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伸向他的臉,兩人的親吻威脅著西百老匯的交通。路人甲以手肘碰路人乙。“他們很快就會換氣。”他的朋友一嘆,搖搖頭。“要是你,你會嗎?” 

他們抵達餐廳時,露西已經有效地控制住她的興奮之情,在吧台旁坐下,點了加水的蘭姆酒,然後開始問問題——這是一份工作嗎?巴黎的天氣是什麽樣子?我們將會住在哪里?在那邊戴貝蕾帽看起來會很蠢嗎?塞魯斯要來嗎?他會不會喜歡她?——好幾十個,滔滔不絕地傾泄出來,安德烈根本沒有回答的機會。最後,他拿起她的飲料,放在她的手中。

 

“乾杯,”他說,“在你聲嘶力竭之前。祝你的法國之旅成功。” 

他們互碰酒杯,看著對方喝酒。正當安德烈身體往前傾時——他尚未決定是要親吻還是耳語——他們的後方傳來禮貌性的咳嗽聲。安德烈轉頭,逮到塞魯斯正愉快地打量露西,在大膽瞄到她的曲線以及服裝時,眉毛豎了起來。棲身在凳子上的她,身材顯得更性感了。

 

安德烈放下杯子。“露露,這是塞魯斯。” 

她伸出手,塞魯斯以雙手托住。“很高興見到你,親愛的。我已經很多年沒到蘇活區來了,不過如果所有的女孩都跟你一樣漂亮,那我一定要常常來。”

 

“塞魯斯,要是你能把她的手還給她,你會發現比較容易處理這個。”安德烈遞給他一杯蘇格蘭威士忌,誇贊他那紅底白斑的蝴蝶結,然後把他們帶到附近的桌子。 

他們坐下來,露西在兩個男人中間。“我們要從哪邊談起?”安德烈問道。“塞魯斯,你要先說嗎?露露知道目前為止所發生的每件事情。”

 

塞魯斯是個喜歡把故事講得完完整整的人。他首先提到不幸的威里耶如何崛起,如何沒落,接著繼續描述他們的會面、簡短的商談,以及在公園大街一家銀行大廳里的第二次會面,在那里他用五千美金換來了法蘭岑的電話號碼。 

露西輕聲吹口哨。“就一個電話號碼來講,可真是一大筆錢。”

 

“大家都想在這種狀況下分杯羹,”塞魯斯說道,“而且當你越接近畫作時,羹就得越來越多。想到法蘭岑的價值,我就不寒而栗。總之,我到那邊,帶著裝滿現金的信封躲在門旁。威里耶抵達後東張西望,就好像中央情報局的人員在跟蹤他,然後偷偷摸摸地向我靠過來。它是你一輩子中所能見過的最可疑的事情。我一直覺得有人會自暗處跳出來,用槍指著我的鼻子。我們交換了信封,這個無恥的傢伙還讓我等他數錢,之後他就離開。”塞魯斯以驚訝的眼神注視他的空酒杯。 

“我再去幫你拿。”安德烈往吧台走過去,塞魯斯轉向露西。“我這個歲數的一個特權是,我可以問些沒禮貌的問題。”此時他的眉毛迅速抽動。“你和安德烈——該怎麽說——親密嗎?”

 

露西咧嘴而笑。“我們還在進行當中。也許你應該問他。” 

“不需要,親愛的。我看得非常清楚。從我到達之後,我不認為他用正眼瞄過我。我高興得很。我已經變得相當喜歡他;他是個好男人。” 

露西旋轉著杯子。“是的,”她說。“我想他是。塞魯斯,在他回來之前——如果我也跟去巴黎,你會介意嗎?他在來的路上問過我,不過我不想——”

 

塞魯斯舉起手來阻止她說下去。“不用再說了。要是你不來,我會非常非常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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