重要,因為其中蘊含了大量價值判斷、思維工具和解決問題的方法。
另一方面,學習將更多樣化、更充滿想像力。就如同汽車、飛機等,能幫助身體殘疾的人實現全球旅行一樣,有了AIGC(人工智能生成內容),一個普通人也能通過人工智能新工具,實現以前無法想象的創造力。為了創新而學,將是未來教育的基本指向。
而創新需要多樣的大腦、理解的環境和突破的能力。人工智能時代對於教育改革和教師提出的新要求和新挑戰,將聚焦於人的創造力培養,而這需要不斷地推進教育的多樣化。只有教育的多樣化,才能為孩子們提供最大的可能性;只有教育的多樣化,才能塑造出千百萬不一樣的大腦,其中也必然會湧現出極具創新力的人。
李佐文:人工智能時代給教師提出的最大挑戰,是如何在人機共生環境下培養學生自己發現問題、自己組織信息、形成自我認知能力。以讀寫能力培養為例,過去,教師可以讓學生去百科全書裡查找信息,並相信這些信息是准確和真實的。現在,互聯網會給出上百萬個答案,沒有人告訴學生什麼是對的或錯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技術允許人們搜索和獲取的知識越多,對知識的深刻理解與處理模棱兩可信息的能力就越重要。
值得關注的是,2018年國際學生評估項目(簡稱PISA)閱讀能力結果顯示,在經合組織成員國中,平均只有9%的15歲學生能夠在隱含線索的情況下區分事實和觀點。在人工智能時代,人類讀寫能力的進步已遠遠落後於信息本質的演變,這一事實對當今世界產生了深遠影響。如今,我們發現自己身處「後真相」氛圍中,感覺正確但實際上沒有任何依據的斷言會被認為是事實。
算法根據我們的興趣創建「社交媒體回聲室」,從而放大這些觀點,讓我們與可能改變自己信念的對立觀點絕緣。人工智能技術給教育帶來的首要影響,是對教育或學習目標的改變。培養學生的高階思維,而不是一般技能,應該是未來教育改革的目標。無論學生還是教師,將來需要的不僅是工作能力、文本模式知識等,還要有評估和使用自動化產品所需的計算思維、創造性思維和批判性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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