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ight of City: The sweet life by Thai Hoa Pham

亦舒:註解

N寫了一個笑話,寫成之後,有人向他反映,笑話殊不好笑,N註曰:看官,假如只有好笑的才能算是笑話,我們怎能在這個世界裏活下去?

這不是笑話,這是拍案驚奇中的醒世恒言。

只有好笑的才能算笑話?只有拚命寫的才能算作家?只有相貌真正好的才能算美女?只有品格端莊的方能為人師?

還有,所有的承諾統統要實踐?所有的盼望均不致落空?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努力必得到報酬,勤有功,戲無益?

你不是真相信所有的笑話都應好笑,待人以誠,人家必定回報,蜜蜂得到的肯定比蝴蝶多吧。

我們之所以活下來,因為實在無奈何的時候,我們會得轉彎,會得矮一截,會得低頭,會得佯裝沒看見,會得忘記。

今日聽過這個不好笑的笑話,明日的笑話可能叫我們笑,既然已經付清今日賬單,完成今日功課,天色已暗,讓我們叫它一天,好不好,不要再多計較。

是為不好笑笑話的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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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by Dokusō-tekina aidea on August 7, 2025 at 5:37am

愛墾APP:〈學術殿堂叙事〉(虚構個案)退而不休?——一位退休學者的心境剖析

Erikson(编註:埃里克·埃里克森)Simondon(西蒙東)自我、變化與學術場域的尊嚴。

話說這篇虚構的文創個案提到,在學術界,一位退休教授的公開貼文引發討論。他嚴詞批判某些「退而不休」的學者,認為他們不再具備研究能力卻仍佔據舞台,反而損害學術尊嚴;而他自己則主動婉拒講座與發表,認為「退出」是對學術的一種尊重。

這個案内容表面上在捍衛知識的純粹性,實則蘊含著更深層的心理掙扎與身份議題。本文嘗試從心理發展理論(Erikson)個體生成哲學(Simondon)兩個視角,剖析這位退休學者的言論與心理狀態,探索學術生命在退場之後,如何仍能持續生成、轉化與貢獻。

一、Erikson:自我整合與絕望之間的掙扎

心理學家Erik Erikson認為,人生的最後階段是「自我整合 vs. 絕望」的交戰時期。個體會審視過往人生,如果能接受自己的一生並看到其中的意義與價值,就能達到內在的整合;反之,若感到遺憾、未完成或被世界遺忘,則可能陷入絕望與失落。

在這位退休學者的敘事中,我們看到:

表面上的自我整合:他坦然承認自己已無法跟上當代學術進展,因此選擇退出,並拒絕不熟悉領域的邀約。他提倡「自知之明」,主張學者不應重複自己過去的研究,只為了維持能見度。他認為退場是一種對知識、對學術社群的尊重。

但也藏著對失落的焦慮與自我防衛:他對其他仍活躍的退休學者抱持明顯的批判,質疑他們的能力與動機,甚至貶低其學術價值。他在語言上營造出一種道德高地:我是清醒退出的,他們是盲目留下的。這樣的言論可能不只是對事實的評價,更是一種潛藏的心理防線──透過貶低他人,來強化對自己選擇的信念,抵抗對價值感流失的恐懼。

小結:Erikson理論讓我們理解:整合與絕望並非絕對對立,而是一種持續的擺盪。這位學者或許已完成部分的「整合」,但從他貶低他人的語氣中,我們也看到尚未完全放下的自我認同焦慮,以及對學術地位消失的不安。

二、Simondon:個體不是被完成,而是持續生成

如果Erikson幫助我們理解這位學者的心理動力,那麼法國哲學家Gilbert Simondon的個體哲學則提供了另一個關鍵視角:人,不是一個完成了的「身份」,而是始終處於「生成中的存在」

Simondon的主張:個體不是靜態、封閉的形體,而是不斷與周遭環境、技術、思想和社群互動而持續變化的系統。個體與世界是「共生成」的,學術、知識、生產活動只是個體生成的某些階段,不應等同於其全部存在。真正活著的個體,不會以「我已完成」作為終點,而是始終保持變動、敞開、交流的狀態。

回到這位退休學者:他明確劃出邊界:「我退休了,就不再參與學術活動」。他視知識更新為一種「工具性」操作(例如是否買書、是否跑田野),而非與生命歷程交織的生成過程。他將知識生產視為少數仍有「研究資源」的人的任務,自己則是「已退役、已退出」的旁觀者。這種對學術角色的劃界,顯示他仍將「學者」視為一種靜態的身份、已完成的角色,而非一種可以轉化、變形、持續發酵的生命樣態。

小結:從Simondon的觀點來看,這位學者其實並未完全退出學術生成,而是選擇了一種「封閉自己與學術的關係」的方式。他將「退休」視為終結,而非轉化。這也說明,身份的退場,不等於生成的終結;即使離開講台與論文場域,學術生命仍可能以別種形式活躍,例如指導後輩、參與公共知識對話、整理過往經驗等,這些都屬於知識生成的延續。

三、學術的尊嚴,不只是產出,而是生成的倫理

學術的價值,不應被簡化為「是否還能產出最新研究」或「是否還有經費與能力」。這樣的衡量標準,忽略了學術本身就是一種生命實踐:在思想中生活、在觀念中與他人對話、在代際中傳承。這位退休學者選擇退場,是一種值得尊敬的自知與誠實。但當這樣的選擇被強化為「唯一正確的退場方式」,甚至貶抑其他繼續參與者的價值時,就變成了另一種排他與焦慮的表現。

學術不是「退與不退」的二元選擇,而是一條可以變形、轉向、彎曲甚至重新開始的路。退場不等於沉默;轉變也不等於失敗。

結語:變老,不等於變靜止

在這個資訊快速流動、知識日新月異的時代,我們太容易以「新」為唯一指標,忽略了「深」與「持續」。對於每一位從學術舞台退下的人,我們應該鼓勵的不是「你還能不能產出什麼」,而是:「你還想怎麼生成?你願意如何參與?」

變老不是被動地退出,而是主動地轉化。就像Simondon說的:個體永遠不應被認為是完成了的,而是始終「在成為」。

Comment by Dokusō-tekina aidea on August 6, 2025 at 10:26am

愛墾APP:學術工作不應只有一種樣貌

閱讀了〈學術殿堂叙事(虚構個案)〉,我感受到文中作者對於學術堅持與自我要求的誠意。然而,在其筆下,也浮現出一種值得討論的學術價值觀。身為同樣關注學術生態的成員,我希望從三個角度,與圈中同仁共同反思當代學術發展的多元可能。

一、資源優勢與學術價值的關聯性

作者在文中提到,自己在任職期間擁有穩定的研究經費,能夠持續購書、投入田野調查與研究,並以此作為嚴謹學術態度的表現。這樣的自律精神值得肯定,但也顯示出對資源充足與學術成就之間強烈的連結假設。

然而,當前全球的學術資源分布已大幅改變。不少私立學校與二、三線大學的教師雖受限於經費,仍在教學與研究上持續耕耘。若將學術表現的價值與是否擁有充分資源直接劃上等號,容易忽略結構性的不平等,並不自覺地加深對弱勢學術位置的偏見。

二、年齡與學術貢獻之關係

文章亦對部分退休學者提出批評,認為他們「書讀不動、田野也不跑」,學術表現「十年如一日」。誠然,每個人都有需要自我警醒之處,但這類敘述若未聚焦於具體案例,易流於一種年齡歧視的語境。

事實上,許多資深學者仍在進行理論深化、歷史資料重建、知識整合與跨世代教學。學術工作的價值,不應由年齡決定,而應由貢獻內容與社會對話的深度來評估。否則,將不自覺地削弱知識傳承的重要基礎,也可能造成年輕世代對長期投入缺乏信心。

三、學術價值是否只有「創新」?

作者強調學術應「與時俱進」,若只重複舊成果便「毫無意義」。這種對「新」的推崇反映了現代學術評價機制的一大趨勢:重視前沿與快速產出。但也正因如此,我們更應警覺這種單一標準可能造成的狹化風險。

學術發展除了創新,更需要「深化」與「普及」。許多重要成果來自於對舊資料的再解釋、長期觀察的統整、或將專業知識轉譯為大眾可理解的語言。這些工作看似「不新」,但卻對學術生態的厚度與公共影響力至關重要。

總結:擁抱學術多元的可能

學術不是單一路徑、也不該只有一種模樣。它可以是全職研究者對理論的開拓,也可以是資深學者的知識統整、年輕教師在有限資源中的默默耕耘,甚至是對教學現場的深度反思。當我們談論學術標準時,除了堅持品質與誠信,更應給予不同位置與階段的學者基本的尊重與理解。

畢竟,學術不只是個人的成就展示,更是世代累積與共同努力的文化建構。唯有認識到這點,我們才能讓學術走得更遠,也走得更廣。

Comment by Dokusō-tekina aidea on May 7, 2021 at 10:27pm


石黑一雄·惡夢時間

我習慣早起,但沒多久便發現,咖啡店的早餐時間簡直是惡夢──客人一會兒要蛋煎成那樣,一會兒要土司切成那樣,最後,所有東西統統弄得太老、太焦。所以我們說好,十一點左右我才開工。當樓下的碗盤正喀啦作響,我就打開房里的大凸窗,坐在寬闊的窗臺上,望著窗外綿延數哩的鄉村景致,撥彈著曲子。來這兒不久後,連著好幾天清透的早晨,感覺棒透了,像是能望見永恒;撥弄琴弦的時候,旋律仿佛穿遊回蕩於整片國土。只有當我轉身把頭探出窗,才能瞧見底下的露天平臺,意識到牽著狗、推著輪椅的人們來來往往。(石黑一雄《夜曲》 の《莫爾文丘 Malvern Hills》)

延續閱讀 》THE LIGHT OF C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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