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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孤傲
鄭京和欲從海費茲學藝,好不容易獲得大師約見,赴約,遲到五分鍾,管家開門時說:“海先生今日不見你。”
第二次,鄭京和早到五分鍾,管家應門,又說:“海先生今天也不見你。”第三次,鄭京和準時到,進入書房,取出小提琴,才彈了三個音符,海費茲說:“你還是學中提琴吧。”
為人孤傲若此。
他不喜歡收徒弟,也同徒兒相處得不好,他的兒子會彈梵啞鈴,但絕非人才。
錄映帶中,看他教學生,只見一臉冰冷的不耐煩,甚至說:“彈成這樣,顧客會不高興。”毫不容情。
有兩種人最難相處,一種是天才,因得天獨厚,得來全不費工夫,統共不原諒他人的遲鈍。
另一種是鴻運當頭者,氣焰淩人,直至他也一頭栽在泥沼裏,才知道民間疾苦。
比起海費茲,艾薩史頓技藝平平,但作風親切,平易近人,表現熱情,也使人尊敬欣賞。
真正的天才冷酷還不打緊,有些人在一個很短的時間內比人略勝半籌,就要把晚娘臉擡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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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仿
There was a huge problem. I knew that modern forms were parodic—not only Eco, but the intelligent criticism of Malcolm Bradbury had been pointing that out—parodic, not in a sneering or mocking way, but as "rewriting" or "representing" the past. The structural necessity of my new form was that the poems of my two poets,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 about them in my own view, should be in this no-longer ghostly text. And I am not a poet, and novelists who poems usually come to grief. —— 引自章節:後記一八六八年
And I found I was possessed—it was actually quite frightening—the nineteenth century poems that were not nineteenth-century poems wrote themselves, hardly blotted, fitting into the metaphorical structure of my novel. —— 引自章節:後記一八六八年
I have been Melusina these thirty years. I have so to speak flown about and about the battlements of this stronghold crying on the wind of my need to see and feed and comfort my child, who knew me not.
(摘自从《隱之書》(Possession),作者: [英] A·S·拜雅特;出版社: 南海出版公司;出品方: 新經典文化;譯者: 於冬梅 / 宋瑛堂;出版年: 2008-5)
[授粉]
我決意不再東躲西藏,倘若奇跡真的發生,萬一哪只昆蟲能克服重重障礙,不怕山高路遠,戰勝困難與風險,作為使者從遙遠的地方來探望那朵一等再等、尚未授粉的雌花,那我豈能錯過這一千載難逢的時機。我知道雌花的這般苦苦等待並不比雄蕊花朵消極,雄蕊每每自動轉移方向,以便昆蟲能輕而易舉地光顧,同樣,這兒的這朵雌花,倘若昆蟲光臨,准會賣弄風情地弓起「花柱」,為了得其愛慕,會像一位虛偽但熾烈的妙齡女郎悄悄地向它靠近。植物世界的法則本身受到越來越高級到法則到控制。倘若昆蟲到來訪,亦即從另一朵花帶來花粉,一般來說是異花傳粉的必要條件,那時因為自花授粉,自我繁殖,會像一個家族內的連續近親結婚一樣,導致退化、不育,而昆蟲授粉則會給同類的後代帶來前輩所不具備的活力。不過,這種遺傳變異的飛躍會過於迅猛,導致花類發展失控,於是某一特殊的自花授粉行為會適時發生,加以壓抑、控制,使畸形發育的花朵趨於正常,猶如抗黴素防止疾病,甲狀腺控制發胖,失敗懲治驕傲,困倦壓抑行樂,睡眠驅走疲乏。
【內在】
德·夏呂斯先生……由於他在自己到想像當中只看得見一個驕傲的年輕男子,於是便以為自己也變成了驕傲的年輕男子,正因為如此他變得更加矯揉造作、更加滑稽可笑,這種情形更為普遍,一個熱戀中的情夫的不幸就在於他沒有意識到當他看見自己面前的漂亮面貌時,他的情婦卻看見了他那種原有的臉,這張臉並沒有因美的視覺產生的快意而變得漂亮些,恰恰相反。愛情甚至不能說明所有這些普遍情形;我們看不見我們的身體,其他人卻看見了,我們「追隨著」我們的思想,對其他人來說那是不可見的;而這是擺在我們面前的東西。藝術家有時將這種東西顯示在他的作品中,因此,作者會使欣賞其作品的人感到失望,因為這種內在的美不完全反映在作者的臉上。
(摘自:《追憶似水年華》[法語: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英语:In Search of Lost Time: The Prisoner and the Fugitive],[法国]馬塞爾·普魯斯特 [Marcel Proust ,1871年—1922年] 的作品,出版時間:1913–1927,共7卷)
亦舒語錄
通常吸引男人的是冷漠,但是男人終於娶的是仰慕他的女人,沒才幹的女人靠嫁人過活,有本事的女人靠自己過活。
我所有的,不過是自己這雙手。 無論做什麽,記得為自己而做,那就毫無怨言。
我喜歡向沒有知識但是聰明的人學習,他們那一套不講理、原始,令人難堪,但往往行得通。受過教育的女人事事講風度,連唯一的武器都失掉,任由社會宰割。
我的歸宿就是健康與才幹,一個人終究可以信賴的,不過是他自己,能夠為他揚眉吐氣的也是他自己,我要什麽歸宿?我已找回我自己,我就是我的歸宿。
人的天性便是這般涼薄,只要拿更好的來換,一定舍得。
如果有人用鈔票扔你,跪下來,一張張拾起,不要緊,與你溫飽有關的時候,一點點自尊不算什麽。 聰明人,無謂爭意氣。
我要很多很多的愛。如果沒有愛,那麽就很多很多的錢,如果兩件都沒有,有健康也是好的。
聽得人雙耳滴油,仍沒說到結局,餵,倒底是大團圓,抑或樓臺會?當中不重要,講長話短說。
孩子氣的人才會詳盡地訴苦:“我十八歲那年,出來當學徒,受盡白眼,發奮圖強,自最低做起,打倒無數牛鬼蛇神,一步一步,熬盡千辛萬苦,排除萬難……”但,哪個成年人沒有同樣的經驗呢,都一樣啦,多說無益。
成熟的一大表現是輕描淡寫。從來不詳加描述,怎麽樣做成一件事,完全沒有細節,仿佛三兩個回合,人家已經做了署長/作家/富商,或是七個孩子的父母。誰要聽苦經呢,過程並不重要,結果成功抑或失敗,才引人注目。
新女性尤其不肯重拾卑微的家務育嬰工作,堅持雇人代勞。歲月埋葬在一個小家庭裏是無聲無息無嗅的,最尋常不過,不值一哂。先在社會中闖出名堂來,隨後又揚言有個幸福家庭,卻是另外一回事。於是許多名媛容光煥發地強調一心絕對可以二用。
不願結婚,或是婚後不願生子,其實並非不願負責的表現。年輕人掐指一算,覺得時間真正不經用,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與其用在家庭上,不如用在社會上。坦白講,“他是好丈夫”或“她是好母親”,在功利社會的地位,絕對比不上“甲真是大國手”或“乙是世界聞名的大作家”。
精髓同喝酒一樣,要知道何時停止,何時離場,拿到好牌沒有用,贏要漂亮,輸更要漂亮。
不過,也只不過是身敗名裂而己,所以都不怕,有機會,都還照做,為什麽不呢,快樂是快樂,人只能活一次。
不要怕,生命中原充滿失望。
美麗的女子倘若不靠美色工作,更加美麗。
一個年輕女子,決定要過怎樣的生活,只要努力,不是不可能的。
女人對自己如果不狠心,男人對她們就會狠心。
我們活在世界上,不是為了求人們原諒。別人要誤會,讓他誤會好了,何必在乎?
假使有人說他愛我,我並不會多一絲歡欣,除非他的愛可以折現。假使有人說他恨我,我不會擔心,太陽明日還是照樣升起來,他媽的,花兒不是照樣地開,恨我的人可以把他們自己的心吃掉,誰管他。
亦舒語錄
有一個英國人,背上中箭,還若無其事,另一個英國人揶揄地問他:「痛嗎?」他輕描淡寫答:「只有在我笑的時候」,這是我們都需要學習的地方,你不呼痛,旁人猶豫,也就不敢即時落井下石,你也就獲得喘息機會。
奇怪,無論沒有了誰,春天還是一樣來臨。
人,就是在一次又一次被出賣中日漸成熟。
但凡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物都值得尊重。
一對情侶有拗撬,其中一方訴苦,其實不過想宣泄一下,朋友切忌附和,無論當事人把另一半踩得怎樣貼地,旁人也不可表態,否則後患無窮。
真正的好人,不用來人開口,能做到的,已經承擔。
犧牲不起,設法補救,犧牲得起,無謂難過。
朋友呢,不過是互相協助對方殺死時間的幫手,太認真就不好玩了。
“家母常說,屋寬不如心寬。”
世事一向奇怪:當事人若全不在乎,旁人也就不會特別註意,事主如耿耿於懷,好事之徒馬上大感興趣。
亦舒語錄
女人最大的缺點是不自愛,隨時為芝麻綠豆的事放棄——失戀、懷了孩子、離婚,甚至是婚姻太幸福,都是她們變得蓬頭垢面的藉口,可怕!
開始,她以為自己所戀慕的,不過是一具肉身,她尚可控制自己,不料他還有靈魂,現在事情變得更復雜。
成年人怎可盼望花常好月常圓。
愛情……愛情是一剎那的歡愉,得到過,就不應再有抱怨,有些人一輩子也沒有享受過男歡女愛,因此標榜友情,朋友與朋友間算什麽,完全是另外一件事哪。
如花美眷,卻敵不過似水流年。
他看了我很久,然後低下頭,問我:“你覺得活著有意思嗎?”他問得這麽重復。我耐心地答:“少爺,咱們已經活了這些年了,再沒意思,也活了,也沒死,總得活下去啊,活著跟有沒有意思,有什麽關系呢?”
寂寞不是一種處境,寂寞是一種心境。
自暴自棄最吃虧的還不是你自己。
亦舒·蛋糕
多好早上九點多,各式蛋糕們被推出廚房,送到樓下餅店發售,在電梯中相逢,常常被我指指點點,諸多批評,後來推車的小兒大概是轉告大師傅了,大師傅轉告我:“當心臉上被印上一個蘋果奶油批!”酒店各部門中最向往的職位是甜點師傅,這也是唯一近乎藝術的部門。呵!機器把意大利蛋白打熱,放進布袋,在美妙的姿勢下擠出一只只瑰麗的點心……並不用花太大的力氣,也不用站在火熱的鐵板前,工作時間也不算長,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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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ed by engelbert@angku张文杰 0 Comments 71 Promotions
Posted by 馬來西亞微電影實驗室 Micro Movie Lab on February 21, 2021 at 11:00pm 7 Comments 60 Promotions
Posted by 馬來西亞微電影實驗室 Micro Movie Lab on February 18, 2021 at 5:30pm 18 Comments 73 Promo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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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by 罗刹蜃楼 on April 6, 2020 at 11:30pm 40 Comments 66 Promotions
Posted by 葉子正绿 on April 2, 2020 at 5:00pm 77 Comments 69 Promotions
Posted by Rajang 左岸 on August 26, 2013 at 8:30am 29 Comments 61 Promotions
Posted by 來自沙巴的沙邦 on November 4, 2015 at 7:30pm 3 Comments 76 Promotions
Posted by Dokusō-tekina aidea on January 5, 2016 at 9:00pm 35 Comments 73 Promo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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