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墾研創]《午夜快車》法治權力:羞辱與摧毀個體的舞台

在1978年改编自真實事件的美國電影《午夜快車(Midnight Express,1978)中,主角比利(布拉德·戴維斯 Brad Davis飾)在第二次出庭時崩潰後對土耳其司法體制的質疑道:

「現在輪到我說話了。我有什麼好說的?當我說完後,你們會為我的罪行定罪。但讓我問問你們,什麼是犯罪?什麼是懲罰?這似乎因時而異,因地而異。今天合法的,明天突然就變成了非法,只因為社會說它是如此。」(他只差没說:因人而異)

憤怒與對國家的仇視

他指責土耳其政府和人民缺乏憐憫之心,並情緒激動地辱罵:「我希望你們所有人能站在我現在站的地方,去感受我的感受,那樣你們就會知道一件你們根本不懂的事情:仁慈(Mercy)!」

延續思考:主控官表演

在那次出庭中,比利情緒全面崩潰。他不再為自己辯護,而是轉而指控整個司法體系。他的發言大意是:

他指出,法官與制度口口聲聲談「法律」與「正義」,實際上卻對人的生命與尊嚴毫無關心。

他直言,法庭不是理性的場所,而是一個以權力羞辱與摧毀個體的舞台。他控訴審判者藉由法律語言,合理化殘酷與報復,把個人的痛苦包裝成制度的必要。

最後,他以近乎詛咒的語氣表示:這樣的法律並不高尚,它只是把暴力穿上文明外衣。

這段話之所以震撼,不在於用詞激烈,而在於它當眾撕裂了法律「中立、理性、正當」的神話。

法制作為「合法暴力」的底座

如果用福柯的視角來理解,比利的崩潰不是情緒失控,而是一次對法制暴力本質的揭露。

福柯指出,現代社會的權力不再依賴公開酷刑,而是透過制度、程序與專業語言運作。法律正是其中最關鍵的一環。它的特殊之處在於:法律可以在不被視為暴力的情況下,對身體與生命施加極端後果。

在電影中,延長刑期的決定並非獄卒施暴,而是法官一句冷靜的裁定。沒有血腥場面,卻可能帶來比毆打更深遠的摧毀。這正是「法制暴力」的底座:

暴力不是消失了,而是被程序化、正當化、去情緒化了。

為何社會願意接受這種暴力?

比利在法庭上的爆發之所以令人不安,是因為他說出了多數人不願面對的事實:我們之所以信任法律,往往不是因為它總是正義,而是因為我們需要一個能替我們行使暴力的機制。

只要暴力是「依法執行」、是「為了秩序」、是「判決結果」,社會便能與之保持道德距離。受苦的人被轉化為「案件」、「編號」、「刑期」,而不是具體的人。

福柯會說,這正是現代權力的高明之處:它不要求你殘忍,只要求你服從程序。

崩潰作為一種抵抗

因此,比利在法庭上的失控,並不只是角色的戲劇高潮,而是一種拒絕被制度語言吞沒的行為。當他放棄理性陳述、放棄「好被告」的角色時,他也暫時脫離了法律為他設定的主體位置。

從這個角度看,他的吶喊不是為了翻案,而是為了揭穿:一個自稱文明的社會,如何需要監獄與判決來維持自身的秩序幻覺。

如果你願意,我也可以進一步把這一段:

對照韋伯的「合法暴力壟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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