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藏愛:香巴拉的私享盛宴》西藏小瑞士(下)

太陽已經升起來,但在樹林的掩蓋下,我們依然覺得涼爽。一路上,可以看見小花牛和小馬,還有幾棵大樹,我們幾個人圍成圈,都合抱不過來。盡管地上已是落葉繽紛,森林裏卻綠意盎然。

走到岔路口的時候,我們遇見了當地的一個藏民,他嘰裏咕嚕用蹩腳的普通話告訴我們,給他100塊錢,他就可以帶著我們看到最美的風景,不然,我們進了山可能看不到什麽,也可能迷路。

正式進入雲杉林之後,我們似乎忽然變得渺小,仰望這些樹冠,會覺得眩暈。這裏,一樣有砍伐過後,因為無法運出而在地上慢慢腐爛的大樹。樹樁上,已經長出了像靈芝一樣的蘑菇,我們不敢胡亂采摘,拖著滿鞋的泥繼續前進。

波密一帶,稱呼峽谷為阿丁弄吧。這個藏民帶著我們,逆著溪流向上,好像沒有走多久,就看到了牧場。小木屋安靜地坐立在荒草中,別處的草早已枯黃,這裏卻依舊充滿綠意。真是“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原本,我們是不太服氣的,可是想了想,我們有五個人,100塊還是劃算的。而且,當地有一個傳說,說是如果不小心走進雲杉林的腹地,就會被山中的神女隱藏,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不管怎樣,我們接受了這個帶路的人。

陶偉想靠近那個小木屋去拍照,卻不料一腳踩進草地,沾濕了鞋子。好在鞋子防水,我們都不敢再步入那片看著是草地的沼澤。

穿過牧場,又進入了密林。隨著海拔升高,雲杉林已經不見,眼前是一片蒼翠的松林。陽光透過樹縫投射下斑駁的光點,讓這充滿古老氣息的密林鍍上了童話色彩。

從藏民家中出來,藍從腰包裏掏出一個小小的中國結送給他,當做紀念。他一直送我們到車上,才揮揮手,目送我們離開。

這裏有不少的青杠樹,那個藏民說,珍貴的松茸就是長在這種樹的根部。這樹真的很醜,不僅樹幹扭曲,樹枝像蜘蛛網似的,而且還長滿了苔蘚。可是,樹也不可貌相吶!它居然是藏民的財富所在。

難怪說波密是西藏的小瑞士,眼前一片恬靜怡然的景致,令人詞窮。

水岸邊,是參差不齊的樹木,樹下有成片的經幡,五顏六色,與山和樹一起倒映在水中。不遠處,有連綿的群山,雲層背後的雪峰若隱若現。

都市的園林設計再精致,也不如這自然生成的風景層次分明。

銀色的水面,綠色的草地,草地上生長著成排樹葉或黃或紅的小樹,身後是高大的青松和雲杉,背景則是墨綠的山坡。

我問:“你們從然烏過來,沒有去米堆冰川嗎?”

我們在這裏席地而坐,擺開各自帶的食物,邀請了那個同行的藏民一起午餐。神仙的生活也不過如此吧!在這美景之中進餐,食欲都大開。

拍累了,又一起坐下。一個叫藍的女孩問我:“有沒有興趣去卡欽冰川,在波密,那是很有名的景點。”

藏民很熱情,給我們端來了糌粑和青稞餅,然後在一邊給我們煮酥油茶。

我們很豪邁地奢侈了一把,這大概是我一路上吃得最好的一頓飯,活脫脫一頓山珍宴。等著上菜的時候,我給藍說紅軍過草地,幾塊青稞餅的故事。她是個很容易感動的女孩,聽得眼眶都紅了。

聽我說完,大家都笑起來。

聽完他自己認為很清楚的回答,藍頓時感到很灰心。

藏民回答:“哦,要很久!沿著易貢藏布,一直走一直走,路過易貢措,還要走。”

菜端上來的時候,我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小炒藏香豬肉片,幾乎沒有肥肉,我們把上面的醬汁扒到一邊,只吃肉。一鍋香噴噴的石鍋雞,上面蓋滿了我喜歡的辣椒。少不了的還有松茸湯,店家是用茶壺端上來的,乳白的湯汁相當誘人。

吃過飯,我們又去網吧玩了一會兒。

我眼疾手快地搶過了一塊青稞餅,表面已經被烤成金黃色,只是聞聞,我就感到肚子餓了。藍也抓過一塊,看樣子,她已經是我的粉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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