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寧《堅不可摧》——不可戰勝的意志

根據真人真事改編的《堅不可摧》(Unbroken,又譯作:永不屈服)是一部感人至深的勵志影片。該片於2014年12月25日在美國上映,得到不錯的票房記錄。曾獲2014年美國電影學會「年度十佳電影獎」。

電影由安吉麗娜.朱莉導演,改編自勞拉.希倫布蘭德的小說《堅不可摧:一個關於生命、韌性、救贖的二戰故事》。

《堅不可摧》描述的是一位意大利裔美國人路易.讚貝里尼一生傳奇而曲折的經歷。
少年時的路易曾是「令全鎮人頭疼」的搗蛋鬼,在正直出色的哥哥的培養下,路易展現了驚人的跑步天賦,創造了4分21秒/英里的世界紀錄。被人們讚譽為「拖蘭斯旋風」,成為家喻戶曉的明星。1939年,路易參加了在柏林舉辦的奧運會,得到5000米第八名,並成為該項目第一個到達終點的美國人。

《堅不可摧》人物原型贊佩里尼在二戰中曾是美國空軍投彈手,墜機後曾在日軍戰俘營遭受兩年多的精神和肉體折磨而堅忍不屈。(視頻截圖)

在隨之而來的二戰中,路易加入了美國空軍,成為B-24轟炸機上的投彈手。在美國與日本交戰的太平洋戰爭中,路易的飛機因機械故障在太平洋上墜落。機組人員只有三人活了下來:路易、菲爾、麥克。

橡皮艇上的漂流生活,是路易苦難的開始。他們不僅要面對烈日暴曬、風吹雨打、缺乏食水、皮筏漏氣與鯊魚的攻擊,還得應付日軍飛機的無情掃射⋯⋯路易和他的戰友,靠生食海鳥海魚維生,日復一日地仰望著天空,盼望救援的到來⋯⋯

勞拉.希倫布蘭德的的原著中有這樣一段話,「儘管面臨同樣的困境,但是他們三人迥異的態度決定了各自不同的命運。」

麥克的悲觀態度,從一開始就決定了他的命運,同樣的境地中,麥克因器官衰竭而死,而另一位戰友菲爾,雖然在墜機時受傷,卻憑著虔誠的信仰與樂觀的態度,與路易一起,熬過了47日的海上漂流,活了下來。

一般的作品,在經歷如此艱難的海上漂流獲救之後,故事就該完結了。可路易的故事沒有完結,艱難的海上漂流還只是他苦難經歷的序幕。

如果說,47天的海上漂流考驗的是路易的生命力、肉體的極限,那麼隨之而來的戰俘生涯則是對身體和精神的雙重考驗。

47天的海上漂流,幾乎耗盡了路易與菲爾的生命與精力,他們終於迎來了海面上靠近他們的一艘軍艦,可惜又可怕的是,那是敵人的軍艦——路易和菲爾作為戰俘,被日軍俘虜,之後兩人被迫分開,被關進不同的戰俘營。

在戰俘營裡,路易經歷了比海上漂流更嚴酷的折磨。毫無緣由地遭受毆打、掌耳光,侮辱性的大聲呵斥、澆涼水,無論傷病日復一日地做苦力,稍有歇息,便會被罰。

影片中,那個一直針對路易加重施行虐待的渡邊監獄長,看到路易因腳傷背不動煤,稍事停歇時,竟然讓路易帶傷舉起一根沉重的木頭橫樑,並對士兵命令,如果路易放下橫樑就開槍。結果疲病帶傷的路易竟然奮力舉起橫樑,堅持了37分鐘!看到路易堅強的眼神,看到一旁戰俘們欽佩感動的目光,渡邊惱羞成怒,一拳把路易打倒在地,繼而拳腳相加。最後,感到挫敗的渡邊在倒地的路易身邊雙膝跪地,沮喪地垂下頭⋯⋯

就算對方手裡有槍,就算侮辱喝罵、毆打凌虐加身,都無法摧毀路易的意志,從始至終,路易一直堅守著作為人的尊嚴和軍人的本分。

因為路易的奧運會選手身分,日軍企圖利用路易在美國的名聲,動員他加入日軍的反美電台廣播。面對美食與優渥生活的誘惑,路易沒有背叛,毅然選擇回到戰俘營⋯⋯
1945年,二戰結束,盟軍勝利。路易憑藉堅強的意志,挺過了地獄般的戰俘營生涯,終於活著與家人重聚。

但是,身體上的噩夢結束了,精神上的噩夢並未結束。

二戰後路易.讚貝里尼無可幸免地患上了「戰爭創傷後遺症」,在回國之後的的幾年中,酗酒和頹廢也曾困擾過這位戰爭英雄,尤其是對日軍戰俘營渡邊看守長的憎恨,更是無時無刻不攪擾著路易,令他無法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關於這一點,影片《堅不可摧》並未表現。電影結束在路易終於回國與家人團聚的畫面上。對於路易戰後的生活,影片只是在片尾的背景字幕中稍有涉及。

筆者以為,關於路易在戰後如何克服戰爭創傷帶給他的不良影響,以及他是經歷了怎樣的心路歷程,進而原諒了對他施以虐待暴行的渡邊看守長,這是小說《堅不可摧》的主要亮點。

靈魂的創傷,唯神可醫。聆聽神的教誨,在上帝的感召下得到救贖的路易.讚貝里尼放下了仇恨。1952年路易重訪曾關押他的巢鴨監獄,看望了當年虐待過他的監獄看守們。

但渡邊卻始終不肯見他。

1998年,在準備前往日本東京參加奧運會火炬接力前,路易.讚貝里尼給渡邊寫了一封信,告訴他,自己在1952年就已經原諒了他,希望他有朝一日能成為一名基督徒。
路易.讚貝里尼一生的經歷告訴人們,堅定的信念賦予人不可戰勝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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