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有根 創意是伴 Bridging Creativ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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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上)同是名詞但顯得靜態的「土語」,看來是無法面對動能需求了。可是,人家西來詩藍眼球,兌換東道主黑眼珠,門當戶對份量足嗎?盡管思想市場上那麼些左一個「方法」右一個「方略」;日一個「遠方」夜一個「天方」,遇上域外來客,怎樣才符方圓?
這下可好了,認識「方」字一甲子,現在才發現它好陌生,要從頭請教其家世。典故一查下去,我就說嘛,五千年的中華文化,盤古祖先在誕生前,孕育期就待了一萬八千年;然後開天辟地又耗掉另外一萬八千年,這樣的底蘊,一字一詞一說法沒個大敘事,至少也有個趣敘事。
《說文解字》告示,「方字」的原意是「倂舟」,又云:泭也,說的是木筏。中文是像形文字,那合攏在一起像是木排的小船形象何在?答稱此字下邊那兩撇,也就是今天網絡用語的兩條「斜杠」即是。
若說每顆漢字都是一幅畫,寓意流暢或晦澀不一,唸《說文解字》往往只算是打開導覽摺頁,粗略有個底,其餘的真的要回歸倉頡造字那鴻濛初明的時空。
祖上靠著詩性智慧去認識這很精彩但不是很友善的天地,逐步想出些足以互相溝通的符號,先是洞穴壁畫、結繩記事與易經八卦等,最後創造了漢字。讓我們跟著古人的步履邊走邊看,重新想像,或有驚喜。
從二斜杠看雙連船,有點眉目後,我們何妨再接再厲按圖索驥,看它們是怎麼個並出一「方」?象徵雙連舟的兩撇頭上那第三道橫杠,應該是繩子了,把二船繫在「方」字上邊的那一橫。
那一橫,是海岸或河堤;橫上一點,是拴繩的石頭了。再簡樸不過的象征主義,給人的自由意會保留了寬廣餘地。
就這樣敲定吧:倂舟安抵之所在,地方也。
回到古字(見圖),這形象更具體。那「方」字上邊的一橫一點,似乎先來一長豎,跟著來個一短豎折,有點像“癶”字右邊部分的樣子。它就是缺了右邊一豎,傾斜一邊的「山」字。立於青山一角,中間那一豎,不再是一粒石頭,而是岸上的一根繩柱。
繫好船繩,招呼渡頭的人:「請問這是何地?」岸上的人回答了跟著也問:「方上的朋友來自啥處?」這麽一說,「地」和「方」——岸口與併船——首度交集的情景便出来了。從此沒分開,有了「地方」一詞。
經過這番解說,西來詩裏的dialect譯成「方言」,真是望衡對宇,歡情自接;水土有情,不即是桃花源?在東西關係日漸緊張的今天,更煥發中西合璧之美。
[ 3 ]
說起來,Dialect與dialogue(對話)其實同宗,上面談過的不說,單單前面四個字母便一樣。且來個比較有現代感的意象。在老式電話的時代,英文說的dial既是動詞的「撥電話」,亦指那對準從0到9十個號碼的圓孔撥盤。
在還不懂互聯網是什麽的年代,要超越地方水土之隔,除了郵遞,便是打電話。那十個號碼似乎隨意調動幾個組合上來撥過去,地球表面的另一頭居然有電話響起,「哈囉」或「喂」一聲便說上話來。
這像不像寫詩,字句韻律對上了就可以和心中的詩境說「你好」,哪怕是什麽語文?(12.12.2021 / 愛墾製圖)
陳明發詩想《出詩表》
有些詩,只要有小學中文程度也能從字面上大概知道其意思;但要真正說明它深一層、另幾層的涵義,一般讀詩人恐怕得反復咀嚼才行。而有的詩,即使很有耐性地給它三次重讀的機會,恐怕也要掩卷歎息。即使詩後有多精彩的註解,也拯救不了它命定的結局。藥不行,說明書或廣告詞寫得再好也沒用。何況,實際上沒人會先詳看《怎樣閱讀》、《如何理解》的指南,再去欣賞那些作品。在這裏要表明一下,我尊重每個人都有權利自我標榜本身的「出詩表」,師承何聖,深交何賢。但標榜創作「網路詩」者,把一行行的句子排成一大串資訊工藝專有名詞貨架似的東西;寫「太空詩」者則像編宇航學詞典那樣,若不收入最新名詞或潮話就輸了似的,對得起那麼些聖賢夫子乎?應該還有更富創意的方式透露詩家本人沒和時代或社媒脫節吧?最低級的,是那句法與節奏也還是自有中國文學以來,不管什麼文類都慣用、而且早已用爛的套路。最常見的就是「四字造句」,八字造兩句成一行。很多還是在約定俗成或理解不足的水平上使用成語(所以小學生讀得懂)。這樣的手法若能靈活應用也還算高明,但任何流派或風格自我標誌得再堅決,卻始終沒離開唐詩宋詞或民初浪漫的語調或情緒,那多飄一面旌旗揚一個新字號,算什麼?(2016年5月5日)
陳明發《印象半山芭》
感謝李英華的人間詩社敘事,真的讓我想起不少事來。關於所提字號的雞飯和釀豆腐,我不太有印象了;要說文中提到的地理方位,我記得若干年前半山芭大路旁有家粥底火鍋,是我一位砂拉越兄弟的特愛,他有時到吉隆坡公幹,常呼朋喚友到這店裏用餐。每一回我都會想起,李英華以前就住在這排店樓上,還有蕭開志,不懂是哪個門牌?
這排店對面不知幾時建了家旅遊學院,偶爾也請我去給那些需要翻新牌照的導遊講講地方敘事。午休時,從樓上望向對面街,我想到的還是:李英華以前住在那排店樓上,還有蕭開志,忘了是哪個門牌。
這麼說,還不能說明半山芭和我的因緣際會。肉緊一點,叫「深情」。有好幾年的時間,我在青年組織裏——用妻子的形容就是——「學人家做點領袖」。活動基地就在鄰近邵氏廣場的一條淡比巷裏。樓房前後當時都還是木板屋,還有天然的廁所。是的,在1980年代,半山芭走到淡比巷與汶萊巷那一帶,像極了一些鄉鎮一隅。幾年前,有個單位邀我去談談沙巴神山文創前景,發現在那位置已經是一家三星級酒店。恍如隔世。
我在青年團體消耗過剩熱情的時期,因為長期的培訓需要,也出版過一些書刊與學習材料。用蠟紙與油印機印刷,說起來,挺有童心未泯搞華文學會或充滿革命感搞地下組織的樂趣。應付不了實際需要時,就得拿去打字所給内文打字、給大小題植字,然後拿回来讓大夥兒剪剪貼貼編好版,校對復校對,再拿去印刷館做菲林、鋅板,最後充滿期待地投進印刷機………。說到這些玩意兒,我要說,半山芭是個天堂。
記得新舊世紀交替那幾年,業界很多人都在談Michael Porter的競爭力模式,總繞不過「產業集群」。武吉加惹大馬工藝園、賽城多媒體超級走廊、龍溪東方好萊塢與居林工業園等等,就是那個時期的產物。偶爾有機會代表一些單位去跟官爺開開會,我腦子裏想得到的實戰例子,也只能是半山芭的印刷產業集群。今天回想起來也夠嗆的。
嗆歸嗆,直到1990年代前半葉,在個人電腦普及、互聯網進場以前,半山芭可是1970-80年代文青出版夢的樂園。我在1990年開始全職講課,同時給三份雜誌寫東西,第一份,是保險雜誌《代理員文摘》,老板是天狼星詩社詩人林添星、林添拱兄弟,歷任總編輯都大大的有名,首先是臺灣神州詩社風雲人物周清嘯與黃昏星,後來的不必介紹了,是瘦子許友彬;第二份,《傳真》,老板之一是出身建國日報與生活出版社的小說人吳維涼;第三份,《傳銷》,創辦人是香港回來的傳播人陳相榮,除了雜誌,他還自灌激勵故事錄音帶。此外,還有馬來西亞第一本中文農業雜誌《今日農業》,東主是來自馬六甲的蘇東景,因為常參與我們的青年活動而結識。政見雖相左,他卻邀我當他們的編務顧問。說到這裏,不能不提一份「小報」《大眾報》,著名文史寫作人郭仁德主政時,曾邀我寫寫非政論專欄。這些出版社有個共同點,都是以半山芭汶萊巷那幾排老店做創業基地。有者,乾脆就在打字所裏讓老板多放一張桌子,就是一間出版社了。
說點半山芭的小食體驗吧。偶爾在某某印刷館前的釀豆腐攤吃東西,一塊豆腐還沒嚼完,就遇見三位文化人匆匆走過,手裏不是打好字的書稿,就是编好的版或從那里剛冲好的菲林。半山芭這一角的出版產業人口密度可想而知。我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最後一次見到詩人周喚。每回碰面,我都叫他「師父」。不知道的人,以為他曾教我寫詩。其實是因爲我們曾在八打靈的生活出版社共事過。在做記者前,我曾做過短時期的編輯,周喚的桌子在我的左手側,前座是日本小說翻譯家葉蕙。初進出版社我什麼都不懂,是他們教我的。
我和半山芭的情緣,還要記上一家墓園公司。他們最早也是從這裏起家的。在上世紀末上市前,老闆帶著高層管理積極學習,我為他們上過課。
人在一個地方遊走久了,所見所聞所體會實實在在記錄下來,寫不成一本自我民族誌;大概也還可以撰幾段地方誌吧?但我很多年來在反思本身的工作時,只有興趣在猜測一件事,就是人在回憶某些地方時,為何總帶點詩性。昨天讀了英華兄的人間紀實,我幾乎連想也沒多想便按了三行字——
陳明發的詩《三行》
晚秋近暮的一節
落枝,干擾幾許早眠的音符
指揮棒潑開一天藍空
除了被英華兄名不虛傳的「你係得嘅!」功力所觸外,大概也可說明地方詩性是存在的,那怕那地方很可能跟「美感」一點也挨不上邊,即使畫了一大堆壁畫也只能像村姑抹粉。當然,詩性所可能喚起的,也不只是詩作或詩情而已,說不定還有其他如交會、神契、衝力與綿延等功用。
大概也因為這樣吧,即使在人間,清影仍起舞。(26.10.2021)
陳明發的詩《三行》
晚秋近暮的一節
落枝,干擾幾許早眠的音符
指揮棒潑開一天藍空
(25.10.2021)
陳明發《上帝已死:再也不需要余光中教授打學分——有關散文詩的反省》
現在有關散文詩的討論,很多都繞著對立面、兩極化來談。例如,一談到“散文詩”之作為“詩”的一個分類、次類,就要散文詩證明其“詩質”是否夠得上、配得上,做不到就否決其“成立”的可能。先不說需要不需要重新檢視“詩質”的要素,大家似乎還沒有能力去思考,“散文詩”能否“獨立”的問題。它難道不可以自成一格嗎?我們還是相信余光中說的它是:“高不成低不就,非驢非馬的東西。它是一頭不名譽的騾子,一個陰陽人,一隻半人半羊的faun”。余光中稱霸的威權年代已過,“名譽”不名譽;是否“陰陽人”......,在政治上都不管用了,別說自由創作的文學。再也不需要余教授打學分的創作者,大可以宣布“上帝已死”。(9.8.2021)
陳明發詩想《畢竟》
詩人也是凡人。我懷著敬意說這話,因爲我很節制而沒說“畢竟也是凡人”。畢竟,詩人耽於思想與創作的時光,那質感是不凡的。可是,它極可能叫詩人很快便自我墮落。因爲他/她開始在討好地試探,那些字句怎樣在聲韻與字數甚至行數的要挾下前進,約定俗成或條件反射的東西乘虛而入,占據了他們的全部想像力,而白白浪費了那可能與詩境邂逅的閃光時刻。一排排熟悉面貌的樓房合理地再次豎起,傳說中的蠻荒風景終是沒不凡地浮現。(27.9.2021 )
傳統上,提到詩創作技巧,一般總結為“賦比興”三法。我反思過,這三法有個強烈傾向,就是寫詩人和他/她所寫的對象(人事景物等),往往處於主客(面對面)的地位。
當然,也有不少名家完成了“物我合一”、“不分彼此”的境界。而一般人如何來實現這境界呢?我猜測,省視自我思維的過程,當它是一個現象、一個景觀來觀看,或是其中一個辦法。是故,我寫了好些“詩想”,我當它是詩作的另一種現身文體。
它看似散文詩,小品、隨想或劄記,但我知道這些傳統的分類並不適合它。它就是一種詩,真的要有個範疇的話,就叫“時間詩”好了;它會在時間裏繼續內外綿延。没有完成;但一直還在完成的途中。
每個人趨向詩的情況確實有很大分別。我每天接觸詩,嘗試寫寫詩,是當著一種“禪修”。幸而,詩是很個人的事請,允許不同的視角與取徑。我對“詩”字早有“言”+“寺”的私己定義,後來發現有一兩位朋友說,他們其實也是這樣看法。
我的個人理解是,詩雖然是“語言”的“寺廟”,有其“文章千古事”的傳統味道,但我所理解的是并不是這一塊,而比較像宗教。每個有自己信仰的人,所寄托、相信或領悟的,說得再细些恐怕都不一樣,所以膜拜的也就是不同的聖堂。即使上同一個場所,敬仰的也只是自己心頭那個神明形像。
我進一步理解“寺”這字時,猜測它最早是“寸”+“土”的符號;而再看“土”的古字,極像一顆大石的形象,很符合初民萬物有靈的思想意識。
陳明發詩想《從詩言志到詩言誌》
—— 閱讀阿萊杭德拉·皮薩爾尼克的詩《又見黎明》
雨停,一隻淋濕了翅膀的小鳥站在電線上抖擻。我聽見音樂。看見跨空而走的電線,想到五線譜,想到音符,想到弦,這是寫詩人都諳然的喻體。但這麽形容的技藝何來,許多人不甚了了。或公平一點地說,大家心裏那根弦,各有因緣有其本源。如鮮泉活水,在情懷悸動時,掀起波翻起浪奏響樂韻。末了,嘴角有一抹會心。
詩讀多了,尤其是接觸生性孤僻者久了,發現那源源清流既無波也無紋,在野地古井裏。拋下轆轤打一斗水上來,合掌一掬,看見的不是水,是一顆活跳跳的心臟。
於是明白何謂“詩言志”;寧無波無紋在山陲古泉裏自在著。
許多被遺忘的詩,說明“詩言志”說得最理直氣壯、明白透剔,無需借喻;而因緣際會遇上者,此時最想做的,便是“詩言誌”,給古井的存在做點註腳。
僅此而已。
它像勝境,一旦敲鑼打鼓,人人都來打卡,做論文的聽任導師喜惡,耍學問的大拋雜玩,休矣。
阿萊杭德拉·皮薩爾尼克的詩《又見黎明》只有四行,是私己蠻荒裏的一口孤井,那“古老的心臟地帶”的寂寞與絕望是有器官的身體,所以能“看”、能“觸”、能“聽”,最不堪“寒風”與“噪音”。——
我看見寂寞和絕望的形體生長,
直達我的眼前。
我聽到寒風和密集的噪音,
在那古老的心臟地帶。
(5.7.2021 / 附圖:愛墾網制作)
陳明發《散文詩 4 — 散文詩比自由詩更自由?》
“詩中有散文,散文中有詩”,這是我們對“散文詩”最常見的定義。積極地看,它有多元、跨界與混雜的一面,崇尚自由的創作者,就愛提這一點。而對血統可疑即免談者來說,它又可能被詮釋成:既沒有純正散文的平實口語,又沒有純正詩的淬煉韻律。
那麼,散文詩的“本質”,既可以是“自由”,也可以是“雜種”,就看個別創作者本身的抉擇?
這麼一抉擇,問題還是沒解決。“自由”派又面對新的困擾:它真的是詩嗎;像是散文的詩?若是詩,自由體詩還不夠自由嗎?非得多一個散文詩不可?
真要從名家的實踐經驗裏找個參考,艾青提到的“詩的散文美”,可是現成的答覆:“把詩從沈寂的書齋裏﹐從肅穆的講壇上呼喚出來﹐讓它在人民的苦難和鬥爭中接受磨練﹐用樸素﹑自然﹑明朗的真誠的聲音為人民歌唱﹕這便是中國自由詩的戰鬥傳統。”(綠原《白色花‧序》,見“百度百科”)
参照綠原的說法,艾青的原意是為本身對自由詩體裁的選擇做個宣告,因為提到了自由體詩有“詩的散文美”,我們不妨這麼聯想:自由詩是展現了“散文美”的文體;它的“散文化”,允許它“樸素﹑自然﹑明朗的真誠的聲音”,“從沈寂的書齋裏﹐從肅穆的講壇上呼喚出來”。中文散文詩,或許就是在這樣一個精神下的一種自然演進。比更早期的魯迅、朱自清諸子那一代文學家,對此文體的“時代需求”,有更具體的把握。
這裏浮現了一個值得思考的方向:這“時代需求”,固然是艾青在感受到並強烈認同的“為人民歌唱”、“戰鬥”結果,散文詩是否也可以在不同創作者所感受到並強烈認同的不同“需求”那兒,在同樣自由的精神下,作多維度、多角化的演進?包括讓這一類的“詩”又回歸它最初反叛的“書齋”與“講壇”,等等?
從這個視角出發,我們或可比較容易理解,在現代散文詩最早的發源地法國,經過波德萊爾、馬拉美與梵樂希諸子,到了二戰前後那一代詩人,姿態不同了,戰鬥的渴盼依舊,歌唱的需求依舊,但“為誰”、“為何”等問題,很大程度生成了“怎樣”散文詩的問題。
做個備註。這角度,或且亦可解釋,現代中文散文詩為何有別於《楚辭》、《漢賦》與《元曲》等經典某些篇章。(24.6.2021 / 圖:愛墾網制作《定格》)
延續閱讀:
陳明發散文詩《漂移》
夜讀賈島,出了點狀況。“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二句,竟發生板塊漂移現象,散裝成兩處。宿鳥雖貪睡沒驚醒,僧人也鎭定,唯池邊樹與月下門眼看距離越漂越遠。五字對五字各自宣布獨立,文學史瞬間可能要改寫了。身為不容質疑的現有秩序毫不動搖的擁護者,我情急生詩意,即興泥塑另外兩句將它們黏合如下:
鳥宿池邊樹
酒醉花間睡
僧敲月下門
酒醒問是誰
裂縫是修補好了,心裏卻很糾結。在這有機會創造歷史的黃金時刻,除了拿酒自貶,我難道就沒更符合在社媒作態的修辭?我就不怕有人搜索,“花間睡”是何潛意識的投射或曲照? 我最憂心的是,我的酒醉是讓一位僧人敲醒的,是不是隱喻著某個牌子的“大限”?(10.5.2021)
(Source of Photo:Seductive Sediment by Carol Nelson Fine Art)
陳明發詩想·詩的自助割離~從邱逸華的〈字主隔離〉說起
【截句】
〈字主隔離〉/邱逸華
切開情詩膿腫
引流發炎的愛意
那些站不住的韻腳
各自據一個疫區
110/04/23
本詩從題目到詩句共五行字,卻如乾凈利落的箭矢,每一行痛快地直穿我心。(以箭矢喻詩的意象借自顏元叔)
社媒便捷、神速以後,算是”詩的全球化“的落實,各種影響交互感染、影響。
我一直迷信,任何的存在(創造的、自在的)皆有其存在的“特色”形式,這形式讓存在能與存在者乾凈利落地直接聯結。“神韵”或其他的要素/詩的索求,再從這聯結慢慢去體味。
不良干擾會産生了各種變形、異形,卻沒提高詩創作的質地。其實也是生命自身的變形、異形;出口唯有銷形;结局是蝕骸,因爲詩缺氧。
“自主隔離”其實就是原創詩人的“自助隔離”的秘徑。
美,總需要差異的距離、維度與角度。
謝謝舉起“隔離”的善意提醒牌子。(24.4.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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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by 馬來西亞微電影實驗室 Micro Movie Lab on February 21, 2021 at 11:00pm 7 Comments 60 Promo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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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by 葉子正绿 on April 2, 2020 at 5:00pm 77 Comments 69 Promo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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