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繩海岸線上綿延數裏地,黃梨長在樹上成了引人的奇異,幾次禁不住想下車去近距離看個仔細,無奈乘坐的快速巴士不能隨意停下。只好把滿腔興奮的情緒化成無奈的目光一路張望到底。

第一次見到這種看來特別的植物是在海南島的植物園,因為是特地培養,因此樹身矮矮壯壯,掛在樹上那顆橘黃色帶“眼”的果實,沈甸甸的令人擔心它什麽時候會緊追地心吸力?當時問了陪同參觀的人員,回說是“亞答仔”。啊!亞答仔!紅豆冰中少不了的極品!原來亞答仔的果實是這樣的?!

後來,在雙溪布洛一帶,隔著一泓水,也曾被指點著以遠距離觀看一叢類似裹粽香蘭葉其實是亞答仔的植物。只是當時它並沒結實。

這次,竟然在不經意的時候看到這麽多似曾相識的植物在視線裏不斷湧現,而且每棵樹上都結著果實,大小青黃都有,可惜只能遠觀不能近看!

回程中坐在車裏,依然戀戀不舍地緊望著窗外那隨風往後飛逝的風景,心裏萬分不甘!難道,就此擦肩而過?

後來在恩納村下車,走向萬座毛的方向,就在近海的馬路邊,在沙地上,欣喜若狂地又再與它相逢!這些樹都比較高,但是每棵都長著飽滿的果實,就算小小剛結成果的,也綠得非常滋潤,想來這裏的環境是它的最愛。這真的是我們南洋人喜愛的亞答仔嗎?剖開其粗粗的外皮,裏邊就是了嗎?問號在我嘴角與眼神間似激光亂射,可惜找不到答案。迎面來了個扛著釣具的琉球人,以英語問他這是什麽果實?他不會說英語,但是很開心地比了 “可以吃”而且“很好吃”的手勢,啊!就是了!我更加堅信不疑,這就是亞答仔!

一路走到萬座毛,天然美景令人陶醉之余,周圍那一片景色更是令我興奮高呼!天!這裏有整整一大片純為長在樹上的黃梨!沒想到它會長得這麽高,大約有3-4米吧,人走在樹下,猶如走入一個小樹林,風來時,尖長的樹葉互相摩擦沙沙作響,像是薄薄的刀片在彼此撕磨著比賽誰比較銳利。而看似老化的樹枝樹幹就如一根根粗實的棍子,彼此東奔西竄地交叉重疊著,其實那是從基部長出來的氣根,在葉枝間成螺旋狀叢生,嫩枝軟而彎曲下垂又橫豎亂闖,因此形成了比垂直的老榕樹氣根還有看頭的景觀;樹上的果實,有初生的淡綠到成長的深綠到成熟的橙黃,一個個都是色澤鮮美飽滿引人的黃梨,就在你我頭上!只是,這樣一片成熟帶黃的“黃梨林”,卻毫無黃梨的香香酸酸引人垂涎的味道,當然,這絕對不是黃梨,那肯定就是亞答仔了不是嗎!怎麽這裏會種滿如此多的亞答仔?有任何經濟效益嗎?

急忙走到公園入口處的告示牌去看仔細,牌上說明這種植物名叫Adan,咦,這可會是亞答仔的音譯?更何況它的葉子尖長,像極過去我們用來蓋房子的亞答葉啊,想當然耳的我又給自己加了幾分肯定。

在萬座毛公園裏,不僅可以體會感覺自然的神奇雄偉、站在高崖上除了可以感覺清風徐來水波不興的寧靜,還可以觀賞這麽一片美麗的植物美景,這個地方,真的充滿驚喜。

回來後獻寶般地給兒子看照片,他說這不是亞答仔,而是一種海岸植物,不禁有點失望。急忙查找資料,原來它是我在文藝作品上曾讀過的露兜樹,也叫螺旋松或假菠蘿,學名為Pandanus Tectoius,英文名稱screw pine。是一種提供綠化的觀賞樹。台灣人也把它叫著作林投,這其中自然也有著一個蕩氣回腸的故事,說的是台灣的一個女子,丈夫到海那邊去謀生卻久無音訊,牽腸掛肚的她天天到海邊去張望等待,久了就變成了這種樹,而她的名字就叫著林投。事實上這種樹有著堅毅不拔的生命力,經得起日照、強風和鹽分,不就像堅毅等郎歸不怕艱苦的女子嗎?

它那像亞答葉般的葉片頗厚,葉面有臘質能防止鹽沫的侵害,根系非常 發達,生命韌性強,屬於岸邊水土保護植物,有“水土保護之忠實衛士”之稱。而事實上,葉片曬幹後除了可以供編織成用具外,也的確可以當作屋頂的建築材料。根據記載,它的果實與果仁都可以吃,據說果肉帶甜,果仁味道還頗似花生呢。

搞清楚它不是阿答仔,是有點失望,但是能在同時同地看到如此多的“稀有植物”,還是很開心的,事實上。我國的植物園裏,在東陵門(原先正門,靠近食閣)入口不遠處的左邊小池塘邊,以及姜園的池畔,甚至熱帶雨林裏,也有她的蹤跡,不久前我到訪植物園,還看到成熟的黃果掉落滿地。

有空,請到植物園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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