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有根 創意是伴 Bridging Creativity
今年二月十日,被尊稱為蒐羅中國近代人物史料「以一人敵一國」的「傳記文學」雜誌社社長劉紹唐不幸過世,留下億萬字由傳記、回憶錄、日記、信函、史學家著作及歷史圖片等史料砌成的「民國史長城」,社會各界也高度關切誰將承接這位歷史巨人的棒子,繼續編纂經營「傳記文學」,讓「青史不致成灰」?在本土化風潮甚囂塵上的今天,為什麼「傳記文學」動向依然備受矚目?從戒嚴時代走到民主化台灣,一共走了三十八年的「傳記文學」又留下哪些珍貴的史料?形成哪些史識史觀?
「不容青史盡成灰」是前「傳記文學」社社長劉紹唐生前最喜歡引用的一句話,用以表達他編輯「傳記文學」的理念。此詩源於前監察院院長于右任的憤慨之詞。「從民國初年的孫黃之爭、軍閥混戰、南北對峙、國共分合,他(于右任)不知經過與看過多少黨爭與政爭,他親見許多史料被扭曲、銷毀,積非成是與黑白顛倒,誰贏得戰爭,誰就贏得歷史。他將心中的憤慨發之為詩『不容青史盡成灰』,希望許多歷史真相不會長久被埋沒,終有大白於天下的一天!」在六十四卷第二期的「傳記」上,劉紹唐指出此詩緣由。
于右任的感慨令人欷噓,一部多災多難的民國史,相對來說也是一部「民國扭曲史」。就像「抗戰是誰打的?」這樣的議題來說,過去在兩岸就有「國民黨、還是共產黨打的?」完全對立的看法,在各有論證下,不諳史實者還真有「盲人摸象」之感。
史學與文學之間
廿一世紀的史觀強調多元解構,因而更需要有集合各家說法的「片面之辭」做為材料,從民國五十一年六月發刊至今已發行四百五十四期、總字數以億計的「傳記文學」就是「集片面之辭,以拼湊歷史全貌」的一本刊物。
「近二十年來有關民國史的論文,幾乎沒有一篇文章的註釋未引用『傳記文學』的資料,」中國時報副總編輯、目前也在文化大學史學系任教的蘇墱基說。
「傳記文學已是民國史資料庫的一部份了。通常我們寫民國史論文,一定得參考的資料包括:相關單位的檔案文獻、中國大陸發行的『文史資料選輯』,再加上『傳記文學』,如此才能寫出一部有骨有肉的歷史,」政治大學歷史系副教授劉維開說。
三十八年來,每一期以三十萬字準時出刊的「傳記文學」,在許多歷史學者的眼中是可以與國史、官史三足鼎立的「野史」(民史)。儘管不少研究者一再強調,傳記文學的文章雖「不等於史學,也不等於文學,而是介於史學與文學之間,以傳記為骨架,加上文學型式的表現技巧,所呈現的史料。」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前所長陳三井表示,「傳記文學」的確能補充靜態文獻資料的不足,在這些材料中史家亦可找到歷史線索,甚或為難解的問題指點迷津。而率先搶救近代人事與歷史記憶更是「傳記文學」最重要的價值之一。
開歷史新路
還記得那個兵馬倥傯的年代嗎?民國三十八年大陸失守,兩百萬軍民同胞隨著國民政府播遷來台,來台的大陸籍人士對著家鄉有強烈思念,對動亂時代的變化也有著太多的不解與惶惑,因此講述那個時代人物、事件的「傳記文學」能異軍突起,打破當時台灣「文化沙漠」的枯槁,一上市就大受歡迎。
「傳記文學能辦起來,與劉社長個人的經歷、性格息息相關,」與劉紹唐相熟的劉維開表示,劉先生以他豪爽的性格及豐富的人脈關係──曾是西南聯大、北大的畢業生,跟過黨政關係極好的台大歷史系教授崔書琴,崔並為劉介紹到國民黨中央黨部做事,結識不少政府要員──因而「傳記文學」能邀到許多扣人心弦的一手資料。而當時幾位民國史的研究者沈雲龍、王禹廷、李雲漢,及任職於國民黨史會的蔣永敬,旅美史學家唐德剛、吳相湘等人,也都在劉紹唐的邀約下,成為「傳記」的長期供稿者。
從早期的「傳記文學」來看,「一開始是從遺老們的回憶開始,」劉維開表示,等到相關的文章刊出之後,則像滾雪球一樣,帶出更多人的記憶。例如「傳記」在第一期率先登出抗戰時西北軍將領秦德純的戰時回憶,這位曾是馮玉祥手下、後來加入宋哲元將軍的二十九軍、一路晉升到國防部長的將領,他的回憶對抗戰前後的中日關係及西北軍人事有清楚回顧。〈秦〉文刊載後,激發了許多同期軍界要人的回憶,像同是西北軍將領的劉汝明即是其中之一。如此一路下來,便添補了戰亂時大量佚失的抗戰史料,對於國府在歷史功過的爭執──抗日究竟是誰打的,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了。
又如曾任立法院院長的劉健群,曾將他在黨政工作經歷集成〈銀河憶往〉在「傳記」上連載,為貴州政壇、西北軍及三民主義力行社,即俗稱的藍衣社留下重要陳述。「在過去官方的史學研究中,像西北軍或藍衣社都是比較冷門的一環,也不大容易找到相關的資料,『傳記』的文章等於開了頭,也撞擊出更多的火花,」劉維開說。
再如曾與老蔣總統結拜兄弟的黃膺白,他的夫人沈亦雲的回憶錄,對抗戰前的對日交涉有很多陳述,可供研究抗戰前後的中日外交史參考。同樣,曾在「傳記」連載的民國外交官蔣廷黼、顏惠慶、顧維鈞的回憶錄,也是研究民國外交史不可不看的資料。
讓敗兵言勇,給遺臣表功
「擴大來看,三十幾年的『傳記』還不僅留下北伐、抗戰、國共內戰等大歷史,對民初新舊文化衝突、婦女生活,以及休閒娛樂等範疇也都有所觸及,」劉維開說。
例如目前討論正熱的《人間四月天》中的幾個人物徐志摩、陸小曼、林徽因、王賡等人的回憶文章,早在一九六○年代就已陸續在傳記刊載。由徐志摩表親蔣復璁、民初文人梁實秋合編的《徐志摩全集》在一九六九年就已刊登並結集出版;曾任國防部長的俞大維所寫的《讀陳寅恪》,比諸幾年前大陸的《陳寅恪最後二十年》引起的研究風潮早了二十年。
又如「傳記」曾連載民初上海幫派人物杜月笙,京劇名角齊如山與梅蘭芳、大鼓名伶章翠鳳的回憶錄,從這些傳記中,民初仕紳階級的娛樂生活活靈活現。而從婦女史的角度來說,諸如語言學者趙元任夫人楊步偉、黃膺白夫人沈亦雲等,社交名媛陸小曼、賽金花等的回憶中,對民初的婦女生活、教育、思想、社會地位都有詳盡描述,是中國婦女史的一手資料。
「傳記」資料之豐、蒐羅之廣,由讀者而作者郭冠英的一首打油詩中形容得頗為傳神:「讓敗兵言勇,給遺臣表功;任才子抒情,由佳人懷舊;令英雄垂淚,叫文人三嘆;請作者直言,交讀者公評。」而郭冠英也因「傳記」而迷上民國史,還成為研究張學良的業餘史家。
半截英雄與兩面忠臣
「傳記」蒐羅的史料到底有多少?「傳記文章取材的範疇之廣叫人咋舌,」劉維開認為,帝王將相也罷,常民百姓也好,只要在某一個範疇有過貢獻的人物全都收攏在雜誌裡了。以戰爭史來說,從二次革命、北洋大戰、抗日到徐蚌、舟山戰役、古寧頭、八二三戰役,「中國現代史的戰爭簡直無役不包,」劉維開說。
「傳記」速度之快也讓公家史學單位汗顏。迄今為止,傳記已出版《中國現代小說史》、《民國人物列傳》等文學叢刊一百四十二種、《談聞一多》等文學叢書一百零四種、《第一次中國教育年鑑》等民國史料叢刊二十二種以及如《徐志摩全集》、《蔣百里全集》等文學集刊四種,還有黎東方的《細說》(細說元、明、清、民國歷史)系列、迄今已收錄兩千八百多位傳主的《民國人物小傳》、《民國大事日誌》。相較之下,北京中國社科院近史所《民國人物小傳》迄今僅出八冊,傳主四百八十二人,因此旅美史家唐德剛盛讚劉紹唐是「以一人敵一國」。
蘇墱基認為,「傳記」的價值還不僅留下史料,「它讓人找回了歷史感,」他說。「讓枯燥的歷史研究從學術殿堂飛入尋常百姓家,」中國時報論壇也如此評論。
離亂多變的民國史並非硬梆梆教科書簡略的因果成敗可以盡述。在「傳記文學」裡,民國人物一一現身說法,充滿人性與命運的變數。由於民國建國以來政局幾度逆轉,劉紹唐曾以「半截英雄與兩面忠臣」妙喻好些個變節的民國人物,一部民國史也因此精彩無比。
例如「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的作者汪精衛,曾以其不可一世的才情輔佐過國父孫中山先生,擔任過國府主席及國民黨黨魁等職,沒想到在抗戰中期,竟以國民黨副總裁之尊,寧與日人合作,建立南京偽政權,成為民國史上的大漢奸。
又如在北伐期間曾在南京擔任中央陸軍軍官學校教育長的張治中,在大陸行將失守的國共和談時,擔任和談代表,最後竟與首席代表邵力子集體變節投共,後獲頒中共一級「解放勳章」。在民國史上這種師事二主的兩面人物比比皆是,在兩岸隔絕的時代,甚至各不相知。「某些人一方面在台北入祀忠烈祠,一方面卻又安葬於北京八寶山革命公墓,」劉紹唐曾為文指出,這些人物該怎麼看,提供了治史者最佳的題材。
將神變為人
「民族罪人,還是一代功臣?」翻閱「傳記」文章,成王敗寇的「二分法」史觀從來不是評價歷史人物的唯一標準。以西安事變主角張學良的歷史功過來看,從一九七○到九八年六月,「傳記」一共刊載了七十六篇與張學良有關的文章,從張學良尚是個敏感名詞的一九七○年,就有關於「西安事變」前後張學良所扮演的角色的分析,當時曾經「起義來歸完成中國統一」的張學良為何要發動西安事變是探討重點。
八○年代前後,兩岸逐漸開放交流,劉紹唐又率先轉載從大陸發掘的民國史檔案史料〈九一八事變後顧維鈞與張學良往來密電〉,清楚列舉張學良與蔣中正對東北問題的異見。八七年在台出土的〈張學良進關秘錄〉,補充了史料甚少的中原大戰資料。九○年代兩位老蔣總統均已不在人世,張學良解禁,過去看管張學良的人陸續說話,隨之而來的大陸檔案也陸續出土,〈給張學良自由的人〉、〈西安事變前的張學良與共產黨〉則對少帥有了多面向的描述。
「我後來才發現對張學良的好感,原來是從讀『傳記』得來的,」郭冠英指出,在提到張學良還是個忌諱的年代,傳記能以「悲劇英雄」而不以叛國者的角度讓張學良說話,九○年代後又「不為賢者諱」,就事論事地談論他與共產黨的關係,由此可見「傳記」忠於歷史的面向。
同樣由於讀「傳記」、念大學歷史系時在「傳記」打工而專研國共戰史的蘇墱基,卻在近年出版的《張學良生平年表》以史料指陳,張少帥被共黨說服與之合作,綁架蔣委員長,毀棄有關中共的情報檔案,以致讓共黨休養生息而壯大,終至神州淪陷、百姓塗炭。一部「傳記」造就兩位史學研究者,卻有完全相反的結論,更可見「傳記」的治史面向並非定於一尊,難怪前駐美代表沈履巡說,美國有些外交官、將領聽說台灣有這樣一本雜誌,都羨慕得不得了。
在戒嚴的年代,勇於面對歷史的「傳記」還常打破歷史神話。「歷史神話是當權者製造的,而『傳記』經常就以史實直接破解掉了,」郭冠英認為,以老蔣總統為例,「『傳記』就讓他從神變回人。」在還是戒嚴的年代,「傳記的文章稱老蔣總統是『草山老人』、又說他從大陸『落荒而逃』,都曾引來當局的關切,」劉紹唐夫人王愛生說,有一次過年,還有人到家裡查劉社長的交往記錄、翻看訂戶卡片,「結果翻了兩天也沒翻出個所以然來,」她說。戒嚴時期研究當代史易得罪當道,王愛生認為,劉社長在當年能不出事,「跟許多相熟黨政要員力保可能有關,」她說。而「傳記」為何能歷久不衰,也與編者劉紹唐能「言人不敢言」,也就是劉維開形容的「社長的抗壓性」有關。
歷史的恩怨與公道
民國八十年,「傳記」「甘冒天下大不諱,以最大的道德勇氣與歷史使命感」,連載刊出在許多史家口中「說得卻寫不得」的老蔣總統第二任妻子的《陳潔如回憶錄》中譯文,在華人世界掀起軒然大波。
《陳潔如回憶錄》的中譯文究竟登了什麼,讓大家如此激動?旅美歷史學家唐德剛指出,原因在自從老蔣總統與宋美齡結婚後,曾經明媒正娶,做過蔣介石七年妻子的陳潔如就像個「歷史黑盒子」,從此消失在歷史的黑幕,代之而起的是官書媒體、街頭巷談中的橫加污衊,把陳潔如說成一個連妓女都不如的壞女人,「一個無辜而善良的棄婦被糟蹋至此,則天道何存?」唐德剛說。
再以歷史的眼光來說,《陳》連載後,劉紹唐在「編輯者言」中指出,《陳》回憶錄並不能將它當作歷史八卦來看,除陳蔣婚姻關係之外,《陳》文也寫清楚北伐前國民黨在廣州數年罕為人知的政治鬥爭,對孫蔣關係與蔣的崛起,「與現在史書的說法並不一樣,」劉紹唐寫道。就蔣家歷史來說,劉紹唐的確有本諸歷史材料的氣度。
但在處理另一件有關蔣家傳聞時,劉紹唐採用的卻是另一種態度。蔣經國之弟緯國在過世前無意之間說,「蔣經國非蔣母毛福梅所生」,作家郭冠英曾據蔣緯國的錄音為文,希望發表在「傳記」上,但劉社長卻認為從「傳記」曾登過溪口蔣家家族的事略來看,此事太過荒誕,因此不登。
「劉社長對沒有事實依據,或是依據太過薄弱的文章總是比較質疑,」劉維開認為,劉社長承襲老派文人辦雜誌的倫理觀,這是尊重歷史事實,也是對歷史人物公道與厚道的地方。而這也是「傳記」嚴謹之處。
江山代有才人
話說回來,「歷史的真相」永遠是迷人的話題,「傳記文學」功在史林,大家也公認「傳記」對現代史學和史趣、史感的貢獻,唯一被質疑的是,「傳記」對台灣這五十年來的種種變化,像台灣反對黨運動崛起的故事,或是如辜家、林家等台灣士族的文章極少見。
就好像「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一樣,「傳記」最精彩的文章多是當事人自述的親身經歷,那時時局逆轉,許多權傾一時者失去政治舞台,願意在「傳記」上發言,他們文筆又好,識見又廣,自然篇篇精彩,令人讀之忘我,而好文章便也引來更多好文章。
但若以台灣這五十年來發生的故事來說,劉維開指出,現在的情況是,一方面發表的管道多了,「傳記」不一定是人們的第一選擇,中央日報社社長黃天才當年寫〈外蒙古入聯合國〉史事就先投聯合報,而未給「傳記」,使得黃天才在劉社長過世後,為「欠劉紹唐一篇文章」而感到遺憾。
另外,現今曾經在台面上叱吒風雲的人「或為賢者諱,或當事人尚在」也多不願提筆寫回憶,當然有些出版社或記者基於保存歷史或為市場需求,為這些人物作傳,但囿於寫作者的學力,未必能談出重點,而隱惡揚善、避重就輕、歌功頌德等傳統傳記的缺點就又紛紛出現。
曾有意接任「傳記」的遠流出版公司董事長王榮文指出,「傳記」若要走下去,在史學界已有公評的「民國史回憶」文章當然還要繼續,但為開發更多年輕的讀者,有關台灣這五十年來的故事必然也不能少,王榮文稱此為「台灣生命歷程的故事」,可由採訪者以口述記錄的方式完成,劉社長生前也同意這種「積極主動」的徵稿方式。
但是也有人認為,劉紹唐以「一人敵一國」、本身兼任總編輯、社長辦出來的「傳記」有太濃厚的「劉紹唐風格」。「像劉紹唐約稿有特殊的人脈關係及角度,就不是很多人辦得到的,」王榮文說。「傳記」老作者陳香梅也說過,「他有一種萬事不經心的態度,非常迷人,我想很多人願意為他動筆,當然我也不例外。」接手「傳記」,除要嫻熟民國史料、面對激烈的市場競爭外,還要面臨「劉紹唐風格」的挑戰。
劉紹唐自己常說「我是一個聰明人中的傻子,才願意作這樣的苦工。」「劉社長的執著誰可取代?」蘇墱基問。幾乎認識劉紹唐的人,也有「哲人其萎」的強烈感覺。
「劉社長過去之後,我非常難過,我覺得我們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談起「傳記文學」的未來,也是傳記老作者的蔣永敬淚光閃爍。
那個堅持留下歷史真相的年代已然遠去?或許並沒有。劉紹唐過世前一個月,在「傳記文學」四五二期的封面裡加了一句「永續經營」,顯示他對「傳記文學」後續有人的信心,他也曾在二十年前的社慶中,豪氣干雲地說:「成功不必在我,江山代有才人」,歷史只怕斷層,「傳記文學」既然已打開了民國史寶庫,就不怕後繼無人?
p.116
三十八年來,「傳記文學」製作過許多精彩絕倫的專題,成為海內外研究現代史的必讀資料。
p.116
一屋子民國史的參考資料,一把坐出裂縫的皮沙發,多少個清晨夜晚,「傳記」的社長、總編輯劉紹唐就在書桌前俯案,然後交出對讀者負責的雜誌。
p.118
到哪兒都帶著「傳記文學」的劉紹唐,靈堂上排列出近八十本的「傳記」合訂本,才讓人驚覺,他用一生打造了一部民國史長城。
p.119
這是劉紹唐過世後,由夫人王愛生編出的第一本雜誌,除了悼念社長的文章,所有的稿件都是病榻上的劉社長選好的。
p.120
兵馬倥傯、離亂不歇的民國史事是傳記文學的重點內容。圖翻拍自「傳記文學」社為紀念「七七事變」六十週年所製作的紀念影集。(傳記文學社提供)
p.120
抗戰,究竟是誰打的?國共兩黨有完全對立的說法。打破「誰贏得戰爭,誰就贏得歷史」的謬誤,正是「傳記文學」編輯的精神之一。圖為民國二十六年日本人發動「七七事變」之地盧溝橋。(傳記文學社提供)
p.121
傳記文學有政治軍事史,更有常民百姓生活史、文學藝術史。一代評劇明星新鳳霞也曾是傳記報導的專題之一,圖為她與京劇名角梅蘭芳(中)、電影明星歐陽予倩(右)合影。(傳記文學社提供)
p.121
中國現代史中,美國也是要角,「傳記文學」中有極豐富的中美外交史料,和歷史照片。圖為蔣經國由駐美大使沈劍虹陪同面見美國總統甘迺迪。(傳記文學社提供)
p.122
旅美歷史學者唐德剛的《胡適口述自傳》出版前曾在傳記文學連載發表,發表前劉紹唐要唐教授寫個引子介紹,沒想到一下筆卻寫成十幾萬字的《胡適雜憶》。唐德剛也是「傳記」最受歡迎的作者之一。(邱瑞金攝)
p.123
「傳記」在大陸也很受歡迎,許多大陸學者來台都指名要參觀傳記文學社。圖為兩年前《牛棚雜憶》作者北大季羨林教授赴南港中央研究院胡適墓園致敬,陪行者有胡適紀念館館長陶英惠(左二)及北大副校長郝斌(右二)。(傳記文學社提供)
p.124
劉紹唐過世後,四五四期「傳記」仍能準時出刊。社長夫人王愛生說,讀者反應味道沒變,主要還是靠社長選的稿子。——轉載自 2000年4月《光華雜誌》第1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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