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會死記硬背別人的看法和學識,僅此而已。可是,也得把別人的東西變成自己的呀。我們活像書中講到的那個取火者:那人需要火取暖,就上鄰居家借火,發現那里有一堆旺火,他就停下來取暖,卻忘了要取火回家。肚子里塞滿了食物,如不進行消化,不把它們轉化為養料,不能用它們來強身健體,那有什麽用呢? 盧庫盧斯没有打仗的經驗,通過讀書變成了偉大的將領,難道可以相信他是像我們這樣學習的嗎?   

我們總是扶著別人的胳膊走路,致使我們的力氣喪失殆盡。想要為不怕死找些道理來武裝自己嗎? 就去向塞涅卡借。要想找些話來安慰自己或別人嗎,! 就問西塞羅去借。假如我們有過訓練,就可以自己想出安慰的話來了。像這樣討乞來的有限的才能,我是十分厭惡的。 

 

即使我們可以憑借別人的知識成為學者,但要成為哲人,卻只能靠我們自己的智慧。我憎恨對自己並不聰明的哲人。 

因此,恩尼烏斯說:哲人的智慧不為己所用是毫無價值的。——西塞羅

 

假如他貪婪、虛榮,比歐加內的羔羊還要軟弱。 

光獲得智慧是不夠的,還要會用。——西塞羅

 

狄奧尼修斯固譏笑研究文學的人只注意了解烏利西斯的痛苦,卻無視自身的不幸,音樂家只善於給笛子調音,卻不會調諧自己的習慣,雄辯家只研究如何講好,卻不研究如何做好。 

如果我們的思想不健康,判斷力不正常,我寧可讓我的學生把時間用來打網球,那樣,至少可以使身體變得矯捷。瞧他學了十五六年後從學校回來的樣子,竟然什麽也不會做,你從他身上看到的,僅僅是他學了拉丁文和希臘文後比上學前多了些驕矜和傲慢。他本該讓思想滿載而歸,卻只帶回來浮腫的心靈,不是變得充實,而是變得虛腫。 

 

這些教書先生,正如柏拉圖對他們的同類——詭辯派哲學家所說的那樣,是在所有的人中保證要最有益於人類的人,可是,在所有的人中,就數他們不僅不能像木匠或泥瓦匠那樣,把人們交給的任務做好,而且還會做壞,做壞了,還要別人付報酬。 

普羅塔哥拉給他的弟子立下規矩,要他們或者按他定的價錢付學費,或者在神殿起誓,說他們高度評價從他那里學到的東西,以此作為對他辛勞的報償。我那些學究如果跟著我做實驗,按照普羅塔哥拉的規矩辦理,他們就會大失所望。 

 

我用佩里戈爾方言把這些學究戲稱為《Lettre-ferits》,正如你們稱之為《Lettre-ferus》,這就是人們說的,他們被文字的榔頭打了一下。說實話,他們常常墮落到竟至於失去了常識。農民和鞋匠按照自己的方式,簡簡單單,樸樸實實,知道什麽就說什麽,而那些學究,因為想同浮在他們腦袋表層的知識對抗,越是這樣,就越陷入尷尬。他們有時也會說出一些漂亮的話,但需要從別人那里借來。他們熟悉蓋侖回,卻一點也不了解病人。他們已將你的腦袋填滿了法律,卻仍找不出案件的癥結。他們對一切事物的理論如數家珍,可沒有一人將它們付諸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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