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煒·以“清寂的心靈”品經典 (上)

“太陽底下沒新事”——人世間總是有一些差不多的事情在改頭換面、不停地循環下去。文學表達上,故事的元素可以不停地組合,各種奇怪的故事也就出來了。不過世上的故事講來講去也就是那麽多,可見真正的新意不在故事上。怎樣把這個世界最大的隱秘揭示出來,依靠的還是「細節」與「超細節」——這才是詩性的極致。

於是我們發現了自己的窘境:現在常常憂慮的不是知道得太少,而是知道得太多,連風裏都是各種各樣的聲音。如果想做一個保有巨大創造力和思悟力的人,還是需要想想這兩個字:清寂。可以理解美國那個梭羅跑到湖邊林子裏封閉自己的奧妙,他種地寫作,想些事情,清心寡欲。這果然使他聰明了許多,比別人特殊了一些。


但是這樣說,並不一定是要人人都走這樣的極端。像雨果,常在國會演講,參與黨派鬥爭,被流放等等,結果也是一個精神和文學的巨人。於是今天會陷入一個悖論:知道得更多好,還是稍稍閉塞更好?是盡可能地回避,還是要勇敢地投入?

有一點是肯定的,對於我們當代人,百分之九十以上是知道太多,熱鬧太多,個人時間太少,回到過去太少,閱讀經典太少——挨近各種垃圾太多,時時有被這些掩埋的危險。

比如出版物,每天一車一車運進運出的文字垃圾到哪裏去了?它們從印刷廠出來,可不是為了直接回到造紙車間去循環的,而大多還是被那些粗劣不論、不挑食的好胃口給吞下去了。如果吞下這類東西更少一點,不僅可以節省大量的精力、時間和熱情,還可以保護大片的森林。

 

專家談如何進行「城市傳記寫作」:把城市當人寫 靠譜嗎

“近幾年來,有關某一地域、某一城市的文化著作漸漸多了起來,風格與敘述也呈多樣化態勢,對我這樣長期習慣了文學作品和理論著作閱讀的人來說,是一種放鬆式的興趣閱讀和文化熏陶。聶還貴的《中國,有一座古都叫大同》就是這樣的一本著作。”1月19日,在這部作品的研討會上,中國小說學會會長雷達如是說。

研討會由中國報告文學學會、中國作協創研部、中華書局、中國作家雜誌社聯合主辦。與會者以這部作品為例,探討了城市傳記寫作的基本規則,並就應該注意的問題發表了各自的意見。

切忌“眉毛胡子一把抓”,要“挖一口深井”

「一座城市,應當有一部屬於自己的傳記。一座歷史文化積蘊深厚的城市,有可能成為其所屬民族與國家的一鏡鑒照。(紀伯倫:假如一棵樹來寫自傳,那也會像一個民族的歷史。)」在《中國,有一座古都叫大同》(以下簡稱「《大同》」)的自序中,聶還貴這般寫道。

但是,“歷史文化積蘊深厚”的城市,在當代的發展肯定也是“日新月異”,作者如何處理好這兩者之間的關係?是平均用力,還是“薄古厚今”?或者反之,“厚古薄今”是否可取?


《文藝報》總編輯閻晶明認為,這是一部文如其名的書,作者所寫的是作為古都的大同,“在三十多萬字的敘述中,始終抓住古大同的主題,並沒有在其中加入太多現當代大同歷史的內容。應該說,這種集中主題的做法是本書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

中國作協創研部研究員李朝全表示,近年來已經出現了一批為城市立傳,書寫城市的前世今生的作品。但聶還貴的可貴之處、也是其作品區別於他人之處,在於他筆下的大同較少觸及當下的或當代的城市發展史,而主要專注於歷史之大同、大同之歷史。作者通過深入解讀大同的歷史,書寫大同古都的經濟業態、生活方式、文化脈搏與社會氣象,剖析大同的人文、宗教、民族、風俗、人居、環境等歷史內涵,全景式地展現了一座城市的生機與脈動,生命與風采。

但這並不意味著《大同》與當下就是絕緣的。人民日報文藝部原副主任王必勝認為,讀《大同》,可以看到一個立體的古都、一個融入了現代華夏文化洪流中的古都,可以體會到一個曾經擁有輝煌歷史的大同對於當下文化的意義,“作者把城市當人來寫”。

中國社科院文學研究所研究員李建軍認為,這部作品打通古今,貫通中西,從大同出發,又不僅僅局限於大同,而是關注文化的靈魂,關注人類普遍性的問題,對歷史和文化有著深刻的洞察。



(2014年09月25日 摘編自9月23日《廣州日報》,原題為《知道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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