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楨寫微博》 緣份與廣告

一對原來不認識的男女,在同一時間內,男的買了新車,女的添了幾套新裝。開著新車,男的產生了追求 異性的信心;在房裏把新裝試了又試,女的產生了約會的盼望。第二天開始,他們的眼睛睜得特別大,世界變成了狩獵場。很快的,終於有一天,兩對找尋的眼睛碰 上了,頓時天旋地轉,日夜無光 ,就只剩下兩塊磁鐵。後來,朋友問他們是怎麼認識的,他們說: “緣分嘛,很難說。 ” 其實,那種緣分,電視上的廣告,每天不知說上多少回。

(Photo Appreciation: ***by Stanislav Mironov, www.stanislavmirono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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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corps sans organes 6 hours ago

色情主義把盡管變成因為。

不是被愛者在千里之外而是這距離本身被愛。

愛與藝術擁抱的不是美麗,而是那因此擁抱而變得美麗的東西。

女人的情欲是男人的心靈重生的根源。

男人疏引了女人情慾的洪流。它不再淹沒大地也不再使大地豐饒。

誘引者把女人引進性的神秘就像剛到車站的異鄉人主動提出要充當城鎮美景的向導。

法律中沒有任何條款反對男人基於誘引的許諾,在受害者的准許沒有進一步意義的時候與年幼、純真的女子結合。

他們像對待某種爽心之物一樣對待女人。他們不想接受女人飢渴這一事實。

道德責任是男人在向女人作此要求時缺乏的那種東西。

「可惡的男人」,她哭喊道,「給了我可愛的孩子。」

寡廉鮮恥的畫家,以意圖引誘女子為借口,把她引進自己的畫室為她畫像。

一個女性專家墜入愛河,就如醫生在病人的床邊受到感染一般。職業風險。

男人在戀愛關係中的優越是微不足道的,通過這微小的優勢(戀愛彼此)一無所獲而只有暴力,侵擾了女人的天性。

對她的完美來說唯一的缺陷是找不到(缺陷)。

她帶著謊言走進婚姻的殿堂。她是處女而沒有告訴他。

如果一個男人不與處女結婚的話,那麼,他就是一個墮落的男人;對生活來說,他算是毀了,同時,他至少(還應該向對方或他人)索取生活費。

貞潔的理念是那些搶奪(貞潔)者的理念。

嫉妒是吸引盜賊的犬吠。

如果一個人沒有從為女人制作禮物中獲得快樂的話,那麼他就不應該這麼做。存在這樣的女人,與之相比,達那依德的漏勺不啻為純粹的錢箱。

太陽底下沒有比物神崇拜者更不幸的存在了,他渴求女人的鞋子卻不得不與完整的女人打交道。

化妝品是關於女性宇宙的科學。

他強迫她完成她自己的命令。

當男人確認:除你之外我什麼也不想因此我總是有新的念頭的時候,兩性之間的關係才是真實的。

在男人的愛情生活中,徹底的無序出現了。人們發現混合的形式,到目前為止依然沒有理念的潛能。據說,最近,一位柏林的女性施虐狂說了這樣的話:「可恨的奴隸,我命令你立刻擊打我的臉!」然後被叫到的那位年輕的律師在恐懼中落荒而逃。

信任的最高境界:做一名傾聽告解的神父。

沒有任何邊界像年齡的界限那樣誘人走私。

維也納是貝多芬經常逃離的美麗環境。

來吧,別惹人討厭,維也納人對在他身邊感到厭煩的人如是說。

關於如何把我引回這個城市的建議:改變方言並禁止語言產生新的變化。

在一個人像一頭野獸那樣行動的時候,他說:「我只是人。」在他被當做野獸來對待的時候,他說:「我,也只是一個人。」

我們都只是人,這不是借口而是一種推測。

我在某個地方發現這樣的告示:「你必須像希望找到這個地方那樣離開它。」要是哲學家們也能對作為業主的人類說出有這一半精妙的話就好了!

我甚至常常為人類感到類似愛的預感的東西。太陽微笑,世界又再次年輕,如果這天有人找我借光的話,我會動心的,我差不多要想,我不會讓他要求很長時間,我會給他一道光,雪茄,利他主義者說,我親愛的朋友,我不能給你雪茄。但如果你需要光芒的話,請到我身旁;哥總在囧囧發光。

Comment by corps sans organes 13 hours ago

(續上)鄉村的奔馬會比環城大道上的行人更早地習慣於汽車。通過畏懼已有不少的事故發生。

我知道有個國家,吃角子的老虎機星期天休息,整周也不開。

民族主義是把我和我國的愚鈍者,我之是非感的冒犯者,我之語言的褻瀆者綁在一起的那種愛。

詛咒法律!我國公民大多是墮胎失敗的苦果。

惡魔是一個樂觀主義者——如果他認為他能使人更糟的話。

精神療法:在一個人健康完好的時候,通過被告知他所患的疾病為何,他能至多能矯正他健康的狀態。

精神分析是把自己當作治療的心靈之疾。

最常見的疾病之一就是診斷。

精神分析師是同時也渴望傾聽神父之告解的傾聽告解的神父。

藥:錢和命,都交出來!

他死於醫神艾斯庫累普之蛇的齧咬。

基督教的道德偏好對此前淫欲的懊惱,然後再渴望不去遵守(道德)。

基督教用好奇的開胃小菜來豐盛情欲的宴席,再用悔恨的沙漠來把它摧毀。

神學家怎麼能夠因為在長期的內心斗爭後決定不信教條而受到贊譽呢,這使我困惑不已。對於英雄的行徑,真正的酬謝,在我看來,總是應該給與那些斗爭之後得出虔信教義結論的人。

語言是思想的母親,而不是思想的侍女。

語言是思想之母?思想不是思想者的應得麼?哦,當然,他必須使語言受孕。

什麼生於主體問題,死於主體問題。什麼在語言中生活,以語言為生。

我的語言是公共的娼妓,我把她變成處女。

我只能掌握他者的語言。我的語言對我為所欲為。

一個人越是切近地看一個詞,這個詞也就跑得越遠。

為什麼有人寫作?因為他們沒有足夠的品性不去寫作。

言辭與本質——我在生命中尋求的唯一聯系。

不可能沒有後果的風流韻事。他把一件作品呈獻給世界。

狗先用鼻子吸氣,然後才舉起他的腿。人們不可能完全反對這種原創性的缺乏。但作家在他寫作之前閱讀,卻是可鄙的。

盡管人們沒有時間。同情那些沒有工作的人吧。但那些沒時間工作的人,他們才真叫我們羨慕!

在標點上——把感嘆號,問號和破折號當作鞭子,圈套和刺棒來使用——自我消耗的嘲弄是可鄙的。

最危險的作家是那些被好記心卸下一切責任的作家。他們情不自禁地把東西迎進來。我情願做一名誠實的文抄公。

許多天才直到老年還保留著他們的早熟。

年輕的讓·保爾的計劃是寫書,這樣他就能買書了。而我們年輕的作家的計劃,則是收到一堆作為禮物的書,這樣他們就能寫書了。

如果蕭先生攻擊莎士比亞的話,那麼,他是在正當地自衛。

今日的文學,是病人寫下的處方。

沒有自我表達的想法和能力——這就是記者。

記者想成為作家。文集出版了,對此人們除驚奇外無其他表情,作品在裝訂商手中竟沒有散開。麵包是用碎屑烤成的。什麼使他們有望永存呢?對他們為自己「選擇」的主題的持久的興趣。在人們閒談永恆的時候,只要永恆持續下去,他不也應不時地被提起麼?記者生活在這種錯誤的見解之上。它總有最偉大的主題,永恆在它手中可以成為時事性的;但它必然也以同等的便利變得過時。偉大的作家在這一天,這一小時,這一分這一秒流行。無論他的事業在時空上多麼地有限、有條件,他的作品越是遠離事件就越是無邊且自由;不要擔心作品現在會過時;在接下來的幾十年間,它會變得再次流行。

藝術的作品無需公眾的偏見。認為公眾對風格上的卓越感到憤怒就高估了公眾。他們才不在乎風格呢!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接受那些由於主題碰巧引起庸俗興趣而具有持續價值的作品。

所有的作家你都必須閱讀兩遍,無論是好的作家還是不好的作家。這樣,你就會認出前者並拆穿後者。

我不知道比閒讀更沉重的閱讀。想像撞擊在物質上並太早地消散以至於不能自發地繼續工作。於是人們沖破字句的框架,在這些文字中,花園的牆得到了細致的描繪,心靈則徘徊於大海。如果不是剛好在錯誤的時間裡無舵的船又一次在花園的牆上撞得粉碎,這自發的旅途航行該是多麼愉快啊。沉重的閱讀呈現人們可以忽視的危險。它盡全力利用讀者自己的能量,他者則鬆了一口氣把它留給自己。對低能者來說沉重的閱讀可能是一種危險。強力者對閒讀來說則是一種危險。對前者來說心靈必是敵手;對心靈來說後者則不是對手。

倘若我所有的時間都不讀這麼多,又會怎樣?

(卡爾·克勞斯 [Karl Kraus,1874年4月28日-1936年6月12日],出生於奧匈帝國境內的基欽(Jiqín),死於奧地利維也納,是二十世紀早期最著名的奧地利作家之一。他是記者、諷刺作家、詩人、劇作家、格言作家、語言與文化評論家,並且提拔了許多年輕的作家。本文譯者王立秋;譯自Karl Kraus, No Compromise Selected Writings of Karl Kraus, edit. Frederich Ungar, trans. Sheema Z. Buehne, et al. New York: FREDERICK UNGAR PUBLISHING CO. 1977. p. 221-230)

Comment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September 4, 2024 at 9:38am

錯覺

我的懷疑!唉,我原以為看不見阿爾貝蒂娜於我是一件無所謂乃至愜意的事,直到她出走時我才發現自己的錯誤。直到她去世時我才以為自己有時盼望而且設想她的死會使我得到解脫那是怎樣的錯覺。同樣,我在收到埃梅的信時才明白,我之所以一直沒有懷疑阿爾貝蒂娜的德行而痛苦萬分,是因為實際上那根本算不上是懷疑。我的幸福,我的生活要求阿爾貝蒂娜貞潔賢淑,於是我說一不二地肯定她是貞潔賢淑的。帶著這種預防性的信念,我就可以毫無危險地聽任我的思想去和各種假設瞎折騰了,在我的思想里這些假設有鼻子有眼但我並不相信它們。我對自己說:「她也許愛好女色」,就像人們說「我今晚可能會死去」一樣,他們說是說了,但自己都不相信,他們還在為明天盤算呢。

My doubt! Alas, I had imagined that not seeing Albertine would be a matter of indifference, even of satisfaction, and I had only discovered my mistake when she went away. I had imagined, too, when she died, that I had at times hoped for and pictured her death as a relief, but I had been mistaken. In the same way it was only when I received Aimé’s letter that I realised that I had never suspected Albertine’s virtue, and that what had caused me so much suffering had not been suspicion at all. My happiness, my very life depended on Albertine’s being virtuous and pure; so I had asserted it dogmatically. With that protective conviction I could allow my mind to play freely and without danger with hypotheses which were lively enough in my imagination, but in which I did not believe. I said to myself: ‘Perhaps she has a taste for women,’ just as one says, ‘I might die to-night,’ but without believing it in the least, while one goes on making plans for to-morrow.

[Found in *The Fugitive*, which is often combined with *The Prisoner* in various editions. In the Modern Library edition, this passage typically appears around **page 529-530].

這個段落探討了敘述者在面對阿爾貝蒂娜離開和死亡時的自我懷疑與內心掙扎,反映了普魯斯特對人類情感和心理的深刻洞察。


時間錯覺

時間的流逝逐漸導致忘卻……而由於反作用的緣故,忘卻也不會不使我們的時間概念發生深刻的變化。空間上存在視覺誤差,時間上也存在視覺誤差。比如我心中久已有一個願望,想工作,想彌補失去的時間,想改變生活,或者更確切地說想開始生活,這個微弱的願望在我心中一直存在,以致使我產生一個錯覺,以為自己始終還那麼年輕;但另一方面,回憶阿爾貝蒂娜逝去前的幾個月我生活中陸續發生的事情——以及我心靈中陸續發生的事情,因為當一個人起了很大變化便會以為自己度過了很長時間——曾經使我覺得這幾個月比一年還要長得多,而現在那麼多東西被遺忘,仿佛若干空白把我和新近發生的事隔開,以致這些事就像是很久以前發生的,既然我已有人們稱為的「時間」去忘記它們。我的記憶里插入了片段的、不規則的遺忘——猶如海洋上籠罩的濃霧隱沒了周圍事物的標記——它攪亂、破壞了我對時間距離的感覺,有些地方縮短了,有些地方又拉長了,使我和事物之間的時間距離在感覺上要比實際上時而近得多,時而遠得多。由於在我尚未經歷、尚未認識的未來時間里將不再會有我對阿爾貝蒂娜的愛情的痕跡,正如在我剛剛度過的、業已逝去的時間里,看不到我對外祖母的愛的痕跡,這就形成了一個個連續的階段,相隔一定的時間以後,前一階段賴以存在的東西在後一階段竟蕩然無存,因此,我覺得我的生活是一種空洞的東西,它是那麼缺少一個能作為支柱的統一而連續的自我,它的過去是那麼漫長,它的未來是那麼多餘,死亡可以在此時或彼時將它了結而不對它作結論,猶如修辭班的法國歷史課,可以隨便在某一階段結束,可以到1830年革命為止,也可到1848年革命或第二帝國滅亡為止,全根據教學大綱或教授的心血來潮而定。

好奇

我感到她正饒有興趣且好奇地打量著我……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猶如外省人對著時新服飾用品商店的商品目錄冊,聚精會神地瞄著漂亮的畫中人大小恰正合適的套頭連衣裙(實際上,每一頁畫得都是同一個人,只不過由於變換服飾與姿態,造成錯覺,看起來像許多各不相同的人)。

I felt that she was looking at me with interest and curiosity. She stared at me as a provincial might pore over the catalogue of a fashionable milliner’s, gazing in rapt attention at the head of the same girl, drawn on every page, but wearing a different hat in each picture, so that one had the illusion that there were ever so many different women, when it was always the same one.

[Found in *The Prisoner*, Volume 5 of the translation by C.K. Scott Moncrieff. In the Modern Library edition (translated as *The Captive*), it typically appears around **page 170-171]

(摘自:《追憶似水年華》[法語: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英语:In Search of Lost Time: The Prisoner and the Fugitive],[法国]馬塞爾·普魯斯特 [Marcel Proust ,1871年—1922年] 的作品,出版時間:1913–1927,共7卷)

Comment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August 28, 2024 at 6:39pm

特拉克爾(Trakl)詩選·朦朧

小院,著迷於牛乳色的朦朧晨光,

虛弱的病人滑過秋風染黃的事物。

他們圓圓-蠟一般的目光追憶黃金年代,

有著夢想,寧靜和紅酒。

 

他們的沉痾鬼魂般隱藏著。

星星宣說白色的悲愁。

恐懼里滿是錯覺和鈴聲,

看,可怖者何其倉皇地逃遁。

 

流形的點影無聲而過,它們

在十字交錯-不祥的小路上蹲伏,撲騰。

啊,牆邊悲傷的幽靈們!

 

其它的逃經黑暗籠罩的拱門;

每當深夜星風的紅色顫栗

它們跌落如同瘋狂的女人。

 

譯者:pyrrhon

Comment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August 27, 2024 at 9:01am

[頭髮 ]

於是他鼓動她把頭髮留長,而她也就開始留長頭髮,從眉毛到耳際,到後頸,然後蓄留到脖子的長度,直到肩膀。髮絲隨著他倆的戀情繼續增長,簡直是在平行地發展;到了兩人分手時,長長的髮辮已在脊骨上晃來蕩去的。 —— 引自第72


[分曉]

厭惡,是因為看的透徹,佔有之後,男人的愛始見分曉。 —— 引自章節:第十五章北方神秘之旅

[玩具]

莫德和莉奧諾拉從林肯一家商店走出來,差點被一輛大車撞到,當時車子一聲不響地高速倒車。她們拿著木馬,馬頭以絨布包著,綁在堅固的掃把柄上,制作精美,上面有飄逸的絲質馬鬃,還有邪門的繡花眼睛。莉奧諾拉買來這些木馬,打算送給幾個乾兒子乾女兒,她說這些東西很有英國味道,有奇幻色彩。正在倒車的司機透過灰藍色的玻璃看到她們兩人,覺得她們外表怪異,有點像信奉邪教的女人。她們身穿長長的裙子,頭上裹著頭巾,還拿著圖騰似的野獸胡亂揮舞。他用輕蔑的手勢指著水溝。莉奧諾拉舉起木馬,搖動上面的鈴鐺,指著他大罵。被她這麼一罵,他猛地快速倒車,嚇到了一個嬰兒,一個老婦人,兩個騎單車的人,一個送貨員,以及一輛科蒂娜。這輛車子被嚇得倒回去整條街。莉奧諾拉記下車牌號:
ANK66。 —— 引自第380頁

(摘自《隱之書》(Possession),作者: [英] A·S·拜雅特;出版社: 南海出版公司;出品方: 新經典文化;譯者: 於冬梅 / 宋瑛堂;出版年: 2008-5)

Comment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August 15, 2024 at 9:32am

[良好的教育]

她客氣中摻雜著幾分裝出來的羞怯,聲音、眼神和思想不時地顯出退縮的樣子,仿佛在把一條繃得太開的裙子拉回到身邊,不讓裙子佔據過多的空間,使它既顯得柔軟,又保持平整,正如良好的教育所要求的那樣。不過,對於良好的教育,請不要過於從字面上理解,因為在這些貴婦中間,有不少人很快就墮落了,但她們卻近乎幼稚地使她們的言行舉止保持高雅的風度。

[樸實]

既然是貴婦,就要像個貴婦樣,從某個方面講,就要裝出樸實無華的樣子。這是一場代價昂貴的賭注,因為只有在別人知道你可以不樸實,也就是知道你非常有錢的情況下,你假裝的樸實才能使人拜倒。


【華服】

對所有這些華美的衣著,阿爾貝蒂娜具有一種遠遠勝過公爵夫人的強烈愛好,因為正如你想要擁有某件東西時所遇到的障礙一樣,貧窮——它比富裕更慷慨——會給予這些女人比她們無力買下的那件衣服更好的東西:那就是對這件衣服的向往,也即對它真切、詳盡、深入的了解。阿爾貝蒂娜和我,她因為自己買不起這些衣服,我因為在擬制這些衣服時想討她喜歡,我倆就像兩個渴望上德累斯頓或維也納去親眼看看博物館里那些熟悉的名畫的大學生。而那些置身於成堆的帽子和裙子中間的有錢的夫人,她們就像事先並無任何興趣的參觀者,這博物館里轉來轉去只會使她們感到頭暈目眩,疲乏無聊。

(摘自:《追憶似水年華》[法語: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英语:In Search of Lost Time: The Prisoner and the Fugitive],[法国]馬塞爾·普魯斯特 [Marcel Proust ,1871年—1922年] 的作品,出版時間:1913–1927,共7卷)

Comment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June 11, 2024 at 10:18pm

朵漁詩選·憤然錄

他捧著憤怒的豬腦袋在飲酒,五天啦!是否該幫他去殺人?

她一清早就蹲在河邊哭,是否該給她講一個心酸的笑話?

 

她被春風解開了裙子,露出一小段羞澀;

她被拉進衛生間,用銀兩換取腰間的兩枚紐扣。

 

一個孩子趴在路邊哭,哭她用來乞討的半條腿;

一個老人拄著雙拐在號啕,飯盆裡盛滿了雨水。

 

馬路被剖開,以利於行船;他安於職位,在孵一枚蜥蜴的卵;

我也應該哭!我也應該哭!

 

有人從吊塔上飛下來,有人剛剛爬上腳手架,

我躺進墓穴試了試——那寬度!那深度!

 

這是哭泣的時刻,腫脹的時刻,作偽證的時刻,

我在窗下澆花,找不出更好的比喻。

 

一個男孩在打鳥,一隻眼閉著,另一隻眼根本就不存在。

啊,校長先生,請為白雲另起一個名字。

 

兩個小偷急轉身,相互撞傷了頭,對視一笑,走開。

我是不是該滿面羞紅去跟書記認個錯?

 

這年頭,什麼都有可能。籠子可能等於飛鳥,三千可能等於二百五,

美女可能倒在一個盲人的懷裡。

 

如此多的手指,在肉鋪裡、在火光裡、在早熟的乳房裡,

人們啊,還配談什麼押韻、傷感、人民幣!

Comment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September 12, 2015 at 8:55am

亦舒語錄

但我何必向人解釋?明白人始終是明白的,而不明白的一群,對他們說破了嘴也不管用。

心中不在乎,日子就好過。

我只好笑,我也並不樂觀,奈何好強,自己若先認輸,就必然輸定了,這是士氣問題。

醉?不會的,從來不醉,越喝眼睛越亮,笑意越濃,教養與背境控制著她們的意旨,怎麽會醉。

她是人家供養著的一個女神,毫無疑問,她的一件晚裝便是時下那些所謂女強人的月薪——啊,真正的女強人是不支月薪的,真正的猛男永遠自己做老板。

“你讓我做一個平凡辛勞的女人,我情願生癌。”

只有少年人才會把感情看得天大。母親笑,“人到中年,至要緊兩件事:身體健康,生意興隆,愛情不是不值一文,而是實在太奢侈。”

我這一生不會倚賴任何人,或向任何人懇求時間,金錢及憐憫,我的一生,將掌握在自己手中。

光是愛愛愛有個鬼用。愛醒了一無所有。

你要把過去埋葬掉,一直記著那些事,對你絲微好處都沒有。

男人都是一樣的,到了手之後的東西就不覺寶貴了。

女人。我想,無論她們受過多少教育,本性難移,她們一遇事腦袋馬上沸騰,不可救藥。

真正厲害的女人不需要聲音響,真正厲害的女人連聲音都沒有。

女人最大的缺點是不自愛,隨時為芝麻綠豆的事放棄——失戀、懷了孩子、離婚,甚至是婚姻太幸福,都是她們變得蓬頭垢面的藉口,可怕!

開始,她以為自己所戀慕的,不過是一具肉身,她尚可控制自己,不料他還有靈魂,現在事情變得更復雜。

成年人怎可盼望花常好月常圓。

愛情……愛情是一剎那的歡愉,得到過,就不應再有抱怨,有些人一輩子也沒有享受過男歡女愛,因此標榜友情,朋友與朋友間算什麽,完全是另外一件事哪。

如花美眷,卻敵不過似水流年。

他看了我很久,然後低下頭,問我:“你覺得活著有意思嗎?”他問得這麽重復。我耐心地答:“少爺,咱們已經活了這些年了,再沒意思,也活了,也沒死,總得活下去啊,活著跟有沒有意思,有什麽關系呢?”

寂寞不是一種處境,寂寞是一種心境。

自暴自棄最吃虧的還不是你自己。

在公司裏,明知誰對牢老板說我的壞話,或在背後放冷箭射我,我都可以裝作不知,第二天見到那個人,照樣的和顏悅色,若無其事。

有恩於人,切忌提著提著,標榜自己,遲早對方會受不住,再一次離去。

人們其實比他們想象中要堅強得多,苦難未曾來臨之前,什麽都號稱受不了,後來還是活下來了。

自古女人都太註重感情生活,好的職業與名譽地位永遠比不上一段美滿的婚姻,女人的悲劇。

被人欺侮了,千萬別訴苦抱怨,佯裝什麽也沒發生過苦事放在心中,過後務必使她也不記得是否害過我,那就最理想。千萬別以弱者身分出現,弱者人皆踩之,不要給別人這種機會。

Comment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August 23, 2015 at 12:23pm

亦舒語錄

我不介意出賣我的青春,青春不賣也是會過得。

做一個女人要做得像一幅畫,不要做一件衣服,被男人試完又試,卻沒人買,試殘了舊了,五折拋售還有困難。

一個女孩子十八歲便立志要弄點錢,只要先天條件不太壞,總會成功的。

你永遠不會懂得,一個女孩子,自幼出來江湖找生活,所身受的種種苦難侮辱,而且正如你說,不得抱怨,不得解釋,打落牙齒,要和血吞下,一樣要多謝父兄叔伯多多捧場。

生命從來不是公平的,得到多少,便要靠那個多少做到最好,努力地生活下去。

在這個世界上,每一件事都有陰暗面。我們生活在一個真實的世界裏。沒有什麽,不需要付出代價。

真正有氣質的淑女,從不炫耀她所擁有的一切,她不告訴人她讀過什麽書,去過什麽地方,擁有多少件衣服,買過什麽珠寶,因為她沒有自卑感。

生命只需好,不需長。

有得有失,才是人生,切忌忿忿不平。

你知道女人可以分多種:(一)漂亮但是蠢。(二)漂亮而聰明。(三)醜而且蠢。(四)醜不過聰明。最寫意的無異是漂亮而蠢的那種,因為她們在學術性上蠢,所以只好在娛樂性上發展。

“最慘的是哪種?又漂亮又聰明?”

“不是,很聰明但長得醜的那種。”

Comment by corps sans organes on July 23, 2015 at 9:37am

亦舒語錄

身有所憂患,則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修身在正其身。

太多脂粉,太少靈魂。

陳玨說:“陳京是老實人。”李中一邊掃陳玨出門,一邊似笑非笑地說:“天下沒有老實的男人。”

只要你高興,你管社會怎麽想,你哭的時候,社會又不見得會拍你肩膀安慰你。

何來秘訣,不過是兩個字:苦練。首先,要有興趣,其次,要有恒心,功夫自然就深。

一個人最緊要學會自處:親友叫我們,欣然赴會,不理我們?樂得清閑。

人家對你還不錯,是因為你還不配他們對你變臉,當你有資格招人妒忌的時候,你自然會看到他們真實面目。

“為什麼人家小女兒那麼聰敏?”“不知道,人家的屋子總是寬大通爽,人家的伴侶體貼溫柔,人家的孩子明敏好學,總而言之,無論什麼,都是人家好。”

“我的秘決是‘做好它’,在快餐廳洗廁所,也是一項勞動服務,不怕做,做得乾凈,領班眼睛雪亮,便推薦我做廚房,千萬不要高不成低不就,嘴巴無敵,手腳無力。”

人生苦短,先吃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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