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個失蹤多天的父親, 在一個炎熱的下午, 帯著遍體鱗傷回家來, 剛跨入家門, 已呈現半昏迷狀態.

“媽!趕快送爸爸去醫院吧!”我說.


母親還沒有回答, 父親竟然用微弱的聲音搶先說道 “我不要去醫院.”


“傷得這麽重怎麽可以不去醫?” 我說.


母親低聲對我說: “他不去就算了, 會開口說話死不了.”


我知道這些日子, 母親對父親有太多的怨嗔, 他一聲不響就撇下我們不顧, 跑去躲起來, 害我們吃了很多苦.


我扶著父親在一張躺椅躺下, 母親拿了一條濕毛巾替他抹去臉上的血跡, 弟妹拿了青草油站在一旁.


母親一邊替父親抹臉一邊沒好氣地說: “瞧你這副衰相, 肯定是被大耳窿修理.”


 “唉!”父親嘆了一囗氣說: “這些日子東藏西躲, 逼得我簡直要發瘋, 於是去找他們, 看看能不能少收一點, 殊不知他們不但不肯少收, 而是利上加利, 借8千現在要我還14千, 這些大耳窿簡直吃人不吐骨.”


母親氣憤地說: “既然知道他們吃人不吐骨. 為什麽還要去向他們借錢?’


我問: “爸爸您要去向大耳窿借錢幹什麽?” 


“我要翻身呀!我總不能這樣一蹶不振.” 父親振振有詞.


“你要翻身更加不能去找大耳窿, 找耳窿只有死路一條, 不但不能翻身, 反而死得更加難看.” 母親說,


“爸爸!您向大耳窿借錢去幹什麽?” 我問.


“這…………”父親支支吾吾, 說不出口.


母親的眼光向我投過來: “你何必多此一問, 肯定是拿去買股票.”


父親把頭垂得很低.


母親繼續數落: “你自己去死也就罷了,卻要拉我們下水,你知道這些日子我們過得有多苦嗎?”


親把頭垂得很低.


“我不管. 你不要再躲躲藏藏了, 大耳窿找上門時你自己去應付, 不要拖累我們.”


結果大耳窿並沒有找上門來, 而是找上街邊賣糕的攤子……’’

我們在街邊擺攤賣糕點, 多數要在大清早, 天還沒亮我們就開檔, 因為有一些早班的上班族來購買.

這一天, 我們剛擺好,就有一輛電單車在附近停下, 兩個青年戴著頭盔和口罩向我們走來, 我們下意識到來者不善.


果然來到檔口, 他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 把桌椅推倒, 然後把散落在地上的糕點踐踏一番後才揚長而去, 臨走時還警告我們如果不還錢, 別妄想在這裏擺攤做生意.


我們根本沒有機會拿出手機來拍下他們的惡行, 想起仍然躲在家裏養傷哪天父親的遭遇, 就是有機會拍也不敢拍.


母親悲中從來, 蹲在地上號淘大哭. 我和弟弟妹妹七手八腳收拾爛攤子, 然後打道回府..

回到家裏, 父親瞪著一雙驚詫的眼睛問為什麽這樣早就回來?

母親賭氣地說: “今天運氣特別好, 剛開檔就被搶購一空.” 說著縱聲大笑, 笑聲淒厲, 聞 之令人心酸落淚.


我對父親說: “我們剛剛開檔,兩個大耳窿就來把我們的攤子砸個稀爛, 今天不但賺不到錢, 還血本無歸.”


弟弟和妹妹一臉茫然, 弟弟說: “以後他們三天兩頭來砸我們的攤子要怎麽辦?’


母親說: “大家作好心理準備, 以後要吃西北風啦!”


母親說著逕自走去廚房.


父親一臉頹倦慘綠, 垂下了頭.


我走進房間, 把自己拋在床上, 兩眼瞪著天花板. 母親叫大家作好心理凖備吃西北風; 我覺得這句話不是負氣話, 而是事實. 如果大耳窿三天兩頭來砸我們的攤子. 一家人的西
北風是吃定了.


我們已經被大耳窿逼得走投無路了, 在這種情形之下, 我想到了麗莎, 只要我願意被她包養, 一切難題便迎刃而解. 然而, 我不甘願, 不是我自誇, 我是一個純情的男生, 在學校裏雖然有很多女生自動向我投懷送抱, 但被我一一拒絕了, 不是我心高氣傲, 嫌棄他們, 我是以學業為重, 不想談戀愛.


我可以發誓, 我到現別說沒有跟女生擁抱過, 連手也沒有牽過. 我可以說純潔得像一張白紙, 如果我被麗莎包養, 那麽, 我必須以純潔之身軀,任由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恣意蹂躪, 叫我如何甘心?


然而, 就在此時, 大耳窿又再度出招了, 這一招比砸攤子更加陰險毒辣, 逼得我無從選擇丶毫不猶豫地沖進房間拿起手機打電話給麗莎告訴她我願意被她包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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