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enna Festival Craze 維也納瘋節慶

The cultural creatives give energy to a city and make it a charming and livable place. Vienna, the Austrian capital is one of the friendliest cities in the world, and the festive mood that spark the streets has made it part of the city daily life. And what a memorable phenomenon for life to the gues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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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Dokusō-tekina aidea on June 23, 2024 at 9:16pm

[聲譽]

我和他相識已久,那時他還那麼敏捷,現在卻步履維艱,連講話都很困難了。可就在這時候,他的著作在讀者中傳播日益廣泛。在斯萬夫人幫助他畏畏縮縮地散布這些著作的時代,它們只得到文人的承認,而現在,沒有人不認為它們是偉大的傑作。……死後揚名的作家不用勞累。他們名字的光輝只停留在他們的墓碑上。他們長眠在地下,什麼也聽不見,不會被榮譽擾得心煩意亂。可是,對貝戈特來說,生死榮辱的對比還沒有完全結束。他還活著,必須忍受榮譽的騷擾。他還能走動,盡管走得很吃力,可他的作品卻活蹦亂跳,生氣盎然,猶如那些可愛的少女,每天把新的仰慕者吸引到她的床邊,但她們洶湧的青春活力和狂熱的尋歡作樂會把人搞得精疲力竭。現在他每天到我家裡來,但我覺得他來得太遲了,因為我不像前幾年那樣仰慕他了。這和他聲望的提高並不矛盾。一般地說,一部作品,只有當它快失勢的時候,只有當另一個作家的一部尚不見經傳的作品將它取而代之,開始成為某些要求苛刻的人的心目中新的崇拜物的時候,才能完全被人理解,才能獲得全勝。貝戈特的書我讀了一遍又一遍,呈現在我眼前的句子和我自己的思路一樣清晰,跟我臥室裡的家具和大街上的車子一樣鮮明。……然而,一個新作家開始出書了。在他的書中,事物間的聯系同我所熟悉的聯系截然不同,我幾乎看不懂他寫了些什麼。……不過,我感到句子本身無可指摘,只怪我自己沒有本事,不夠靈活,不能把句子讀完。我又一次沖刺,手腳並用,沖到我將能發現事物之間新的關係的地方。可每次讀了一半,我就堅持不下去了,就像後來在部隊上進行」橫桿「訓練時跑到橫桿跟前我就停下來一樣。然而,我對這位新作家仍然不勝欽佩,就像一個體操得零分的笨手笨腳的孩子在另一個比他靈巧的孩子面前露出贊嘆神色一樣。從此,我對貝戈特就不大欣賞了。我覺得,他的明晰流暢成了一種缺點。有一個時期,同樣的內容,當弗洛芒但作畫時,人們一眼就能看清楚,可是由雷諾阿來畫,就誰也看不懂了。今天,那些風雅之士告訴我們,雷諾阿是19世紀的大畫家。可他們說這話時忘記了時間,即使在19世紀中葉,雷諾阿也是用了很長時間才被尊為偉大藝術家的。一個獨辟蹊徑的畫家,一個獨樹一幟的藝術家,要像這樣受到公認,必須采用眼科醫生的治療方法。用他們的畫或小說進行治療不總是令人愉快的。治療結束後,醫生對我們說:現在請看吧。我們看見的世界(不是被創造一次,而是經常被創造,就像一個獨出心裁的藝術家經常突然降世一樣)同舊世界大相徑庭,但一清二楚。婦女們在街上行走,和昔日的婦女截然不同,因為她們是雷諾阿的婦女,從前,我們是拒絕承認他畫上的婦女的。車子也是雷諾阿的車子,還有大海和天空:我們渴望在雷諾阿的森林裡散步,可是,當我們第一天看見他的森林時,覺得它什麼都像,唯獨不像森林,比如說它像一幅色彩細膩,但就是缺少森林特有色調的掛毯。一個新的不持久的世界就這樣創造出來了。它將存在下去,直到另一個新的別出心裁的畫家或作家掀起一場新的地質災難。在我身上取代貝戈特的那個作家,不是以事物之間的缺乏聯系,而是以事物關係的新奇和嚴密使我感到不耐煩。我不習慣這種結構,有的地方讀來讀去總感到讀不下去,每次都要花九牛二虎之力。此外,如果一千次中能有一次跟上作家的思路,把他的句子讀完,我就能感到一種詼諧、真實和魅力,跟我從前讀貝戈特的作品產生的感覺一模一樣,但更有滋味。我思忖,不久前是貝戈特讓我看到了煥然一新的世界,現在,我期待著他的繼承者向我展現一個更新的世界。因此,我尋思,我們向來認為藝術仍停留在荷馬時代,而科學卻從沒有停止發展,這種把藝術和科學割裂的看法究竟有沒有道理?也許,在這一點上藝術和科學十分相似。我認為,每一個標新立異的新作家總比他的前輩有所發展。誰能對我說,二十年後,當我能毫不費力地跟上當今這位新作家的思路的時候,不會出現另一個作家,而當今這個作家不會跑去和貝戈特會合呢?

(摘自:《追憶似水年華》[法語: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英语:In Search of Lost Time: The Prisoner and the Fugitive],[法国]馬塞爾·普魯斯特 [Marcel Proust ,1871年—1922年] 的作品,出版時間:1913–1927,共7卷)

Comment by Dokusō-tekina aidea on April 9, 2021 at 3:06pm


石黑一雄·我太容易墜入愛河

“我們在賭城結婚,用香檳倒滿旅館浴缸。今晚我們要奏的那首曲子〈我太容易墜入愛河〉──知道我為什麽要選它嗎?想知道嗎?結婚不久以後,有一次,我們去倫敦,吃完早餐後上樓,旅館女侍正在清我們的套房。不過我和琳蒂恰巧欲火中燒。於是我們照樣進去,我們聽得見她在的起居室吸地板,但看不見她,因為她在隔板窗後面。我們倆躡手躡腳地溜進臥室,把門關上。我們看到女侍已經把臥房清好,所以她大概不會再回來。我們其實不是那麽確定,但也不在乎。我們把衣服脫了,在床上做愛;這段時間,女侍就一直在外頭,在套房里穿梭,完全不知情。


“我說過,當時我們很饑渴,但過了一會兒以後,我們開始覺得很好笑,一直笑個不停。做完以後,我們躺在彼此懷里,女侍依然在外面。結果你猜怎麽著?她竟然唱起歌!她吸著地板,用最高分貝開唱。唉呦,她的聲音可真難聽!我們大笑不止,但又努力憋著。結果,她忽然不唱歌了,而是轉開收音機。在那瞬間,查特·貝克(Chet liaker)的歌聲傳進我們耳里。他正唱著〈我太容易墜入愛河〉,如此優美、柔緩、豐沛。琳蒂和我就那麽橫陳在床上躺著,聽貝克唱歌。之後,琳蒂蜷曲在我的臂彎里,我也輕輕哼起來,跟著廣播里的查特·貝克同唱。故事就是這樣,所以我們今晚要唱那首歌。我不知道她是否還記得。又有誰能知道呢?”
(石黑一雄2009年作品《夜曲》(Nocturnes)の 抒情歌手 Croo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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