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脫下衣服，讓小陳替他解開包紥在手臂上的紗布

小陳細細地觀察了一番後說: “唔! 好多了。”

小杜輕輕地撫摸著手臂上那道足足有幾寸長的傷痕，惡狠狠地說: “此仇不報非君子。”

“什麽! 你還想報仇?” 小陳責備地瞪他一眼：”他的老婆陪你上床睡覺，他砍你一刀，吃虧的還是他呀!”

小杜的語氣帶著一股強烈的憤怒:  “我一定要報仇。”。

“你沒有被他砍成兩截已經是夠幸運了，還要報什麽仇?我不是警告過你，有夫之婦惹不得，你偏偏不聽我的話，說什麽要嘗嘗成熟少婦的滋味。”小陳揶揄道:…

小杜奔回房間，突然抓起睡得十分香甜的張嫂小女兒，把她當作擋箭牌地護著自己。張大哥想不到小杜會使出這一招，他一時怔住了，舉著菜刀不敢砍下。

 小女兒受了極度的驚嚇，哭得驚天動地。小杜受傷的手臂，血流如注。

另一邊的張嫂，她剛剛打開大門，突然聽到廚房裏好橡有人在打架，立刻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於是奪門狂奔，消失在黑暗之中。

小維從客廳沖進房裏，他看到父親手握菜刀，怒瞪著小杜，小杜一只手抱著小妹，一只手鮮血淋淋，小妹哭得死去活來，他看了不禁大驚失色: ，大聲喊道:…

小維顯得很激動，他哀求道： “爸爸！我求您，別殺小杜，更不可殺媽。

 “你同情他們？’

“我沒有同情他們，我認為他們做錯了，教訓他們一頓就好，怎麽可以殺他們呢?” 小維說

張大哥狠狠地說: “我覺得把兩人砍成四塊是最好的教訓，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了。”

 “爸爸! 您為什麽會變得這麽可怕?” 小維堅決地說: “您聽著，我是不會跟您合作的。”

 “你。。。。”張大哥氣得幾乎想給兒子一記耳： “難道你願意你媽陪哪個小子睡覺?你咽得下這囗氣?”…

從此，張大哥幾乎每晩都回去家裏睡覺，在這種情形之下，張嫂當然不敢打麻將，而小杜來張家打麻將的次數也大大減少了。

張大哥對小杜非常好，簡直把他當老朋友看待，有時候還跟他開開玩笑，有時從雞寮回來，一踏進門發覺小杜不在，立刻就問: “小杜為什麽沒有來打牌?” 在這種情形之下，小杜來張家的次數又頻密起來。

有一天，張大哥問張嫂： “聽說妳學會了打麻將?”

張嫂聽了大吃一驚，暗叫慘矣! 她一時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誰知張大哥和顏悅色地說： “其實我並不反對妳打麻將，偶而打一兩圈消遣消遣並沒有什麽不好。”…

張大哥從飼料店出來，在返回雞寮的路途中碰到王伯，王伯是張大哥的鄰居，從小看著他長大，一向把他當作自己兒子一樣看待。

王伯踏著腳車，當他看到張大哥駕著電單車迎面而來時，連忙舉手示意他停車，張大哥立刻把車停下來，問道: “王伯! 有什麽事嗎?|

王伯說: “最近你好像很少回家去?”

 “是的，雞寮很忙。 “張大哥說。

“晩上也沒有回去睡?”

 “很少，大概兩個禮拜回去一次。”

 “難道你晚上也要工作?”…

“他一天到晚躲在雞寮裏，應該還不知道。”李老太本來就不相信女兒會幹出這種事，現在目睹女兒梨花帶雨，傷心欲絕，無需再加以解釋，她已經相信女兒是無辜的。

於是她說:  “不知道是哪個絕子絕孫的在散播謠言詆譭妳?”

張嫂聽到母親這麽說，知道母親已經相信了她。於是咬牙切齒地說: “如果被我查出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算了吧!” 李老太說: “樹正那怕日影斜? 只要站得正、行得直，就讓哪些吃飽飯沒事做的人去說個夠吧!”…

張嫂和葉太太一夥人在打麻將，不久她宣告 “撲” ，她狠狠把牌一推: “真倒霉!”

“我看不如讓我來吧!” 小杜說。

“也好。”張嫂站了起來讓小杜坐上去。小杜一上場就得到一副好牌，接下來一連兩次 “暗貢” ，於是他得意地說: “這回一定要把你們殺得片甲不留了。”

葉太太有點不高興，語帶雙關地說: “你的運氣這麽好，張嫂早就應該給你了。’

陳太太知道葉太太這句話的含意，她故意問葉太太: “妳叫張嫂給他什麽?”

“妳這個人真笨!” 葉太太白了陳太太一眼: “把位讓給他呀! 妳以為給他什麽?”…

第二章: 血濺香閨

壁上的掛鐘敲了十下。

晩上十點正。

葉太太、林太太、陳太太和張嫂在打麻將。小杜照例坐在張嫂旁邊指點。這時剛好打完一圈，小杜輕輕地踫一下張嫂，張嫂立刻站起來，打了一個呵欠: “好累呀! 不打了。”

 葉太太向陳太太使了一個眼色，陳太太報以一個鬼臉

葉太太他們從張家出來，走了一段路又再折回頭去，然後躡手躡腳偷偷地躲在張嫂家屋旁，凝神屏氣，豎起耳朵竊聽屋內的動靜。…

無可否認，在張嫂眼前，這位年輕英俊的男孩子，身上每一寸的肌肉都充滿著青春活力，同時散發著一股令女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張嫂胸中好像有一團火在燃燒著，她感到唇幹口渴，一顆心仿佛要從胸口中沖出來似的。

小杜俯下身，用力抱住她，兩人頓時倒在床上。

張嫂拚命地掙扎，並且呻吟似地喊： “不要! 不要! 我怕!”

小杜兩片灼熱的嘴唇在張嫂粉頸上狂吻，然後移到她耳根，輕輕地、催眠似地說: “我愛你! 妳知道嗎? 我是多麼的愛妳，我實在不能沒有妳，妳就答應我這一次吧!”…

張嫂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X  X  ”小杜直呼張嫂的名字並且走上前伸手去攬她的腰: “我愛妳，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你。。。你愛我?” 張嫂倒退幾步，跌坐在床上。

“是的。”小杜說： “當我第一眼看到妳的時候，我就深深地愛上妳，我辭掉養雞的工作，天天來這裏打牌，目的就是要接近妳、親近妳。”

“天阿! 小杜! 我一直把你當作小弟弟看待呀!” 張嫂說。

“我並沒有把妳當姐姐看待呀! 我一直把妳當愛人看待。”小杜說。…

張嫂覺得小杜說的有道理，也就不說什麼。

小杜沒有立刻把錢拿出來，他慢條斯理地問張嫂: “我借給妳這筆錢妳打算什麼時候還我?”

“這。。。。”這可把張嫂問住了，五百塊不是一個小數目，實在無法確定什麼時候可以還錢，她只好這麼說: “你別怕，我不會吃掉你的錢，等我有錢時自然會還你。”

“我才不怕妳。”小杜的嘴角泛起一絲非常迷人的微笑。

 驀地，房裏的小女兒哭了起來，張嫂連忙跑進房裏，小杜也跟了進來，張嫂雖然有點不悅，但卻不便說什麼。…

小杜和葉太太他們一直玩到晚上九點才散局，葉太太他們先走，小杜留下來替張嫂收牌。打從張大哥走了之後，小杜就開始發覺到張嫂顯得坐立不安、焦急萬分。因此，當他收好牌之後，看到張嫂坐在哪裏發呆，於是走了過來。

以前他跟張嫂打工時，他一直把張嫂當作長輩那樣看待，跟她說話，總是客客氣氣的，可是自從他來張家打牌，而且跟張嫂合作，又常常坐在她身邊教她，兩人混得很熟，就像一對多年老友，彼此還常常互相開玩笑。



因此，小杜不再叫她阿姨，每次要跟她說話總是餵了一聲。此刻，他就以這種口吻問張嫂： “餵! 我看妳老是坐立不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張嫂一時不知道怎麼說。…

“這。。。。。”張太太猶豫不決。

 “上來吧” 陳太太說。

“怕什麼？“葉太太說。

“別怕，兩人公司，輸贏不多，”林太太插嘴說。

小杜站了起來讓位給張嫂。

你一言、我一語，張嫂經不起他們的慫恿，終於坐了上去。小杜坐在她身邊，幫她洗牌和砌牌，並且耐心地教導她。張嫂第一次打麻將，感到非常新鮮有趣。



跟小杜合作的結淉，每人雖然贏不多，但也興高采烈。從哪天開始，她跟小杜就一直合作下去，每次都是由張嫂拿牌，小杜坐在旁邊教她。…

 “啊! 小杜! 是你。”張嫂感到十分意外。

哪些牌友跟小杜都很熟，葉太太詫異地問: “咦? 小杜! 你不是辭工不幹了，怎麼又回來了?|

小杜解釋道: “我雖然沒有做，但是我並沒有離開這裏，我跟朋友做點小買賣，今天剛好有空，就過來探望阿姨。”

“你跟朋友做什麼買賣?” 王太太問。

“做點水貨。”小杜答得很含糊，且忙岔開話題，問道 : “阿叔和小維好嗎? 請到工人了吧?”…

葉太太是一位好賭之徒，一有空就約了三幾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在一位鄰居家裏打牌。最近因打牌事件跟鄰居鬧翻，於是過來向張嫂遊說家裏讓他們打牌，她說: “你們家裏很清靜又涼爽，是個理想的地方。”

 張嫂考慮了片刻說: “我是沒什麼意見，老實說，小維的爸爸一天到晚都在雞寮，家裏只有我一個人，有時很寂寞無聊，如果有人來我家打牌熱鬧熱鬧，對我來說實在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只是我怕小維的爸爸不答應。”

 “妳應該跟他解釋一下，這是個賺錢的好機會，每天至少有七八塊的 “頭水”錢賺，比妳剝蝦不知好幾倍呢!” 葉太太說。…

小杜聽了哈哈大笑: “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就算有女人肯陪我睡覺，我也沒有這份膽量呢!”



小杜正在哈哈大笑之際，張嫂回來了，她問道: “你們在談些什麼？這麼好笑。”



小杜尷尬得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沒。。。。。。沒什麼。”



小維對小杜說： “走! 我帶你去我外公哪邊玩。”



* * * *



張大哥的雞賣了，結果賺了千多塊，千多塊雖然是差強人意，卻是個好開始。為了遵守諾言，他立刻買了手提收音機和手表給兒子，剩下的悉數交給太太收起來。



對於養雞這一行，張大哥充滿信心，由於第一批賺了錢，第二批増加了整千只。雞多養了，當然更加忙碌,…

自己的兒子小維長得並不難看，他五官端正，而且眉清目秀，只是身材跟他父親一樣，相當瘦弱，此刻站在小杜身邊，更顯出他的孱弱，什至有一種弱柳遇勁風的可憐相。

小杜看到張嫂呆呆地瞪著他，感到有點窘迫，於是連忙避開了她的目光，轉身去看哪棵番石榴樹，他發現蕃石榴樹結滿了碩大的果實，不禁贊道; 啊! 這麼大的番石榴!”

張嫂聽了說; “大有什麼用? 好看吧了，其實這棵番石榴是 “臭種” 的，它的外表雖然美，但多數是內腐生蟲的。’

 “真的?” 小杜有點不相信。

“是真的。”小維說： “不信我采一粒給你看。”…

這裏是一片廣闊的橡膠林和可可園，園主姓陳，住在P城，是一位大企業家。張大哥跟陳園主做工，因為忠於職守，所以深受器重。當時養雞業非常發達，張大哥幾位朋友養了幾班雞，賺到眉開眼笑，張大哥見獵心喜，於是向他們看齊，利用功余之暇，養起雞來。然而要替老板做工又要養雞，顧此失彼，所以不得不請一個工人。



小杜是新請來幫忙養雞的工人，他今年二十歲，是朋友介紹的，根據介紹人說，小杜這個小夥子住在T埠的一個小鄉村，上有父母，下有兄妹多人，他十六歲就離鄉背井出來闖。他當過雜伇、送貨員、推銷員。。。。。等。至於為什麽溜來這個窮鄉僻壤來替人養雞? 就不太清楚了。…

(按：這是另一個失足母親的故事。是我的舊作，曾在報章連載刊登過。我要強調的是故事是真實的，發生於八十年代的一個小鎮，轟動一時。由於太過轟動，當時我把它寫成小說時，有太多的顧忌，壓力很重，只好改頭換面，所以小說的後半部結局跟事實截然不同。)

 



第一章; 引狼入室



 

張嫂抱著剛剛滿月的小女兒坐在門口餵奶。驀地遠處傳來一陣響亮、震耳欲聾的電單車聲音，張嫂一聽到這種電單車聲音就知道是丈夫回來了，果然一瞬間，張大哥駕著他那輛 “豐拉卡” 出現在門口，而且還載了兒子小維回來。



張嫂抱著小女兒站了起來，帶著責備的口氣說; “你們父子兩人都回來了，雞寮的雞誰照顧?”…

李老太住在一個偏僻的小鄉村, 這裏的村民喜歡在新年裏聚賭。

由於地方偏僻 , 警方鞭長莫及, 因此居民肆無忌憚地到處聚賭, 屋前屋後或大樹下, 幾個人聚在一起就可以賭個痛快。



李老太屋旁有一棵大樹, 樹陰底下, 涼風習習, 是賭博的好地方. 時常有人在哪邊聚賭。

這一天, 李老太百無聊賴, 信步走來看人賭博。

大約有十多人在賭擲骰子. 突然李老太看到鄰居小孩小順子也擠在人群中，賭得面紅耳赤, 滿頭大汗, 看樣子是輸多贏少, 不禁驚訝地大聲喊道:

“哎呀! 小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